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封建迷信,你不要信。”蕭羽君輕聲安慰。
“但我夢到的不是孩子的魂靈,而是夜柏霖衝着我要回他的孩子。他拿着刀,緊緊的逼向我,說我殺了他的兒子,他就來殺我們的兒子!”飛諾雪渾身顫抖,臉上不停的冒着虛汗。
那剛流產過的身體,如今還很虛弱。
怎抵得過這樣的折磨?
“雪雪,你聽我說。”儘管雪雪的話,讓蕭羽君一凜,但他現在還是需要安撫下飛諾雪。
“這些只是夢,都怪李嬸,給你講什麼鬼魂。這些都是沒影的事。”蕭羽君的眉頭緊皺,他怎麼會忘記這麼大的事情呢?
“可是,我們的逸兒,我們的逸兒呢?”飛諾雪忽然着急起來,她猛的從牀/上站立,要下去找蕭俊逸。
“逸兒在學校呢,乖。不要擔心,你先休息下,先睡會兒。”蕭羽君一把把她拉回來,卻沒想到此刻的飛諾雪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掙脫了好久,才被蕭羽君再次拉回懷裡。
但她此刻已經筋疲力盡了。
“睡會兒,睡會兒。”蕭羽君學着李嬸哼起兒歌來,但是手已經悄悄的拿起電話。
感覺到飛諾雪入睡後,他便撥通了阿強的電話。
“雅兒,我就喜歡到野外寫生。”蕭俊逸今天穿的時尚,頗有西部牛仔的風範。頭上戴着上次購物買的帽子,腳踩軍靴,很是氣派。
特別是他身上揹着的那兩個畫板,在陽光下簡直是熠熠生輝。
美極了。
拉着雅兒的小手,蕭俊逸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蕭俊逸,就在這裡停下吧。”A市的野生動物園,是這次學校寫生的目的地。
主要是讓孩子們觀察下那些小動物。
畢竟這羣城市裡長大的孩子,對野外的生活缺少了解。
蕭羽君打過電話後,阿強便派人到學校裡蹲守。
全方位保證蕭俊逸的安全。
誰知道,今天學校竟然組織到野外寫上,阿強緊張的打了電話給蕭羽君。
“老大,他們學校今天去寫生,外面太危險了,不讓少爺去吧?”阿強覺得還是呆在學校比較安全。
“不行,逸兒最喜歡寫生。你找些人,24小時保護他。”蕭羽君明白,這是兒子的一個最佳表現機會。
是他贏得小蘿莉芳心的最大籌碼,如果不讓他去,他肯定會心情不好的。
再說,夜柏霖是否去,還只是一個推測。
只能加大守衛了。
掛斷電話,飛諾雪已經睜開了眼睛。
“逸兒呢?”她以爲逸兒已經到了家。
“今天逸兒要寫生,是和雅兒一起,如果讓他回來,他會不開心的。放心吧,我已經找足夠多的人手,保護他的周全了。”蕭羽君輕輕的說着,然後把李嬸做好的早餐端過來。
“我要洗臉。”飛諾雪嘟囔着嘴。
“李嬸!”蕭羽君把李嬸叫過來。
“她要洗臉。”說完,蕭羽君便離開了。
飛諾雪昨天因爲洗臉的問題已經跟他吵了半天,他今天不想糾纏這個話題了。
“大小姐,最近還是不要洗臉。”其實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李嬸的這種要求太過苛刻。生完孩子的孕婦,還是可以洗臉的。不過要用白開水,放涼之後才能洗。
但李嬸對着蕭羽君一陣危言聳聽,說她身體這裡不好,那裡不適。
所以蕭羽君已然失去了判斷力,對李嬸言聽計從。
“爲什麼?”愛美的飛諾雪,不洗臉,怎麼活?
“因爲。”李嬸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直到飛諾雪主動投降才離開。
然後蕭羽君便進來,端起粥,她乖乖的吃着飯。
好像日子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阿強每個半個小時,給蕭羽君彙報下蕭俊逸的行蹤。
“雅兒,快看,這裡是只老虎!”蕭俊逸來到了野生動物園,興奮的拉着雅兒到處跑着看。
“蕭俊逸!”老師衝着他喊,“不要跑太遠,不然會被動物吃掉噢。”老師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因爲他們不僅長的好看,而且乖巧懂事。
“好的!”蕭俊逸乖乖的回答,惹來老師的一陣笑臉。
只是老師不清楚,蕭俊逸同學的所有乖巧,懂事,聽話,全部都是裝來的。
全部都是用來欺騙他的。
他如今已經拉着雅兒的手,跑到了有白天鵝的地方。
“雅兒,我想給你畫張畫。”蕭俊逸一直認爲雅兒就像是白天鵝,那麼美麗,那麼高貴,所以他想把她們兩個畫在一起,這樣纔會相得益彰。
額,或者,蕭俊逸還沒學會相得益彰這個詞。
這樣纔會,更漂亮。
“好。”雅兒從來都只給蕭俊逸一個人當模特。
兩個小傢伙,還真的就做了起來。雅兒安靜的坐在石頭上,她身後的白天鵝高高的仰起脖子。清水盪漾,微風徐陽,雅兒的黃色捲髮在空中飄蕩,還有她那兩隻可愛的眼睛,更爲她增添了幾分柔美,她看蕭俊逸的眼神,含情脈脈的,像是大姑娘了。
蕭俊逸不由得走神了。
“蕭俊逸,你幹嘛!”雅兒看他遲遲不動筆,只是看着自己。不由得羞紅了小臉,嗔笑着問他。
“馬上,馬上。”蕭俊逸趕緊回過來神,拿起手中的筆,把雅兒那嗔笑的紅暈,畫在心裡。
“沒想到,少爺的魅力還不小。” 柵欄旁邊的兩個黑衣人,看着蕭俊逸和雅兒,也都笑了起來。
“你別說,這野生動物園,還挺好玩。”另外一個黑衣人,說着便向遠方望去。
“別瞎想,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保護少爺。”一個人告誡到。
“我知道,但你說,這野生動物園,人煙稀少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對少爺行兇呢?”那個一心想到處走走的人,在尋找機會說服那個堅守崗位的人。
“不要這麼說,提高警惕!”已經有些動搖了。
“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這人實在想到處走走,反正這邊他已經觀察過了,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沒什麼別的人能夠過來。
“去吧,那邊就有一個廁所。真是懶人屎尿多。”這人也沒辦法,總不能限制他大小便。儘管知道他只是偷懶。
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盯着少爺了。
好無趣。
少爺認真的在畫畫,小姑娘在認真的當模特,白天鵝在認真的游泳,黑天鵝在水中認真的照着鏡子。
唯有他,似乎有些無聊。
但這就是他的工作。
只是他疏忽了,他的工作,不僅僅要盯着地上,還有小心水中。
本來寧靜的湖面,忽然蕩起一陣奇怪的圓暈。
雅兒、逸兒、黑衣人,都未曾發現這個變化。
但白天鵝,和黑天鵝卻感覺到了威脅。
它們有些躁動,特別是那個被蕭俊逸當做模特的白天鵝,明顯的情緒不是很好。
她有些倉皇的忽然間離開了剛纔的那個固定位置。
“完了!”蕭俊逸大叫一聲。
嚇壞了黑衣人,驚擾了雅兒。
“怎麼回事嘛!”雅兒特樂意給蕭俊逸做模特,因爲她更想看到他畫出的結果。
把自己畫成一個怎樣的小美人。
但誰知道,這個畫家,竟然不專心。
“白天鵝跑了,白天鵝跑了!”蕭俊逸邊說,邊拿起畫架追白天鵝。雅兒也只能在後面跟着。
黑衣人卻沒有移動。
因爲無論他們倆怎麼跑,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白天鵝總不至於跑到水下面,這樣纔算是超出了他的視域範圍。
他索性坐在了地上,也欣賞起這野生動物園的風景了。
白天鵝這次並沒有安定下來,而是不停的在湖面上逃竄。
蕭俊逸生氣了。
他站在小湖邊,對着那隻來回逃竄的白天鵝喊道,“你給我站住,那麼多天鵝,我就想給你畫畫。你還不珍惜這次的機會,來回跑。我告訴你,你再不停下來,我就不畫你了!”蕭俊逸大聲的喊着。
白天鵝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喊似的,慢慢的遊了過來。
蕭俊逸這才樂了。
他興奮的想摸摸白天鵝的羽毛,以向雅兒展示,自己對小動物的親暱,和無限魅力。
“小心!”誰知道,他剛想碰到白天鵝,那隻天鵝就像是被人操縱了似的,猛然間掉在水裡。
“蕭俊逸你小心啊!”雅兒大聲喊了一句,但瞬間,蕭俊逸就不見了蹤影。
就在她想喊第二聲的時候,卻感覺到從湖裡忽然鑽出來一個奇怪的動物,將她一下子抱進了水裡。
她連哭的勇氣都沒有了。
水面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那邊的 黑衣人,依舊躺在那裡曬太陽,沒有絲毫的動作。好像剛纔的情境,他沒有聽到聲音似的。
儘管雅兒的聲音,已經足夠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上廁所的黑衣人,終於回來了。
他大老遠就喊着,“阿義,阿義,你小子在這裡倒是舒服噢。”
但無論他怎麼喊,那個叫阿義的人始終不動。
他感覺到好像有些不對。
趕緊向四處望去,哪裡還有少爺的蹤影?連那個和少爺一起的小姑娘,都不見了。
一股寒意襲來,他趕緊跑到阿義身邊。
發現阿義沒來由的暈倒了,身邊還有一個塗滿藥的紙巾。
阿義手中的電話及時想起,這人趕緊拿起電話,哭喪着臉對阿強說,“強哥,出事了,少爺不見了!”
“什麼!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兩個大男人,看不出一個孩子!”阿強大聲罵了他們幾句。
“馬上聯繫別的人,在動物園裡搜搜,看能不能找到少爺。我馬上派人去援助你!”阿強遇到問題很理性,批評與分配工作兩不誤。
睡夢中的飛諾雪,又再次的從噩夢中驚醒。
“老公,我也見逸兒,一分鐘的不能耽擱!”擦乾臉上的淚水,她衝着蕭羽君大吼。
“好。”看着老婆這麼難過的樣子,蕭羽君不知道爲何,心裡也升起一絲前所未有的擔心。
他正拿出電話打算打給阿強。
卻先聽到了手機的響聲。
那聲音焦灼,有帶有恐懼。
蕭羽君忍不住擡頭跟飛諾雪對視一眼,飛諾雪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老公,接,接電話。”她看到蕭羽君愣神了,不接電話,趕緊催促。
蕭羽君這才慌忙按了接聽鍵。
阿強只說了一句話。
蕭羽君的手機,便滑落在地。
飛諾雪一下子暈倒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