宗主館,林天成恭敬的站在一旁,左右護法聽了舒懷君的報道後,左護法道:“你就是因爲這種事來見我們?”舒懷君恭敬道:“是。”右護法搖搖頭道:“你呀,真的是!現在這個時候能節外生枝嗎?那些世家蠢蠢欲動,仙宗連西域都還沒有解決,你們竟然想把手伸到東域去?”左長老接着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舒懷君急忙道:“大人,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報。”右護法道:“說吧。”舒懷君道:“前些時日,長老院督促玄門將藏書閣裡的功法下發給外門,以供德門弟子修煉,我思索再三,不敢妄下決斷,特來報告。”左長老道:“這還算是像樣的事。”右長老道:“所有外門功法,取其上部,復刻後交於德門之手,任其修煉,無妨。”舒懷君道:“屬下領命。”右護法點點頭:“下去吧。”舒懷君如臨大赦,出了宗主館,急忙趕往藏書閣。
長老院,四長老迎着天空中灑落的雪花,藉着月光觀看信上的內容,反覆看了三遍後手中靈力一閃,信件便被燒成了飛灰。最終取出一塊玉符,咬破中指,將血滴落到上面,口中唸唸有詞,只見玉符閃了幾下,便再次漆黑如墨。四長老然後回到屋裡,雪地之中只留下幾片灰燼。
第二日清晨,吳圓策將所有人叫到朱湘館,說道:“徐昭,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東域有種靈獸,以地靈爲生,壯如磐石?”徐昭道:“記得,名爲玄修石。”吳圓策點點頭道:“你們只有少許人一同與我去過東域,可能不知道這叫做‘玄修石’的靈獸能幹嘛,其實很簡單,它的作用便是驗證你們每個人的修爲,以及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說着吳圓策伸出一根手指,點點靈光閃現,吳圓策彎下身去,朝着大廳中央地面的石頭一點,只見地上的玄修石泛起一陣白光,隨後站起身,衆人皆是一驚,王煥向來嘴快,立刻說道:“大人,原來小紅峰就有玄修石啊?那你還讓我們去東域,這一路上折騰的……”吳圓策回頭道:“這是前天慕容笛送過來的!你個棒槌!以後沒我發話,你不準出聲!”衆人鬨笑一堂,吳圓策接着說道:“你所發出的攻擊越強,玄修石所發出的光芒便越盛,剛纔我用得是黃道境的實力,另外,這隻還不是壯年,最多也就能夠承受如此了。現在你們以自身修爲的高低,站成一排,對玄修石發起你們認爲最強的一擊。”
話音落下,衆人紛紛站成一排,首當其衝自然是徐昭,只見徐昭紮下馬步,運用全身靈力,匯聚於拳頭之上,朝着玄修石便是一拳,卻只見那玄修石緊緊泛起一點燭光。吳圓策道:“徐昭,離塵境巔峰,所打出攻擊……破天驚!下一位。”浦晉秋自傲的走到衆人之前,同樣匯聚靈力,一拳下去,同樣的燭火之光,吳圓策沒有多說,直接叫來下一位……一炷香過後,葉鶯走到衆人面前,掏出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就要捅上去,吳圓策急忙攔住,訓斥道:“你幹嘛?”葉鶯道:“測試啊!”吳圓策道:“你見誰用兵器了!”
“他們自己笨,不用怪我!”
“你少胡鬧,這是靈獸,不是石頭!”
“切,不用就不用!”說着葉鶯收起匕首,同樣蓄力一拳,本以爲繼剛剛之後變沒人能讓這玄修石亮起,不承想,一個剛入門不就,還在淬體的孩童竟讓這玄修石亮了起來,雖然光亮不如螢火蟲,但也着實比下去了那些自以爲是中乘期的小紅峰弟子。葉鶯笑道:“我還沒用全力呢!”說着又要打,吳圓策深知她脾氣,立刻把她拉到一旁,訓斥道:“給我老實一點!”說完示意陸風測試,同樣沒有任何反應,陸風努着嘴離開了。
這下總算是輪到了等待已久的田賜生,只見他晃了晃胳膊,擺着小方步,不可一世的看着衆人,鼻子裡發出一聲‘哼’走到玄修石面前,下身一沉,雙腿用力,大吼一聲,一拳打在玄修石的背上,原以爲這一直被誤認爲是吳圓策私生子的田賜生能驚豔所有人,卻不想,現在卻如此的平凡,甚至連其他人打在玄修石上的響聲都沒有。葉鶯忍不住的大笑,吳圓策也尷尬的咳嗦了兩聲,再看田賜生,慢慢站起來,將拳頭捧在懷裡,大嘴一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悲傷彷彿能夠感染在場的所有人……
一個時辰後,吳圓策終於哄好了田賜生,然後才站起身來說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用靈石強行提升修爲的後果……”話剛說一般,萬掌簿急忙從後廳跑過來說道:“監院大人,方銘禹醒了!”吳圓策停下講話,問道:“什麼時候?”萬掌簿道:“剛剛!”吳圓策長舒一口氣,轉而又變的嚴肅,目光看向徐二,劉汐會意,直接將徐二按倒在地,吳圓策急忙跑去方銘禹的住所,此刻正見到方銘禹正掙扎着坐起,吳圓策趕忙阻攔道:“銘禹,別動,你躺了一個多月了,身體太虛弱,不要亂動。”方銘禹有氣無力的說道:“大人……”吳圓策連忙阻止道:“別說話。”說完取來身旁的一碗粥,喂方銘禹吃下,見他吃了一些後,便放下,說道:“你現在身體太虛弱,需要慢慢養,一會兒我把你接回我的住處,在那裡修養。”方銘禹感激的看着吳圓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吳圓策道:“我要問你一件事,如果是真的,你就點點頭,你受傷可是因爲徐二?”方銘禹聽後猶豫了半天沒有動作,吳圓策繼續道:“你放心,今後沒人再敢威脅你,如果是,你就告訴我,至於他的那些朋黨,我也會一併剷除。”聽到這裡,方銘禹點了點頭。吳圓策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是徐二讓你傷成這樣的?”方銘禹點點頭。吳圓策點頭道:“好,你先修養着。”說完站起身,囑託身後的萬掌簿道:“你一會兒便將他送到雲霧水塘,交給柳先生照顧,我怕在這裡會有人對他不利。”萬掌簿答應之後,便開始整理物品。
吳圓策再次回到前廳,高聲說道:“徐二,你可知罪?”自從被吳圓策上了禁制,徐二便沒有開口說過話,此刻也無法發聲,吳圓策走到他身前,擡手就是一耳光,抽的徐二眼冒金星,嘴裡不停的喊着:“哎呦,疼死我了!”這才發現自己終於可以說話了,吳圓策問道:“徐二,剛剛方銘禹告知我,他這次負傷皆是因爲你!你可知罪!”徐二當即否認道:“他胡說!我沒有!”然後轉身大喊道:“你們不要信他,吳圓策陰險至極,之前一起去東域的時候,曾多次揚言要覆滅臨仙宗!師兄弟們,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矇騙了!”不等吳圓策發話,劉汐上來便是一腳,罵道:“好……好……好你個狗……狗……狗東西!血……血口噴……噴人!要……不……不是你,我……我們會……幾次……差……差點喪命?”徐二矢口否認道:“你放屁!”王煥看了看吳圓策,指了指自己的嘴,吳圓策點點頭,王煥這才張口罵道:“你才放屁!要不是你,我們會在問仙城被人攆出驛站?要不是你,我們會連續十幾天露宿山野?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會差點死在羅天城?好傢伙,你還給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報信兒!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一路上屬你吃的最多,拉得最快!你倒好轉頭就把我們給賣了!要不是因爲你,老韓也不會死!”徐二掙脫開衆人,喊道:“你少胡說,什麼追殺?那分明是玄門爲了小紅峰,剷除吳圓策!還有韓三立已經死了,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王煥繼續道:“是啊,老韓死了,現在好了死無對證,可惜現在銘禹醒了,老韓!你死的冤啊!不過你放心,弟兄們會爲你報仇的!”說着王煥卻也動了真情,哭了起來。
葉鶯看這場面,眼珠一轉也跟着喊道:“沒錯,就是他,不光害死了老韓,還害的一個小女孩兒也死了!還有,之前臨仙宗被妖怪襲擊也是他弄得……”葉鶯還要說,一旁的楚夢塵趕緊捂住她的嘴說道:“各位師兄弟,我雖然是後來到小紅峰的,不過這一路上這位徐師兄確實多次頂撞監院大人,而且也確實多次陷我們於危難之中。”徐二此刻見到衆多人異口同聲的指責他,忙爭辯道:“放屁!師兄弟們,你們想想如果吳圓策沒有做過對不起仙宗的事兒,爲什麼玄影衛要暗殺他?爲什麼?還有吳圓策,你可是殺了十幾個玄影衛啊!”劉汐當即道:“各……各位師……師兄弟,大……大人多……多次得……得罪玄門……和……和長老……院,爲……爲了什麼?還……不是……是……爲了小……小紅峰!想……想……你們……以前……被……被欺……欺負……的時候,有……誰……誰替咱們……出……出頭?沒……沒……沒有!”王煥實在看不下去止住淚水道:“沒錯,之所以玄影衛追殺監院大人,都是因爲大人替我出頭!而這個徐二,爲了巴結玄門,竟然陷害監院大人!你們想想啊,如果沒有監院大人,誰會當小紅峰的監院,一定是浦晉秋!”浦晉秋此時突然被人提到,不免的有些臉色難看道:“王煥,你不要亂說,我與此人不熟!”說着別過臉去,不再理會徐二,徐二沒想到浦晉秋做事這麼狠,一時間失去了爭辯力量,吳圓策急忙叫停衆人,道:“好了,不要吵了,現在方銘禹身體虛弱,已經被送到雲霧水塘休養了,等到他徹底康復的那天,再來審問,劉汐王煥,現將這個陷害同門的敗類押下去!”兩人領了命,退着徐二便往下走,徐二急忙喊道:“師兄弟們,你們不要被他騙了,吳圓策多次得罪玄門,我們乃是仙宗之人,理應奉玄門爲主,你們執迷不悟,早晚會自取滅亡啊……師兄弟們……”徐二的叫喊聲越來越遠,吳圓策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衆人這才神色複雜的離開了大廳。
吳圓策休息沒一會兒,風笑泉與四長老便來到了小紅峰,吳圓策也沒客氣,直接問道:“四長老,功法呢?”四長老笑道:“吳監院,不要急,現在舒門主已經在開始籌備了,我想不出幾日,功法便會送到小紅峰,我們還是先建造護宗大陣吧。”吳圓策看了看四長老,哼了一聲,便出去了。風笑泉緊緊盯着吳圓策背影,四長老小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風笑泉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