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去劉博洋那裡?”孫宇提議。
“他不上班嗎?”
“我把他的資料發你。”孫宇拿出手機,把劉博洋的資料發給了姜遊。
“32歲,英華大學建築系的,畢業後進了唐江設計院,三年前和朋友開了一個工作室,兩年前退出工作室,現在算是自由職業……”姜遊一邊看一邊總結着,“怪不得有時間養鳥。”
姜遊把手機放進挎包中,“走吧,去他之前的工作室。”
博文工作室開在寧安區西側的一幢寫字樓裡。
姜遊和孫宇走進寫字樓,坐電梯直達12層,推開門,前臺沒有人,往裡面走了幾步後,一個穿着保潔制服的阿姨走過來攔住了他們,她問;“你們找誰啊?”
“我找尤文君。”姜遊說。
尤文君便是三年前和劉博洋合開工作室朋友。
孫宇向保潔阿姨出示了一下證件。
保潔阿姨慌了一下,她說,“好,好,你們……”
“他的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們來問問他朋友的情況的。”姜遊向保潔阿姨解釋說。
“哦,好,我去和尤總說一聲。”
保潔阿姨把姜遊和孫宇帶到一間空着的會議室中。
不多時,尤文君便走了進來。
他的頭很窄,戴咖啡色細邊圓眼鏡,穿着條紋襯衫配深色西裝褲。
他的表情帶着些疑惑和警惕。
他坐下後沒多久,一個長髮穿着碎花裙的女人送了幾瓶礦泉水進來。
“不知道,兩位警官想要了解什麼?”
姜遊看着女人拉開門後,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再走了出去。
姜遊問:“劉博洋,你記得他嗎?”
“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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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小動物嗎?”
“什麼?”尤文君一時間沒有理解姜遊的問題,“小動物?”
“就是那種毛茸茸的,很可愛的,小貓小狗小鳥的。”
“我,我不知道,爲什麼問這個?”
“兩年前,他退出了工作室,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姜遊換了話題。
“理念不同。”
“理念?”
“嗯,他比較保守,”尤文君思考着措辭,“當時我們和另外幾家競爭一個項目,風險很大,如果拿到手了,收益會很高,他覺得我們應該穩紮穩打,而我覺得機遇一旦放過,可能就永遠錯過了,我們無法說服對方,所以他選擇退出。”
“你們之間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他現在自由職業,很多活都是從我這裡接的。”
“剛纔那個妹子,穿碎花裙的,是前臺嗎?”
“對,怎麼了?”
“她叫什麼名字?”
“胡悅,怎麼了?”
“麻煩把她叫進來吧,你可以先離開了。”
尤文君皺了一下眉,“劉博洋他到底怎麼了?”
“還在調查。”
尤文君猶豫了一下,最後,他還是把胡悅叫了進來。
“胡悅對嗎?”姜遊看着胡悅的眼睛。
她看上去有些緊張。
“對,我,爲什麼把我叫進來?我進公司的時候,劉博洋已經離開了。”
“想打聽一些八卦。”
“什麼?”
姜遊擰開礦泉水瓶子,喝了口水,然後他推了一下眼鏡,看着胡悅的眼睛。
看了好幾秒。
胡悅忐忑地扭動了一下上身,然後她聽到姜遊問:“你覺得他怎麼了?”
她聽到自己脫口而出:“又自殺了嗎?”
孫宇驚訝地看了姜遊一眼。
“又?”
“我,我也是聽說,他在辦公室吞了安眠藥,幸好發現的早被救了起來……”
“我知道,我問完了,謝謝你了。”
問完胡悅後,姜遊和孫宇走出了寫字樓。
坐上車後,孫宇忍不住問:“爲什麼要詢問胡悅?”
“前臺是公司的八卦樞紐,”姜遊把車窗降下一半,風吹了進來,“公司創始人離開,這可是個大八卦。”
“你對她使用了什麼能力嗎?”
“一點暗示,一般來說呢,不通過一些特定的儀式名字和符號,普通人很難接觸到它們,除非是非常強烈的情緒波動,以及……現在去劉博洋家吧。”
“好。”
半個小時後,他們敲開了劉博洋的家門。
劉博洋和他的父親長的很像,穿着灰色的家居服。
看到孫宇後,劉博洋不悅地皺起了眉毛,“又是他們報的警嗎?我說過了,它一直在家裡,和我在一起,沒有出去過!現在警察都不幹正事了嗎?”
“流程必須要走嘛,我們問幾句話就走。”姜遊說。
劉博洋看了姜遊一眼,姜遊對他笑了笑,“早點問完,我們也能早點下班。”
他開了門,讓姜遊和孫宇走了進去。
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姜遊看着客廳的裝修,主色調是黑色的,用白色的曲線坐裝飾,沖淡了沉悶感。
“他們今天又說什麼了?”劉博洋問。
“昨天晚上你出門了嗎?”姜遊問。
“沒有,我一直在家裡。不信你可以去查小區監控。”
“能讓我看一下那隻鳥嗎?”
“它就是一隻普通的鳥!它不是妖怪!”劉博洋大聲強調。
“就看一下嘛。”
劉博洋深呼吸幾下後,他站了起來,走進臥室,姜遊和孫宇聽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劉博洋提着一個鳥籠子走了出來。
籠子裡是一直煤山雀。
黑色的羽冠,頸背部是大塊的白斑。
眼睛很靈活。
劉博洋把鳥籠放在茶几上。
姜遊身體前傾觀察着這隻鳥。
“花鳥市場上買的嗎?”
“不是。”
“朋友送的嗎?”
“不是!”
“它叫什麼名字?”
“啾啾。”
“不錯的名字,”姜遊打開了鳥籠,劉博洋正要阻止的時候,他看到啾啾從籠子中走出,跳到了姜遊的手心上,“你看它挺喜歡我的,對吧?”
啾啾低頭啄了姜遊一下。
“這小東西……”
“你們還要問什麼?”
“你遇到它的時候,你在尋死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