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純失聲驚叫。
“海底鐵獄裡關押過的紅龍是假的!是假的!”梅森聲嘶力竭地高叫了一聲,身子一掙,幾乎要從行軍椅上倒栽蔥摔下去。
葉天輕輕搖了搖頭,對這消息並不吃驚,畢竟之前有很多非官方的消息稱,紅龍擁有的替身高達一百二十名,廣泛地應用於各種場合,根本不在乎敵對勢力的刺殺和攻訐。這種“替身制”從兩伊戰爭、入侵科威特時就已經秘密實施了,最初只是尋找阿拉伯世界裡與紅龍酷似的男人出場,隨着醫學界的整容技術越來越發達,伊拉克的國立醫院專家們只需三個月的時間,就能成批地製造出流水線化的“紅龍”,並且五官畢肖,足以‘亂’真。
巴格達之戰後,盟軍至少捕獲過四十餘名紅龍替身,全部在驗明身份後秘密處決。直至最後,擒獲真正的紅龍,送上了絞刑架。
“我跟紅龍談過,那個所謂的‘紅龍’對國際政治、阿拉伯世界版圖幾乎一無所知,只是外表與紅龍近似。他說過,真正的紅龍早已經不在國內,而是在印度北部的雪山基地中遙控指揮。沒有人能抓住紅龍,因爲那是一條真龍,是所羅‘門’王轉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柄和智慧。他的榮耀之光必定能普照全世界……”梅森臉上浮現出扭曲而詭異的笑容,已經不像是美**方智勇雙全的將軍,而是被異端洗腦的邪教‘門’徒。
“果然是這樣,怪不得盟軍的撲克牌通緝令始終保留着最後兩張紙牌沒有掀開,原來一副牌裡的大王、小王針對的就是真正的紅龍與青龍。世人都以爲絞死了紅龍,那張大王就該掀開並從通緝令中拿掉的,誰能想到……”方純嘆了口氣。當她轉臉望着葉天時,右眼快速地眨了十幾下,頻率、幅度都不相同。
那是摩斯電碼中的暗語,語意是:“敵方還有援兵嗎?”
葉天立刻用同樣的方式回答:“有,安靜,等待。”
圖窮而匕現,但現在還沒到“圖窮”的時候。
“當年,我作爲五角大樓的特使,協同51地區的秘密調查部‘門’費了十八個月的時間研究‘紅龍是所羅‘門’王轉世’這件事,得到的結果直接上報總統。這件事是沒有定論的,只有多達六十多個文件盒的資料與證據。我不知道別的,只知道總統看完了我們的調查綱要後,四十八小時內就做出了實施‘斬首行動’的決定。我是紅龍的敵人,對他的瞭解勝過任何人,所以敢拿人頭擔保,之前關在關塔那摩海底鐵獄、後來又送上絞刑架的那個只是替身……真正的紅龍,已經到了這片大山裡,我能感受到他的邪惡力量……大竹直二也感受到了,但隨即日本人就遭受了致命的打擊,變成了血‘肉’橫飛的碎片……現在我明白了,紅龍是永遠都不會死的,因爲所羅‘門’王的靈魂正附着在他身上……”梅森的嘴角吐出了白沫,眼珠上翻,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葉天只點點頭,表示對梅森那些話的認同。
在抓捕“紅龍”的過程中,擔任夜襲突擊隊的也是海豹突擊隊的人,所以葉天第一時間就獲得了目標的生理資料,輸入大型計算機組後,與紅龍的資料比對。他發現,至少有三分之一資料是不相符的。在X光機下,目標臉部的骨骼有明顯磨挫、切削的痕跡。也就是說,目標現在的模樣是整容的結果,而非天生就有。
很遺憾,官方政治上要求被捕者是“紅龍”,那麼他就是紅龍,板上釘釘,誰也翻不了案,葉天的疑點也只保存在心底,沒有向外透‘露’。
“這個世界……沒有真相……星際之‘門’敞開,地球大毀滅就要到了,那個1999年沒有降臨的恐怖大王也將現身……預言者的歷法跟我們的公曆是有誤差的,我看到了,紅龍就是那個毀滅一切的恐怖大王……所羅‘門’王曾經封印了七十二名大惡魔,關在銅瓶裡,有需要的時候就放它們出來做事……紅龍手中也有同樣的封印銅瓶,他來了,所有的大惡魔也來了……”梅森上氣不接下氣地囈語着,艱難地轉過頭,看着青龍的臉。
青龍正在微笑,似乎對梅森將軍的話深感滿意。
“所羅‘門’王與七十二大惡魔”即是歷史上的“所羅‘門’72柱魔神”一說,這種說法的來源,最早見於一本重要的惡魔學文獻《所羅‘門’小鑰匙》(Lemegeton)中。
這本書最古老的版本出版於17世紀初,其成書時間至少是在法國大革命之前。書中說,聖經裡以‘色’列偉大的賢王所羅‘門’其實也是一名高明的惡魔召喚師,他把自己召喚惡魔的咒文記錄成很多本書,稱作《所羅‘門’密鑰》。其中,最晦澀、最詭秘就是這本《所羅‘門’小鑰匙》,內容包括文藝復興前的占星術、鍊金術以及中世紀早期卡巴拉和格諾西斯神秘思想。第一部分記載了所謂的所羅‘門’王召喚地獄七十二大惡魔的方法;第二部記載召喚四方魔神的方法;第三部記載星象學和黃道十二宮的天使傳說;第四部記載召喚四方大天使的咒語。
書中用大量篇幅提到了名爲“所羅‘門’之英靈”的七十二名大惡魔。所羅‘門’把它們封印在雕刻着繁複‘花’紋的長頸古銅瓶中,以供驅使。所羅‘門’死後,巴比倫人入侵,以爲封印惡魔的瓶子裡存放着寶物,便打開瓶子,於是這些大惡魔就被放跑到人世之中。著名的童話故事《漁夫和魔鬼》即是取材於這個古老的傳說。
如果梅森的話是真的,則《諸世紀》預言、1999恐怖大王、紅龍、所羅‘門’王封印惡魔等等詭異因素就能有機地聯繫在一起,成爲駭人聽聞的真實噩夢。
“你果真相信那些事?”青龍若有所思地問。
梅森慘笑着,嘴角的白沫一直滴落到‘胸’前,吃力地點點頭。
青龍倒揹着手,慢慢地背誦:“1999之年,7月之上,恐怖的大王從天而降,致使安哥魯靡阿大王爲之復活,前後由馬爾斯借幸福之名統治四方。”
那正是曾經困擾了全人類近百年的《諸世紀》“1999大魔咒”,至少在公元1999年之前,無數占星師夜以繼日地觀察着天象變化,試圖從中找到解除魔咒的方法,使地球和全人類免遭徹底的毀滅。1999年之後,該預言不攻自破,才漸漸淡出了占星師的視野。
“爲什麼是1999年7月這個如此明顯而篤定的日期?那年7月究竟發生了什麼?又預示着什麼?”青龍俯下臉,冷冷地‘逼’視着梅森。
剎那間,葉天似乎看到了青龍身體上‘露’出的破綻,差一點就瞬間發動,展開一擊必殺的攻擊。但是,梅森的話使他放棄了行動,再次控制自己心中的熱血和怒火,全神貫注地聽下去。
“那紅龍的替身……熬不住酷刑、毒癮、‘性’癮……又被我使用了‘七‘色’古巴’致幻劑,再加上十幾種催眠劑,終於說出了1999年7月間發生在……巴格達西郊銅瓶別墅的那件事……就在那個月,紅龍獲得了神秘的上天神諭,知道‘大殺器’就在中國大陸西南的羣山裡。那種武器完全超出了人類的知識範疇,近乎神話傳說……紅龍傳下命令,傾盡舉國之力,也要找到那隻‘蚩尤的面具’……”
銅瓶別墅那是紅龍“‘春’、夏、秋、冬”四季休閒行宮之一的“夏宮”,佔地四萬平方米,俯瞰如同一個長頸古銅瓶,綠樹蔥蘢,風景秀美。葉天在搜索紅龍的行動中去過那裡,但卻一無所獲,只是見識了紅龍日常生活的無比奢華。
“我來替你說吧,你累了。”青龍輕輕笑着,在梅森肩上拍了一下。
梅森似乎沒聽見他的話,繼續向下說:“沒有人意識到,1999恐怖大王的預言不是毀滅日,而是開始日……從那天起,恐怖大王就降臨於世間了,紅龍已經不是聯合國、五角大樓、中情局所熟知的那個巴格達總統,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不屬於人類的怪物……”
突然間,梅森的‘胸’口透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刀刃向上,刀背向下。刀光如雪,映得梅森鬚髮皆白。
“這些人都該死的,不是嗎?他們都是五角大樓的走狗,爲了一份薪水,做着殘害世人的工作。如果沒有這些所謂的專家、‘精’英、智囊、戰情分析家,我此刻仍然在巴格達安居,而不是攪入這場世紀初的洲際大戰中來。我不喜歡戰爭,但那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只好見一個殺一個,把這些無膽鼠輩斬殺乾淨——”青龍身子一閃,那把長刀向上提升,從梅森的‘胸’口一直劈裂到頭頂,帶着紅的血、白的腦漿以及各種顏‘色’的汁液,淋淋瀝瀝地脫出來。
“海東青,你也一樣,至強的體魄,至盛的威名,亦不過是走狗一條。”青龍在梅森肩頭抹去了刀刃上的血跡,目光‘陰’冷地遠望着葉天,聲音中透着森森的寒氣。
“兩國相爭,各爲其主。沒辦法,軍令如山,得罪了。”葉天淡淡地說。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不好?”青龍問。
葉天果斷地搖頭:“不必了,我已錯過,不可再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一直都願意給年輕人機會,吸收他們加入,爲了一個偉大的目標共同前進。海東青,要知道你曾是伊拉克的敵人,我能盡棄前嫌,邀你加入,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不答應的話,你的下場不會比梅森更好。”青龍手中的刀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像出現時一樣。
葉天再次搖頭:“中國古語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我之所以今天站在這裡,就是要奉獻自己的力量,維護國家的堅貞氣節。紅龍是阿拉伯世界裡的大人物,但現在我們卻是站在中國大陸的土地上。”
“嘭、嘭”兩聲悶響過後,出列的十人中有兩個‘胸’口爆裂,踉蹌倒下。其餘八人,腳步稍停,繼續‘逼’向天魔‘女’。
“超級武器是我志在必得的獵物,誰都阻止不了。”青龍揮掌拍打着‘胸’膛,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葉天剎那間前衝,由青龍面前掠過,並未向他攻擊,而是直撲他的追隨者。而方純則是屈膝下蹲,掌中雙槍連續‘射’擊,以十幾顆子彈的弧形彈幕阻斷青龍撲擊葉天的路線。兩人的配合極爲默契,雖然是第一次聯合攻擊,但卻像是演練了幾百次、幾千次那樣的團隊合作。
在葉天的刀下,當者披靡,無人生還,一個回合之後,青龍便只剩下孤家寡人。左有葉天,右有方純,對他形成了合圍之態。
中刀者的脖頸裡汩汩流血,染紅了葉天腳下的地面,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靜,不看天魔‘女’那邊的戰事,只盯着青龍。
“這纔是我想象中的海東青,好極了,妙極了!”沉默許久的司空摘星拍掌笑着,走到方純身邊去。他只是觀戰者,氣氛緊張時退縮,一旦本方形勢大好了,便又有了‘精’神。
失去了那些黨羽,青龍沒有恚怒懊惱,只是向後退了幾步,背部緊貼着石壁。
“抱歉,我無法惜命留情。”葉天悠然長嘆。
青龍搖頭:“不用說抱歉,這是兩軍陣前你死我活的戰鬥,誰也無法控制局面。再說,你的心裡牽掛着側面的戰事,恨不得一刀結束戰鬥,去幫天魔‘女’禦敵。你的心已‘亂’,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易了。”
他的身體漸漸融入石壁上的文字與圖畫中,彷彿石壁上有一個慢慢凹陷進去的‘洞’,恰好能容下他。
“天魔‘女’是我的母親,母子連心,我心裡的確很急。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暫時收手,等待下一次真正勢均力敵的‘交’手?”葉天澀聲說。
“下一次?沒有下一次了。你這樣說,分明是在求和,是不是?”青龍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三個字,彷彿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而是整個石壁、山體都在震顫發聲,替他講出了“是不是”三個字。
“求和?不可以嗎?”葉天反問。
“我已經把握了勝機,爲什麼要求和?不信你看——”青龍舉起雙手,同時打出“啪啪”兩聲響指。
場中形勢立刻風雲突變,兩件事一起發生:剩餘八人同時飛撲天魔‘女’;司空摘星袖裡出槍抵住方純。頓時,現場變爲了截然不同的兩部分,一邊是風聲颯颯、驚險萬狀的‘激’鬥,一邊卻是全體靜默、僵立當場的突變。
“爲什麼是你?”葉天慢慢地說。
突然落於下風,他臉上沒有‘激’憤,只剩深深的苦澀。
沉默了半分鐘後,司空摘星不好意思地訕笑起來:“這個……嗯,實在對不起大家,我不得不充當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成了出賣朋友、出賣靈魂的幫兇。其實,我時常都在檢討自己,問自己爲什麼總是不去當橫行天下的英雄,卻總是做畏首畏尾、縮頭縮腦、見利忘義、反覆無常的小人呢?答案只有一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小人活得最愉快。至於英雄,通常是流血流淚、家破人亡的下場。葉天,你別‘亂’動,否則我可真敢開槍殺了方純的——”
葉天不敢‘亂’動,他現在才明白司空摘星一路跟隨、怨聲載道卻不離去的真正緣由,那是因爲紅龍、青龍重金聘請後者,變成埋在自己身邊的一根釘子。既是釘子,總有拔尖冒頭的時候,千防萬防,暗算難防。
“司空,我原先一直覺得看不透你,現在總算明白了,你的世界裡只有金錢,從無道義。可是,你明明知道,就算你幫了青龍,也不一定能拿到賞金,爲什麼還要這樣做?他剛剛殺了梅森,地上的血還是熱的呢。難道,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葉天的眉皺得更緊了。從前他有太多機會甩開司空摘星,甚至是舉手間擊斃對方,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姑息縱容。現在,這杯自釀的苦酒只有一個人吞嚥了。
“我有錢,伊拉克人的慷慨大方超乎想象。從大理‘露’面開始,青龍先生每天都將一根金條存入我的瑞士銀行秘密賬戶裡,不管那一天我是睡覺、旅行、看電視、打電動遊戲還是泡妞,只要滿了二十四小時,賬戶裡就多一根金條。那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而是神仙過的,嘿嘿嘿嘿……”司空摘星撓着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彷彿成堆的金條就在手邊一樣。
他雖然不是殺手,但那種大口徑的俄製軍用手槍就算‘交’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手中,也能秒殺方純,改變局勢。所以,葉天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你錯了。”青龍也笑起來。
“錯了?”司空摘星愕然。
“不是從大理開始,而是從我們簽訂合同起,每天一根金條,信譽第一,風雨無阻。”青龍慢慢地補充。
司空摘星大笑,但持槍的手一直很穩定,不給方純反擊的機會。
“青龍先生,現在怎麼辦呢?”司空摘星揚聲問。
“你說了算,畢竟葉天和方純都是你的朋友。”青龍大度地迴應。
司空摘星聳了聳肩,苦着臉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把他們‘交’給你處置,我拿自己那份錢走人,不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了。”
這一次,他沒有得到青龍的回答,因爲後者的身體完全隱沒進了山體,表面與石壁持平。
葉天忽然發現了一件極其糟糕的事,原來圍攻天魔‘女’的八人只是虛張聲勢的佯攻,真正的致命殺招,卻是從以退爲進的青龍手上發起的。
“當心——”他向着天魔‘女’那邊高聲告警。
“變陣……攻敵下三路,不要讓她有落地的機會……釋放全部毒霧,‘亂’她視線……截斷歸路,不能讓她後撤……全體猛攻,等她放出蠱蟲,一定要等她先放蠱……”青龍沉聲指揮,遙控那八個人的攻勢。
“大家都別‘亂’動啊,我一開槍,方純就完了!”司空摘星再次警告。
圍攻者又倒下四人,但剩餘的四人已經貼近了天魔‘女’的身體,各自纏住她的四肢,五個人在空中高速旋轉着,猶如一隻暴風眼中的風車。
“嘿嘿,暫時看來,我算是站對了位、押對了寶——人生在世,最怕就是看錯形勢站錯了隊。我其實跟長江矩陣、國際刑警組織沒什麼過節,只是你們是官、我是盜,自古官盜不能兩立,我在你們手裡什麼都搞不到,又不能天天喝西北風,只好另謀高就了。葉天,你還是睜眼看看,早點棄暗投明吧……”司空摘星笑嘻嘻地說。
“閉嘴!閉嘴!”方純惱火地回頭,死死地瞪着他。
“喂,你這是他***什麼態度?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別以爲我不敢開槍,我怕葉天,可不怕你!什麼國際刑警不國際刑警的,我管你們是誰,只要是警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轟”地一聲,半空中突然炸開了一朵黑‘色’的禮‘花’。
“放蠱,殺!”青龍怒吼起來。
纏住天魔‘女’的四人忽然放手,向東、西、南、北四面各自散去,每個人身後如飛機拉線一樣飄出一條白‘色’絲帶。與天魔‘女’釋放的黑‘色’禮‘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事實上,半空中既沒有禮‘花’,也沒有絲帶,那些全都是由黑白兩‘色’的蠱蟲構成。蠱蟲散開,黑白兩‘色’便‘交’叉融合,錯雜相間,猶如雪‘花’飄落在炭堆之上。
幾秒鐘過後,無數殘肢、斷頭的蠱蟲紛紛墜落,迅速覆蓋了地面。許多半死的蠱蟲仍在掙扎着、嘶叫着、齧噬着,進行着最後的戰鬥。
司空摘星有些慌張,向青龍那邊大叫:“喂,青龍先生,我該怎麼辦?怎麼處理方純?這些小蟲子有沒有毒……”
砰地一聲,有人墜地,但不是天魔‘女’,而是圍攻者之一。緊接着,其餘三人也摔落在蠱蟲堆裡,倒地不起,很快便成了蠱蟲們最後的晚餐。
天魔‘女’緩緩飄落,傲然獨立,遠眺着隱入石壁中的青龍。
“封印符咒、血書銘文共一萬四千八百篇,其中大部分是古梵文、古印度語、古埃及語、古象形文字,某些可以追溯到極其遙遠的舊石器時代、母系氏族社會。呵呵,看這些,竟然是‘結繩記事’的文字……普通的‘陰’陽師在這些禁制文書面前會一籌莫展,根本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幸好,我提前做了準備,俄羅斯人提供的‘黑銀’超級計算機組果然夠厲害,能夠對任何符咒解碼,就連外星人的音‘波’密碼、光線碼、星空碼也不在話下……”
“什麼?青龍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該怎麼辦?”司空摘星更慌了,因爲他根本聽不懂青龍在說什麼,也看不懂對方在幹什麼。
“是忍者五行遁術!情況不妙!”葉天在心底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