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佑的注意力也在方小魚身上。
眼前的方小魚容貌俏麗,肌膚如雪。在大庭廣衆之下,有着一種藝人特有的淡定和明星範兒。更難得的是她神情恬淡,宛如空谷幽蘭。
在今清婉的音樂聲中,她俏立在場中,輕聲吟道:“一氣回元運,恩含萬物深。陰陽造端數,天地發生心。有信來還逝,無私古到今。和風激遺暢,南轉入薰琴。”
方小魚的聲音悅耳動聽,有着朗誦詩詞的深厚功底。她的語調並不高,聲音也不大,可是卻能夠清晰地傳遞到大廳每個人的耳中,婉轉悠揚,餘韻綿長。
方小魚吟誦完了,大廳裡一片安靜,只有她的聲音的餘音在飄蕩。
“好,好”,“嘩嘩譁”,片刻之後,大廳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伴隨着一片的叫好聲。
說起來,方小魚並沒有表演什麼特別的節目,僅僅吟誦了一首詩,就令人得到了無限美妙的享受。
這時,不僅長孫順德等人望着李佑,大廳裡的衆人都以方小魚爲驕傲,他們也都想看看齊王殿下的反應。
“好。詩美,韻美,人更美,不愧是洛陽之行首。即使是長安,也難找到這般人物。”李佑拍手讚道。
李佑這話,充分的滿足了洛陽官員士紳們的自尊心,衆人頓時覺得這位王爺識情識趣。
方小魚十分喜歡李佑的詩,早就想見到這位大詩人。現在,她看到李佑,也不由得感到震驚。她心道:“想不到這位王爺竟然如此英俊。難怪能夠寫出那樣優美的詩篇來。”
她身在風塵之中,見慣了各色人物,早已經修煉的淡定自如。可是,她此刻卻心如撞鹿,看到李佑的目光,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之感,俏臉微紅,還有些發熱。
不過,她畢竟久歷歡場,瞬間便恢復了鎮定。她說道:“奴家謝齊王殿下謬讚。”
長孫順德說道:“來來,小魚,到殿下這裡來。”
方小魚順從地走到了李佑面前,盈盈施禮說道:“奴家見過齊王殿下。”
此時,李佑近距離看到了她的臉龐,不由得暗暗讚歎。只見她的長着一張鵝蛋臉型,飽滿的額頭,柳葉眉,月牙眼,長長的眉毛微微上翹,鼻樑翹挺,小嘴巴,尖下頜,白皙的肌膚異常平整,沒有一點兒瑕疵。
與蕭婉玉等人想比,她沒有與生俱來的傲氣,卻有着久經磨練的自信。
方小魚被李佑如此近距離的注視,還是有點兒壓力。爲了化解囧迫,她說道:“殿下,奴家想請您一起吟誦一首詩行嗎?”
“好啊”衆人湊趣兒的一陣鼓譟。
對於美人兒的邀請,那是不能拒絕的,否則的話就太煞風景了。李佑說道:“朗誦哪首詩呢?”
“就是您寫的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吧。”這首詞是蘇東坡的巔峰之作,也是中國古代詩詞之中的巔峰之作之一,經過了李佑的剽竊,早已經風靡了整個大唐。
“好吧。“李佑說道。他站了起來。跟方小魚並肩站在一起。
李佑說道:“白虎,給我倒杯茶水。”他並不是真的口渴,而是記不住詞的內容,他要打開科技圖書館先瀏覽一遍,省的念得磕磕巴巴的,讓人起疑心。
終於,李佑做好了準備。說道:“來吧。”
方小魚說道:“殿下先請。”
李佑吟道:“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方小魚接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李佑的聲音洪亮高亢,方小魚的聲音清脆婉轉,給人以美的享受。尤其是吟誦到詞的後半部時,兩人同聲吟誦。兩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悅耳的和聲,帶給人們奇妙的震撼。
唐朝是詩詞大國,這首《水調歌頭》幾乎人人都會吟誦。到了最後,人們不由自主地跟着李佑和方小魚,一起吟誦了起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人們吟誦完了以後,激動得一起歡呼了起來。大廳裡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長孫順德等人在這一刻,也暫時忘記了面對的危機,沉浸在眼前愉快的氛圍之中。
隨後,方小魚就坐在李佑的身邊,陪着他一起欣賞後面的節目。期間兩人吟詩弄詞,彼此逐漸的熟悉了起來。
這場酒宴,直到皓月當空才盡興而散。
長孫順德說道:“小魚,你送殿下回客棧去吧。”
方小魚是賣藝不賣身的,她從不陪客人外出過夜。對長孫順德的要求,她輕咬嘴脣猶豫了片刻,隨即點頭答應了。
衛鸛親自陪着李佑回到客棧。到了客棧門口,方小魚提出了告辭。李佑沒有阻攔,說道:“明天我想去拜會小娘,不知可否?”
方小魚愉快的說道:“小魚求之不得。明日定當沐浴焚香,靜候殿下駕臨。說完,她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於親暱了,臉色不禁紅了起來。
方小魚走後,衛鸛讓手下擡過了一個箱子。說道:“殿下,這是洛陽各界對殿下的一點兒心意,還望笑納。”
李佑看都不看,心道:“衛鸛大人有心了。回去替我謝謝薛國公。”說完,揮手示意讓白虎帶人擡走了箱子。
衛鸛看到李佑的做派,心道:“這位王爺,看着人模狗樣的,原來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倒是跟我等是同一類人。”李佑接受了他安排的美人和金錢,令他心安了不少。
客棧的房間裡。
白虎打開箱子,看了看說道:“殿下,這幫傢伙倒也大方,這些錢足足有一萬貫。”
薛仁貴有些詫異地問道。:“殿下,您的身價何止百萬。幹嘛要收下他們的錢呢?”他擔心李佑接受賄賂,那不和這些人同流合污了嗎?
李佑說道:“這是權宜之計,我這樣做是爲了麻痹長孫順德他們。正好,你們幾個都在,可以爲這件事做個見證。我這就寫一份奏章,將此事原原本本的稟報陛下。”
薛仁貴鬆了口氣。說道:“還是殿下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