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城的合作計劃正式啓動, 動土儀式異常浩大,全A市的媒體悉數到場,樑仕章攜錢雨桐一起出席, 由他們負責鏟第一塊土壤。
那天掃墓回來後, 錢雨桐變得更加會黏人, 樑仕章還取笑她, 說已經準備二十四小時看着他了啊, 結果又被她追着打了一頓。
如果是在乎的人,錢雨桐就會毫不保留地付出,樑仕章現在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就會忍不住想跟他在一起。
錢舒茗跟葉瑾凌也參與了動土儀式,他們的關係看着緩和了不少, 不再像之前看見的貌合神離。
他們兩個還主動過來打招呼, 錢雨桐又必須裝着和善的樣子與他們交流, 幸好有樑仕章在一旁給她分擔,不然她怕自己難以維持長久的平靜。
有時候她都不得不佩服樑仕章, 明明心裡極其厭惡一個人,面上卻可以若無其事。
錢雨桐觀察着談笑風生的樑仕章,發現人跟人的差距真的很大,也不能怪老天爺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 比如樑仕章, 他無論說話還是沉默, 都透露着威嚴。
稍微應酬了一下錢舒茗跟葉瑾凌, 樑仕章就找了個藉口帶着錢雨桐離開了, 她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也慢慢地從他身上學習到了一點東西, 比如他的不露形色。
不過樑仕章身上的很多東西是旁人學不來的,他有極爲敏銳的商業頭腦,可以預判到一定的商業走勢,另外又有着沉穩的辦事能力,不是投機取巧,也不是胡亂投注,最後都能帶來巨大的效益。
樑仕章一邊很自然地朝人打招呼,一邊低頭與錢雨桐耳語:“看來他們的關係沒那麼僵了。”
“那要不要我去色/誘一下葉瑾凌?”錢雨桐忍着笑問道。
樑仕章無奈地嘆息道:“淘氣鬼。”
“如果他們兩個的關係變好了,我們的計劃很可能會識破,錢舒茗比葉瑾凌心眼多,她這次也是懷孕加上跟葉瑾凌吵架,失去了該有的冷靜,纔會輕易上當。”錢雨桐略微擔心道,她總來不知道錢舒茗那麼具有經商頭腦,現在錢氏就是由她掌控。
“那又如何?他們都簽約了,而且付了定金,就算髮現不妥也來不及了,何況我的人辦事精明,沒那麼容易被她看出來的。”
“我擔心日後牽扯出什麼利害關係,惹得一身腥就不好了。”
樑仕章高興地低笑,“難不成還怕我坐牢啊?”
“胡說什麼啊。”錢雨桐生氣地跺了跺腳,雖然知道樑仕章是開玩笑,可是她接受不了這種程度的玩笑,錢氏固然重要,但也不及樑仕章。
樑仕章趁着沒人注意,快速地往錢雨桐的脣上嘬了一口,寬慰道:“不用擔心,我們又沒做違法的事情,我只是讓合同里加了一點,原材料價格有所浮動實屬正常,如果乙方不接受,視爲違約行爲而已。”
“這麼重要的一條錢舒茗沒看見?”錢雨桐很吃驚,不相信她會那麼大意。
“抓的就是時機,她最不願意輸的人就是你,那天你給她提了那個要求,她肯定要想方設法完成,恰好天上掉餡餅,她又怎麼會錯過?雖然她肯定會經過一番調查,但是也容易忽視小細節,何況原材料價格漲幅本來就是平常之事,她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太在意,我們的人是正規企業,又不是空殼公司,之後只要放話出去,說原材料緊缺,我們再私下收購他們所需的原材料,就逼得他們要麼接受高價原材料,要麼以次充好,無論是那種,都對他們造成一定的打擊,如果是前者他們必須自己掏腰包,我們也是簽了合同的,他們一定要在限期內交上我們要的東西,不過以我估計,一般人不會選擇犧牲自己的利益,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們將元氣大傷,無論是聲譽還是金錢都會受到很大的衝擊,到時候我們再踢他們出局,手上又有了自己的原材料,對娛樂城計劃不會有影響。”
錢雨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早就把一步一步都打算好了,剛開始還以爲他可能會採用非法手段,雖然現在也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法,不過商場就是如此,每個人都背腹受敵,如果不時刻保持清醒,那麼將會萬劫不復。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樑仕章神秘地笑道。
“什麼?”錢雨桐好奇道。
“必須得給我點好處吧。”樑仕章意有所指地看她,錢雨桐的臉紅得跟豬肝一樣,惱怒地嗔視着他。
這個時候樑仕章的秘書走過來,告訴他省/委書記跟市長來了,需要他親自去招待一下。
樑仕章邪笑地跟錢雨桐低喃,“等我討到了好處,再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錢雨桐被撩撥得心口瘙癢,很想知道樑仕章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他有數不清的人脈,總能得到第一手好消息,可是他指的好處她又再清楚不過,實在是有些羞恥。
那天樑仕章很不正經地提出一個協議,如果錢雨桐想要向他學習,就必須用同樣價值的東西回報,然後又說他什麼都有,就惟獨缺個孩子,希望能早日達成那個夢想,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要錢雨桐在牀上取悅他。
不過那也是純粹開玩笑,樑仕章根本不會逼迫錢雨桐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她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凡人,有着滔天的本事不說,在男女情/事方面也很剋制,兩人同牀時不會表現出急迫,像是毫無慾望,可是一旦情動了,就猛得跟頭野獸一樣,能力驚人。
錢雨桐落單後,葉瑾凌悄悄地步到她身邊,望着樑仕章的方向,說道:“我以爲你不會愛別人,原來是看對象是誰。”
“你跟舒茗現在感情也不錯,而且馬上就會有個孩子。”錢雨桐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樑仕章身上,縱然今天到場的人衆多,他還是唯一的閃耀點。
“雨桐,你是不是怪我?”
錢雨桐覺得嘲諷,忍不住把目光調向他,冷淡地回道:“你覺得我不該怪你嗎?你們兩個揹着我在一起,我並沒有話講,因爲像你說的,我之前對你並不好,你選擇一個更適合的人也好,可是你們兩個不該搶走我父母留給我的錢氏,那是他們的心血,我現在都不知道公司被你們兩個弄成怎麼樣了。”
葉瑾凌悲涼地嘆道:“如果換做樑仕章呢?”
錢雨桐不解地看向他,葉瑾凌重複道:“如果換做是樑仕章做了同樣的事情,你會這麼仇視他嗎?”
“他不會那麼做的。”錢雨桐很堅定地回道。
葉瑾凌冷笑:“你憑什麼這麼篤定?面對美色/誘惑跟金錢誘惑,你就覺得他能禁得住考驗?”
“你別把你那套歪理拿到他身上去試驗。”錢雨桐不由有些生氣。
“雨桐,你太相信他了,他在美國那麼多年,面對那麼多誘惑,你又知道他沒有過別人?”
“那又如何?那也是過去的事情,是在我跟他沒確立關係的基礎上,現在我跟他在一起,我相信他會忠於我們的感情。而且說到相信,我最相信的人是你跟舒茗兩個,結果我又得到了什麼?”錢雨桐嘲諷地笑道。
“說來說去你也只是相信你想相信的東西,在乎你想在乎的人罷了,但是我想說的是外面誘惑何其大,就算樑仕章現在忍得了,難保他日不會背叛你。”
錢雨桐越發覺得可笑,就葉瑾凌這種反覆背叛感情的人,還在這裡跟她談背叛,口氣不由地帶了冰冷,“你別在這裡挑撥離間,我相信他,倒是你自己,應該嚴謹律己,不要做出傷害舒茗的事情,她現在正懷着你的孩子,你好自爲之吧。”
錢雨桐在心裡爲自己稱好,短短几句話既表達了對葉瑾凌的憤慨,又無奈地表示了自己的既往不咎,進退有度,不讓他懷疑自己。
樑仕章在不遠處向錢雨桐招手,她懷着欣喜的心情走過去,樑仕章扣住她的腰身,介紹道:“桐桐,向傅書記還有夏市長打個招呼。”
“傅書記好,夏市長好。”錢雨桐大方地伸出手。
“樑太太既年輕漂亮,又事業有爲,樑董真是好福氣啊。”
“沒有,我只是個打雜的。”錢雨桐自我調侃道,“沒有兩位這麼好的本事。”
“樑太太真風趣,應該多多感染樑董,每次都是一本正經的,做人太沒意思了,我都不想約他出去,只會冷場。”夏市長笑眯眯地調侃道。
“要不要這樣挖苦我啊?”
“難道不是?”夏市長反問道。
“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讓人訂位置。”樑仕章大方地笑笑。
“不了,書記還有事要忙,給你面子,我們兩個纔來一趟,記得將工程盯緊一點,很多雙眼睛看着。”
“明白的,那下次我再找時間約二位,今天辛苦您們兩位了。”
“拍張照吧。”傅書記提議道。
樑仕章向記者們招了招手,四個人站在一起拍了幾張照,這將會刊登在各媒體板塊的頭條,對這項工程有着巨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