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此刻也就不動聲色地從兜裡面掏出了一盒煙,慢條斯理地將火柴把煙給點着了,站在月亮地下面吞雲吐霧起來。再往院子裡面的雪地上看,一條手臂粗細的木棒子躺在狗窩的前面,任誰都能夠猜到,是村長剛纔拿木棒子打了大黑,大黑由於被大鎖鏈子栓着,往前一撲就被拉住了脖子,這才慘叫了一聲。
大娘別看平時嘴皮上工夫挺利索,在村裡能夠吃得開,可遇到了關鍵的事情,這家裡面還要找男人做主,所以忙不迭地跑回了屋裡面,可才一進門就碰見姜峰和胡強倆個人出來了,她見姜峰面色不善,忙攔道。
“可別打架,可別打架啊!那是我們村長。”
姜峰笑了一笑,道。
“哈哈,好歹咱也是個國家幹部,怎麼能說伸手打人就打人呢。再說咱們這個事情也佔在理上面,就算到了縣裡市裡,上法院咱們也不怕他啊。我只是到外面跟那個村長談談,你放心好了,我還要保住自己的飯碗呢!”
姜峰說得在情在理,大娘也不再攔他,何況她認爲姜峰也算個領導,那村長在他面前那豈不是先矮了半截,這樣讓村長也知道知道,自己在鎮上也有了撐腰的官。
姜峰見大娘跟在後面要一起出去,他忙勸道。
“外面怪冷的,到屋裡面和孫大姐她們先吃點飯,不然飯涼了還得熱,今天晚上已經摺騰夠嗆了,不是說你家姑娘,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嘛,都多休息休息,到那天可有你們忙活的。”
大娘也就不爭辯了,轉回頭去進屋了。
胡強緊跟着姜峰出了門來到院中,他其實跟出來完全就是爲了到外面透透氣,那白酒喝得他全身跟發燒似地,也不知道那酒是怎麼釀造的,要比五糧液的勁頭還要大,到外面冷風一吹才感覺舒服一點。
姜峰樂呵呵地一副模樣走了出來,先是衝着那村長一笑,然後遞過去一根菸,非常客氣地說道。
“來,抽一根我這個,三五!”
村長上下瞄了姜峰一眼,用古怪的語調問道。
“王喜民他怎麼不出來!你算老幾?是不是拿我這個村長不當事兒了,那這事兒我可就不管了。”
說着他把嘴裡叼着的煙吐到了地上,用腳後跟狠狠地在上面將其捻滅,擰過身子就要出院子,胡強想這傢伙態度這麼惡劣,姜峰一定會忍不住上去狠揍他一頓,可事實告訴他錯了。
姜峰不但沒有動怒,反倒一直保持着笑臉,就像皇帝身邊的奴才似地,圍着村長身邊打轉,緊着遞手裡面的那根三五煙。胡強覺得真奇怪,從官場上來論,那姜峰的級別也要高過村長許多,何必如此低下地給人遞煙,這要是讓人看到了多丟面子。
事情妙就妙在這裡,村長本身就不想走,他願意就是來老王家訛詐錢財的,這要是轉身走了,去哪裡弄錢去,所以他挪動了兩步,也就再沒有了下文。他又見姜峰低三下四地遞煙給自己,心中暗自尋思可能是王喜民怕事兒,所以想找個局外人來平事。
於是,這位村長大人就端起了他的官架子,呵呵冷笑了一聲把姜峰手裡面的那個煙拿了起來,用兩支手指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誇了句“的確是好煙。”,就把那根三五煙夾在了耳朵上。
“老王家的事兒你能做主?”
姜峰點了點頭,依舊保持着笑容。
村長接着說道。
“那你告訴老王,趕緊明天派人,到二禿子他家送點錢去,這事兒也就息事寧人了,如此一來我這村長也好在中間給你們說幾句好話,不然以二禿子他娘那野蠻勁兒,我可保不準她告到哪裡去。”
村長感慨良多地說了那麼一句,從他話中語氣來聽,還是特別照顧了王喜民家呢!
姜峰又是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道。
“村長,那你就放心吧,明天我一定親自帶東西到二禿子家去。”
村長立即喜笑顏開,他以爲這趟來不會太順利,誰知道沒兩句話就解決了,他搞笑地拍了拍姜峰的肩頭。
“年輕人辦事挺不錯的,你不是這個村子的吧?”
姜峰晃了晃腦袋道。
“我現在一個人住鎮上,今天就是來這兒竄親戚的,這不就碰上村長了。”
“行,那事情你可千萬記牢了,我現在就去二禿子他家,把他娘給穩住了。”
村長笑眯眯地哼着小曲,就出了院子,向着二禿子他們家的方向去了。
見村長走了,姜峰正要回屋,胡強忙跟了過去,十分不解地問道。
“姜哥,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這事兒還用咱們掏醫藥費?咱們不訛他錢就不錯了。”
姜峰神秘地一笑,回過頭來對胡強說道。
“先彆着急兄弟,誰說要給他送錢去了,我是說要給二禿子送樣東西去。再說半夜三更地,也沒有必要和那芝麻粒大的小官爭論,等我明天上班了,從鎮上帶幾個人過來,我看他還神氣什麼。”
胡強暗暗地點了點頭,原來姜哥早就有了打算,這種解決方式也挺不錯,先穩住了對方,然後第二天再出其不意地殺過去。
見胡強似乎開了竅,姜峰笑着拿了一根菸給胡強。
“來吧,咱們兄弟倆在外面抽先抽兩根,不然進了屋,你老子可就不讓了。”
胡強嘿嘿地一笑,結果煙,姜峰親自爲他點着,兩個人怕被屋裡面看見,於是就蹲在牆根底下抽起來。由於外面實在太冷,抽完一根之後兩個人就進了屋。屋裡面的人都挺擔心姜峰和胡強的,見他們進來了立即就問事情怎麼樣了。
“都解決了,大家放心吃吧,這事兒都過去了,那個二禿子也不會來煩孫大姐了。”
大娘卻是有點不相信,她湊過來問道。
“村長不是說要賠錢的嗎?怎麼也不用了!”
姜峰笑道。
“這誰說的啊?興許你聽錯了,村長跟我說的是沒事兒了,據說還要嚴辦那個二禿子呢。”
大家一聽村長要懲辦惡人,都樂得拍手叫好,可見這種人真是深受萬人恨,就算人死了墳也要被人刨了。胡強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低頭在那兒乾笑,心中幻想着明天姜哥帶鎮上的人去找村長麻煩的情景。
這飯直接吃到了夜裡九點多才算散,眼見着外面黑雲把月亮給遮了,半點光亮也都不見,姜峰想要騎車回鎮上,孫寡婦說什麼也不讓,非要拉着姜峰到她們家去住。孫寡婦自然是一片好心,但姜峰怎麼能夠去,在寡婦家過夜好說不好聽,怎麼地現在他也算是個幹部。
還是後來大娘給姜峰出了個主意,讓姜峰和胡強還有胡國富,陪着王喜民在家裡面睡,反正那大炕足足能躺下七八個人,冬天裡面擠在一起更加暖和。然後,大娘她們這些女的都去孫寡婦她家那炕上睡,如果姜峰不來的話,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姜峰見天實在是太黑了,那村子裡的夜路很難走,也就答應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都是交給了大丫頭和大娘,她們辛苦地從被櫥裡面將棉被拿了出來,大丫頭還以爲胡強怕髒,所以將自己結婚新作的被給他蓋。
胡強當然是不能蓋人家新婚用的被了,急忙說和姜峰用一隻被救可以。大丫頭這才把她的那張新被收了起來,跟着大娘還有母親李秀琴和幾個丫頭去鄰院孫寡婦那屋去了,臨走的時候也不忘在炕洞裡面扔了把柴火,那炕立即就變得火熱。
這一夜睡得很香,也很舒服,或許是夜裡打二禿子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身上感覺很疲倦,而且個別骨頭都開始疼了起來。等到清晨的時候,胡強就是被那疼痛給弄醒的。
胡強從被窩中爬起來,見其他人都早已經起來了,都正在院子裡和廚房忙活着,再看看身旁應該睡着的姜峰也早就不見了蹤影。他揉了揉眼睛,見護士鍾彤彤正在和大丫頭在廚房裡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忙走了過去說道。
“我昨天是不是運動過度了,這身上感覺骨頭都快散了。”
鍾彤彤先白了胡強一眼,然後埋怨道。
“不知道自己病還沒痊癒嗎?竟然還出去打架,這要是讓我們醫院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在那兒幹下去了。”
胡強自認理虧,忙道歉道。
“都是我的罪過,你就幫忙來看看吧,再打幾針都沒問題。”
大丫頭見胡強哀求着,忍不住對鍾彤彤笑道。
“你就幫幫我這個弟弟吧,看他臉都快疼變形了。”
鍾彤彤調皮地衝着大丫頭擠眉弄眼地說道。
“那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幫你看看這個臭弟弟。不過,一會兒可千萬要別忘了給我煮個雞蛋哦!”
大丫頭咯咯笑着道。
“放心吧,我給你煮五個。”
鍾彤彤這纔來到屋裡面,她先看了看胡強,叫他把上衣撂起來,胡強自然立即遵命照搬,將他那身絕好的身材展露了出來。鍾彤彤從隨身的大褂裡面掏出了一個聽診器,將其放在胡強的心口上聽他的心跳聲,可那聽診器挺涼的,一與皮膚接觸胡強不免倒退了一步。
鍾彤彤將那聽診器一收,怒視胡強道。
“你到底想不想讓我看了?”
胡強解釋道。
“你那東西太涼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鍾彤彤卻絲毫不管那套,倔強地說道。
“我可不管,你要是不讓我聽,我可就走了,孫大姐還讓我幫她給她女兒檢查一下呢,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下去。”
胡強爲了生命安全着想,也就只有委曲求全了,只見他點了點頭,緊閉着眼睛,等着那冰冷的聽診器貼上來,可等聽診器再貼過來就不那麼涼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鍾彤彤先將手放在了胡強的胸膛上,等將聽診器捂熱了才撤了回去。
胡強偷偷地看着鍾彤彤,聞着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心中暗想這個女人還真不錯,雖然有時候兇了些,但總得來說還是對自己比較好的。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鍾彤彤臉色突然一紅,忙把胡強推到一邊,然後指着他道。
“你幹什麼?”
胡強莫名其妙地望着鍾彤彤,說道。
“我幹什麼?不幹什麼啊!”
可等他順着鍾彤彤的目光低頭一看,這下可了不得了,下面的巨龍竟然像是一座巨塔似地頂了起來,在外面非常明顯就能看得到,況且剛纔與鍾彤彤離得那麼近,一定是與她身體接觸了,不然她不能有這麼大的反應。
胡強也羞得將身子轉了過去,用手忙不迭地去捂住了下體,他心裡面懊悔不已,剛纔怎麼就心猿意馬了呢!這自制力下降的也未免太多了,幸虧裡面穿了內褲比較結實,否則要是破了的話,這醜就出的更大了。
“那個,那個,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可能是兩個人的說話聲大了點,大丫頭推開門衝着裡面的兩個人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要幫忙的。”
鍾彤彤極其尷尬地晃了晃腦袋,笑着對大丫頭說道。
“沒事兒,姐姐,真的沒事兒。”
大丫頭點了點頭,然後囑咐道。
“有事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儘管吱聲,我也正想看看護士怎麼給人看病的呢!”
說着,大丫頭把門又合上了,屋子裡面又剩下鍾彤彤和胡強兩個人。還是鍾彤彤首先壯着膽子向胡強走了過來,在他後背上拍了拍,然後故作沒事兒地說道。
“呵呵,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都看過多少騙了,剛纔是我不好,反應過於激烈了。對於護士來說,這是我的錯誤,請你原諒我,讓我再聽聽成嘛?”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理由,但胡強依然不想轉過去,因爲那下面的東西,始終是屬於站立狀態,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邪,平時起牀之後也就一會兒就軟下來了,今天就變成金槍不倒了。
“你怎麼不轉過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胡強這個苦惱就不用說了,他硬着頭皮把身子轉了過去,人家鍾彤彤都哀求到那個份上了,再不有所行動那實在是太不講情面了。可等他一轉過去,又同時間道了鍾彤彤驚訝的表情。
鍾彤彤臉紅的跟蘋果似的,她尷尬地指着胡強的那東西,說道。
“長時間保持這個狀態,對你的身體不是太好,你是不是……?”
胡強猜測性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讓我把它縮回去?”
鍾彤彤臉上又是一紅,艱難地點了點頭。
胡強卻是快哭了,他無奈地說道。
“我也想啊,可我辦不到,它不聽我指揮了。”
鍾彤彤看了看胡強那欲哭無淚的表情,似乎有些相信他了,她輕挪着步子向前走來,壯着膽子又將聽診器貼在了胡強的胸口上,她不敢靠得胡強太近,怕她又與那東西碰在一起。
鍾彤彤聽了一會兒,還沒等將聽診器撤下來,就對胡強說道。
“好了,沒什麼大礙,晚上叫人給你煮一鍋骨頭湯喝補一補就可以了,你是有點骨質酥鬆,跟上次你的傷沒有多大關係。”
胡強聽說自己沒事兒了,心裡面挺高興,一把就將上衣扯了來放下,可他卻沒注意到那聽診器還在胸口上,他這一用力聽診器自然而然地就同時被滑了下來,與此同時巧的是鍾彤彤也在往下摘,這下可好聽診器來了個垂直墜落。
你說,它垂直落到地上摔碎了也還好說,可偏偏衝着下體的那個東西而去,當時估計鍾彤彤也是怕摔壞了設備,忙伸手去抓,可卻不想她沒抓到聽診器不說,竟抓住了她不該抓住的東西。
胡強感覺下體重要的部位被突然抓住,心中一緊張一下就將其增大了好幾倍,他本以爲鍾彤彤會立刻撒開,可他哪裡曉得此刻的鐘彤彤已經嚇壞了,忘記了把手撤下來,只是傻愣愣地望着手裡抓着那東西。
胡強在此刻也不敢說什麼,怕人家女孩子難爲情。可就在這時候,大丫頭端着一碗煮熟的雞蛋進來了,她剛進來的時候是低着頭看着碗裡的,嘴裡面還笑着說道。
“彤彤你快來瞧瞧吧,我找了個雙黃的雞蛋,這回你可有口福了。”
可她說完之後,也見鍾彤彤回答,忙衝着站在屋子中間的兩人一看,差點沒將手裡的碗給扔了。她是聽說城裡面的男男女女都挺開放,講究什麼自由之類的,可她真沒見識過一個女孩子這麼膽大地抓着男孩子的那個東西。
大丫頭也吃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就站在原地看着胡強他們倆個人。那兩個女人迷糊,胡強可不迷糊,他瞅着外面的大人馬上就要從院裡進屋了,忙彎下身把鍾彤彤給扶了起來,晃了晃她。
鍾彤彤這才緩醒了過來,她擡眼看了一下胡強,羞得自己連連退了四五步,直到撞到牆了纔算停了下來,只見她張口結舌地說出幾個字來,那聲音幾乎都是要快哭出來了。
“我,我……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胡強儘量使自己的表情表現得自然些,然後說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