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擦着地面向前滑行了好一段,濺起無數的火星,胡強趁着那慣性小了一些,猛地跳下了駕駛座,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車門框,以他那無可匹敵的力量終於將車給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再看那從車上跳下來的蘇小熙,大概是擦傷了大腿,胡強怕她在再做什麼傻事,所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立刻制住了她的手腕。
“你這個瘋女人,想死的話不要讓其他人來給你墊背。”
蘇小熙不顧腿上的傷口毅然站了起來,甩掉了胡強抓住自己的手,絲毫不肯讓步地說道。
“我不喜歡有人來威脅我,既然你也想扳倒高陽的話,那麼就不要用命令的口氣,我並不是你的手下或者傭人,如果我不願意做,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昨天夜裡我已經徹底想清楚了,那些相片你們愛怎麼發就怎麼發,我現在完全一點也不在乎了。”
這人要是能夠將生死都置之度外,那麼就沒有什麼弱點可言了,見到蘇小熙此刻的表情,胡強就瞭解自己手上的相片已經成爲幾張廢紙了,那麼留着又有什麼用途,只能夠增加彼此之間的猜疑而已,所以他將那幾張相片扯成了碎片。
對於胡強的這個意外的舉動,蘇小熙更是一臉的不解,驚訝地望着面前的這個男人,當他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突然她差點驚叫了出來,像是記起來了什麼捂着嘴小聲地說道。
“你是不是那個失蹤了的高中生!我記得在失蹤人口檔案裡面見過你的照片。”
胡強曾經想到過會被蘇小熙認出自己,可沒預料到竟然這麼快就被記起來了,但就算怎樣他也不能夠承認,他裝作很是奇怪地四處望了一下。
“難道附近有你的朋友嘛?”
胡強的演技應該算做是不錯的,可女人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情,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蘇小熙也是一樣的固執,她晃了晃腦袋說道。
“你不用繼續裝模作樣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見人的秘密,如果你要是準備殺我滅口的話,我勸你還是儘快一點,否則一會兒來了路人,你想下手也會留下目擊證人。”
“哈哈,你倒還真是不怕死的一個女人,我很欣賞你的這份勇敢,只可惜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你,我相信你是認錯人了,我叫做李諾德,是在外國出生的,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查我的入境檔案,相信那會給你一個很滿意的答案。”
胡強的這般有恃無恐的樣子,真的唬住了此刻的蘇小熙,她心中也開始疑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胡強怎麼會給她信心考慮的時間,萬一再讓她看出什麼破綻來,那可就不是一兩句話可以糊弄過去的了。
“哎,你想這麼多幹嘛,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扳倒高陽那個雜碎嗎?既然我們有着同樣的目標,儘管我的方法不正規一點,但也是能夠容忍範圍之內的,只要我們能夠成功,我會得到我應該得到的東西,你將會得到你應該得到的嘉獎,這又是何樂而不爲呢?我們可是在爲社會除去一個害蟲,我們是在做一件大大的好事兒。”
大道理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蘇小熙終於算是開竅了,不再與胡強執拗着,可等她要站起來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現在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了,因爲剛纔跳下車的那時候,將腳踝給扭了一下,將褲腳挽起來都能看到那腫起來的大包。
“哎呀,這可怎麼辦,我上班的時間都快到了。”
方纔還是一副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氣魄,此刻她卻蔫了下來變成了一個溫順的小花貓,而且小臉蛋急得像是熟透了的紅櫻桃,既然雙方已經談妥了條件,那麼也屬於合作關係了,胡強怎麼會就此坐視不管,他好心地上前準備瞧一瞧她的傷勢,她依舊是很戒備地望了一眼。
“你想幹什麼?”
胡強笑了笑,心說老子還能幹什麼。
“哈哈,我啊,是想給你看看傷勢,我可是多少懂得一點急救知識的。”
病了急都會亂投醫,蘇小熙也絲毫不例外,她自己撩起了褲腳,胡強趴在那兒一看,那傷勢真還是挺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要是一個黃花大姑娘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地,想必不會有哪個男人會相中她。
似乎是因爲胡強盯着她的腳太久了,蘇小熙很是害羞地臉蛋紅了一大片,雖然說現在的社會開放了許多,可是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有男性看到自己的腳踝。胡強又瞧了兩眼,晃了晃腦袋。
“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我的傷很嚴重,你可不要隨便說一句騙我。”
胡強心中憤憤然,心說難道老子的相貌就那麼像個騙子,可實在沒太多的時間去和她理論,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右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腕子,隨之將那一股股元氣自手掌處傳遞到蘇小熙的身體當中去,起初蘇小熙還有些許的反抗,因爲她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兩個人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實在是不好,可奇妙的是當他抓住了自己的腳時,一股熱流緩緩地在體內流動了起來,讓自己全身上下都說不出來的舒服。
只用了那麼差不多幾十秒的工夫,胡強就鬆開了蘇小熙的腳,拍了拍手掌拉了她站起來,她原本還擔心有什麼疼痛感覺,可等一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如常,只是腳底板處有種麻麻的感覺,彷彿被電擊過一般。
“感覺如何?是不是比剛纔好多了!”
胡強笑嘻嘻地問道,蘇小熙還真一陣的感到新奇,向前走了兩步,又原地蹦了幾下,欣喜異常地說道。
“呵呵,這可真是太奇怪了,怎麼會這麼快就好了,你難道會變什麼魔術嗎?”
“哈哈,你看我長成這個模樣的,像是那種能變出玫瑰花的魔術師嗎?”
蘇小熙還真就上下將胡強打量了一下,然後很失望地晃了晃腦袋。
“要我說……,你一點也不像!”
“這不就得了,其實我早年的時候,和一個氣功大師曾經學過一點皮毛,治療一些小小的內傷還是沒問題的,如果你想自己的腳完好如初的話,最好還是要到醫院去仔細地檢查一下,我可是個半吊子。”
“原來還是個氣功大師,不過,我可告訴你,最近我們地方派出所的幹警,可是抓獲了不少行騙的氣功師,他們還有個頭目沒有被捕,應該不會是你吧?”
蘇小熙很是認真地問了這麼一句,胡強只是笑了笑,如果要是真的大師的話,你們這些小幹警又會怎麼能夠抓得到,想必也就是一些弄虛作假的傢伙搞的一個騙局而已,見到你們抓了小嘍囉,那些帶頭的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你要怎麼認爲都可以,但前提必須是抓住高陽,等到那個時候興許我這個氣功師就會自動投案自首了也不說準。”
胡強小小地和她開了個玩笑,誰想她卻將此當真了,非要胡強給她立個字句不可。胡強心說這女人是不能夠慣,現在竟然搞出壞脾氣來了。再做了簡單的書面保證之後,蘇小熙又上了車,這回一路沒有什麼事兒,直接將她送到了上班的地方,她先是進去了幾分鐘,簽了個到就人回來了,轉而要去在郊外的刑事拘留所。
胡強非常盡職地幹着他這份司機的差事,那刑事拘留所的地界他是別想染指了,那個地方只有律師和這些警方人員才能進得去,胡強只有留守在車內靜靜地等着,希望蘇小熙能夠給他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大概她人進去了足足有兩個鐘頭那麼長,看着大鐵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小門,她人低垂着頭喪氣地走了出來,胡強就知道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
“怎麼樣?他們肯交代高陽的事情嗎?”
蘇小熙一坐下來,胡強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他們要比我們想象的難纏,將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攬到他們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是閉口不談高陽的事情,而且還說要告我們刑事逼供。”
“呵呵,其實,要是讓我來審問的話,我保證他們幾分鐘就會立馬交代了。”
胡強興致勃勃陰險地一笑,蘇小熙雖然不知道他內心當中想到了什麼壞主意,可也是不禁打了個冷戰,她哪裡敢讓胡強這個陌生人進去,萬一他錯手將人打死了,那所有的責任還不得自己來承擔,也不知到底高陽與這個人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地想弄死對方。
“不行,我們警方有規定,除了經辦人和律師以外,任何人暫時都不準與犯人見面。我想你也是不想暴漏你的身份的吧。”
蘇小熙像是吃準了胡強不敢出現在世人面前這一點,胡強癡癡地一笑不去理睬她的眼神挑釁。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給我一個地址,我一會兒有要緊的事情要出去一下,可能會耽擱很長時間,到時候我辦完事情會過來接你。”
“哦?原來你在這裡有這麼多事情可忙,看來你對天水縣城是很熟悉的了。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如果你有事情要先走一步的話,那麼我坐一會兒的公車就好了。”
說着蘇小熙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揮着手將胡強給送走,見到胡強的車消失在拐角之後,蘇小熙立刻返回了刑事拘留所,在那值班室內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給我盯緊了前面出去的那輛車,看看他到底想要到哪裡去,小心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了,那是個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