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兒的家是季伯租的,並不是什麼大宅子,只是一個普通的院套,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裡,看起來十分的安靜。
南巧跟着蘇滿樹敲了門,開門的是季嬸子。她看到蘇滿樹時先是一愣,隨後驚訝地說道:“蘇將軍……怎麼來了?”
蘇滿樹忙道:“季嬸,我已經是不是將軍了,您若不嫌棄,叫我一聲滿樹吧!”
季嬸子自然沒有跟蘇滿樹如此熟稔,只是把“蘇將軍”的稱呼換成了“蘇什長”。她不是很熱絡地把蘇滿樹和南巧請進了屋子,便走便問:“二位,來拜訪老身,是有何事啊?”
蘇滿樹道:“我和內人正巧有事要到鎮子上來,她曾經與季水兒交好,又與季水兒許久不見,便藉此機會來拜訪您和季水兒。”
南巧立即乖巧地叫了聲“季嬸子”,行禮問了好。
季嬸子似乎很不喜歡有人要見季水兒,面上很不熱情,說道:“水兒已經定親了,如今正在閨房中繡嫁衣,不方便見外人的。”
南巧原本以爲季嬸子能讓她見見季水兒的,沒想到蘇滿樹才一開口,季嬸子就擋了回來。
蘇滿樹也沒有強行讓南巧見季水兒,只是繼續跟季嬸子聊起了天,繞着彎地打聽季水兒說親的這家。
一提到季水兒未來的婆家,季嬸子總算來了興趣,似乎對與季水兒定親的這家人很是滿意,臉上全是笑容,“水兒未來的婆家,是我們鎮子上最大的財主。他們家是獨子,念過書,識大字的,是個童生,來年就會下場科考。這個是水兒親自相過的,人長得是一表人才,看起來也是溫和知禮的……我們兩家已經給兩人合過八字,天作之合,定在今年夏季,水兒及笄後就選個良辰吉日,讓水兒嫁過去……”
南巧能看得出來,季嬸子對這個未來的孫女婿很是滿意。兩人跟着季嬸子聊了許久,中午季嬸子留他們吃飯,蘇滿樹拒絕了,帶着南巧告辭了。
出了門之後,南巧忍不住擔憂了起來,“唐啓寶究竟去了哪裡?看季嬸子的態度,唐啓寶應該是沒來過的。”
蘇滿樹牽了馬,帶着南巧從巷子裡往外走,邊走邊說:“原本過來拜訪季嬸子,我就沒抱有從她口中知道唐啓寶下落的想法。唐啓寶雖然辦事莽撞,卻一言九鼎。他信中既然寫了不來打擾季水兒的生活,定然是不會出現在季水兒面前的。”
南巧點頭,唐啓寶確實是這樣的,是個說話算話的好男兒。
蘇滿樹繼續說:“今日之所以來拜訪季嬸子,主要是想要打聽一下季水兒的說親情況。只是,沒想到季嬸子竟然這麼雷厲風行,這麼快把水兒的親事定了下來。”
南巧知道,季嬸子大概是擔心水兒和唐啓寶之間又鬧出什麼事,所以先下手爲強,先把兩人的後路斬斷了再說。只是,南巧很是擔心,不知道唐啓寶究竟去了哪裡。
蘇滿樹說:“方纔聽聞季嬸子說到的那家,應該是鎮子上的財主,算得上很有名氣的人家。等下我出去打探打探,唐啓寶既然不放心季水兒要嫁的人,或許他也在打探那家人,甚至已經打入了內部。我們沒有別的線索,只能從這家人入手。”
現在依舊沒有唐啓寶的下落,南巧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按照蘇滿樹說的辦了。
蘇滿樹和南巧走了之後,在屋子裡繡嫁衣的季水兒走了出來,好奇地問自家奶奶,“奶奶,剛纔家裡來客人了?是什麼人來了?”
她之前在屋子裡,聽到了來客人的聲音,但是奶奶沒有過來叫她,她也不好貿然出去,只能繼續留在屋子裡繡嫁衣。
她的女紅手藝一般,所謂的繡嫁衣,不過就是在已經做好的大紅嫁衣上繡上幾朵花,敷衍地算是自己親手繡的嫁衣。她其實很難相信,自己竟然這麼快就要嫁人了,嫁的還是鎮子上最大的財主。她轉頭,看向擺在櫃子上的小木雕,它的顏色已經有些發暗了,但是乾乾淨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等到客人走了,她才放下手裡的嫁衣,走了出來,問自家的奶奶。
季嬸子看了一眼自家孫女,狀似無意地說道:“不是什麼客人,是你滿樹叔和滿樹嬸子正好到鎮子上來辦事,順便來看看我。”
“是滿樹叔和滿樹嬸子來了?奶奶你怎麼不叫我呢!”季水兒有些急,說話時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季嬸子頓時就不樂意了,瞪着自家的孫女說道:“人家夫妻兩個人是來看你奶奶我的,又不是來看你的,我叫你做什麼?”
季水兒一頓,說不出反駁的話。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聽到滿樹叔和滿樹嬸子來了,竟然這麼迫切地想要見他們。
季嬸子看了一眼自己失落的孫女,忽然柔聲問她,“水兒啊,你的嫁衣繡得怎麼樣了?我跟你說,軒郎是個前途無量的好男兒,又會念書又會作詩識字,你可千萬要把自己的嫁衣繡好了,不能丟了我們季家的人。”
季水兒沉默地點了點頭,又轉身進了屋子,繼續去繡嫁衣了。只是,這一次,她的心很亂,握着手裡針,不知道如何下針了。
鎮子上,蘇滿樹和南巧打聽了一圈後,愈發愈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季水兒未來的夫婿姓鄭,單字一個軒字,鎮子的人都稱他爲“鄭軒郎”。他是個童生,明年就要參加院試。鄭家是鎮子上最大的財主,鎮子口的碼頭,有一大半都是屬於鄭家的。換句話說,就算鄭軒考不中院試,他又是鄭家的獨子,光是在家裡坐吃等死就能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這樣的人家,竟然會要娶季水兒?
明明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季水兒雖然會些醫術,家裡的爺爺是西北軍營有名的軍醫,但是也不過就是普通人家,甚至她們家的房子都是租的,沒有半畝田地,也不知道鄭家究竟看中了季水兒什麼。
越是打聽,兩個人越是覺得奇怪。如果說是鄭軒郎對季水兒一見鍾情也罷了,但是他們兩個聽到鎮子上的人說,那個鄭軒郎並不曾見過季水兒,這門親事都是他家裡父母決定的。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小表妹,前一陣子,他和季水兒親事定下來後,他還借酒消愁,跟自己的同一書院讀書的友人酒後吐真言道:“我鄭某人,此生只想娶我的表妹爲妻!”
南巧越聽越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可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許是鄭家父母看中了季水兒。
她拉着蘇滿樹,小聲說道:“夫君,這個鄭家對水兒是真心要求娶的嗎?”
蘇滿樹點頭,道:“從季嬸子的話和外面的傳言來看,鄭家應該是真心求娶季水兒的。”
南巧也有些發愁了,既然鄭家是有心求娶季水兒的,那麼季水兒婚事肯定是定了下來了。只是讓人發愁的是,唐啓寶究竟去了哪裡?不會真的如蘇滿樹所想的那種,已經混到了鄭家裡去了吧?
蘇滿樹在茶樓裡打聽了一番之後,邊帶着南巧準備回客棧。南巧也知道,他們繼續這麼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也是無用的,只能先回客棧從頭商議。
蘇滿樹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看起來並不是很焦急。他握了握南巧的手說:“月兒,你莫要擔心,唐啓寶既然是想要打探季水兒的未來夫婿,自然要從鄭軒郎的身上下手。他每日都到鎮子上的書院讀書,我先把你送回客棧,然後去會會他。”
南巧見蘇滿樹這般決定的,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點了頭。她剛要說話,一轉身,就又看到了萬寶璐和她婢女。
實在是不能怪南巧眼睛尖,只是這兩個人的打扮太過突兀了。她們身材較小,卻女扮男裝,看起來不倫不類的。這也沒什麼,西北邊疆民風開放,姑娘家出門或者女扮男裝十有八.九,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情。這主僕二人打眼就打眼在她們的衣服上,上好華麗的錦袍,這在西北邊疆是很難看見的。她們還很是好奇地在鎮子上走來走去,東看看,西看看,引來不少注視的目光。
南巧剛看了她們兩眼,蘇滿樹忽然就拉着她朝着一個拐角的巷子,急匆匆地走了過去。
她很是驚訝蘇滿樹竟然會這般匆忙,腳下沒穩,差點跌倒。蘇滿樹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二話沒說,直接抱着她就走了。
南巧很少能看到蘇滿樹這般慌張的模樣,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抱得更加方便一些。兩人躲到了那條小巷子裡,她纔有機會問他,“夫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月兒,你猜的沒有錯,你說的那位姓萬的女眷,身後確實有高手在保護着他們。”
南巧一愣,原來她竟然猜對了。
蘇滿樹又說:“那個姓萬的姑娘應該是不知道的,保護她的人看起來像是碼頭上的人,或許你猜得對,來往的船舶中,或許有萬家勢力控制下的船。我明日想辦法去打聽一番,今日我們先稍安勿躁。”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緊接着有人喊道:“鄭大財主的轎子來了。”
鄭大財主,應該就是季水兒未來的公公。
南巧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個鄭大財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蘇滿樹便帶着她重新走回了巷子口,臨到巷子口前,忽然開口叮囑南巧,“你離那個萬家的姑娘遠一些,離保護她們的人也遠一些,免得被認出來。”
南巧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十分地聽蘇滿樹的話。
另一頭的萬寶璐從小就沒在街上玩過,對鎮子上的東西更是格外的好奇。她正玩得不亦乎,忽然發現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又呆住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毫不留情伸手去擰她的耳朵,不悅地罵她,“本姑娘把你帶出來,不是讓你發呆的!我真是後悔了,怎麼就帶了你這麼笨這麼蠢的丫鬟出來呢?你平日裡不是十分伶俐的嗎?怎麼一到這麼西北小鎮子就傻了呢?”
小丫鬟自然還是十分伶俐的,只是她剛剛好像,又看到了林家大姑娘林挽月。一閃而過,她沒看清楚的,但是整個人不由地害怕了起來。
她知道的,她家姑娘是一心想要嫁給齊王殿下做正妃的,難道是身爲齊王殿下正妃的林挽月知道了,不甘心自己的正妃之位落入他人之手,便化成厲鬼跟在了萬寶璐身邊!
一想到是這種可能,小丫鬟頓時就嚇住了。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因爲以往在萬府的時候,無論她家姑娘怎麼嚷嚷着要嫁齊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林挽月都沒有出現,但是這一次她們家姑娘跑到了西北軍營,那個林挽月就出現了!這完全就是因爲,齊王殿下一直都在西北軍營,那位已故的齊王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所以三番五次的出現嚇唬她們,阻止她們不讓萬寶璐見到齊王殿下!
萬寶璐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婢女腦補了這麼多事情,她正要開口訓斥她,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公子,可是從京城而來?”
萬寶璐一愣,沒想到這麼個小小的西北邊疆,竟然有人跟她搭訕。她轉過頭,看見是一位穿戴極好的老爺,便仰着頭趾高氣昂地問道:“是你叫本公子?”
“小的姓趙,受故人所託,前來接公子入府。”他說話時,雙手向前一拱,露出了什麼東西,讓萬寶璐看了一眼。
萬寶璐頓時眉頭一緊,神情十分不悅,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就跟着鄭老爺走了。鄭老爺帶了兩頂轎子,他先是把萬寶璐請到了爲首的轎子前,恭敬地請萬寶璐上了轎子,這才轉身搖搖晃晃走到自己轎子前,上了轎子。
南巧離得遠,看不清鄭老爺手裡的東西的,但是看到萬寶璐竟然跟着鄭老爺走了,心中頓時明白了。
這個鄭老爺,八成是隸屬於萬家一派的。
這樣一來,基本所有的事情都捋順了。萬家或許在西北軍營沒有什麼勢力,但是他們如果有了一個鄭老爺,就算是擁有了西北鎮子。這個鄭老爺可是擁有鎮子大半個碼頭的,他握着這大半個碼頭,就相當於握住了西北要塞的喉嚨。
想到這裡,南巧有些疑惑,轉頭去問蘇滿樹,“夫君,月兒有一事不明。”
蘇滿樹自然也看出了鄭老爺和那位姓萬的姑娘之間的關係,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聽到南巧的聲音,便低了頭,柔聲問:“什麼事?”
南巧指了指鄭老爺和萬寶璐消失的方向,直言不諱地開口問:“這西北鎮子的碼頭,可以說是西北水路的交通要塞,爲何不是西北軍營來管轄,卻落到了一位當地的財主身上?”
蘇滿樹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十餘年前,這裡的水路還是被西北軍的將士把手的。後來,不知是何原因,把守在這裡的將士都扯走了,當地的一位土財主就接下來這個碼頭,重新休憩了碼頭,又修了路,花費了十餘年,把鎮子打造成了如今的模樣。不過,因爲這裡畢竟是西北邊疆,地處要塞,又臨近軍營,所以名義上還是歸於西北軍管轄的,控制的比較嚴格,發展上多少有些限制。”
南巧有些疑惑,實在是不明白,一個隸屬於西北軍營的碼頭,怎麼會變成一個私人所有的。想到這件事是發生在十餘年前,按照蘇滿樹的年齡推測,大概就是發生在十二三年前,那個時候齊王殿下也不過六七歲,還在京城,並未接手西北軍營。那麼碼頭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的西北軍營主將所爲。
目的何在?大概是有一些既得利益吧!
南巧抓着蘇滿樹的袖子,有些不安地說道:“水兒這個未來的婆家,應該不是什麼省油燈,究竟要不要提醒季嬸子一聲?”
蘇滿樹伸手摸了摸南巧的頭,他說:“我們就這般去提醒,季嬸子會信嗎?她防備我們有多緊,你也是知道的,她連季水兒都不讓你見一面……”
南巧也沒有辦法,只能嘆氣,希望季水兒若是真的嫁過去了,將來鄭家就算是有些什麼事情,也不要牽連到她纔好。
他們回到客棧之後,蘇滿樹讓南巧留在房裡等他,他去去就回。他臨走前,怕南巧無聊,爲她叫了些瓜果,讓她閒着沒事吃些打發時間的。他伸手揉了下她的發頂,不放心地囑咐她,“你留在房間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去,我很快就會回來了的。本來想再幫你借幾本書打發時間用,沒想到店家竟然沒有,只能先委屈你了。”
南巧知道蘇滿樹怕她無聊,不放心她,急忙跟他保證,自己肯定會乖乖留在房裡的。
蘇滿樹把南巧安置好,就帶了門,轉身走了。
南巧磕了些瓜子,吃了幾顆幹棗,眼瞧着窗子外面太陽西斜了,蘇滿樹還沒有回來。她正覺得無聊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音,是個女人尖銳地叫聲,“哎呀,你笨不笨,你到底要害得你家姑娘我幾次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能從姓鄭的手裡跑出來,花費你家姑娘我多少心思。那個姓鄭的也真是的,竟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難道,我從家裡偷偷跑出來找晉安哥哥事情,家裡人已經知道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南巧沒有聽到那個婢子說什麼,只聽到她一直在道着歉。
不用猜,聽這聲音,南巧就知道,外面的主僕二人,肯定是萬寶璐她們。
萬寶璐似乎不知道房間裡有人,還刻意地壓低聲音跟她的婢子說:“我聽聞這兩日晉安哥哥會從軍營裡出來,到鎮子上來親自檢驗運來的藥材,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姑娘……”那個跟在她身邊的婢子,似乎被她打怕了,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南巧聽到齊王晉安竟然會親自來鎮子上檢驗運過來的藥材,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她想起冬季在營地裡的時候,當時被運送到軍營裡的藥材大都是以假亂真、以次充好,惹得齊王大怒。看來這次齊王要親自來驗這批運來的軍資藥材了。
之後,萬寶璐和她的婢子越走越遠,南巧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南巧想着,既然齊王殿下要來,她應該想個辦法讓他知道鄭家和萬家的關係,至少讓齊王心中有個防備才行。可是,她不過是一介女流,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做,才能既不引起齊王注意,又能達到目的。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等蘇滿樹回來之後,要跟他商量商量,想個完全之策才行。
因爲知道萬寶璐也住在這間客棧,南巧怕與她正面撞見,更是不準備屋了,就老老實實在屋子裡等蘇滿樹回來。
天色已經黑了,蘇滿樹依舊沒有回來。客棧的店小二敲了敲南巧的門,喊道:“夫人,您的夫君臨出門前囑咐我們給您備了晚餐,您看要不要現在備上。”
南巧心中一暖,蘇滿樹竟然想的這麼周到。她想了想,把店小二叫了過來,塞了一小塊銀子給他,打聽起那對怪異的主僕。
店小二一定,南巧是打聽那對的,便伸手把銀子又還給了南巧,並且十分老實地說了一句,“這位夫人,你還是不要打聽她們爲妙,她們雖然是住在我們小店內,但是我們卻受人之託,要多關照她們的。你看她們身上的衣裳行頭,應該是來頭不小的,莫要招惹,莫要招惹……”
南巧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店小二竟然這般憨厚老實,因爲不能幫她,還把銀子還給她了。她看着這個店小二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頓時又想起了唐啓寶和自己的弟弟阿軒,便又把銀子給了他,說道:“你留着吧,拿回去攢媳婦兒本吧!”
店小二接了銀子高興極了,臨走前又跟南巧說了件事,“託付我們照顧那兩位姑娘的是鄭大財主……夫人您放心,小的既然收了您的銀子,定然不會把您問得這些話傳出去!”
送走了店小二,南巧有些疑惑。鄭大財主,既然已經知道萬寶璐她們在這裡,爲什麼會讓她們繼續留在這裡呢?難道是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頓時,她就想起來剛纔萬寶璐的話,心中驀然一驚,難道住在這家客棧裡,能更容易遇到齊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