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樹啊,我的大孫子,你終於回來了?祖母想死你了,祖母日日夜夜地想要見你啊!”蘇滿樹的祖母盯着齊王晉安急匆匆地叫着蘇滿樹的名字,還特意帶着劉香菊一起往往齊王身邊湊。
她目光豔羨地盯着齊王身上的那身華貴的衣袍,說道:“滿樹啊,大郎啊,祖母聽說你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了,吃香的喝辣的了。嘖嘖嘖,你看看,這當了大官的就是不一樣,你如今連這衣着打扮都如此的講究了。祖母見你這樣,也就放心了,我們蘇家日後的榮華富貴、滿門榮耀就都指望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我們,尤其是香菊,她等了你這麼久,你們之間的情誼,可不說別的阿貓阿狗說想打斷就打斷的,你日後一定要好好地待你的媳婦兒,香菊日後就是你們二房明媒正娶的媳婦兒!”
蘇滿樹的祖母滔滔不絕地講着,既不去看尷尬不已的南巧,也不起看置身事外的蘇滿樹,更無視齊王晉安的一臉嫌棄,甚至恨不得把劉香菊塞進齊王晉安地懷裡。
她們正激動不已,想要扒出齊王晉安時,蘇家的院子裡又走出來一位婦人,眉宇間與蘇滿樹有些相似,這位就是蘇滿樹的孃親。
她一出來,蘇滿樹的祖母立即就朝她招手,急忙喊道:“二兒媳婦兒,你快點過來,咱們家的大郎回來了!你看看如今他的這副富貴的模樣,像不像村子裡那個秀才形容的衣錦還鄉啊?”
南巧驚訝,沒想到蘇滿樹的祖母還挺有墨水的,竟然還說得出“衣錦還鄉”四個字。只是“還鄉”是真的,“衣錦”也不算錯,就是他們把人弄錯了。
蘇滿樹的孃親一聽到自己十四年都不曾見過的兒子回來了,頓時就熱淚盈眶,哭了起來。
她因爲走得急切,踉蹌了幾步才站穩,正要喊自己的兒子,卻在看見齊王晉安時,愣住了。
蘇滿樹的祖母不滿她這個二兒媳婦兒已久了,她就看不上她那副整日裡病病殃殃、悶不做聲的模樣,跟一個悶葫蘆似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更讓她厭惡的是,她這個二兒媳婦兒,這麼多年,連連生了這麼多娃娃,竟然只有蘇滿樹一個男娃娃,其餘的全都是賠錢貨!若不是家裡一羣女眷,實在是無法繼續討生活了,她也不必這麼大歲數,還要帶着全家,跑到西北邊疆這麼個荒涼艱苦的地方,來投奔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了!
她見自己的二兒媳婦兒竟然半路站住腳步,也不過來與“蘇滿樹”親近,頓時就來氣了,大叫着:“喂,二兒媳婦兒,你還愣着做什麼?怎麼,你自己連見自己的兒子都這麼膽小不敢嗎?你瞧瞧你那熊樣,你到底還有沒有出息?!就這麼點能耐!”
蘇滿樹的祖母一直絮絮叨叨地數落着蘇滿樹的母親,極不留情面。蘇滿樹的母親充耳不聞,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年輕男子,眉頭越皺越緊,小聲低呼:“婆婆,他是誰啊?”
“你傻了啊?你怎麼連自己生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了?沒出息的熊樣,我當初怎麼那麼眼瞎,替老二娶了你這麼個媳婦兒呢!實在是我和老二造了大孽啊!”
蘇滿樹的祖母喊了半天之後,又哭哭啼啼地對着齊王晉安說道:“滿樹啊,大郎啊,你的母親就是個這麼糊塗的人,你別往心裡去。她啊,竟然認不出你來了!”
蘇滿樹的母親似乎很疑惑,明明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兒子,怎麼婆婆偏要說他是自己的兒子呢?她正無措地搖着頭,目光落到馬車前頭拎着馬繮的蘇滿樹身上,頓時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滿樹!滿樹啊!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
蘇滿樹的祖母正領着劉香菊,在齊王晉安面前獻着殷勤,忽然聽到自己的二兒媳婦兒嚎啕大哭了起來,頓時就來氣了:“你嚎什麼嚎,你婆婆我還沒死呢!你說說你,你還能幹點什麼?你自己的兒子在這裡,你都認不出來,你還有臉哭!滿樹,你說是不是啊?”
蘇滿樹的孃親哪裡顧得上理會自己的婆婆說了什麼,急匆匆地就朝着馬車前面的蘇滿樹撲了過去,一聲一聲地喚着他的名字:“滿樹、滿樹……”
“我說,二兒媳婦兒,你是不是傻了?!你怎麼抱着個馬車伕叫滿樹的名字?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滿樹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了,我們家香菊,就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了!”
蘇滿樹的祖母正得意洋洋地說着,抱住自己孃親的蘇滿樹大聲地說道:“娘!孩兒回來了!是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這麼久!”
蘇滿樹的祖母沒有反應過來是誰說了話,她聽到聲音立即轉頭,與身後的齊王晉安說道:“沒事的,沒事的,大郎啊,那些事你不用往心裡去。你如今有了本事,日後祖母和母親、大伯母都要靠着你的……”
她說着說着,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她身後站着的這個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並沒有開口講話。她轉頭去看,劉香菊的臉色已經慘白了,目光落到了抱着的蘇滿樹母子身上,驚恐的喊道:“外祖母,那個馬車伕纔是表哥?難道你以前說的話都是哄我的嗎?說什麼我表哥是有出息的,說什麼讓我做他兼祧兩房的媳婦兒,跟着他一起享福?就這麼個馬車伕,你憑什麼讓我嫁?還要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
“香菊,外祖母的心肝啊,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蘇滿樹的祖母慌亂,指着自己二兒媳婦兒抱着的蘇滿樹,吼道:“你是誰啊?你怎麼可能是蘇滿樹?”
蘇滿樹扶着自己的母親,終於緩緩擡頭,看向了自己的祖母。他道:“祖母,我是蘇滿樹。”
“你……你纔是蘇滿樹?”蘇滿樹的祖母仔細地辨認了半天,似乎終於確認她剛纔和劉香菊是認錯人了。
她梗着脖子,指着蘇滿樹:“你、你怎麼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你……你竟然敢故意欺瞞你祖母我?”
“是祖母沒有認出來孫兒,何來欺瞞一說?”蘇滿樹淡淡地笑着。
蘇滿樹的祖母多多少少有些下不臺,又把矛頭指向了齊王晉安:“你、你、你這個混小子,膽敢冒出我的孫子?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與你有何干系!不過蘇滿樹,”齊王晉安目光陰沉:“如果,你的家裡是如此的混亂,我可是不放心把月兒交給你的!”
蘇滿樹不卑不亢地道:“這是末將的家務事,外人也不得插手。至於所謂的兼祧兩房,那只是我祖母一人的胡說八道,不用當真的。我蘇滿樹此生只有月兒一個媳婦兒,決不食言!”
他說完,拉着自己的孃親說道:“孃親,兒子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您的兒媳婦兒,月兒。再過不久,您的孫子就要出生了。”
蘇滿樹的母親見到了自己十四年不曾見過的兒子,又看到了南巧肚子裡的孩子,一時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顧不上說什麼話。
蘇滿樹的祖母十分氣憤蘇滿樹竟然不聽她的擺弄,竟然幾句輕飄飄的就把他兼祧兩房的事情給抹去了。她頓時就急了:“蘇滿樹,兼祧兩房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說沒有就沒有的!你要是不兼祧兩房,我們香菊怎麼辦?你還要不要娶她了?”
蘇滿樹冷笑道:“祖母這話就有趣了。你說的這人,與我蘇滿樹有何關係?”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祖母我給你定下的媳婦兒!”
蘇滿樹笑道:“祖母,我十歲從軍那年,您就應該知道,我一旦從軍,就是軍戶,婚喪嫁娶,與本家無關了。祖母當年不是很贊同我去從軍嗎?不過,我蘇滿樹也確實適合做一名西北邊疆軍,這樣多虧了祖母當年的慧眼如炬!”
“我當年不是以爲你那個不爭氣的娘,還能給我們蘇家生下香火,才決定讓你去從軍的嘛!誰知道,你孃親竟然那般沒有用,之後的十幾年,肚子裡一直沒動靜!你大伯後來也去了,你大伯母也沒能生下個一兒半女,我們蘇家如今可就你一個獨苗苗啊!”
南巧震驚,她一直都知道蘇滿樹是小小年紀就去從了軍的,卻不知道,他竟然是被他的祖母就這麼推出去的。
她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蘇滿樹,心疼不已。
她的夫君,這麼好的夫君,怎麼就能被自己的祖母如此對待呢?
蘇滿樹搖頭:“既然如此,兼祧一說,與我有何關係?”
劉香菊聽到蘇滿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也是怒了,大吼着:“蘇滿樹,你不想娶我,我還不想嫁你呢!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纔不要嫁給你這種粗莽漢子呢,還要與他人共侍一夫!我要嫁,就嫁他!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我!”
她說着話,手指直接指向了齊王晉安。
齊王晉安頓時罵了句:“腦子有病!”
“你說什麼?外祖母,他罵我,他竟然罵我!”劉香菊哭哭啼啼地撲倒了自己的外祖母的懷裡。
蘇滿樹看着自己的家人的模樣,也是有太多的無奈,只能道:“齊公子,我家如今太亂,內子有孕,理應清淨,你幫我把她帶到客棧去吧!”
齊王晉安是微服出訪,自然是不能暴露身份的,所以蘇滿樹以“齊公子”指代。
此時,齊王晉安是一刻都不想多呆,聽了蘇滿樹的話,立即決定帶着南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劉香菊一聽,自己看中的男子要走,急得不行,抓着自己的外祖母就開始無賴:“外祖母,你說過的,我想嫁什麼人,你都能幫我的,我就是想嫁他,我就是想嫁他!”
蘇滿樹的祖母也很是爲難,也愁的滿頭是汗。她一邊是心疼劉香菊,一邊是有點畏懼陌生的蘇滿樹,至於之前那個她錯當成蘇滿樹的人,她倒是不在乎的。她的心肝寶貝劉香菊這麼好,他怎麼可能不想娶呢?
她想來想去,把目光落到了南巧的身上,故意放柔了聲音問道:“孫媳婦兒啊,他是何人啊?”
南巧實在是沒有想到,蘇滿樹的祖母這變臉變得如此的快,之前還對她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此刻有求於她了,倒是態度和藹了,這實在是氣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齊王晉安也不理蘇滿樹祖母的那張臉,頭也沒回,帶着南巧就直接走了。
她和齊王晉安去的鎮子上的客棧,就是南巧與蘇滿樹以前住過的那家客棧。因爲天色晚了,齊王晉安叮囑南巧把晚飯吃了後,就一個人回到了自己房裡。
蘇滿樹回來時,南巧已經自己睡了一覺了。她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睛,問他:“夫君,事情可都解決了?”
蘇滿樹點頭,他抱歉地與南巧說:“原本是想帶你去家裡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種嘴臉的。日後,除了我孃親和兩個妹妹外,其他的人,你也不用理會了。”
“真的?”南巧有些吃驚,那人畢竟是蘇滿樹的祖母,如果真的不理會,豈不是要被扣上個不孝的罪名?
蘇滿樹自然是知道南巧心中所想,他俯身低頭,吻着南巧,直接說:“我蘇滿樹連天皇老子都不怕,那些世俗規矩也與我無關,我難道還怕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嗎?月兒,你只有不委屈了自己,於我而言,纔是最好的。那些糟糕的煩心事,你日後不用理會便是,我一個人可以處理的。我們明日在鎮子上呆一日,放鬆放鬆,,後日便啓程回去。”
南巧點頭,不由的慶幸,這一次他們過來,蘇滿樹特意沒有帶蘇滿草,讓蘇滿草繼續留在營地裡備嫁,顯然他已經預料到今日之事的混亂了。
因爲不是在營地裡,沒了約束,兩個人比較放鬆,第二日,他們一起睡了個日上三竿。
南巧打趣蘇滿樹:“你還說要什麼今日去鎮子上走走的,如今已經這個時候了,哪裡還來得及?”
蘇滿樹笑道:“也好也好,我們已經許久都不曾如此放鬆過了,也算是好事。”
他們正說着,忽然就有人來敲他門的門了,蘇滿樹出去一看,竟然是齊王殿下。他似乎情緒有些不好,與蘇滿樹道:“本王有些事情要做,還請蘇將軍可以幫本王一把!”
蘇滿樹與南巧交代清楚之後,便跟着齊王晉安走了。
他們一走,客棧房間裡就剩南巧一個人了。她有些無聊,又不知道做什麼,便懶洋洋地隨意倒了小榻上,閉着眼睛。
沒過不久,就有店小二上來說,有人找她。南巧一打聽,便知道是蘇滿樹的母親。南巧自然是不能不見的,立即收拾好,下了樓去見了她。
蘇滿樹的母親穿的很樸素,見了南巧似乎有些激動。她急忙把自己帶過來的一籃子東西遞給了南巧:“我也沒什麼像樣的見面禮給你,只有這些東西,你莫要嫌棄寒酸。”
南巧接過來之後,立即說了聲:“謝謝婆婆疼愛。”
她話音剛落,蘇滿樹的孃親頓時就哭了。她說:“我是個沒本事的,那日眼睜睜地看着你,因爲婆婆攔着,我也不敢認你,更不敢與你說話。你如今還能不計前嫌地叫我一聲婆婆,我實在是心中有虧啊,真是對不住你……”
南巧安撫了蘇滿樹孃親兩句,總算是把她哄好了,還沒得及說什麼,蘇滿樹的祖母竟然不請自來了。
這位老婦人應該是積威已久,蘇滿樹的孃親很怕自己的婆婆,見了婆婆過來了,她一句話也不敢說,怯生生地低着頭,躲到了一邊,生怕自己的婆婆把她的怒氣撒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她又不敢讓南巧一個人面對自己的婆婆,最後咬了咬牙,小步地挪到了南巧和自己的婆婆之間,垂着頭,不說話。
南巧見自己的婆婆這樣,也只得抿了抿脣,戒備着看着蘇滿樹的祖母。
蘇滿樹的祖母見了南巧,也不寒暄客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開門見山道:“昨日帶你過來的那個男人,是你什麼人啊?”
南巧有些不悅,但是又看着自己婆婆擋着她和蘇滿樹祖母之間,一臉爲難,便隨口胡謅了一句:“他是我表哥。”
“嗯,好,”蘇滿樹的祖母點了點頭,道:“既然他是你表哥,祖母我也不廢話了。我們親上加親,讓你表哥準備準備,這幾日就把我們香菊娶過門吧!”
“什麼?”南巧震驚不已,滿目吃驚。
她實在過於驚訝蘇滿樹祖母竟然能不要臉道如此地步,於是搖着頭道:“我表哥的婚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可是皇上都不能做主的事情,她可不能插手的。
“怎麼?難道覺得我們香菊配不上他?呵呵,他要是能娶到我們香菊,就是他祖上燒了高香了!我告訴你,不是香菊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我們香菊!”
“外祖母,你別說了,人家羞死了,我知道自己是好的,別人也自然能看到我的好的。”蘇滿樹的祖母正說着,也不知道這個劉香菊究竟是從哪裡冒了出來,笑眯眯地說着,臉上倒是看不出一點的羞澀,滿眼都是勢在必得。
南巧看着眼前如跳樑小醜的兩個人,只覺得他們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滿樹的孃親小聲地與南巧道:“兒媳,昨夜他們祖孫兩個人與滿樹已經鬧過了這件事。滿樹自然是不能依了他們祖孫兩個人的,所以她們就來爲難你了。”
南巧拉着自己婆婆的手,朝她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婆婆放心吧,兒媳不會被爲難的。她們也不過就是癡心妄想。”
蘇滿樹的孃親緊緊地抓着南巧,一直也不捨得放開她的手。
蘇滿樹的祖母見自己說完了話,南巧也不給她什麼反應,急了大叫:“我說孫媳婦兒啊,你的表哥呢?既然他都要娶我們家的香菊了,自然要準備準備的。你把他叫出來,祖母與他說說這成親的事情。”
南巧看着自說自話的蘇滿樹的祖母,真的懷疑這真的是與蘇滿樹有着血緣關係的祖母嗎?簡直就是個自大卻不自知的。
劉香菊見南巧不說話,頓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立即又撲到了自己的外祖母懷裡,哭哭啼啼了起來:“外祖母,你看看她啊,她根本就看不起我們,根本就以爲我是配不上她的表哥的!”
蘇滿樹的祖母原本就是一肚子氣,忽然聽到了劉香菊哭得不成模樣,頓時心裡就急了,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南巧大叫:“喂,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這副模樣,難道是你表哥看不上我們香菊嗎?我告訴你,如果不是香菊相中了你表哥,你以爲就憑你表哥那副德行,他能配得上我們香菊嗎?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也不照着鏡子掂量掂量自己!”
劉香菊也插話了:“他若是娶了我,我是不嫌棄他是配不上我的!”
“配不上你?”忽然齊王晉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劉香菊一看,如此英俊的男子走了進來,立即擺出了一副羞答答的模樣,低着頭說道:“我外祖母說了,如果你娶了我,就是你們家祖墳上冒了青煙的。可是,就算是你配不上我,我也是歡喜你的,我是不嫌棄你的。”
“你嫌棄我?你一個愚不可及的醜陋之人,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爲!”
“怎麼?本姑娘都這麼屈尊降貴地委屈自己嫁給你了,你不去燒燒高香、謝天謝地去,還好意思在本姑娘面前裝什麼大頭蒜,實在是可惡至極外祖母,我不要嫁這個配不上我的人了,我要嫁就嫁最好的!”
蘇滿樹的祖母立即把自己的心肝寶貝劉香菊摟到了懷裡,怒氣衝衝地說道:“心肝啊,外祖母日後給你尋個更好的。這種下賤之人,我們纔不稀罕嫁!”
“來人!給詆譭本王者,掌嘴!”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