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馬東的強烈建議下,馬保民終於同意了先在臨安市內,租上一套房子的想法。
於是當天上午,馬東就在市第二人民醫院的附近,找了一套三室兩廳的精裝套房,直接付了一年的租金6000塊。
要不是考慮到自己手上的現金流,確實還有別的用處,馬東還真想直接買上一套。
畢竟這個時候的房價,真的是太誘人了。
與此同時,在移動公司招商部的辦公室裡。
招商部主管陳杰,正對着李斌,就昨晚他和馬東會面的事情刨根問底。
“聽你這麼說,他好像還真是對場地的事情,一點都不着急了?”
“是的,本來我也以爲他找我去是說這事,畢竟他在電話裡就是這麼說的,可是等我實際去了以後,他卻根本一句都沒聽、也沒問。”
李斌一五一十的闡述了昨晚和他馬東會面的經過,只不過隱去了其中許多關鍵的部份。
這其中當然就包括馬東送他手機,和陳杰不給他業績的事。
“那這就奇怪了,要知道,如果一個月之內,還不能提供出合格的場地的話,之前的代理合同可是要作廢的,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背景?”
陳經理大腦飛速旋轉的自問自答,昨天自馬東走後,他就去查詢了馬東最早和他通話的那個座機號碼。
機主的信息顯示叫馬保民,地址在秦北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鎮上,按理說不應該是什麼大人物纔對,可是對方也說過,他們之前在秦北做油田生意的,地址在某個鎮,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反正我覺得馬少應該不會是騙子,他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場地的事,出手也闊綽的很,平常的小老百姓根本沒有他這樣的氣質。”李斌積極地打着保票。
陳經理這纔回過神,“聽說你今天換新手機了?什麼牌子?”
“啊?”李斌沒想到陳經理連這樣的小細節都注意到了,下意識地叫出了聲,“是,是金利的,是我朋友幫我從南方帶的。”
“我又沒問你是哪來的,你解釋什麼?”
陳經理髮出耐人尋味的疑問,因爲他已經隱隱的有了一些猜測。
這個李斌,昨天剛去見過馬少,今天就有了新的手機,還是之前完全沒聽過的牌子,看樣子也不便宜,沒有問題都有鬼了。
九成九是被那個馬少拉攏了。
而且,看樣子,這個馬少出手也真是闊綽,上千塊的東西就這麼隨便送,要是沒有別的外快,這特麼妥妥地就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
“行了,你先回去忙吧。”心中有了結論,陳經理目送着李斌離開,眼中露出兇狠的目光。
“媽的,這麼好的客戶,竟然讓你小子給伺候了,馬少看樣子暫時是不能得罪了,倒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陳經理也許永遠也想不到,就是因爲他的這一絲嫉妒之心,才讓他正中了馬東設計分化他和李斌之間關係的下懷。
而李斌也不會想到,馬東給他的這麼一個小小的饋贈,卻成爲了壓垮他和陳經理之間信任橋樑的最後一根稻草。
......
“喂,四哥,我已經到了,你直接進來就行了。”
“對,錦翔飯莊,2樓貴賓包......”
錦翔飯莊的包廂裡,馬保民神采奕奕地接打着電話,興奮地等候着他那些老夥計的到來。
馬東安靜的守候在一旁,腦子裡想得卻是如何給營業廳,找到合適場地的事。
“老馬?”包廂的門突然推開。
“四哥,楊哥,宋老黑也來了,哈哈哈......”馬保國連忙站起身迎接,“東子,趕快過來見過你幾個伯伯和叔叔。”
“哎呦,還真的是老馬,你這幾年也老的太快了,這就是小東子吧,都長這麼大了......”
幾個老傢伙和和氣氣的寒暄一輪,馬東也跟着拜了個遍。
對於眼前的這幾個老人,馬東只對其中的一個有些印象,就是被馬保民叫做四哥的那個。
前世的馬保民確診癌症晚期時,除了他在老家大豐鎮的一些好友,過去的同事裡,就只有這個四哥曾經去探望過他,並留下了個不小的紅包。
只是這樣的好人,最終也沒有得到應有的好報。
等到馬東發達後想要去報答他的時候,才知道馬保國離世後沒幾年,這個老大哥也就去世了,於是馬東便和這位四伯的兒子成了好友。
“四哥,咱不是說好了,讓小輩們今天也都聚聚,您兒子大亮今天怎麼沒來啊?”
“對啊四哥,亮子呢?”
飯桌上,那個楊伯和宋叔一臉關切地對着閆四伯詢問到,因爲他們今天都是帶着老婆和子女一塊來的,可是今天這頓飯不用他們掏錢。
只是,身爲這一場飯局東道主的馬保民,和他的兒子馬東,反而卻是至今都無人問津。
“大亮最近說是在研究什麼期貨,成天到晚的坐在電腦前面不動彈,我出門前已經給他說過了,估計這會已經在路上了吧。”
閆四伯十分勉強的回答道,似乎不太願意接這個話,反而熱情地看向馬保民,“老馬,這次來臨安準備呆多久啊?咱們有將近7、8年沒見過了吧?”
馬保民也是一臉感慨,“是啊,這次來......”
“噫,大亮這娃上進,四哥真的培養了個好兒子。”楊伯滿臉讚賞地伸出大拇指,打斷了馬保民的感嘆。
“看到了嗎燕子,你亮哥水果生意做得那麼好,現在還努力學習呢,以後找男人就得找這樣的。”
“爸,你在那瞎說什麼呢?幸虧亮哥這會沒在這。”楊曉燕被說的滿臉通紅。
搞得閆四伯一臉尷尬。
楊嬸眉眼含笑,“我這個女兒啊,就是這一點不好,就不禁人說,再怎麼你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工作也不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四哥,老黑我敬你一杯。”另一旁的宋老黑也不甘示弱。
“要說咱們這些老兄弟,既然都定居在臨安,就應該常走動纔是,大偉,來跟你四伯喝一個,我這個兒子啊,哪都好,就是太老實……”
楊伯和宋叔兩家人,圍繞着閆四伯恭維個不停,牟足了勁地和對方攀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爲今天是給他老人家的接風宴呢。
馬保民尷尬地被晾在一旁,自飲自酌,心中很不是滋味。
“爸,我陪你喝一個吧。”馬東無奈地道。
經馬東這麼一說,閆四伯也終於意識到,他的到來有些喧賓奪主了,這其實並不是他的本意。
“老馬,老哥敬你,今天能跟你相聚,老哥是真的很高興。”閆四伯主動提起了酒杯。
“對對對,歡迎老馬來臨安坐客。”
“馬哥,歡迎。”
兩個老傢伙一見閆四伯敬酒,連忙提起杯表示了表示,只是他們的內人和子女就沒什麼反應了,與面對閆四伯時的殷勤,堪稱是判若兩人,感覺整個人就是來吃白食的。
“老馬,你這次來臨安,是要辦什麼事嗎?”放下酒杯,閆四伯關心地問道。
馬保民不想在這個場合,說出他確診癌症這種掃興的事,“沒啥,東子今年不是要高考了嗎?就說帶他來提前看看學校,順便也能看看你們這幫老兄弟。”
“是嗎?你們家東子,準備考哪所大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