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你看這個地方,是否和你理想中的生活環境,完全相同?”從白凌靜那裡回來後,飛諾雪就沒有再說一句話。
夜柏霖開始用過去的那些招數,將過往的那些回憶,全部拿出來。
將自己對她的愛的見證,全部擺出來。
但飛諾雪始終無動於衷。
夜柏霖有些焦躁,但卻儘量剋制。
他轉而看着戶外高而藍的天空,柔聲的對着飛諾雪說到。
果真,她有了反應。她想起了自己和蕭羽君的那幢別墅中曾經有過的歡樂。
“教育孩子不要着急。”逸兒小時候,飛諾雪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打他。每當他的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蕭羽君便會將她攬入懷中,輕聲的勸阻道。
“要學會動腦子,先明白孩子內心所想,然後再採取方法找突破口。”有很多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商業上善於捕捉人心理的蕭羽君,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也有自己的法寶。
飛諾雪後來真的慢慢的聽了他的話,所以才和逸兒的感情更加深厚。
就這樣,望着外面的天空,飛諾雪的心裡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我只在這個房間裡看,能看出什麼來呢?”飛諾雪轉過頭來,第一次開口和夜柏霖說話。
“對,來,我們出去看看。”夜柏霖拍了下自己的頭,好像在怪自己早沒想起來。
飛諾雪聽話的被他拉着手,走到外面來。
“這個別墅,總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是一種裝修風格。”夜柏霖似乎很得意。
飛諾雪微笑着認真的敷衍。
夜柏霖彷彿看到了希望。
“我餓了。”來到頂層的時候,飛諾雪表情可憐的對着夜柏霖說到。
“走,我們到餐廳吃飯。”
飯菜全部是飛諾雪最愛吃的。
“謝謝。”她擡頭,媚眼微笑,夜柏霖幾乎要沉浸在她的眼睛裡。
“我最愛你的眼睛。”偌大的餐廳,只有捱得最近的兩個人。
夜柏霖將飛諾雪攬在懷裡,輕輕的吻上她的眼睛。
柔情在整座房間裡迴盪。
“你知道嗎,雪雪,我天天幻想着有一天,你可以完全屬於我。”說完,夜柏霖緊緊的摟住了懷裡的美人兒,不肯撒手。
直到飛諾雪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
“噢,對不起,我怎麼把這麼關鍵的事情忘記了。”夜柏霖趕緊將懷裡的飛諾雪拉出來,然後慌忙的夾菜給她吃。
卻看到懷中的美人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怎麼了,乖?”夜柏霖心疼的看着她。
“我也期待有這一天。”飛諾雪沒有擡眼,低着頭,帶着萬分的羞赧,與千分的幸福感。猶如那已然進了夫家門的新娘。
聽到這句話,夜柏霖忽然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飛諾雪趕緊上前去拉他。
“怎麼了?”她的丹鳳眼中,全是心疼。
“沒事,我太開心了。”夜柏霖從地上一躍而起,手腳都不真的該怎麼放了。
甚至,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説。
只是不停的搓着手,然後重複着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怎麼會不愛我。呵呵,哈哈。”夜柏霖忽然對着偌大的餐廳笑了起來。
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將整個別墅都震顫。
只是,那笑聲中,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之感。
飛諾雪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趕緊吃,多吃點,我的寶貝。”夜柏霖端着小盤子,在餐桌周圍來來去去,將所有飛諾雪喜歡吃的菜,全部夾了個遍。
“你也坐下來吃吧。”飛諾雪的眼睛中有一閃而去的詫異,但迅速被甜蜜代替。
“好,好。”餐桌周圍有好幾把椅子,夜柏霖激動的把所有的椅子都拉開,然後又不知道該坐到哪一張椅子上去。
“來,坐我身邊。”直到飛諾雪將身邊的椅子拉開來,夜柏霖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坐到了她的身邊。
就在他準備行動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電話聲。
馬上,慌亂的深情變得冷靜。
興奮的臉色瞬間冰冷。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夜柏霖匆忙掛斷電話,然後便低下頭,安靜的吃飯。
“怎麼,出什麼事了麼?”飛諾雪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她伸出紙巾,將夜柏霖因爲匆忙而落在嘴角的飯菜擦下,然後柔聲問道。
“沒事,小事。”夜柏霖感覺到她的關心,轉眼過來,笑着安慰她。
但這笑有些吃力。
飛諾雪感覺到,他應該是出了不小的事。
“寶貝,我待會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好好呆着。有什麼事直接找他們。”夜柏霖指了指門口的那些黑衣人,還有那些穿着同樣服裝的僕人。
感覺到主人的目光在掃向他們,那些人紛紛彎腰行禮。
“好的。”飛諾雪卻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爲這個別墅最多隻有幾個僕人。誰知道,竟然連黑衣人都有十幾個之多,僕人更是有二十個左右。
“怎麼這麼多人?”飛諾雪忍不住問道。
“那些僕人都是我精心挑選,又培訓了好久的。她們都非常瞭解你的生活習慣,所以你就放心。那些黑衣人,是用來保護你的。你知道的,這個別墅比較偏遠,而你又這麼漂亮。要是鑽出來什麼野獸,我要保證你的安全的。”說完這通話,夜柏霖低頭在她的嘴邊親吻了一下,轉身離開。
那離去背影的線條,很是僵硬。
他只有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棘手問題時,纔會有如此反應。飛諾雪低頭喝了一杯茶,心裡卻想着蕭羽君。
希望他能夠早點回來,然後將自己救出去。
在這之前,自己要給他留下一些線索。
蕭羽君開始行動了。
他先將自己和柯安雅的談話錄音發給了大亨。
並且直接會面大亨。
“這件事情,您已經瞭解了來龍去脈,希望您能夠理性處理。”大亨能夠商業上擁有如此龐大的資產,和他的理性判斷有很大的關聯。
這次,若不是因爲女兒表現的太過痛苦,他也不會耗費那麼多的精力去壓制新秀蕭羽君。
畢竟,他的年紀已老,且後繼無人。
而蕭羽君,卻處於事業的上升期。
如若他想報復,那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而他什麼都沒有。
“我會全線收手,主動撤資。”大亨表情淡然,幾個字說出了自己的做法。
蕭羽君伸出手,“希望您說到做到。”
君子不戰而退其兵。
這是蕭羽君對付這種同等實力競爭對手的,最佳方法。
大亨撤資後,夜柏霖的實力就略顯單薄。
所以,蕭羽君的全面反擊,讓他的實業馬上受到重創。
“怎麼回事?!”夜柏霖撥通了柯安雅的電話。
“我退出了。”澳大利亞的陽光,很溫暖。躺在碧海藍天的黃沙中,柯安雅發現自己依然很迷人。
何必爲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費盡心思?
她此生最鄙視那些因爲愛情而變態的女人。
誰知道,自己竟然差點變成那副模樣。
“你什麼意思?”柯安雅如果退出,夜柏霖的計劃就無法再繼續實施。
以他自己的實力,想撼動君雪集團,還有些困難。
“我父親已經幫了你不少,現在君雪已經元氣大傷。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來做吧。”柯安雅輕描淡寫的說到。
“darling。”電話那頭,傳來了異域男人的聲音。
“你有新歡了?”夜柏霖驚訝的問道。
“夜總,如果你不介意,我倒也挺喜歡你。呵呵,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柯安雅快速掛斷電話,似乎要迫不及待的和那個喊她darling的人,共度良宵。
夜柏霖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shit!”桌子顫抖了幾下,便轟然倒地。
“馬上把資料全部拿過來給我。”夜柏霖衝着內線,對着秘書大吼。
一個柔弱的秘書,聽到消息後趕緊抱着很厚一沓資料進門。看到那破碎一地的桌子,嚇了一跳。當她望見夜柏霖全部是血的手後,便先將資料放在桌子上。
然後快速的返回座位前,把包紮的物料拿過來。
“你幹什麼!”看着面前這個柔弱的女人,流着淚拿着紗布向自己走來時,夜柏霖忍不住對她吼道。
“總裁,您的手,受傷了。”夜柏霖的秘書,陪他走過了所有的路。她清楚他的歡喜,以及他的痛苦。
每當夜柏霖和飛諾雪之間出現問題時,他就會喜歡砸桌子。
如今,她已經將桌子換成了最柔軟的木頭。但再柔軟,也是木頭。夜柏霖就喜歡木頭桌子。
所以她只能準備好足夠的紗布和消毒液。
聽到這句話,夜柏霖纔看到了白色地毯上,紅色的血跡。
然後不再說話,任由秘書熟練的消毒、包紮。
他則用另外一隻手,着急的翻閱着資料。
“我們的勝算有幾成?”他問着這個跟隨他多年的秘書。
“如果大亨撤資,蕭羽君又沒有後援軍的話,勝算比較大。但如果他有後援,就不好說了。”秘書包紮完畢後,已經有人將新桌子換了進來。
“他不會有後援的。”這麼多年,夜柏霖一直盯着蕭羽君的實業。
“那爲什麼大亨會撤資呢。”秘書希望總裁能夠冷靜。
“因爲那個沒用的女人。”在夜柏霖的眼裡,除了飛諾雪之外,其他女人都一文不值。在他最年輕的生命裡,似乎已經看透了所有的女人。
秘書不再說話。
她知道夜柏霖不會放棄。更知道,他如今生命的最大意義,就是不擇手段的得到飛諾雪。
凌晨三點,夜柏霖才從堆積如山的資料中,擡起頭來。
驅車回家。
他如今自己開車,而且還換成了普通車輛,這也是柯安雅的人跟丟的原因。
儘管已到深夜,他還是繞了好多圈,換了幾輛車,纔到了別墅。
還未到門口,卻看到昏黃的燈光下,一個模糊的小黑影,在從樓上緩慢落下。
從她笨拙的動作,和小巧的身影來看,是飛諾雪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