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天色已經入暮,沒有月亮,能見度很低,張浩天一邊用望遠鏡四處觀望,一邊向前而行。大約走了五百米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二十米高的山丘,他的腳步頓時放緩了,趴在地上舉起了望遠鏡向着山丘上仔細的搜索起來。
這個山丘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只要架起望遠鏡就可以偵查到方圓數公里的情況,敵人是不可能不佈署暗哨的。
仔細的看了大約五分鐘之後。張浩天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地方,在山丘的正中,有東西在微微晃動着,正是一個手裡拿着望遠鏡的人,只露出了半個頭來,無疑便是巴斯派到這一帶的暗哨。
剛纔他走的五百米沒有任何的遮擋。可以肯定行蹤已經被敵人現。但對方在山丘上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見他單身前來,多半估計是偵查兵,自然不會通知指揮部。
這時,張浩天做了一個反應。那就是起身就往後跑,做出了知道被人現不敢繼續前進的樣子。
果然,在他朝着山腳跑了十幾米之後,聽到有馬蹄聲響起,回頭用望遠鏡看了着,便見到有三匹馬從那山丘上疾奔而下,自然是想捉住他。
這時的張浩天已經看好了奔跑的路線,朝着右側而去,那裡有一個。三米多的山包,而他,就在山包後解決這三名來捉他的叛軍。
沒過多久,他跑到了山包後。然後迅趴在地上架起了狙擊步槍。
馬蹄聲越來越近,片刻間就有一馬衝上了山包。
張浩天早就準備好了,等那馬上的士兵剛一要頭便勾動了板機,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那人的頭部,身子一斜,就倒在了地面上。
後面的兩騎見到同伴被槍擊,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吆喝着同時衝了上來,但整個頭部與身子都趴在了馬背,只是右手持着步槍尋找着射擊的目標。
然而,張浩天算到他們會用什麼樣的姿式上來,黑暗之中,肉眼是不好撥索目標的,但他的狙擊步槍帶着紅外線瞄準器,等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叛軍衝上來,毫不猶豫開了槍。
那叛軍的馬來得極快,而張浩天對狙擊步槍用得也並不嫺熟,第一槍竟打偏了,但立刻補上了第二槍,正打在那人伸出的右臂上,將他所持的槍打了下來。
而另外一名叛軍也現了趴在地上的張浩天,立刻向他射擊,雖然穿着防彈背心,但張浩天也不敢託大。在地上快的打了一滾,避過這兩槍,而那叛軍也衝到了近前,當下一躍而起。端着槍又是兩枚子彈射出,這一次全部打在那人的身上。那人立玄栽下馬來。
此刻,被他打傷右臂的叛軍慌了神,立刻拉轉馬頭要回跑,但張浩天哪裡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他掉頭之際,大步而去,一把拖下馬來。
那人剛叫得一聲,張浩天已經用右腳踏住了他,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腦。用低沉的聲音道:“別動,一動就打死你
片刻間追來的三人只剩下了自己,那人知道厲害,頓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過受傷的手卻在抖動着。
張浩天立刻道:“我問你,山丘後面還有多少人?”
不過,在聽到他的詢問之後。那人卻一聲不吭。
張浩天也知道這士兵不會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右腳忽然移動,猛的踩在他的右臂的傷口處,這人痛得大喊起來,見到張浩天還要繼續踩,連忙道:“別踩了,我說,我說就是。”
張浩天繼續問道:“山丘上還有多少人?附近還有暗哨沒有?”
這士兵呲牙裂嘴卑吟着道:“還有兩個,我們五個人一個小分隊,順着伊麻山脈每隔一公里設一個暗哨,差不多都四五個人。”
明白這樣的士兵知道得也不多,而敵人的佈局他基本上也能夠猜到。不再猶豫,一腳踢在這人的頭上,把他弄暈過去,見到三匹馬都在不遠處停着,只瞥了一眼,便選了一匹最彪壯的黑馬,翻身而上坐上了馬鞍,雙腿一夾,那馬便衝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便到了那山丘。上面的士兵見到他連殺己方三人,哪裡敢迎上前來戰鬥,只是在上面開槍,可是張浩天騎着馬並不經過山丘下。而是繞着走了,那子彈無法射得到他,而從槍聲判斷,被他踢暈的那個士兵並沒有說謊,山丘上只剩下兩個人了。
夾着馬一路狂奔,很快便馳了二十餘公里,張浩天用望遠鏡觀望,遠遠的見到過一隊敵人的巡邏兵。但還沒有等他們靠近,就衝了過去。就像出之前預想到的一樣。對方只以爲他是一個普通的偵查兵。並沒有追得太緊。
蒙古馬的度雖然不算很快。但耐力是很強的,一直跑了五十公里。黑馬才減慢了度,而此時。再也沒有遇見敵人了,處處都是荒涼的一片,以巴斯的兵力,自然不可能佈署到這裡。
騎到一處淺淺的沼澤地,張浩天跳下了馬,讓那馬去喝水吃草,而自己也解下了軍用揹包撕開了裡面的一包餅乾,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估計方向,再向西行三十來公里,就到了聖陵禁區的邊緣了,那一帶他並沒有去過,只是聽哈日瑙海他們說過,山陵沼澤甚多,並不方便行走。
就在這時,放在揹包裡的那臺巴掌大的通訊接收器忽然出了“嘀嘀。的輕響,而且綠燈開始閃現。張浩天頓時大喜,因爲格格木說過,蒙古國是租用的俄羅斯衛星,所以這種軍事通訊接收器必須要有俄羅斯的支持,但現在顯然對方已經停止的服務,只有改用中國的衛星傳送信號。現在綠燈閃現,正是通訊恢復正常的信號,也就是說中國政府開始支持格勒巴樂爲的蒙古政府了。
於是,他拿起了接收器,抽出了三十來釐米的天線,按格格木教的方法調到了一個頻率上,立復就聽到了裡面有人在呼叫:“哈丹巴特爾王爺,聽見了嗎,聽見了請回答。聽見了請回答
張浩天知道是格格木手下的通訊兵在呼喚自己,便道:“我是哈丹巴特爾,聽到你的話了,非常清楚。”
在他的回答傳去之後,就聽到那通訊兵道:“哈丹巴特爾王爺,請你稍等,格格木將軍想給你通話。
在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後,就有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道:“喂,喂,王爺嗎,我是格格木,聽見沒有?”
張浩玉立玄道:“聽見了,格格才,中國同意支持現政府了嗎?”
格格木立匆用興奮的聲音道:“是的,中國政府已經表了申明。強烈譴責巴斯違憲動的軍事政變。並且願意在國際法的框架內給蒙古現政府一切的援助,現在已經把三顆軍事衛星無條件的給蒙古政府使用,我們需要掃描什麼地方的敵情都可以。”
張浩天聞言,心中也是一喜。道:“那聖陵禁區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知道?”
格格木道:“我們剛刃才和中國方面建立了衛星連線,聖陵禁區的面積太大,還需要一點兒時間才能夠搞清楚,現在伊麻山脈的敵情圖像已經傳來了,王個,你帶的接收器有定位功能,目前在什麼地方我這裡有顯示,你手裡拿着接收器繼續走,如果前面有敵方部隊,我會讓人通知你及時避開的,但如果只有一二十個,我這裡的圖像就不清晰了。很有可能沒有辦法及時通知你。你自己要小心。”
張浩天心下一動,連忙道:“格格木,俄羅斯方面的衛星和中國的衛星相比對地面情況的偵查有沒有可能要優良一些。”
格格木很乾脆的道:“不可能,俄羅斯許多軍事技術的確在中國之上。但中國的衛星技術非常好,某些性能比俄羅斯還好些,我用俄羅斯的衛星信號指揮過演習,十人以下聚集在一起如果不是定點掃描搜索,絕對是很難現的。”
張浩天跟着道:“這麼說,如果聖陵禁區的人散開,不聚集在一起。俄羅斯的衛星也沒有辦法追蹤了?”
格格木道:“對,就是這個道理。但部落裡的人不知道,只希望你能夠儘快的和他們接觸到,告訴他們這件事,還有,離昨晚瑪木山谷被襲擊差不多一天了,部落裡的人應該有出來的,可是現在還沒有消息。或許有我們目前不知道的情況,你也要注意,我會盡量用中國的衛星幫你,只要能夠把武器運到聖陵禁區。也用不着怕那些中國人。”
張浩天和他想的差不多,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和阿茹娜他們接上頭。瞭解到裡面的情況,然後確定武器運輸的路線,當下和格格木結束了通話,翻身上馬,便又疾馳起來。
格格木果然派人關注着他,在他前行了十公里後,便通過通訊接收器出了警告,說他的正前方有一隊數量不少的騎兵在移動,讓他從左側繞過去。
張浩天照着做了,自然沒有碰到任何敵人,到了一片丘陵地帶,就是聖陵禁區的西部邊緣了,而他王宮裡有一張整個聖陵禁區的詳細地圖。他曾經很仔細的看過,知道出了丘陵之後,還會有一大片大約十公里的沼澤,只要過了沼澤,離巴達託塔城也不過四十公里的路程了。只是阿茹川舊“刁肯定已經不在城中,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尋找,現弛乍希望的是,他們還沒有遭到北雄幫人的毒手,格格木說北雄幫還有不少左從俄羅斯邊境陸陸續續的過來,看來陳青山真是想要把塔塔羅部趕盡殺絕了。
到了這裡,沒有辦法再騎馬了,張浩天便舍馬徒步而行,這些丘陵都不高,但偶然會有數米寬,十來米高的天坑。他並不熟悉地形,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而且幾乎沒有停步,這樣的急行,當然是非常累人的,但他只希望在天亮之前能夠渡過沼澤,然後看能不能遇到塔塔羅部的人給自己帶路找到親人與大部分族人。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前面終於再沒有丘陵了,張浩天擡腕看了看錶。已經快到四點,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估計是無法穿越過十公里長的沼澤地的,而到了白天他的行蹤很容易被敵人現,沼澤地裡又無法快奔跑,是非常危險的,可是目前的他也顧不得了。
走了大約十分鐘之後,就見着水光一片,雜草叢生,已經到了那沼澤前,張浩天舉着紅外線望遠鏡四處觀望見到右側有一株野棗樹。便走了過去,拔出了匕,砍下了一根兩指粗一米長的樹權,這才向前走去,草原裡的沼澤絕對是天然殺手之一,張浩天與周雪曼初進聖陵禁區時就差點兒被奪了命,他自然也有了經驗,過這種地方千萬不要去追求度,不過有棍棒探路。就能夠避免陷身淤泥的危險。
小心翼翼的行走着,遇到了五個深泥坑,還好張浩天的棗木棍都探到了,被他繞了過去,只是這樣就更不可能在天明前走出這片沼澤了。
正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前方的泥的裡有什麼東西,加快腳步到了近前一看,頓時一驚,原來這泥地裡竟然躺着三具屍體,看他們的裝束。無疑是塔塔羅部戰士,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馬槍,可是在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有好幾個槍眼兒。而且傷口極大,只能用窟窿來形容。肯定是重型武器打的,此亥血早已流乾,也不知死了多久了。
張浩天見到族人如此慘景,心中好生的悲痛,但他詫異的是,這三名戰士顯然是想穿過沼澤到外面去,結果遭到了敵人的襲擊,可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可以供人棲身埋伏的陸的。是不可能中伏的,而且也不會是被敵人從後面追擊開槍射死,因爲這裡離前面的陸地至少還有四公里遠,即使他們身後有追兵,離得也很遠,纔會讓他們進入了沼澤走了這麼長的距離,而在沼澤行走的度,北雄幫的人更是絕不會過熟悉這片土地的塔塔羅部戰士。
正在驚詫無解之中,他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了轟鳴聲,而且由遠而近。漸漸的往這個方向來了,趕緊舉起了紅外線望遠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一驚。原來空中來的是一架直升飛機,而直升飛機的側門是開着的,露出了一挺重機槍,操縱重機槍的竟是一個。金碧眼的外國男子。
此玄,他看清了那直升飛機上的一串字母,竟然是一串俄文,雖然他對俄文不是很懂,但俄文是蒙古的通用語言,也大概知道一些,上面寫的是什麼保安公司。
“僱傭軍”一個,念頭頓時閃現在了張浩天的大腦中,而同時,他的牙齒緊緊的咬了起來,陳青山的確是有備而來的,竟然僱傭了俄羅斯的人用直升機搜索封鎖出路,對塔塔羅部人當真是要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那直升飛機顯然也現了張浩天,向着他開來,而那重機槍的槍口也對準了他。
瞧着直升飛機在開始降低,直線距離與自己不過五百來米了,已經在那重機槍的射擊範圍之中,不過對方並沒有開槍,顯然是想近一些增加命中的準確性。
而在此刻,張浩天卻舉起了狙擊步槍,他知道,一但那直升飛機近了。在重機槍的密集射擊之下,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這直升飛機靠近之前擊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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