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薇被劫了!
只是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她和剛纔闖進來的那些人像露珠一樣,人間蒸發了。
接到消息的時候,權梟九正好趕到夏家。
警局的人接到夏坤的報警之後立刻趕來,取證,拍照,盤查,疏散宴會上的賓客。
視線落在她落下的一隻高跟鞋上,權梟九冰冷的眼,如一汪大海般深邃難辨,卻難掩懊惱憤怒。
他來晚了!
早在薇薇打電話告訴他信封的時候,他就應該提高警覺,加派人手保護她。
到底是他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血狼?
“權侄,我們眼下該怎麼做?”夏坤急得腦門兒突突,一張老臉瞬間蒼老了十歲,“薇薇那孩子性子又扭又急,我怕她落入對方手裡,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我怕她吃虧啊!”
“爸,有權二少爺在,薇薇會沒事兒的。”夏慕彥倒比夏坤冷靜了許多,但想起薇薇在自個兒的眼皮底下消失,心底依然自責,“薇薇當時就在我身邊,我也難辭其咎,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對方的身份。”
權梟九冷着臉,“不用查,我知道。”
夏坤父子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了一眼,眼底不約而同掠過吃驚的眼色,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心裡驟緊,同時瞥了一眼男人的臉色。
“夏伯父,薇薇小時候一直住這兒?”
冷不丁,權梟九冒出了這麼一句,夏坤父子心下一個咯噔。
夏坤小心翼翼地措辭,“也不是,當年心瑤回來的時候,薇薇已經五歲了。當時,薇薇發着高燒,痊癒之後,她就不太記得之前的事兒了。”
五歲……
照片上的薇薇最大也就到五歲的時候,那麼鬱心瑤這五年來在哪兒?
死沉着臉,權梟九壓抑住心底的雜念,不動聲色:“薇薇是夏家的孩子?”
夏坤父子皆一怔,夏慕彥立刻反應過來,神色不驚,“權二少爺,這話不能亂說,薇薇當然是夏家的孩子,是夏家唯一的千金。”
“是麼?我怎麼聽說薇薇一直沒入夏家族譜。”
夏慕彥如實回答:“爺爺一直不允許,他始終認爲薇薇不是爸親生的。爺爺是個老頑固,即使有DNA驗證,他依舊堅持己見,不讓薇薇入族譜,至於箇中緣由,我和爸也不清楚爺爺的做法。”
四兩撥千斤,將責任全部推給了遠在京城的夏老。
這權梟九他也不得不防,他居然連薇薇未入族譜這件機密的事兒都能查到,若是被他知道夏家的秘密,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端。
夏慕彥神色坦蕩地看着這男人,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是,權梟九一張冷臉壓根兒沒什麼反應,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老謀深算如夏坤都沒法看透,何況是他?
這時候,被困在山中的秦裴和大狼終於趕到了夏家。
“老大!”
大狼挺直了腰板,正要敬軍禮,卻被權梟九一個厲眼阻止,“講!”
“血狼讓人交給你的信。”
“念。”
瞥了一眼他的臉色,大狼撕了信封,抽出信紙,小心翼翼地念:“九爺,夏允薇我帶走了,如果你還想阻撓我們行動的話,那我……我……”
咳了幾聲兒,大狼的神色有
點兒詭異。
“繼續念!”
被他陰冷的聲音刺得一個哆嗦,大狼接着念:“……那我很樂意讓她成爲我的女人,歡迎九爺參加我和薇薇三天後的婚禮,敬請九爺等候我的通知。”
“喀拉!”
沉寂的大廳,玻璃的碎裂聲,十分刺耳。
一言不發的權梟九,竟然徒手將桌上的兩隻酒杯碾碎了!
天!老大得多憤怒啊!
老大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鮮血從他的指尖流下來,染紅了桌面和碎玻璃片兒,同時也染紅了夏坤父子的雙眼,兩人駭得頭皮發麻。
“權侄,這血狼是不是販賣軍火的頭目?”夏坤越想越驚,越想越怕,“夏家從不和黑道來往,薇薇什麼時候惹上了這號人物?”
夏家的生意往來向來只和白道交涉,對黑道敬而遠之,更何況是最大的販賣軍火團隊血罌粟。
不過,夏坤卻隱隱地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他們的人就行。何況,血罌粟的老大對薇薇有那麼點意思,應該不會傷及性命吧?
只要她活着,比什麼都強。
不過……
夏坤下意識看向一言不發的男人,此時的九爺迸發出一股很強烈的狠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桌面上的血看得秦裴心底發怵,“梟,別擔心,血狼對這小妞兒挺有意思,那小妞兒潑辣着呢,哪那麼容易讓他得逞。”
“老大,秦裴說得對,別擔心,千萬別擔心啊!媽的!咱派人立刻把嫂子搶回來!”
權梟九隨便扯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的血,臉色陰如鬼,冷如冰,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血狼把交易時間定在明天,卻在這天把人劫走,無非是爲了阻止殺鷹隊干涉他們的交易。
這些他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
血狼對那丫頭來真的。
“大狼!”
“到!”
“傳令下去,明天的行動取消,讓高原他們全部收隊,退出方圓十公里,不準任何人進出!隨時聽我指揮!”話一頓,權梟九思慮着,冷聲問,“顏沁安排好了?”
大狼點頭,“老大放心,我已經把她安置在隱秘的地方。”
權梟九看向身後的夏坤,語氣平板,“夏伯父,這三天我要住夏家。”
“行,我立刻讓人收拾房間。”被他眼睛一掃,夏坤背脊發寒。
“就薇薇的房間。”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允薇緩緩醒過來,神智未清,她腦袋依舊有點兒茫然,懵懵地環顧四周。
房間裡的燈光有點暗,昏黃一片,縈繞出一種曖昧的情調。
整個房間只有黑白兩色,格調簡單,空氣裡撲面而來的都是一股雄性氣息。
很明顯,這是男人的房間。
這地方,很詭異!
她到底在哪兒?
思緒回到晚宴時分,記憶一點一點回攏,夏允薇終於清醒。
她被那個變態面具男劫持了!
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身體傳來的嗖嗖涼意讓她猛地驚醒,大驚之下她視線往下移……
她的手被綁得結結實實,腳上戴着腳銬,身上的禮服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僅穿着一件男人的襯衫,透着一股陌生的男人氣息。
更要
命的是,襯衫底下涼颼颼的,未着寸縷,身下的小內若影若現,一雙美腿完全暴露空氣中。
該遮住的是遮住了,不該露的也露了!
這造型,這姿勢……
噁心,羞恥!
勾人犯罪的造型啊!
丫丫的!
嬌俏的小臉兒頓時漲紅一片,夏允薇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羞恥感讓她渾身跟針扎似的不舒服。
這男人不僅變態,還心理陰暗!
她真的快要哭了,難道她的第一次今晚就要交代給那個變態男?
用力地掙了掙手上的繩索,掙得手腕發痛,繩索依舊綁得緊緊的。
倏地,門把轉動了……
她嚇得立刻縮腿藏屁股,苦逼的,屁股勉強遮住了,可根本沒地方給她藏那雙腿!
夏允薇神色戒備緊張地看向門口,進來的是一個女人,手裡端着香噴噴的飯菜,她不由鬆了口氣,也顧不上此時此刻她這種噁心巴拉的姿勢了。
她換上狗腿的笑容,“大姐,我這是在哪兒?”
女人一身緊身黑衣,曲線玲瓏,是個尤物,只可惜那張臉冷冰冰的,沒理她。
“大姐,吱個聲兒吧?”
“……”
“大姐?大美女?”
“……”
夏允薇鬱卒,笑不出來了。
和大叔一樣,這女人是個用臉不用嘴說話的主兒。
女人放下食物,給她鬆綁手,這才冷眼掃向她,像雷達一樣在她身上掃射,然後面無表情地說:“身材臉蛋兒不錯,做過嗎?”
呃……什麼?
她沒反應過來,茫然地消化着她的話。
“第一次?”女人的聲音沒丁點兒起伏,“也好,主上喜歡乾淨的女人,吃完這頓飯,好好伺候主上,給主上生個娃兒。”
說完,轉身走了!
丫的,神經病!
呼吸,呼吸,再呼吸!
夏允薇怒氣攻心地吸了一口氣兒,看向桌上的飯菜,飯菜的香氣直撲鼻間,今天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飢腸轆轆,有點兒餓了。
她一伸手將飯菜狠狠扔在了地上。
就算餓死也不吃變態男送來的東西,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下藥!
夏允薇打量着四處,卻發現窗戶居然開着,驚喜之下,連忙掙扎着下了牀,像只兔子一樣跳到了窗口。
海風清涼怡人,海浪拍打着礁石,遠遠近近的浪聲,就像一首極有韻律的歌聲。
聽入她的耳中,卻像魔鬼的嚎叫聲。
她伸長了脖子往下瞅……
窗底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拔足有千米高。
跳下去,必死無疑,更何況她腳上還戴着腳銬。
真要命了!
插翅難飛啊!
饒是她再大膽,遇到這種情形,也有點發虛發冷。
她被劫持了,大叔現在知道麼?
忽然……
啪嗒!
門忽然開了!
夏允薇下意識躲進了窗簾裡,遮住過分暴露的身體,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
房間裡闖入的男人,依舊戴着金雕嵌花的面具,那雙湛藍色的雙眸充滿野性,用一種純碎生理性的眼神兒盯着她,滿是侵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