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普斯·鎏感覺自己站在一個黑暗的樹林裡。他走了一步。腳下卻出現了一具屍體。那屍體混身是血。把整個綠色的草叢染成了一片暗紅。聞到這種濃重的血腥味道,鄧普斯·鎏閉起眼。想平靜下自己的心情。但是當他再長開眼睛時,他發現樹上。地上。全部都是人類的屍體。那些屍體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全部都鮮血淋漓。不段滴下的血液散發着吸血鬼獨愛的香氣。鄧普斯·鎏用手捂着胸口。他拼命的逃。想逃開這有着滿地鮮血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他在一座墳前停住腳步。他衝到墳前。把那個厚重的墓碑從深深的地下拔出。甩到一旁。他不斷的挖掘。挖掘。挖了很久。他的手突然接觸到一個木棺。鄧普斯·鎏一隻手砸開木棺。裡面平穩的躺着一個女人。那女人已經開始發出難聞的臭味。但是,這是唯一一個他的字典裡可以吸食的食物。女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破舊的婚紗。已經發青的臉。訴說着她活着的時候。是一位美麗的女孩。撫摩了一下她美麗的臉。然後把眼睛定格在她的脖子上。低下頭。用舌頭輕輕的舔拭了一下。然後猛的一口咬下去。本以爲可以用死人的血抑制那些誘人的新鮮血液。他絕對不能吸食新鮮的血液。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這麼做。在吸了第三口的時候。鄧普斯·鎏一把推開死屍。開始嘔吐。這不是血。這是。看着那具死屍從脖子裡不斷流淌出來的藍色液體。這不是血的顏色。猛的擡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面前已經堆積了很多滴血的屍體。
不要,他不會去吸的。絕對。擡起頭。看到了一副熟悉的臉。“是你。”
戊邪站在他的面前。咆哮着。“好喝嗎?”然後拿出一把槍。那把槍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它曾經就這樣對着他過。但出與本能。他選擇了逃。站起身。就往後跑。不管怎麼樣。他還不想死。絕對不能死。
嘭~
悶悶的槍聲響起。鄧普斯·鎏站住腳。低頭看向自己已經滴血的傷口。疼痛感襲來。痛苦的倒在地上。喘息的看着對他咆哮着的戊邪。他還在不斷的在獵殺無辜的人。讓那些人的血就這樣噴濺到他的臉上。嘴邊。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讓他難受。那是種難熬的滋味。強壓住自己想吸血的慾望。
“住。。。住手。。。住手。”他歇斯底里的喊着。想阻止戊邪繼續殺害那些無辜的人類。但卻無能爲力。最後,鄧普斯·鎏閉起眼。大口的喘着氣。放棄一切般的躺在地上。雙手長開。讓自己躺在地上成一個大字。認命般的。希望他可以給他最後的了斷。閉起眼。等待着最後的槍聲。等待那宣告他死亡的聲音。
“我們不要和他玩拉。他是怪物。我們走。”
“雜種。”
“雜種,怪物。走開拉。”
“你是你媽媽和一個低等人類生下來的怪物。走開。”
羅伊看着周圍的小孩子。就用這樣的態度和厭惡的語氣對着他。對着那只有6歲的他。看着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媽媽。”看着身後的母親。“怪物是什麼?”母親把他輕輕的攬在懷裡。從母親臉上滾落的淚水輕輕的滴在他的臉上。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啊。”在母親的牀前。這樣的嘶吼着。“媽媽。”認他怎麼喊叫她都沒長開眼。
爲什麼。爲什麼他又是一個人。爲什麼。爲什麼只有他是一個人。坐在樹下不斷的哭泣着。
一個身影,在他的面前站定。擋住了夜間僅有的月光。
“你做什麼?”幼小的羅伊看着眼前這個高他半頭的男孩子。只見那個男孩子對他露出尖尖的獠牙。“不要啊。”在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但已經被那個男孩死死的抱在懷裡。尖尖的獠牙已經刺入了他的脖子。他正在吸食着他的血。他只覺得自己的血在一點點的流失。在他還想掙扎的時候。男孩說了一句話。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你是怪物。你還想活下來被人嘲笑嗎。還不如把你的血給我。”男孩就這樣在他的脖子處說着。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對啊。他活着。只是人家的笑柄罷了。他的父親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就被大家評定爲低等生物的父親。他的生活裡只有母親。但他的母親每天都以淚洗面。爲什麼要和那樣的人生下他呢。他該憎恨嗎?憎恨他的母親。但她是以那樣溫柔的目光一直守護着他啊。也許他說的對。他的確不該存在與這個世界上。妥協的放棄抵抗。他應該死去的。就像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突然男孩停止了吮吸。而是驚嚇般的放開他。站直身體。瞳孔放大的看着羅伊的後方。
羅伊察覺到他放開了他。往身後望去。
一個男孩。看起來和他一般大。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身上散發着不可忽視的威嚴。純血統嗎?高貴的純血統?只見他眼睛是美麗的血紅色。銀色的頭髮在風中搖曳着。
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鄧普斯·鎏整個身體放鬆很多。在那個吸食他血液的男孩落荒而逃時。銀髮男孩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側。沒有看他。依舊看着那個男孩逃去的方向。“這麼想把生命交付給別人嗎?”銀髮男孩低下頭。看着他。那目光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看着他一張極好看的嘴一張一合的說着。那句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那不如把你的生命交付給我吧。”他的眼睛從血紅色變爲黑色。那黑色的眸光裡。有他喜歡的東西。和母親般讓人親近的溫柔。站起身。看着這個和他一般高的男孩子。突然感覺。他不再孤單。於是。。他笑了。擁有着銀色頭髮和高貴的純血統吸血鬼。一個救了他心靈的男人。
“不要。”戴納嘶吼着。爲什麼。爲什麼這些東西要咬食她的父母。她做了什麼?吸血鬼。好可怕。好可怕。。吸血鬼。。突然。她張開眼睛。。吸血鬼中。有一個人。他有着銀色的髮絲,溫柔的眼神。伸出手。抱住那個溫柔的男人。那個一隻手便殺死這個吸血鬼的男人。
嘭~
一聲槍響,出奇的沒有感覺到疼痛。鄧普斯·鎏張開眼。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一隻手便彈開了子彈。“想活下來嗎。”一樣的聲音。一樣的目光。一樣的場景。
他怎麼會忘呢。那個主宰他的男人。他發誓一輩子跟隨的男人。他怎麼可能背棄他。獨自選擇死亡的道路呢。他並不是孤獨的。因爲他的存在。
那個男人。那個曾經給他們黑暗的世界帶去溫暖和光明的男人。——奧德里奇·金。
羅伊雙手接觸在地上。那電光很快的在地上游走出數條線。把整個周圍的空間照的通明。第一眼便看到金與一個男人對持着。
“你們醒了?”金的聲音在空間裡迴盪。
三個人一起點了點頭。“對不起。”異口同聲的道歉着。說話間已經來到金的身邊。站在他的身側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羅伊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閃爍着電擊的光芒。那帶着電流的手。在擦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在伢的身上閃爍着電的光芒。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對方並不是一隻純血統。那麼就不用手下留情了。站定身體。右手的手心向下。傳來刺耳的電流的聲音。這時在手中浮現出一個有着電流聲音與光芒的小球。羅伊直直的朝伢衝了過去。
一個漂亮的轉身。伢讓自己懸在半空中。才站定的身體。又往後退了一大步。差點被一道冰柱穿身而過。伢看向被冰柱劃傷的胳膊。怎麼會醒來呢。這可是他花了大把工夫才找到的。幻藤。在這個樹藤的纏繞下。無論是什麼,都會被自己的噩夢和心裡陰暗。糾纏直到死亡。
咬着下脣。可惡。咒罵出聲。揮手間。在原本黑暗的空間。出現了一個方形的出口。一躍而出的伢。冰封了出口。在羅伊把出口打開的時候。伢早已經不知蹤影了。想繼續追伢的羅伊被金制止了。
“你們沒事吧?”金問着。
“恩。對不起,要不是我們的話。也許你可以抓住他的。”羅伊低着頭。明明想幫他的。但卻成了他的包袱。
金嘴角揚出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在樹藤纏着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心裡的陰暗。他所在意的事情。父母的死亡。瑞諾絲·纓。瘋狂的吮吸着父親的脖子。母親一身血跡的倒在一旁。瑞諾絲那冰冷的手。觸碰到他臉頰的感覺。在他再次放棄抵抗的時候,他聞到了大家的血。在他的心靈背後,還有一個人。一個有着美麗笑容的人。他要保護她。絕對要。爲了她,他必須醒來。他不會再丟下她。張開眼。便看到伢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落下。在被刺到之前。金一腳踢開了伢。
走在平坦的公路上。金擡起頭。看向星空。很美麗的月亮。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呢。看向身旁的三個人。他們也正以最美麗的笑容對着他。他知道他們對他的依賴。以及對他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