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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這邊還沒安排好,就有警衛團的偵察小分隊回來報告,“光州、羅州方向,分別有李氏朝鮮軍兵調動跡象,暫時未能查明對方所屬,兩股皆約有一千五百到二千人;七聚山方向,也有軍兵運動跡象,約千餘人,警惕性很強。”
兵當然不是從羅州、光州或是漢城發出來,這才一天過去,只是說大致從那個方向而來。偵察小分隊是通過在高地佈置偵察哨,然後前方的偵察哨利用鏡子反光,通過零、一這樣的原理,用二進制數字傳輸,再按密碼本翻譯過來,然後接力傳遞給下一個山頭的哨所,消息才能回來得這麼快。
正常信使傳遞,就得丁一的部隊沒有做戰場信息屏蔽
“留下一營和工兵連、輜重連給你,張玉、莫蕾娜和你小弟都在港口這邊,你要護得他們周全。”丁一揮手截住要反對的丁君玥,“你的任務不輕,我不管對方來多少兵馬,全羅道有七斱護府,七聚山那邊當由全州府城去應付,而南邊來的軍隊,你一定要撐到我回來。”
“而且,你沒有援軍。”
“你也不能轉移,一定要守住港口。”
“父親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丁君玥舉手行了個軍禮。
“讓蘇欸帶二營、三營上船,馬上執行。”
“是。”丁君玥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立馬轉身去辦。
很明顯壓力並沒有讓她恐慌,反而讓她愈加的鬥志昂揚,特別丁一成竹在胸的命令,更加鼓舞了她的信心。但丁一的信心並沒有感染劉吉,他依然是對此戰極爲悲觀:“先生,便是爲穩定軍心,小師弟怎麼也得帶上船走吧?”
他以爲,丁一是要把老婆扔在港口,以讓留下的士兵不會發現自己被拋棄,這樣他們纔有信念繼續作戰。所以他覺得把丁一唯一的小孩留下,代價太大了,那是丁一這個利益集團,目前唯一的繼承人啊!
“胡說什麼?咱們要去奔襲左水營,帶個孩子能幹什麼事?跟我來。”丁一說着就往外走,是準備登船了,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劉吉差點摔倒,因爲後者真是聽着腿軟啊!這是嫌命長嗎?人家不來打,還不趁機跑?這兩條驅逐艦對上傳說中海戰無敵的龜甲船,有什麼勝算?
丁一併不知道在他帶着劉吉上艦之後,那移交給禮部章主事的四百餘人裡面,就有近百人變成了屍體,都是李篤的母親、庶母、同父的姐妹包括他的女兒,絕對可以冠以慘無人道,而理由是她們企圖攻擊看守的士兵。
就在這些女人仍沒來得及在秋風裡冷去的血泊裡,丁君玥和其木格等二十餘人,提着滴血的刺刀,立下了盟誓:“先生如金烏正懸,光芒坦蕩。然有晝亦有夜,有黑方有白,吾輩不辭罵名,不求流芳,願爲先生爪牙,行走於黑夜之中,抹盡一切敵,今之敵、昔之敵、後世之敵……”
“吾名墨血。”他們這樣起誓,參與此事的禮部章主事,也不得不跟着參與了盟誓。
進士出身的章主事,可沒有把握在拒絕之後,保證這二十多把滴血的刺刀,不會捅在他身上,然後順便可以栽贓給那近百被殺害的女人?但他終歸是讀書人,剛纔忍不住問過一句:“何必壞了彼等性命?”一些女人,有什麼威脅?
“她此時怕是不記得事,長大了,我等都不知道她到時長成什麼模樣,若有人設法去告訴她,全家都是先生殺的,她若是向我下手,倒也罷了,若向先生或是小師弟下手,章主事,你擔當得起麼?”丁君玥指着腳邊一具屍體,冷冷地這麼問道。
誰擔當得起?章主事又怎麼敢接這個話頭?
章主事在丁君玥他們離開之後,叫隨船而來的書吏入來收拾屍體時,看着那些書吏瘋狂地嘔吐,他真的感覺,墨血這個名字,以後大約將會是一個臭名昭著,比廠衛還可更爲讓人不齒的組織。
而這個時候,艦隊已經在丁一的指揮下,通過旗語開始離開港口了。
丁一向不喜歡按着對方的步驟來應對,他更加喜歡對方按着他的腳步來起舞。
而恰好這一日的風勢,以改造的帆組來說,足以北上。
他沒有什麼理由留在港口,去等待對方的攻擊。
公平的說,全羅州的左水營要相比全州府城的府軍更爲精銳,在丁一還沒有接近水營的時候,哨船就發現了丁一艦隊,然後開始向水營示警。銅鑼被敲響,然後是鼓聲,和尖銳的哨聲。
然後傳說中的戈船,就列隊而出,看上去的確其形如龜。這龜甲船大約四十米左右甲板長度,很寬大,視覺上看着就極爲粗壯有力,強健;而且在頂部佈滿尖錐的龜甲之下,露出的射擊孔看來,是有三層甲板,可供船上的士兵施放火器、弩矢或是弓箭平射、擲出引火物之類。
而且並不單單是八艘龜甲船,每一艘龜甲船邊上,還有兩艘能載百名士兵的板屋船。
無論是板屋船還是龜甲船,下部都有漿孔,作戰時可以人力驅動,而不單純藉助風力。
板屋船的周圍,更是不計其數的劍船、猛船等小型的快船,大大小小,只怕有三百來艘戰船,而且還有更多的劍船正從水營裡駛出來,丁一的艦隊,顯得如此的單薄和可憐,前後不過兩艘驅逐艦、四艘改造成軟帆和舵輪的中號福船、十來艘小號福船改裝的補給船。
“先生,快撤啊!再不下令,來不及了!”劉吉氣急敗壞地在丁一身邊大叫着。
儘管丁一這邊的船不小,就是補給船,也大約和板屋船差不多,但是再怎麼說,也就二十來艘船,左水營八艘龜形船怎麼也能把兩條驅逐艦纏住吧?還有近二十艘板屋船,可以用來欺負那些拆除了拍杆之類後,舊式水上作戰武器的中號福船和補給艦啊!
再說人家還有幾百條小戰船,幾百條啊!透過望遠船,劉吉還看見有裝滿柴火、乾草的小船,正在水手的劃漿之下,奮不顧身向丁一的艦隊逼近,這是要火攻啊!
丁一馬上下達了命令,不過不是劉吉所以爲的撤退。
”各艦按編隊,搶佔T形位。”
相比丁一這邊二十來艘船,簡單地執行搶佔T形位的戰術,左水營的將領就體現了極爲高明的指揮藝術,大小數百艘戰船,列出陣型,很有層次感地推進,在海戰來說,特別是沒有蒸汽機驅動的情況下,這是絕不簡單的事。
“右舷機槍就位!”面對着逼近的數十艘縱火船,丁一冷靜地下達命令。
而這時在龜甲船上的李愈,卻就大點其頭,對着身邊的水師將領說道:“不錯,就是欺負明狗不是戰船,沒有拍杆、弓弩!沒有配屬鬥艦!”如果明軍正式的戰艦編隊,這些縱火船就是去送死,不單是拍杆,而且是高大如城的大福船在上風壓下來,這些縱火船還沒近身,就被福船涌起的海浪埋掉了!而且大福船之外,還有樓船、蒙衝、鬥艦、海鶻、走舸、遊艇。
這些縱火船,也根本不用動大福船,鷹船都不用,直接派些小蒼船、車輪舸去,就足夠對付了,但很明顯,丁一的艦隊並沒有這些配屬。連拍杆也沒有,所以左水營的將領,才採用了這麼一個欺負人的戰法:“彼知搶佔上風,也是水戰行家,可惜武備不整,某爲大人滅此艦隊便是。”
那將領並沒有很激動,在他看來,這是一件沒有挑戰性的事。
欺負人的活計,對於高手來說,有什麼成就感?
但是此時面對着數十艘縱火船的明軍艦隊,在右舷甲板之上至少有一道火舌顯現,然後就是連綿不斷的“嗒嗒嗒嗒”機槍聲交織響起,十數挺手搖式機槍的交叉火力之下,那數十艘縱火船,無論是否被打中了引火物提前點燃了船上的柴火,基本在大約二十數息之後,它們不是翻覆沉入波浪之中,就是直接被機槍彈雨撕碎,成爲碎木片,漂浮在海面上。
有七八艘倖免的,只是上面的水手已然死亡,失去了劃漿的動力,它們便順着海浪,蕩回到左水營的方向,以至於左水營這邊不得不再出幾艘劍船去把這些縱火船控制住。
這小小的試探受到挫折,並沒有讓李愈或是水軍的將領沮喪,反而更堅定了他們的信心:“明狗不過仗法術橫行罷了!傳命下去,除戈船之外,各船依先前定計,擺陰門陣!”
於是一條條紅色的布條,被李氏朝鮮全羅道左水營的官兵綁在額上,而許多哭哭啼啼顫抖着的婦女,便在秋涼的海風裡,赤身裸體被刀槍脅逼上了甲板。
無論李愈還是水營將領、水營官兵,卻從這樣赤果着顫抖的軀體上,得到了莫大的信心。
他們深信,陰門陣會破掉明軍的法術,然後,他們面對的問題,就是如何收割明人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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