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其實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輕輕拉着他的手,此時此刻,也管不了外人在場,“我原本要每日依靠離御,還要浪費這麼長的時間讓他替我診治,如今這些省下來的時間,就是我們之間多出來的,不是嗎?”
是,她說的沒錯,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皇兄明明就是神醫,所有的病都可以治,爲何偏偏在輪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卻要經歷這麼多的磨難困苦,始終救不了他們,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
他知道這不能怪皇兄,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他只恨老天爺爲什麼對他們如此不公。
權非逸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我知道了,畫惜。”
他用力的捏緊了手中的玉瓶,對着小熙子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替本王向皇兄道聲謝。”
小熙子看着男人陡然悲傷的神情,想要安慰幾句,可他就連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只好點點頭,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奴才領命。”
在他離開的時候,畫惜還是坐在權非逸腿上,她輕輕靠進他的懷裡,圈着他的脖子。
“爺,別想了。”
“若是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情緒,本王也不願想。”
畫惜閉上眼睛,“能有這樣一段時間跟你待在一起,已經很好了。原本還有離御每日來打擾——你不是看他不順眼麼,現在有了皇上這藥,就連離御也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可是我很貪心,畫惜。”他的聲音愈發的啞,“過去一直想擁有你,哪怕你不愛我也要擁有你,如今是想要你長命百歲,長長久久的陪在我身邊,不希望這時間這麼短。”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哀慟到極致,“我是不是太貪心,所以老天爺不肯滿足我?”
對上他那雙滿含悲傷甚至蓄着些許晶瑩的雙眼,畫惜微微一震。
貪心麼?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麼容易滿足的要求,不過是相守一生而已,對他們來說卻成了貪心。
老天何其偏心,何其不公,要這樣折磨他們?
可是這樣的話她要怎麼跟他說,他現在的情緒本來就已瀕臨崩潰,若是她再說下去,只會適得其反。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一個調節氣氛的,否則兩人只會抱在一起哭。
畫惜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子,“你是挺貪心的,要求這麼多。”
“是麼?”
“恩,成天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煩死你了。”
“可我愛你。”
“……”
她忍着雙眼痠澀笑出來,“你怎麼說着說着就能扯到這個,這兩天嘴巴是不是抹了蜜?”
“昨晚不是與你說過,以後每天都要將這三個字同你說一遍?”
“誰要聽!”畫惜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輕的哼道,“這麼肉麻的話,我不愛聽。”
“那你愛聽什麼?”
她認真的想了很久,“你以後,每日都說我漂亮,我是你見過最好看的女人,好不好?”
權非逸,“……”
他終於被她逗笑出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