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塊空地,穿過去進入了一個樓道,押他們來的獄警又與裡面的獄警辦理了交接手續,跟着就是進行入獄的五大程序。
這五大程序分別是淨身、搜查、登記物品、提訊、剃頭。
於是張浩天等五人又被命令脫guang了衣服,打開行李接受檢查,大至現金小至打火機都由獄方統一保管,然後開收據給他們。
淨身檢查完畢後,張浩天得到了一身前後都印着54217號碼的藍色囚服、一隻綠色的塑料臉盆兒和一牀灰藍色的鋪蓋,然後讓他外面空地剃頭。
張浩天走了出去,卻見剛纔跟自己來的那四個犯人已經在外面了,而兩個穿着囚衣的老年犯人拿着電動推子正在兩名獄警的監視下給這幾名新犯人剃頭。
這裡已經不可能出什麼事了,兩名獄警便掏出了煙點上,然後站着很輕鬆的聊天。
張浩天便站在了一個年齡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身高最多一米七,容貌卻頗是白淨清秀的男子身後。
等到第一個胖胖的中年犯人頭上一片光亮,那剃頭的老犯人低聲說了一句:“欠我五毛,記住沒有?”
那中年犯人立刻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監獄裡理髮應該是不收錢的,張浩天有些沒弄懂,正在琢磨,那白淨清秀的年青男子回過頭來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眼神,便道:“你叫張浩天吧,剛纔登記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名字了,我叫白智華,咱們同一天入獄,這就是一個緣分,要是看得起的話,就交個朋友吧。”
他一邊說,就一邊伸出手來。
張浩天是一個很義氣很喜歡交朋友的人,於是便一笑,伸出手來和他握了。
那白智華頓時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又低聲道:“看你長得又帥又酷,不過人還挺不錯,就看在朋友的份兒上,我告訴你一件事,等會剃頭的油子問你要五毛錢,一定要給,否則就有罪受。”
說到這裡,他怕張浩天不懂,又解釋道:“油子就是在這裡關了多年的犯人的稱呼,而我們才進來的,就叫做新兵,至於五毛錢,就是五十,等我們領到了代金卷,就要拿給他們,要是食言,後果就嚴重了。”
正說着話,那老犯人就將眼一橫道:“後面的,到底剃不剃,嘰嘰歪歪什麼?”
白智華趕緊就坐在了椅子上去,然後轉過頭道:“老大,規矩我懂,五毛是不是,沒問題?”
那老犯人臉色一緩,點了點頭,還在電動推子上面抹了些油,就給白智華很熟練的剃起頭來,而且很快就給他剃了一個乾淨,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一拍道:“小兔崽子,看來很機靈,只要懂得孝敬,我保你在裡面不吃苦頭。”
白智華笑着答應了一聲,就站了起來,然後張浩天就坐了下去。
看着張浩天的容貌身軀,那老犯人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道:“兄弟,你應該懂規矩吧。”
張浩天沒有錢,而且不願意這麼乖乖的聽話,便坐着沒有答應。
那老犯人自然明白了,冷笑着道:“好好,小子,有你的啊。”
他說着這話,然後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糟糕,我這推子壞了,只好換一上啦。”
他一邊說着,就從地上的工具箱裡取出了另一個推子,那推子甚是陳舊,前面都可以看見鐵鏽。
老犯人拿着舊推子就往張浩天的頭髮上剃。
霎時間,一陣強烈的劇痛就從張浩天的頭皮上傳來,這那裡是剃頭髮,完全是在硬生生的將頭髮拔下來,他知道,自己的頭皮一定流血了。
白智華見狀,趕緊對那老犯人道:“算了,算了,五毛錢我來給,老大,你還是換一把推子吧。”
正在這時,張浩天忽然轉過頭來,死死的盯住了那老犯人,眼睛中似乎射出了一道熊熊的火焰,要將他一舉焚燒起來,這樣的眼神,就像狼一般狠毒,兇殘,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見到這樣駭人的眼神,那老犯人的手頓時一抖,竟不敢繼續推下去,過了一陣,便彎腰從地上重新拿起了那個新推子,這一次,好生的小心翼翼,自然是怕再次激怒他。
等到剃好,張浩天站了起來,摸了摸頭,雖然出了點血,但並不嚴重,也不去管,只又瞪了那老犯人一眼,而那老犯人完全不敢和他對視,向兩名獄警說了一聲,收拾着工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