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曖昧不明的照片,沒有任何言語解釋,送照片的人擺明了是不懷好意,想在她跟霍靖廷之間製造嫌隙。
可是她之前並不認識他,上次跟霍靖廷提到他名字的時候,霍靖廷也說不認識,他們都跟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思來想去,始終想不清楚原因與答案。
……
顧南喬回辦公室沒多久,霍靖廷就打過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樓下。
她收拾了桌面上的文件與資料,然後匆匆下樓。
霍靖廷下了車,在門口來回踱步等她,顧南喬出來看到他的身影,走過去主動握住他的手。
可握住的那一瞬間,她卻怔了下,明顯察覺到了抹異樣。
其實他們很少握手,有時候在牀上休息的時候,纔會十指緊扣,之前她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現在,卻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他的掌心有些硬,像是有層繭子。
霍靖廷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上了車,“今晚時間不早了,出去吃吧。”
顧南喬沒異議,“好。”
他開車去了家市中心口碑比較好的海鮮店,距離顧氏不是很遠,但因爲路上有些堵車,走走停停也將近半個小時纔到。
顧南喬一路上都在思慮,下車後也有些回不過神。
天色已經漸漸泛黑,夜風清涼,霍靖廷見她出神,不禁問了句,“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顧南喬沒說話,卻用指尖輕輕摩挲着他掌心上的繭子。
他是在顧家長大的,爸媽並沒有虧待他,也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般養着,沒有讓他做過什麼粗活重活。
她記得清楚,十七八歲的時候,他手上是沒有這層繭子的。
而且那個位置,有點像是長期握什麼東西磨出來的。
難道是槍?
腦子裡忽然蹦出這個答案,她暗暗猜測着,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如果那層繭子真的是因爲握槍磨出來的,那他在美國的七年,到底都做過什麼?
“問你話呢。”霍靖廷揉了揉她的頭,“怎麼不回答?”
顧南喬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回了句,“沒什麼,快去吃飯吧,我餓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更加握緊了他的手。
霍靖廷掌心乾燥,她掌心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緊張所致出了一層薄汗。
兩人往餐廳門口那邊走去,顧南喬扣緊他的手,微微偏頭靠在他肩膀上,“你手上的繭子怎麼來的?握槍握的嗎?”
霍靖廷聞言,下意識收緊了下手掌。
他感覺到彼此觸碰到的掌心有一絲溫熱感,默了片刻,才輕聲回答,“是。”
顧南喬掀起眼簾朝他看過去,目光裡有些微訝異,但並不多。
霍靖廷神情認真,並沒有同她開玩笑的意思。
“那幾年裡,發生了很多事。”霍靖廷平靜的臉孔出現一絲隱隱的皸裂,“以後我跟你慢慢解釋。”
顧南喬盯着他的眼,卻見他雙眸如一望無際的深潭,她根本就看不懂。
這麼明顯的繭子,肯定不是握個一次兩次就能磨出來的,他肯定拿過無數次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