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譽?
君小沫扯脣微微一下,她哪裡還有什麼清譽可言?
跟男人躺過一張牀,醒來的時候依舊同塌而眠,被男人親過奪走了初吻,現在不過是讓一個照顧自己的人在房間裡休息會兒,也能算是壞了她的清譽麼?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別讓人看到就行了……即便是被人看到,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怕的?沐陽屛,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就別再拒絕我了,恩?”
沐陽屛最終還是拗不過她,答應了她。
“小沫,現在時辰還早,你先睡,我在這裡看着你。如果一會兒你疼的難受,就告訴我。等你睡着以後,我就會過去休息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君小沫沒有再跟他爭辯,“好。”
……
整整一個晚上,姬落都站在院子裡沒有動過。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君小沫沒有出現。
他知道她倔強,卻不知道她還能爲了這樣的倔強跟她的身體過不去。
即便再痛,她也忍着不肯過來見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一大早就顯得格外暴躁,對着綠鞘的時候更是如此,大夫在一旁給綠鞘換藥,他卻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淡淡地背過身什麼都沒有看。
“姬落,我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如果你不願意給我上藥,我可以自己來,你真的不必找其他人這樣羞辱我……”
身後的聲音一點一滴地傳來,姬落只是無聲地扯了扯脣角,眸光看着窗外的農戶光景,一切都和幾日前受傷的時候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或許只是有沒有君小沫的區別。
“醫者父母心,不分男女。”
他淡淡地道:“綠鞘,別跟我鬧這個,我不會幫你上藥,也不會再讓君小沫給你上藥。”
如果說他這輩子有什麼後悔的事情,那麼這個就算一件——他不知道只是上個藥會讓君小沫這麼討厭他,但是經歷過後,他知道這件事確實在君小沫心裡埋下了傷害的種子。
在過去的他看來,這只是一件很小的微乎其微的事,只是既然君小沫子在乎,那就不做。
他不知道君小沫對於他意味着什麼,唯一清楚的或許就是,沒有她在身邊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很不痛快,而他又是一個肆意的必須讓自己舒服的人。
所以他要讓君小沫乖乖待着才行。
大夫給綠鞘上完藥以後,姬落就轉身離開了,氣得綠鞘在後面狠狠攥着那條被褥,如果不是怕被他發現什麼異樣,幾乎就要撕碎那條被褥。
……
再次來到端王府那間熟悉的院子,姬落這次推開門的時候,和昨晚的心境大有不同。
如果君小沫還生氣,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哄哄她。
這般一想,姬落突然發現,只要能讓君小沫高興,其實他可以做很多事。
可是下一秒,當他的目光觸及屋子裡的場景,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或許是開門聲驚醒了屋子裡的人,沐陽屛驀地轉頭,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凌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