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我爸媽有什麼事,爲什麼要把他們給牽扯進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我對你更加反感。”
馮琦雪不是很能接受兩個人的爭吵,把父母給拉下水,只見她對凌費柏怒目已對,神情頗爲激動,充分的表現出她的不開心。
見她如此,凌費柏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眼神黯淡,自嘲的說:“如果我不這樣做,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聽凌費柏這話說的多心酸,馮琦雪莫名的鼻頭泛酸,看着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那個印象中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變成這樣了,竟然會說出這麼喪氣的話來。
是自己把他給逼成這樣的嗎?馮琦雪不禁自問,可她哪來這麼強大的本事?
“只要我不想,就算你搬出我父母來,也威脅不了我。”
馮琦雪把話給說的很小聲,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但即使是這樣,凌費柏還是聽到了,他露出驚喜的表情,不甚確定的看着馮琦雪。
她說的這話,他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理解成,她現在之所以會留在這裡,是爲了自己。
馮琦雪這話說出後,內心懊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了,她幹嘛要說這麼曖昧的話。
“這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過錯。”
凌費柏焦急的下了病牀,走到馮琦雪面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握着她的手,激動地問。
低頭看着凌費柏握着自己的大手,垂下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同時也遮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緒,一陣沉默,讓原本期待滿滿的凌費柏漸漸冷靜下來。
彷彿是在怕馮琦雪下一秒甩開自己的手,他更將馮琦雪的手握的死緊,因爲太出力,導致血液倒流,觸目驚心的鮮紅色取代了透明的液體,馮琦雪一驚,趕緊拉開凌費柏的手,攤平,待重新恢復正常後,她才鬆了口氣。
“你幹嘛老是做這些嚇人的事,自虐很好玩嗎?”
馮琦雪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受不了的大聲罵着凌費柏,也不知道是在氣他多一點,還是更氣自己不爭氣。
她真的完了,如同宋柔柔所說的,喜歡上凌費柏了,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病倒會緊張害怕,看到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會生氣擔心,完了,完了,她完蛋了。
“我不是故意的。”
見馮琦雪氣成這樣,凌費柏木訥的回了一句,沒想到就是他這一句,更把馮琦雪的怒火給點燃了。
“你做的哪件事情是故意的。”
馮琦雪真的很想哭了,要是她沒發現自己喜歡上凌費柏,他的所作所爲,她都能當只是表面上的傷害,時間久了,或許就會痊癒。
但她現在知道自己喜歡上凌費柏了,她就會忍不住從一開始發生的事情計較起,她沒有忘記,他們只是合同的關係,她喜歡他,他對她,那又是什麼樣的心態,馮琦雪茫然了。
捧着凌費柏的手,馮琦雪呆呆的看着,指腹撫摸着打針的地方,馮琦雪不由的哽咽,沒等凌費柏回答,她繼續問:“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隻把我當成已經用習慣了的人,才選定我當你的結婚對象的,還是因爲喜歡我,才非我不可。”
對於感情,馮琦雪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她不懂得什麼叫欲擒故縱,當心中有了疑惑,她只想要一個讓自己能心安,順理成章的接受凌費柏的答案。
現在正是告白的好時機了,凌費柏在心裡有個聲音在這麼對自己吶喊,但話到嘴邊,他卻遲遲說不出口那句我喜歡你,不,該說是我愛你。
看着馮琦雪,凌費柏張了張嘴,醞釀着情緒,人生第一次,活到三十四歲,從未對任何一個人告白過,現在忽然要讓他說出口,他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凌費柏的彆扭,看在馮琦雪眼中卻成了另外一番解釋,以爲他爲難了,認定他是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拒絕自己。
慢慢的放開握着凌費柏的手,馮琦雪收回手,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拼命壓制住想哭的衝動,故作冷漠的對凌費柏說到:“原來是我多想了,以爲你對我至少有一點點感情的,沒想到,我是自作多情了。”
馮琦雪說這話的時候帶着難掩的哭腔,凌費柏聽得一陣揪心,站了起來,他看着忽然變得情緒低迷的馮琦雪,想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卻被她甩開。
“琦雪,你聽我說,我對你……”
凌費柏見馮琦雪這樣,知道她是誤會了,想開口解釋自己剛纔的遲疑,卻被馮琦雪打斷了要說的話。
“你不用說了,你的答案我已經很清楚了。”
馮琦雪忍着想哭的衝動忍得辛苦,她心痛的快要窒息了,只想快點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看來她命中註定沒有戀愛的命,纔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你清楚什麼?不要用你自己的想法來揣測我的心理,我對你,從來就不是什麼用習慣了才把你選爲結婚對象,我要是想這樣,我何必選你,比你聽話比你識趣的女人都了去了。”
凌費柏再也顧不得什麼彆扭了,馮琦雪都快走了,他再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她這一走,落下心結,日後要解開這個心結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凌費柏的話讓馮琦雪難以置信,呆呆的擡頭看着他,懷疑自己是傷心過度都出現幻聽了,否則,他怎麼會說這些話。
“那爲什麼你不選擇比我聽話比我識趣的女人,原因呢,是什麼?”
不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馮琦雪心裡還是有疙瘩,她如同千千萬萬普通的女人一樣,只有聽到那幾個字,纔會覺得放心,纔會感到心安。
“你這女人。”
馮琦雪的執着讓凌費柏連耳根都紅了,難道就一定得說那幾個字,才能證明自己的心意,他之前做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都比不過那幾個字?
凌費柏真的搞不懂馮琦雪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但當他所有的惱羞成怒對上馮琦雪那雙飽含期待,緊張的等着自己回答的表情的時候,他忽然淡定了,不再覺得煩躁。
“我想娶你當老婆,是因爲我對你有意思,我喜歡你,甚至是,愛你,這回答,你可滿意?”
說完,凌費柏想,自己現在的臉已經大概紅了吧,但他堅決不讓馮琦雪發現,藉着抱馮琦雪之意,他將頭埋在馮琦雪的肩膀上,死守着最後一道防線。
再也沒有比這個回答更讓人滿意的了,雖然凌費柏那語氣說的好像不甘不願,但馮琦雪卻聽得滿心甜蜜,不由得露出傻笑,好像這幾天所受的一切也可以隨風消逝了。
“滿意,我好滿意。”
現在的她,哪還有什麼傷心難過的負面情緒,回抱着凌費柏,她不住的傻笑着。
“凌費柏,我也喜歡你。”
馮琦雪可就沒有凌費柏那麼多內心糾結了,感動於他的告白,馮琦雪覺得自己也得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沒想到她的告白,卻讓凌費柏渾身一僵,在她一頭霧水之際,凌費柏拉開兩人的距離,激動的看着馮琦雪,不確定的問:“你剛纔說什麼了?”
“你沒聽錯,我喜歡你,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吧。”
馮琦雪微笑着,捧着凌費柏的臉,她踮起腳尖,主動送上淺淺一吻,但這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凌費柏,只見他在馮琦雪想退開之際,不容拒絕的攬着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不過,有個詞不就叫樂極生悲嗎?凌費柏現在的身體情況,哎,真不宜做這麼刺激的事情,本來高燒就還沒退,現在兩人還吻得這麼熱烈,當一吻而盡,凌費柏也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一樣,氣喘吁吁地兩腿一軟,很丟臉的坐到遞地上去。
馮琦雪剛開始還以爲凌費柏怎麼了,但發現只是他太過虛弱導致的,她超級不給凌費柏面子的當着他的面大笑出聲,感動還沒過,就發生這麼搞笑的事,真的讓人哭笑不得。
凌費柏這下不只是耳根紅而已了,連常年冰冷的臉都燒起來了,惱羞成怒的怒瞪着一點都不懂的適可而止,還依舊笑個不停的馮琦雪。
“馮琦雪。”
凌費柏怒喊了一聲馮琦雪的名字,直接把她抓過來,用沒有打點滴的手捂住她的嘴,該死的,不準再笑了。
結果那天,凌費柏很悲劇高燒更嚴重,當他一直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後,整個人都呈現昏昏沉沉的狀態,累得馮琦雪還得留下來照顧他。
折騰了一整天,在第二天中午,凌費柏才慢慢退燒,果然平時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來,絕對能嚴重得把人給累得夠嗆。
這樣,他們算是和好了吧?馮琦雪趴在凌費柏的病牀邊,看着他熟睡的臉,心情愉悅的想着。
她卻不知道,與此同時,有個人已經在因爲她的徹夜未歸,而緊張到出動自己的警員男朋友報案找人了,可憐的仁學勤,明明人不是他給看丟的,結果他卻得承當宋柔柔的無理取鬧。
宋柔柔一早醒來就沒看到馮琦雪,以爲她是被自己太過直接的話給嚇跑了,連同躲起自己來,想到馮琦雪現在的處境,她能不擔心嗎?等了一天一夜,人還是沒回來,可把她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