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逸聽着她哽咽的聲音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可他並沒有替她擦眼淚。或許這個時候,既然已經無法安慰,那便是漠視也比徒勞的“你不要哭”來的好。
人的感情,總是需要宣泄。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畫惜再次做了深呼吸,“好,如果你不嫌棄,我來替你畫。”
“若是本王嫌棄呢?”
“……”
畫惜踹了他一腳。
他忍不住低笑,“你自己問的,還不許本王接話?難道一定要順着你說不嫌棄纔好?”
畫惜覺得他簡直可惡,“正常人都會這麼謙虛一下,這種時候你肯定是要說不嫌棄的。”
“好,那你畫吧。”
她從書案上跳下來,拿起筆,卻一時不知該在竹林邊如何添一個男人爲好。
想了很久,纔在自己身旁添了個端茶送水的小廝。只是那張臉卻只有個輪廓,沒有畫上具體的五官,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只覺得自己的畫技可能真的無法畫出這個男人的神韻。
“你將本王畫成什麼了?”
畫惜撇撇嘴,“是你自己讓我來的。”
“給你端茶送水……”
他勾了勾脣,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若是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便是他最初的設想。不管爲她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只是那段記憶已經久遠的他自己都快要忘記。
“是不是不知該如何下筆了?”
“恩。”她確實有點畫不下去了。
權非逸握住她的手,與她共同描繪着那臉上該有的眉眼,逐漸的顯現出他的模樣來。
畫惜驚訝的看着宣紙上與他酷似的模樣,“你不是說畫者不自畫麼,爲什麼還……”
“騙你的。”
“……”
她瞪了他一眼,“這種事你都要騙我。”
權非逸勾了勾脣,低眸專注的看着她,“恩,因爲想讓你來。”
畫惜臉微紅,慌亂的正要錯開視線,男人卻突然捧着她的後腦輕輕的吻上她的嘴角。
單純而又纏綿的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滋長。
心酸的滋味卻蔓延的更是疾速,逐漸變成荒蕪的寸草不生的貧瘠之地,空蕩蕩的。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一次次的錯過。
……
一夜安眠,他們只是單純的抱着對方睡覺,什麼也沒有做。
第二天早晨起來,權非逸照常還是去宮裡上朝。
畫惜早早的便到院子裡去等他,蕪星起初還以爲她要偷偷的溜走,把她看的特別的緊。
所幸後來發現,她只是在等王爺。
連玉的丫鬟將此事告知於她,連玉急忙從後院出來,同她一起等。
若是連這樣的機會都錯過,她懷疑自己以後都見不到表哥了。這個女人簡直太過分,虧她最開始還想着要跟畫惜和平共處,結果到頭來對方根本就沒這意思!
既然都是霸佔,那就看誰能佔的過誰吧!
畫惜並沒有理她,倒是蕪星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只盼着王爺快點回來。
要不然就該後院起火了。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權非逸從宮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