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條消息之後,胡強只是淡淡地說了那麼一句。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可他內心之中再明白不過了,要不是自己在其中使了些手段,那趙建設想必此刻還是逍遙法外,換做其他的人話,怕是已經做了他陰謀下的惡鬼。有時候,許多事情還是要積極去爭取的,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
這段時間,胡強一直都在廣寒樓內修養,這是對外的一種特別說法,其實每天就是和夏軍還有喬文聚在一個房間內打鬥地主,不知道幸運女神眷顧,還是突然手氣上來了,胡強大殺四方了一陣,將那其餘兩個人弄得沒有了繼續打的性質,儘管這些人不必用金錢來當樂,卻是相當小孩子氣,在輸的人那臉上到處帖紙條,就只見那喬文與夏軍都快成了白無常了。
“不玩了,不玩了,你的手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抓的都是一手的爛牌,這根本就是沒辦法打。”
喬文首先做了投降鬼,別看他這人本事沒多少,可求勝心極盛,幾把下來就已經焦頭爛額,能夠堅持到此刻,完全是爲了陪着胡強和夏軍消遣。
胡強見有人鬧槓子了,也一點也不感到生氣,反倒手舞足蹈地拍着巴掌,像是在慶祝着自己最終的勝利,夏軍也是坐在那裡憨態可掬地看着他,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
這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在房間內胡鬧,一個服務生闖了進來匆匆忙忙地說道。
“胡老闆,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個警察,說要來臨檢,你們是不是要躲避一下?”
胡強聞聽此言先是眉頭一皺,心說這丫頭來得還真快,看來這次是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了,不過,這廣寒樓已經開了這麼久了,更樣的證照都是齊全的,稅費也是按時繳納,他們有再大的本事又能耐幾何?
“呵呵,慌張什麼,又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你們都去各忙各的好了,不必理睬他們,他們要看什麼就讓他們看,等到他們覺得沒有意思的時候,自然就會離去的。”
胡強輕描淡寫地這樣說着,服務生只好撓着後腦勺退了出去,因爲以前應付那些檢查的,那都是許多人親自出迎,彷彿是在迎接欽差大臣的排場,就差了沒弄幾輛禮炮來放上幾下,以示隆重。
“胡老大,不出去迎一迎,恐怕有些不太好吧,畢竟那些人是管着這片地方的,萬一以後找後賬,那再找他們可就不好辦了。”
胡強官場商場上混了這麼些的日子,自然知曉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然那麼多年豈不是白白活,之所以這麼絕情做下去,就是要鄭重其事地告訴天水縣內的大小衙門,凡是跟老子胡強有關聯的店面,你們都通通不要想打歪主意,否則後果那是相當相當的嚴重地。至於,到底會有什麼後果,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那就成了公開的恐嚇,他可不想因爲而落下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上。
那些外面的警察來得很快,卻沒有做什麼越格的事情,因爲趙建設的案件纔剛剛告一段落,誰也不敢冒着個風險頂風作案,否則自己的鐵飯碗豈不是丟了,到那時候可是追悔莫及。
這些傢伙也絲毫不怕麻煩,挨個的服務員去檢查身份證件,還有什麼健康證暫住證之類的,索性胡強老爹早就有先見之明,將那所有員工的證件都辦齊全了,發到每個員工的手上,他們似乎也覺得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但那帶頭的警官一聲令下,叫他們都去查客房內客人的身份證,因爲許多個酒店都會有一些特別的服務項目。
廣寒樓是個比較乾淨的場所,但也不乏一些個競爭對手來栽贓陷害,所以他們把關是相當嚴格的,但那些警察們都知道,他們這些做對人對己都沒有好處,一來那些房客能住得起這個地方的,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可以說非富即貴,哪個人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警察招惹得起的,說不定人家一歪歪嘴,第二天就回家抱孩子去了。
再一來對那廣寒樓的生意也有一定的影響,你想啊,這大半夜睡得好好地,正做着美夢就被人把自己給敲醒了,誰能夠有好心情了,所以下一次來光顧的話,都會先考慮一下這個因素,無形中就使得廣寒樓的形象損壞了。
在一番折騰之後,終於那些警察敲開了胡強等人房間的門,門一打開只見四個年紀輕輕的警察穿着制服,一個人拿着筆和紙負責記錄,另一個則胸前掛着一架相機,左拍一張又拍一張,沒有個準確的目標,而剩下的兩個都是負責問詢的。
“你們是就這三個人嗎?怎麼酒店前臺的記錄上沒有你們的名字。”
門開的時候,胡強與夏軍都坐在原位沒有動,毫無意義地摔打着桌面上的撲克牌,而是由喬文親自出面去與那些警察糾纏,喬文應對警察是個老油條了,他左臉有趣地抽搐了一下,歪了歪嘴說道。
“呵呵,當然沒我們的名字了,這店是我們自己家開的,難倒在自家留宿,也要做些記錄,那豈不是笑死人了,你們應該好好地動動腦子。”
這四個警察大概沒想到有人說話這麼衝,眉頭當時都是一皺,這要是常見的小角色,他們也就收拾了,可見那喬文有恃無恐的樣子,而且一身的匪氣,自然是不敢輕易地招惹,所以有個做頭的私下裡扯了扯旁邊的人衣袖,那人立刻會意溜到一邊去喊救兵去了。
喬文手撐着那門框,不斷地踮着腳,眼睛瞪着那三個傢伙,而且還十分有挑釁意味地拿着牙籤剔着牙,這是個十足流氓無賴的扮相,喬文來這個角色也算是重回舊行了。那三個警察只是呆呆地站着,並不理睬他的挑釁,心中默默地等着報復的機會,因爲他們知道警局裡面有個母夜叉。
“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速度這麼慢,沒看到後面還有那麼多的房間。難倒你們想在這種地方加班到明天早晨?”
一個相當嚴肅的詢問聲,自他們的背後響起,三個傢伙都是心中一緊,同時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敬禮,對於面前的這個女人,他們是即眼饞,又感到默默地懼怕。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經有好幾個兄弟,不知怎麼得罪了她,讓她找到諸多的理由,讓他們很快地離開了警察的隊伍,所以現在每個人都對這個奇女子噤若寒蟬。
“報告長官,這個房間的人,不準備配合我們的行動,拒絕出示他們的有效證件。”
正所謂惡人先告狀,他們先將喬文的不對之處列出來,而絕口不提那另外的原因。
胡強此刻心中暗暗笑着,偷眼瞧了一眼那門外的警官,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陣的是蘇小熙親自帶隊,只不過並不是如自己所說請自己來的,而是故意來找麻煩的,這可是天差地別了。
喬文並沒有見過蘇小熙,見突然來了這麼漂亮的女警,他不自覺地瞟了幾個媚眼,那對於他來講簡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在市區裡面他都是這麼幹的,也沒有一個警察敢將他怎樣,可這次似乎是遇到了個硬釘子。
“你剛纔眼睛部位,似乎有一個十分不雅的動作,我可以控告你意圖強暴我,你們幾個立刻把這個嫌疑犯給我考起來,帶回局裡仔細地詢問,看看是不是最近一起連環強暴殺人案的真兇。”
這些話她講得鏗鏘有力,不容許任何人有絲毫的意義,那幾個手下本就是等着報復,心下有了這個命令二話不說,立刻亮出了腰間的利器,就要將那該死的傢伙給鎖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彪形大漢不知何時擋在了那人的身前,一對大大的眼睛露着兇光望着他們。
那人是夏軍,他知道喬文對於打架這種事情不怎麼在行,所以他需要適時地進行保護,只要對方膽敢動喬文一根手指頭,他保證會將那剩下的所有人的腦袋扭下來當成皮球來踢。
“你幹什麼,難倒想暴力抗法?”
蘇小熙的聲調很高,幾乎喊得整個廣寒樓都能聽見,許多人聞訊立刻圍了上來,想看個究竟。
夏軍是那種話語很少的人,要是換做以前的作風,他大可以出手幹掉所有人,可現在要照顧胡強的生意,就有必要考慮清楚纔對,所以他轉過頭來望了一眼胡強,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到了自己的身旁,只見他面帶微笑伸出手來。
“蘇警官,幾天未見,您的氣色,似乎不太好啊。”
蘇小熙一見到胡強的這張臉,現在就有種說不出的討厭,她別過臉故意不去看他。
“少來和我攀交情,我現在正要抓捕嫌疑人,最好讓你的人撤下去,否則我們可不會客氣。”
說着她朝着身後的那幾個酒囊飯袋望了一眼,那幾個傢伙立刻挺了挺腰板,表示一有情況保證有所行動。
胡強連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搖着頭繼續笑道。
“實話跟蘇警官您說,你們要想抓他們二人的話,最好還是墊墊自己的斤兩,以免一會兒動了手,然後貽笑大方,那可就丟進了警方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