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城門外的侍衛,都安然進城後,吳心平等人也不戀戰,迅速向城門口移動。他們首當其衝的,是必須先打開城門,讓埋伏在城外的薩布素,率領大軍攻入城裡。
馬洪偉,率先發現了他們的企圖,他瘋狂地在人羣中叫囂道:“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引狼入室!”
城門一開,敵人就會猶如洪水猛獸般,瞬間涌入城裡,將他們包圍。能阻擋他們去打開城門,就是阻擋住死神的腳步,向他們邁得更近。
方正之地的城門,瞬間成了兩軍爭奪的戰略要地,激烈的槍聲,瘋狂而嗜血地鳴叫着,讓許多鮮活的生命,在瞬間倒下去,再也站不起來。
天色,已漸漸明朗。吳心平劍眉輕蹙:“孟伯風,你帶領十人,向城門口移動;孕榮,我們迅速接近敵人,揚長避短,和他們展開貼身肉搏戰,這樣,他們的洋火槍,就失去戰鬥效用了!”
孕榮:“好,就這麼辦!開始行動!”
於是,這一幫武林高手,個個以飛虎撲食之勢,利用自身輕功的優勢,在敵人子彈上膛的瞬息之間,撲向敵人,融入到他們當中。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這麼貼身的距離,誰能保證,槍響之後,倒下的是敵人啊?所以,洋火槍瞬間成了燒火棍,大材小用了。
孟伯風,則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帶着十多人,向城門口衝去。
猛虎下山,銳不可當啊!早已心驚膽戰的敵人,誰不想苟活於人世啊?所以,只有躲着槍口走的,哪有主動往槍口上撞的?孟伯風等人,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接近了城門,將城門大敞四開。就城門上那幾道機關暗鈕,能難住他孟伯風,那他孟伯風就枉稱鬼才了!
早已守候在城門外多時的薩布素,令旗一揮,大軍迅速有條不紊地,涌入城內,風捲殘雲般,向雅克薩木城內的每一個角落吞噬。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吧,不提薩布素如何清理戰場,且說說吳心平他們這一幫人,和敵人激烈的肉搏戰吧,那嗜血的場面,可是敵人永不復蘇的惡夢啊!
吳心平手中的玄月劍,得心應手地使出絕學魔域九轉,等敵人看到眼前的寒光一閃而過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身體的某個要害部位,傳來蝕骨腐心般的劇痛。他們驚駭地睜大雙眼,頹然倒地,死不瞑目。
孕榮手中的九節鋼鞭,早已令敵人聞風喪膽,如今百聞不如一見,他們,哪裡還有戀戰的勇氣?一個個像躲避瘟神似的,避而遠之。奈何,那九節鋼鞭,就像長了眼睛般,神出鬼沒的,緊追不捨,直到追逐着他們,一個個命喪黃泉,方肯罷休。
邵文,多海,連虎,那一干衆侍衛,哪一個
都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哪一個不是在腥風血雨裡歷練出來的?哪一個,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征戰中原,擾民生息多年的沙俄兵,直到今天,方纔徹底見識了中原人的狠辣和兇殘,不過,爲時已晚亦!
孕榮手中的九節鋼鞭,宛若雲捲雲舒,隨心所欲地揮灑的淋漓盡致,將以托爾布津爲首的一夥沙俄兵,牢牢地捆在了城牆的一隅。孕榮陰狠的雙眸,閃過嗜血的殘忍,冷聲對那夥沙俄兵說道:“你們若想活命,閃到一邊去,我大清國,會優待俘虜。今日,是冤有頭,債有主,我要的,是他托爾布津的狗命!我要將他這個大活人,高高懸掛在你們的旗杆上,警告你們的沙皇,休要肆意挑起戰端,否則,必將付出恥辱的代價而收場!”
戰爭,本就是當權者玩的遊戲,真正的黎民百姓,有幾個是願意拋家舍業,流血犧牲的?誰不貪圖安逸的生活?誰不想享受親人的溫暖和關愛?誰願意在這冰天雪地中,長年累月地拋妻棄子?雖然他們早已厭倦了戰爭,但是,他們卻也沒得選擇啊!如今,殺人如麻的敵人,就站在咫尺之遙,卻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生死的機會,誰會不好好珍惜這死裡逃生的機會啊?
所以,托爾布津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在生死攸關之際,無情地背叛了自己,選擇了生存。他怒視着孕榮,恨得咬牙切齒:“你——挑撥離間,讓他們背叛我!”
孕榮冷笑:“他們不是背叛你,是背叛沙皇!民心向背,誰主沉浮?因爲你們偉大的沙皇陛下,強行徵用他們,強行去侵略別人的國家,已經引起極大的民憤。你是高高在上的當權者,在你眼裡,死一個人,和死一百個人,根本就沒什麼區別,而他們則不同,生命對他們而言,只有一次,沒有人願意白白捨棄!所以,我會實心實意地放了他們,還他們自由,還他們一份平靜安逸的生活;而你,則必須死,因爲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思悔改,留着,只能是禍國殃民,害人又害己!”
托爾布津看着,自己轉瞬之間,已經是衆叛親離,不禁是義憤填膺。他忽然舉起手中的馬刺,刺向一名正在向一邊移動的沙俄兵,怒吼道:“你敢背叛沙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名沙俄兵,驚駭地睜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着托爾布津陰森鋒利的馬刺,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其他的沙俄兵,也都驚恐不安地,愣在了原地。這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進,死在自己主將手裡,退,死在敵人主將手裡,他們的命,真的是輕如螻蟻啊!
眼看托爾布津的馬刺,就要刺進那個沙俄兵的胸膛,忽然間,只見孕榮手中的九節鋼鞭呼嘯而來,在千鈞一髮之際,纏住了托爾布津的手腕,抖手
用力間,是托爾布津手臂的骨骼,被硬生生扭斷的聲音,而托爾布津魁梧高大的身軀,也踉踉蹌蹌地收勢不住,徑直衝到了孕榮面前。
還沒等托爾布津從劇痛中醒過神兒來,孕榮手中的九節鋼鞭,已經化作繞指柔,直接纏繞着他的脖頸,用力甩向了他身旁不遠處的旗杆上。
一聲慘叫,驕橫不可一世的托爾布津,是口吐鮮血,狠狠地甩倒在地上。他心猶不甘地瞪視着孕榮,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在一招之間,就敗在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王爺手上?
難怪,此人撐起了康熙小兒的半壁江山,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可小覷啊!只可惜,自己已經是再也沒有和他交手的機會了!
他掙扎着想再站起身,再和孕榮狠狠鬥一場,但是,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孕榮威風凌然地,一步步邁近,鄙夷地看着他,冷笑:“你——危害我大清國多年,今日,是死有餘辜!我大清國的英烈們,會在天上看着你自食其果,不得好死!”
托爾布津驚懼地看着孕榮,顫抖地問:“你——想做什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孕榮是哈哈大笑:“我殺人無數,豈會再在乎多添你一人?來人,將他吊在懸掛沙皇旗幟的旗杆上,讓他生生世世,永遠追隨沙皇!他是沙皇,永生永世,不可抹殺的污點,我要讓世界人民,永遠見證這一點,記住這一點!我大清國,永遠是傲立東方,凌然而不可侵犯!”
兩個侍衛,領命上前,直接將繩索,打了個死結,不鬆不緊地,套在了托爾布津的脖子上。然後,其中一個侍衛,飛身躍上旗杆,將繩索塞進滑輪中,再拽着繩索悠然而下。於是,作惡多端的托爾布津,就這樣冉冉升起,懸掛在旗杆的最高端,在凜冽寒風中,不由自主地東飄西蕩。
托爾布津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瞬間籠罩了整座雅克薩冰城。他實在是生不如死啊!這繩索,不鬆不緊,一時半會之間,勒又勒不死,掙又掙不開,只能等着慢慢耗盡最後一口氣,才能死去,這方法,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啊!
多行不義必自斃,直至今日,他對這句一知半解的中國話,纔有了深刻徹底地的認知啊!
但是,孕榮要的,就是這效果,對敵人,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他相信,就拖爾布津這死亡前最後的掙扎,一定會令敵人很快軍心換撒,潰不成軍。
他再次揮揮手,命令那兩個侍衛:“將他們押去俘虜營,給他們吃飽穿暖。”
那些被俘虜的沙俄兵,見孕榮果然是說話算話,一個個方安下心來,乖乖地跟在那兩個侍衛的後面,向俘虜營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