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走到安然身後站定,認真的看了看方文熙,“恩,很適合你。”
電梯裡陸陸續續的有人走出來。
葉晟唯看着和雷子琛站在一起的安然,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他走上去,不露痕跡的插到兩人中間,一隻手握住安然的腰身,將她的身體稍稍帶進自己懷裡。
“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說完,便要往外走。
“幹嘛走的那麼着急嗎?又沒有人在後頭追你!”姚七在身後抱怨了一句!
方文熙低頭笑着,擡眼瞧見葉晟唯的背影,輕聲道,“估計是有事吧。”
說着,她又看向一旁走過來的雷子琛,“老公,你怎麼會和安然在一起?”
“是剛剛進門的時候恰巧碰見,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你們就下來了。”
雷子琛的解釋輕描淡寫。
“這樣,老公,我覺得安然打扮之後還真的是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方文熙一手挽着雷子琛,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但眼中卻有些吃醋和不滿的意思。
之前她在包廂裡看見雷子琛被衆人起鬨抱住安然,現在一下來又看見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她心裡確實有些不痛快,所以,才故意這麼說,試探一下雷子琛。
雷子琛低着頭,銳利的眸光看着她,並沒有開口回答。
“老公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
方文熙臉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眼中閃過心虛,“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雷子琛這才收回了眼神,淡淡道,“不是你問我安然好不好看嗎?我不看你,怎麼比較?”
方文熙立馬明白了雷子琛的意思,擡起纖細的手指劃過自己的下頜,脣邊洋溢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嬌嗔道,“那你看的如何,得出結論了嗎?”
雷子琛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安然漂亮是漂亮,但是同雷太太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方文熙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脣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人家問你安然,你非要把我也扯上,你可不要以爲,說兩句好聽的話,我就能把你剛剛迷路的事情給忘了!”
雷子琛輕輕的拍了拍方文熙的肩膀,“好,那現在就讓雷太太來做我的GPS吧!”
明亮的水晶燈下,雷子琛的側臉猶如刀斧雕刻一般,棱角分明,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裡含着懶散的笑意,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將他襯得越發高大挺拔,但眉宇之間,又多了幾份成熟穩重……
方文熙擡頭看他,心跳忽的加速,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八年前,她在異國他鄉的大學裡初遇他時的場景。
她是從長輩們的口中聽說雷子琛的存在的,從小他就是大人口中神話般的“別人家的孩子”,聽得多了,方文熙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其實心頭也是有好感的。
她不是沒見過他,因爲長輩的關係,也曾在一些場合遠遠的看見過,但是真正讓方文熙心動的,還是在大學裡的相遇。
那是開學典禮,他被作爲優秀校友邀請回來演講。
那時候,她才十九歲,正是花一般的青春年華,而雷子琛二十五歲,也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她作爲全校第一的學生進去,在開學典禮之上被叫上臺領獎。
那時候的雷子琛,也是這樣一身西裝筆體的樣子。
肥頭大耳的校長站在他身旁諂媚的笑着。
而雷子琛神態怡然,公式化的微笑着,清清淡淡。
似是感受到她的眼神,雷子琛這才偏過頭,四目相對,他眼中的溫和和禮貌恰到好處。
最後,那個給她頒獎的人,是雷子琛。
“恭喜。”
雷子琛就站在她面前,目光溫柔而真誠,聲音低沉悅耳,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從他手中接過證書,手指卻無意中碰上了他的指尖,那種觸感,讓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繼續努力,加油。”
雷子琛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便朝着校長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後臺。
wWW. тtkan. ¢o 只留下臺下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人就是被刻在名人碑上,即便是畢業之後也仍是學校神話般存在的男人。
再後來,她終於懷着那份少女心,嫁作他的妻子。
……
“在想什麼?”
雷子琛溫柔的嗓音響在耳側。
方文熙回過神,一轉頭便瞧見單手握着方向盤的雷子琛,正偏頭看着自己。
那是不同於葉晟唯的冷峻,雷子琛的存在,彷彿是初春剛剛融化的潭水,溫柔的彷彿有包容一切的力量。
正是因爲這份溫和儒雅,當年她纔會毫不猶豫的一路追隨他的步伐,成爲他的妻子吧?
只可惜——
方文熙看着正認真開車的雷子琛,他一半的側臉都隱在窗外的燈光之中,俊美的臉蛋模糊的有些不真切,
她曾經以爲,自己深愛這個男人,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雷子琛那樣的家世面貌,沒人能夠真正的配得上自己,可偏偏……
結婚半年之久,她從從未品嚐過人家口中的新婚燕爾情絲纏……
雷子琛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在主席臺上的那樣,看似溫柔親切,實際上卻遙遠的叫人無法觸及。
他雖然對她體貼入微,可是這樣相敬如賓的模式卻像是越過了戀愛婚姻,直接步入白頭到老的階段,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時的選擇是不是對的,懷裡自己爲了他放棄葉晟唯,是不是真的值得!
這麼多年,她在美國一直追逐着雷子琛的步伐,也能從凌澤羣那羣朋友口中聽說很多關於葉晟唯的信息,今天他在和誰誰誰約會,明天他又爲了哪個名模包下了整間餐廳……可這些她都從不曾放在心上,自信如她,自認爲比誰都懂得葉晟唯,她知道,他放不開對自己的那份深情。
可知道回國之後親眼看見別的女人以妻子的身份站在葉晟唯的身側,她才忽的驚覺,有些事情似乎已經改變了。
安然的存在,已經明顯讓她有了危機感。
安然和那些女人不同,她總是靜靜的站在葉晟唯身旁,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卻讓她無端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