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不等的太叔辰張嘴,就率先說道,“不要問我有沒有事,我沒有事。”
“呃……”太叔辰話憋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的,很難受,轉而改變了個問法,“那什麼,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楚牧忽的攤開雙手,擺了個“大”字,“呃……渾身上下,就沒個舒服的地方。”
連太叔澤都看出來楚牧在看玩笑了,既然能開玩笑,那就說明沒有什麼事情。太叔澤一時激動,擡起手來就給了楚牧一拳,“我就說你小子命大!”
楚牧嘿嘿一笑,“咱屬貓的,咱有九條命。”看到太叔辰兩個人,楚牧心裡一陣溫暖。要知道,自己從那崖頂上跌落下來,只要是思維正常點的,就知道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但他們還是下來了,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感動之下,就有些很莫名的液體出現在眼眶裡。楚牧趕緊偷着擠了擠,又擠了回去。太叔辰兩人下來的時候,他還在睡夢中,也沒有看到太叔辰掛在樹幹上的那一大塊牛皮,心中有些疑問,“哎,你們是怎麼下來的?不會是跳下來的吧?”
太叔澤聞言,一臉的自豪,一臉的神秘,“我們是飛下來的。”
“去你的!”
“真的,不信你問阿辰。”
太叔辰朝着楚牧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真的是飛下來的。”說完,還指了指天空上方,比劃了一下。
楚牧瞪着太叔辰的眼睛看了有五秒鐘,這才相信兩人說的是真的。楚牧兀的坐了起來,這纔看到了搭在樹幹上的大塊牛皮,轉而看到了耷拉在空中的棍子,腦海中一下就出現了一副太叔辰兩人抓着木棍,飄在空中,而兩人的上方,牛皮被空氣頂的鼓鼓的。瞬時,就想明白了。
楚牧讚賞的看着太叔辰,“阿辰,這方法你都能想的出來,真牛叉!”
“你怎麼知道是阿辰想出來的主意?”
楚牧嘿嘿一笑,“在這崖頂之上,就你們兩個人。哎,不對,難不成,是那牛皮的主人想出的主意不成?”
“哈哈……”太叔辰終於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難不成,這主意就不能是我想出來的?”太叔澤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楚牧,一副就要衝上去拼命地駕駛。
“什麼?你想出來的?”楚牧很是吃驚的語氣。
“怎麼地?”
“倒也不是不可能,”楚牧摸了摸有些鬍子拉碴的下巴,“不過,這種小概率的事件,我一般不作考慮。”
“哈哈……”太叔辰捧腹大笑,捶胸頓足,花枝亂顫。(啊,用詞有些不當。)
太叔澤撲上來,就跟楚牧扭打在了一塊。太叔澤這廝乾的都是些齷齪的事情,像什麼掐大腿根、咬耳朵,反正是都用出來了。
楚牧自詡是體面人,用的都是教科書上的招式,像什麼猴子摘桃、虛步撩襠……因太叔澤是男性還有一招,擠奶龍爪手沒有用上。
兩個人打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旗鼓相當。
太叔辰後撤了一步,抱着膀子,看起了熱鬧,一邊看還一邊叫好,“好!咬他,咬他!”
“掐他,掐他!”
“哎呀,笨死了,抓他胸!抓他胸啊!”
楚牧與太叔澤扭打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兩人都各自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怒意,兩人齊齊的鬆開了對方,猛地折轉了身子,一人抓住了正在看熱鬧的太叔辰的一條腿。然後就是用力一拽,便將太叔辰給拽倒了。
拽倒之後,太叔澤一下就撲了上去,將太叔辰給死死的壓在了下面。楚牧一看就樂呵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角色,可以盡情的欺負人,還不用擔心被欺負回來。
於是乎,楚牧對付太叔澤那一溜招式便全都弄在了太叔辰的身上,心情那個舒爽,可就別提了。
一番玩鬧過後,楚牧三人都安靜的坐在樹上,眺望着遠處的澤地。不得不說的一點是,三人現在所坐的這棵大樹真的是太堅韌了,三個人這麼一番折騰,這大樹竟然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太叔澤便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輕輕地撫摸着樹幹,眼睛裡一些東西在閃光,輕輕地蹭了一下楚牧,“阿牧,你說,這樹幹怎麼就這麼結實?會不會是什麼寶物啊?”
楚牧早在太叔澤注意到以前,就已經對這棵樹探查了一番,並沒有從中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自己釋放出了一小股火紅真氣,然後靠近其中一根樹枝,接着這樹枝就燃燒了起來。由此說明,這棵樹是堅韌,但是還沒堅韌到可以做兵器的程度。
“你想寶物想瘋了吧?”說完,太叔辰朝着太叔澤的後腦勺就拍了過來。
“嘿嘿……”太叔澤笑着躲了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別打我腦袋,我說,都是你們把我給打笨了。”
楚牧思考了下,沒準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快看!”太叔澤忽然指着澤地的方向,驚呼道。
三人沿着太叔澤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心中一驚,差點從樹幹上跌落下去,眼前出現的一幕,着實是駭人了點。
只見,澤地之上,無數各式體型碩大,看上去實力牛叉的高品級魔獸,現如今正朝着有着人類氣息的沼澤地衝去,而草叢深處,草葉也在劇烈的晃動着,顯然,其中也少不了魔獸的存在。
這還不是最駭人的,最駭人的莫過於天空中的那幾只遠遠看去都有十幾米長短的飛行物,聲勢驚人。
被這麼一大羣魔獸給包圍了,潛伏在那片沼澤地旁的人類就好像根本沒有發覺一樣,一點反應,一點應對措施都沒有。
“咱們要不要過去救他們?”太叔澤估計是想起了楚牧給他講的故事中,那些英雄角色救人與危亡之際,以一敵百,甚至是敵一千,敵一萬了。
沒等的楚牧打擊他,太叔辰就率先說道,“救他們?拿什麼救?就憑咱們三個,衝過去也就是被踩死的貨。”
“那咋辦?咱們就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
“其實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們就這麼遭此禍事。”
“那你快想想,咱們怎麼去救他們一下。”
“我覺得,我們能做的,就是站起身來大聲的喊,‘那面的朋友,注意啦,你們已經被魔獸包圍了,請自行珍重!’。”
“呃……”太叔澤愣了愣,“然後呢?”
“然後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
“嗯。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受到傷害,可是我又沒能力阻止,那我就只好阻止自己看到。”
“……”
楚牧與太叔辰相視一笑。
太叔澤兀的就站起身來,雙手捂在嘴邊,呈喇叭狀,大聲的喊道,“那面的朋友,注意啦,你們已經被魔獸給包圍了……”
太叔澤的話音剛起,那片沼澤附近的草叢中忽的探出幾個腦袋,朝着楚牧三人所藏身的這個地方看來,雖距離深遠,那目光依然準確無誤的射了過來,猶如實質,感之就渾身冰冷。
太叔澤接下來的話便喊不出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膀子,一個勁的哆嗦,“孃的!凍死我了,真他孃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同情心本就不需要。適者生存,強者可以主宰弱者的生命。要想不被主宰,能做的也就只有增強自己的實力。
楚牧想的,也只是增強自己的實力,然後保全自己身邊自己關心、自己所愛的人,做到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楚牧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英雄,也沒有捨己救人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