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君追到賓館的時候,卻發現飛諾雪已經安然無恙的從出租車上下來。關鍵的還是,司機幫她開的門,把她送到了酒店門口!
對於出租車司機來說,賺錢是他們起早貪黑的唯一目的。
飛諾雪沒有錢給他,他還對她這麼客氣。也許蕭羽君需要重新思考下自己的位置了。
看到飛諾雪匆忙甩袖走人,蕭羽君生了一會兒氣後,纔想起來,這個女人沒有拿錢,也沒有拿手機。
再加上香港古惑仔盛行,蕭羽君一路提心吊膽的趕緊攔了一輛車跟上他們。
他試圖等着飛諾雪別人趕下車後,自己再悄然上演一場英雄救美,以爲自己的形象加分。
沒想到人家飛諾雪根本不需要他。
他只能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後,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前去。
也許酒店服務生不給她開門呢?畢竟她沒什麼證件。
沒想到蕭羽君到了大廳,竟然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這位是飛小姐吧,經理特別交代,您有什麼事情都要我們鼎力相助。開門當然沒問題,飛小姐無需出示證件。我們這裡的人都認識您呢,都覺得您很漂亮。”小夥子熟練的對着飛諾雪解釋着,不僅消除了她的尷尬,還讓她有真正的賓至如歸的感覺。
不會吧,飛諾雪竟然老少通吃!
什麼行業的人都能被她征服,不過那個經理又是怎麼回事?
蕭羽君忽然有些後怕,這個女人,結婚七年,身邊帶個拖油瓶,竟然依然成爲那麼多人的追逐對象。
連莫奇這個香港首富的兒子,都對她動了念頭。
甚至連酒店的經理,或者服務生,都爲她的美麗所傾倒。
自己是不是要多努力幾把了?這位仙女般的妻子,如果不好好把握。出現什麼紕漏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看着他們進了房間,蕭羽君便下去,到了餐廳裡點了幾個飛諾雪最愛吃的菜。
然後讓服務生直接送進去。
“請進。”聽到敲門聲,飛諾雪禮貌的喊了一聲請進。
蕭俊逸卻噓了一聲,“媽咪,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只見他悄悄的躲在了門後,“誰啊。”
稚嫩而又謹慎的聲音,讓飛諾雪忍俊不禁。
“飛小姐,有一位先生爲您點的菜做好了。”外面的服務生,禮貌的解釋着。
“都有什麼菜?”一聽菜,蕭俊逸的小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
“清蒸鯽魚,紅燜茄子。”服務生認真的對着門口解說到。
飛諾雪還來不及阻止,蕭俊逸已經飛快的開了房門,“趕緊送進來,趕緊送進來。”
飛諾雪看到了這幾樣菜,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正想要拒絕,卻忽然聽到了肚子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音。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什麼都沒吃,就被蕭羽君給拉出去了。
現在讓他補償一下也好的。
“放下吧,謝謝你。”飛諾雪客氣的向服務生表示感謝。
“應該的,應該的。”服務生囧着臉,離開了房間。
“媽咪,這些都是你平常愛吃的菜呢。”蕭俊逸對媽咪的照顧,隨着年齡的增長與日俱增。他不僅知道媽咪喜歡吃什麼食物,更瞭解媽咪喜歡喝什麼飲料。
“這種茶,我早上已經在樓下餐廳看過了,沒有賣呢。不知道爹地是從哪裡搞到的。”聰明如蕭俊逸,也知道,如此瞭解媽咪胃口的人,世界上恐怕只有一個,那便是爹地。
“再不吃就涼了。”飛諾雪看到那杯茶,才發現自己的生理期要到了。
這纔想起來,以前的時候,蕭羽君總是買好多這樣的茶,溫熱後放在廚房,生理期臨近的那幾天,每天拿出一杯來熱熱給她喝。
慢慢的,但這種茶很難找到。剛來香港的時候,她自己也尋了好幾個超市都沒找到。
只是不知道蕭羽君是如何找到的。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從A市帶過來的茶,是否會感動?
樓下的蕭羽君,看着飛諾雪屋裡的燈光,暗暗的猜想。來的時候,他專門看了日曆,再過幾日就是飛諾雪的生理期。
自己已經好久沒爲她溫過這種茶了。看來,也怪不得雪雪冷漠,自己對她也冷淡了不少。
只是,雪雪,我現在知錯了,你能感覺到我的悔意麼?
樓上的飛諾雪,低頭吃了幾口飯菜,“味道還不錯。”接着便大快朵頤,吃飽後,讓服務生將餐具撤去。
這纔拿着茶蹲到電視面前,看今天的新聞。
兩分鐘後,原本被她溫柔對待的茶,快速的被扔到垃圾桶裡。
正在畫畫的蕭俊逸連忙跑過來,看到了娛樂新聞裡,爹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親暱照片,竟然大幅的在電視上面出現。
感覺到俊逸過來,飛諾雪趕緊將電視調臺。
這些事情,還是不讓孩子看到的比較好。
“媽咪。”蕭俊逸思索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決定來到飛諾雪面前。
“你能不能陪我畫畫?”蕭俊逸想畫今天的白雪公主,到了城堡,因爲太興奮了,他沒來得及爲公主親自作畫。
“想畫什麼呢?”飛諾雪微笑着看着蕭俊逸,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不開心的表情。
“畫我的白雪公主。”蕭俊逸一臉的憧憬。
“好的。”關掉電視,飛諾雪很快從糟糕的情緒中脫離。這麼多天,這麼多次,已經麻木了不是嗎?
之所以今天會有情緒波動,實在是那杯茶惹的禍。
她手裡捧着茶,竟然想起了蕭羽君曾經的溫柔。甚至還想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卻沒想到電視上竟然這麼不合時宜的播放這些新聞,讓她本來想變好的心情忽然又惡劣起來。
萬惡的蕭羽君。
彷彿是聽到詛咒似的,樓下的蕭羽君感受到了一種冷冽之風向自己吹來。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然後他看到了鬱悶的白凌靜緩緩的提着二人的包包,向酒店走來。
“白凌靜。”蕭羽君想讓她好好照顧飛諾雪,便走向前去,喊住了她。
白凌靜面無表情的擡起頭,看到了蕭羽君。就好像是看到親人一樣,她竟然一把拉住蕭羽君的袖子,哭了起來。
“蕭羽君,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呢?”白凌靜首次在蕭羽君面前崩潰,這還真讓蕭羽君有些手足無措。
他只能拿起電話,撥打了飛諾雪房間的號碼。剛纔他已經順利的從服務生嘴裡套出了。
本來是打算在飛諾雪喝茶的時候,適時送上幾句關懷的話語。
“每次遇到搭訕我的,還不錯的男人。他們都會委婉的告訴我,他們接近我的目的是爲了飛諾雪。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呢?”飛諾雪接通電話後,便聽到了白凌靜的這句話。
“蕭羽君,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呢?”白凌靜繼續拉着他的袖子,然後貌似把鼻涕都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雪雪,你趕緊下來。”感覺到飛諾雪在電話那邊像看戲似的,蕭羽君忍不住喊了起來。
“我的衣服,白凌靜。”蕭羽君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從看莫奇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重心絕對不在白凌靜。
“他已經知道諾雪結婚了啊,爲什麼還不願意對我感興趣呢。”白凌靜看來還是不能清醒,蕭羽君着急的看着樓上。
還好,蕭羽君的救星很快趕到。
他的袖子已經被她的眼淚鼻涕弄的一塌糊塗。
“諾雪,都怪你。”看到飛諾雪從樓上下來,並將自己擁入懷中。白凌靜氣憤的捶打着飛諾雪,“都怪我,都怪我。”飛諾雪沒有看一眼蕭羽君,拉着白凌靜便回了酒店。
然後溫柔的勸到,“這事賴我,凌靜。那男人沒眼光,你別生氣啊。”看着她溫柔的聲音,和柔柔的表情。蕭羽君忽然感覺到,這份溫柔,有多久沒有在自己身上施展過了?
“飛諾雪!”他又一次忽略了。
“你回家了。我們會盡快回去的。”飛諾雪身體都沒有轉過來,便對蕭羽君下了逐客令。
一想到他在電視上,和別的女人那曖昧的表情,飛諾雪就懶得多看他一眼。
蕭羽君實在沒想到,自己不遠千里捧着幾瓶茶過來,竟然繼續遭受這個女人的無視。
“你到底想怎樣?”蕭羽君有些氣憤了,他來到了飛諾雪的面前。截住了她,似乎要她說明白。
“我沒想怎樣,如果你不想讓白凌靜在你身上抹鼻涕的話,還是早點離開。”飛諾雪聲音很漠然,根本沒盯着他看。
“那我總可以去看下兒子。”蕭羽君有點耍賴。
“你上樓去看吧。”飛諾雪轉身將白凌靜拉到了旁邊,“看完後打電話給我,我再回去。”
說完便打算將白凌靜拉到旁邊的座位上,“你連一眼都不願意看我,是嗎?”
蕭羽君痛苦的問道。
“你如果不上去的話,我就上去了。”飛諾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見他沒有動。便拉着白凌靜直接上了樓。
蕭羽君的心裡一陣擔心,飛諾雪到底是怎麼了?爲何她的溫柔,如今只能對待別的人。
卻不肯在自己的身上綻放半點?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難道七年之癢,真的要成爲橫在兩人之間的溝壑麼?
他說不出來自己現在的心情,有被她冷落的氣憤,也有被她麻木的擔心。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已經決定好好守候她。
只是,她是否準備用一生來守候他?
彷彿是第一次,蕭羽君被自己的這個問題嚇到了。
一股從心底涌現出來的擔心迅速攫取了他,如果雪雪離開自己,自己該怎麼辦?
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一種疼痛便佈滿了蕭羽君的全身。
無論失去誰,此生,他都不能失去飛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