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德今日穿着一身淺藍色絲綢衫,上邊刻畫着繁複的羅圈紋,襯的他儒雅俊朗,十分俊雅不凡,可此時那胸口的一大片污漬,卻十分的破壞美觀。
江子德是個要面子的,看到胸前的茶漬自然是火冒三丈,他狠狠的瞪了後邊的婢女一眼,眼神陰沉當開口說道
“你是誰的丫頭!毛手毛腳的!怎麼斟茶的!!”他重重的放下茶杯,眼神裡滿是冰寒,滿是譏諷的看着後邊的丫鬟。
後邊的丫鬟早就嚇得戰戰兢兢了,見到眼前江子德怪罪,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磕頭開口道:“表少爺恕罪,表少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粗手粗腳的,弄髒了表少爺的衣裳,要不奴婢拿一身衣裳讓表少爺來換……?”
丫鬟面上滿是淚痕,眼神裡有着幾分恐懼,定定的磕頭,眼底滿是驚恐,一個勁的道着歉。
“如今是母親生辰,此事還是就如此便算了把,若是責罰,以免會有些晦氣!如今大表哥的衣衫溼了,想來還是快去院裡換了爲好,以免感染風寒……”江婉笑盈盈的開口說道。
“嗯,二姑娘說的倒是有理,想來這位婢女也是不小心罷了,子德還是先去換一套衣裳,容易傷風寒,你住的院落也不算遠……”江氏笑了笑,開口說道。
江子德聞言,雖然心中不悅,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瞪了他一眼,便冷哼了一聲,朝着自己的宮院走去。而那奴婢依舊淚眼朦朧的跪拜在下方,不斷的磕着頭,而江氏看到之後,爲了展現自己的大度,便也只是揮揮手,道
“行了行了,起把,今日這事便罷,以後注意些便是……”江氏笑的和煦,也在衆人面前展現了她身爲主母的大度,而底下的人聞言也都紛紛誇讚,也讓江氏笑的越發和善了起來。
“江夫人大度,和善,實乃江府之服,今是夫人壽辰,雲德禮獻上這玉觀音,略備薄禮,請夫人笑納,願夫人佛心永恆,福壽綿長……”雲德禮面帶笑容,恭敬的捧着一個深紅色小匣子,朝前走了一步,看着江氏說道。
江心挑了挑眉,眼神幽深的撇了江婉一眼,用帕子捂着脣笑道:“這玉觀音看上去質地倒是極好的,今日母親壽辰,自然得我們府內的兒女們先備禮不是,怎麼能讓你們搶了先呢……”
江氏撇了江心一眼,眼神裡閃過些許光亮,笑道:“你這丫頭,誰先誰後不是都一樣麼,定然是你這鬼丫頭想搶了頭功不是,還偏得拉着妹妹們一起,你啊……”
江氏笑罵了幾句,江心笑了笑,漂亮的面龐上帶了些許羞赧,看着江氏的打趣,跺了跺腳,笑道:“哎呀!母親也不給女兒留下面子,今兒可是母親生辰,不光女兒有這想法,想必幾位妹妹也是這樣想的,哪能就光女兒一個人先獻禮呢……”
江心隨即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江婉和江言,輕笑道:“是吧,二妹妹,三妹妹,也不知二位妹妹備了何壽禮給予母親呢……”
江婉看着江心,微微笑了笑,道:“妹妹們又怎能搶奪了大姐姐的頭呢,不過禮倒是自然備了的,身爲女兒,怎麼能在母親生辰不備禮呢……”
江言彎了彎眼睛,眼底有些不屑的看了江婉一眼,隨即輕笑道:“二姐姐說的倒是有理,言言也想看看大姐姐送的什麼禮呢……”
江心轉了轉眼睛,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叫背後的奴婢端了一個盤子出來,盤子上用紅色的布絲綢蓋着,看上去倒是神秘的很。
江心笑了笑,看着江婉的眼底滿是冰寒,她的俏臉上滿是得意,看着底下江婉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道
“這個壽禮是女兒特地給母親尋來的,母親身子慣來不好,女兒尤爲擔心,特地命人去尋了千年人蔘給母親補身子,這可是女兒花了大力氣呢……”江心朝着江婉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神情,便一把掀開了這盤子上的紅綢,露出了底下襬着的諾大的人蔘,安安靜靜的躺在了紅綢裡的精緻盒子裡。
江氏並無多大驚喜,江心的壽禮想來也是江氏準備的,以江心的能力,怎麼可能找的到如此貴重的東西,不過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而以。讓江心出個風頭罷了。
“心兒有心了,天天還唸叨着我的舊疾,吟春去幫我收起來吧,不過以後可別準備如此貴重的禮了,不過隻手個壽辰,有心意就成,別這麼浪費銀子了……”江氏的話上雖埋汰江心,可那面上的表情,卻是笑的極爲開心和煦的。
底下的人看到江氏的神情,自然也瞭然,紛紛開口道:“江府大小姐擔心母親,花費大力氣尋來人蔘給夫人補身子,孝心可鑑哪,又何能怪罪呢……”
“是啊是啊,大小姐不僅容貌妍麗,性情更是極好,又極爲有孝心哪……”
“如今大小姐再過一年便及笄了,不知是否許了人家……”
……
江氏聽着底下的的人的議論和讚揚,心底是掩藏不住的得意神色,她撇了一眼江婉,笑道:“之前聽聞二妹妹爲了母親的生辰,花了大把的心思,大姐姐也想看看呢,妹妹可否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原本江心送的便是幾位貴重,而此時底下的人聽聞有更貴重的東西時候,不免好奇心都給吊了起來,便紛紛的迴應了起來。
而江氏也笑着開口道:“是啊二姑娘,大家的胃口可都被吊起來了,只要有心意便成,二姑娘無須太過緊張,都是一家人……”
江婉聽了,眼神微眯了起來,目光悠然變冷,終於來了!
江婉也笑了笑,便叫後邊的紫菊把禮給拿了出來,笑道:“女兒略備了一些薄禮,還望母親不要嫌棄纔好,如今大姐姐貴重禮物在前,女兒這薄禮,可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而江婉這話落音,便讓江心內心有些得意了起來,而此事在她眼裡,自然覺得江婉是故言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