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的家在半山腰上,不過一個小院落,兩間茅草房,母親一間,楚牧一間。回到家中,吃過晚飯,楚牧早早的就爬上了牀,從牀板的暗格中摳出一塊金色的紙張來。
這頁金色的紙張十分沉重,陣陣流光,光華璀璨。上面描刻着若有若無的線條,似隱非隱,乍一看混亂毫無規律可言。定睛看時,竟會讓觀看的人產生一種視覺上的錯覺,似乎這些線條正在緩緩地流動。
這頁金色的紙張是楚牧剛會走路的時候,從母親上鎖的櫃子裡翻出來的。前世的悲慘遭遇,讓楚牧知道了自身實力的重要性,沒有強悍的實力,自保都尚且不足,談什麼理想抱負!
所以,楚牧一改前世的懶散,勤勉了許多。在這麼一個以武爲尊,一切但憑實力說話的世界,除了提升自己的實力,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楚牧一開始是深信勤能補拙的,依他一歲多點起步,比之別人少說也得早個五六年,滴水都能石穿,就不信一點效果都沒有!何況,楚牧並不覺得自己拙呢!當天晚上,楚牧就按捺不住,抱着那頁金色的紙張認真地研習。
楚牧滿懷希望,卻在這如鬼畫符一般的線條中徹底凌亂了……
誰知道,當他把這金色紙張扔在一邊,靜靜躺着時,腦海中卻無比清晰的出現了金色紙張上的線條。體內,臍下丹田位置出現了一個半個米粒大小的銀色光芒。
並且,隨着呼吸,銀色光芒就在體內各處閃現。吸氣之時,銀色光芒居於丹田。呼氣之時,炸散開來,匯入經脈百骸,滋潤着楚牧的肌骨。炸散之時,就好像是石子擲於湖面之中,蕩起的一圈漣漪一般。
周而復始。
其實,楚牧並不知道,這是一門極其高深、極其兇險的內功心法。若是心智不堅的尋常武修者,看上一眼,就會真氣大亂,輕則幾年修煉付諸流水,重則經脈爆裂而亡。
但,楚牧卻是一個渾然不懂武,連氣感是嘛都不知道的小孩,並沒有什麼別的觀想,只是不自覺的就記着了這些線條,在沒有意識的情形下,任由其在體內運行。
楚牧很自然的就進入了入定狀態,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楚牧殷切的探查前晚修煉的成果,卻發現丹田內沒有丁點的真氣蓄積。一開始還以爲是修煉時間短的緣故。
在修煉了一個月後,楚牧終於悲催的發現,只有在自己修煉的時候,丹田內纔會有真氣的存在。只要一不修煉,真氣立馬就會消失不見。整個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真氣不能在自己的丹田內蓄積,但楚牧還是每天拿出這金色紙張來看上一眼,修煉一番,畢竟僥倖也是一種希望。
常年的修煉下來,雖然楚牧的體內丹田還是沒有丁點的真氣蓄積,但身體卻是比之同齡人強上一大截。
楚牧超強身體素質,連族長都動了愛才之心,將太叔家族的高階武功秘籍任由他研習。這些功法,楚牧都能夠比之普通人快上十倍有餘的速度修煉出真氣來,只是那些修煉出來的真氣,最多過一個晚上,便再也難留分毫。
而太叔辰跟太叔澤兩兄弟雖資質平庸,卻業已踏進武修者行列,現如今已經是武者三級的實力。
村長爲此翻看了許多古籍,最終很是失望的下了結論:廢體之身,難以修煉。
楚牧,因其廢體之身,在村中備受嘲諷、奚落。
楚牧緊緊地攥着閃着耀眼光華的金色紙張,朝着黑漆漆的天空大比中指,這賊老天讓自己重活了一次,卻給了自己更大的苦難。
在這樣一個以武爲尊的世界裡,一個廢體之身,能夠怎樣的生活?
“咔嚓!”一道電光閃過,劈在院門前的參天大樹之上,隨即“轟隆”一聲,參天大樹倒在了地上,幸的是沿着山坡倒下的,並沒殃及院落。牀上的楚牧自是看不到,那電光一閃間,有一黑影一閃而沒。
“靠!賊老天,黑燈瞎火的,眼睛還TM的賊亮!”楚牧渾身一激靈,仍舊嘴硬的嘀咕了一聲,縮成了鵪鶉。
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金色紙張上功法的流動路線,體內真氣便自動的運轉了起來,隨即,在楚牧的丹田之處,出現了一個如液滴大小的銀色光芒……
沒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楚牧睡夢之中,入定修煉的時候,楚牧母親一襲黑色夜行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幾綹頭髮凌亂着,身上的衣服也有幾處破損,看上去有些狼狽。
就在楚牧母親走進來的瞬間,金色紙張上的瑩瑩光華全部隱了下去,變得平平無奇。
楚牧母親佇立在牀前,看着楚牧同樣清秀然又俊朗不凡的面容,有些黯然神傷。看着楚牧周身淡淡的熒光流轉,晶瑩剔透的肌骨,肌骨下經脈之中的銀色細線,喃喃道,“終究,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楚牧母親之所以把那金色紙張藏起來,就是不想被楚牧發現。這功法,太過霸道剛強,修煉過程中又兇險萬分。
在她的意願裡,不想着楚牧可以多厲害,只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過活。
但,已經不可能了……
嘆了口氣,楚牧母親朝着楚牧手中的金色紙張緩緩伸出了右手。她伸出的右手之上,閃爍着瑩瑩白光,襯得整個手掌晶瑩剔透。
瞬間,金色紙張之上光芒大綻,整個房間裡面都充斥着金色的光芒,映照的金碧輝煌。“嗡”金色的紙張輕輕的顫動起來,猛然劇烈一閃,從楚牧的手中掙出來,化作一團金色流星,朝着一邊的窗口飛去。
金色紙張的速度極快,卻仍舊沒能逃脫,被楚牧母親閃爍着瑩瑩白光的右手牢牢抓住,任它百般掙扎,也難以掙脫出去。
“噫!”似是一道悠長的嘆息響過,金色紙張任命一般變得安靜起來,金色的光芒慢慢的隱了下去,最終失卻了光華。
看着在睡覺時,猶自勤耕不綴的楚牧,楚牧母親咬了咬牙,手握着金色紙張朝着楚牧的胸口位置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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