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逢春聽了張爾倫的這句話,當時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只見他一蹦三尺高,從腰裡拔出張爾倫送他的勃朗寧,對着後面吼道:“王招北!給老子集合隊伍下山,狗日的,可算讓老子找到他了,真他孃的冤家路窄啊,看老子不給他鳥毛拔乾淨了!”張爾倫趕緊阻止道:“你想幹啥!你他孃的還想打縣城啊!你看給你能的,你有重炮嗎,就你這點人馬城門樓子你都磕不下來,你還收拾人家,你回頭在讓人把你給收拾了!”花逢春忍着氣解釋道:“兄弟,你也知道大帥是怎麼死的,大帥死得冤啊,罪魁禍首就是這小子,以前不知道他在哪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我要是不給大帥報仇我他娘還是人嗎!兄弟,平時哥哥都聽你的,可這次哥哥必須獨斷一回!”張爾倫趕緊勸道:“誰也沒說不讓你報仇,可你這麼衝動的帶着人馬過去根本無濟於事,你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說一句,我自有辦法幫你把仇報了,行嗎!”“就是,”陳嫣紅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聽了張爾倫的話後也迎合道:“你先坐下來聽爾倫兄弟把話說完,你這麼着急上火的衝過去能成什麼事。”那花逢春也順下氣來,點點頭說:“好吧!我聽兄弟的,可兄弟你一定得讓我把仇報了,要不等哪天老子蹬腿了,我都沒臉去見大帥!”張爾倫拍了拍他得肩膀說道:“放心吧,不光是我,連潘爺也是幫你的,你看我昨天剛回到蓋天知道這情況,潘爺就讓我給你送一車武器裝備過來,夠意思吧!”花逢春抱了抱拳說道:“什麼也不說了,幫我謝謝潘爺,以後潘爺有用得着我花子的時候,儘管言聲!”張爾倫點點頭也沒說話,直接帶着衆人來到大廳的長桌前站住了腳說道:“我早上去他軍營外看了一下,這小子如今長行市了,部隊是一個全副武裝的整編團,手裡的傢伙也很硬,輕重機槍迫擊炮不比你少,這小子還有四門山炮,以你現在得裝備跟他硬拼,你佔不到一點便宜,所以只能智取,還好這小子如今狂得沒邊,在城裡四處貼了告示,過了年要出城剿匪,這就是咱們的機會!”花逢春猶疑的問道:“你是說打他伏擊?”張爾倫點點頭說道:“恩,不錯,就是打他伏擊,不過不能在盤龍嶺打他,要不然你就是把他幹掉了,自己的老窩也暴露了,到時省政府派出大部隊來清剿,你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花逢春咂咂嘴說道:“那老子在哪打?總不能跑城門口埋伏他吧!”張爾倫笑着回道:“在二道彎子滅他!”花逢春望着張爾倫還沒來得及說話,王招北直接搶着問道:“團副,那地方可是平坦地,周邊連顆樹都沒有,想打伏擊你也沒地藏啊!”花逢春也配合的點了點頭,就連一向沉穩的陳嫣紅也感到不解的望着張爾倫,不知他打算怎麼打這仗!”張爾倫依舊胸有成竹的保持着微笑說道:“挖坑埋了他!”花逢春是越聽越糊塗,急得說道:“你利索點行嗎,老子知道你有文化,有本事,你別淨給老子來這些聽不懂的!你就跟老子說該怎麼幹!”張爾倫解答道:“我知道二道彎子都是平地,沒地方埋伏,阮玉鵬的部隊同樣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他的部隊從這裡通過時肯定會放鬆警惕,連哨兵也不會過多的偵查,咱們就打他個出其不意,這才能出效果,我的意見是在二道彎子的路兩邊八十米開外的地方挖淺戰壕,你要多準備長木板和麻袋,多準備草坪浮土,敵人快過來時把這些東西蓋在身上,所有的人一定要藏好了,這一步至關重要,事關全局,你和嫣紅一人照看一邊,一定要親自檢查!同時派一隻尖兵隊讓招北帶着埋伏在離縣城方向較近的位置,和你的主戰場要分開,多配備幾挺輕機槍和手榴彈,我從護鏢隊還跟你借了二十枝衝鋒槍也都給他,敵人的大隊人馬過來的時候招北不用管他,把你自己藏好了,放他們過去交給花逢春,你就在那一直給我等着,什麼時候看到敵人的山炮隊了,什麼時候給我衝上去毀了它,絕不能讓他的炮隊展開了,否則你家花爺就只能當炮灰了,能完成嗎?”說着看向了王招北,王招北拍着胸脯說道:“團副放心,老子一定給它全炸了,絕不讓它響一下子!”花逢春搖搖頭望着張爾倫商量道:“這麼好的炮就這麼炸了,豈不是太可惜了?要不?”“不行!”張爾倫明白花逢春的想法,直接否定道:“必須炸掉!你就是搶過來也守不住,阮玉鵬肯定會拼了命的把他奪回來,王招北和他的尖兵隊很有可能爲了這幾門炮全軍覆沒,到時他再奪回了炮兵陣地,你這仗就難打了,而炸掉了阮玉鵬的炮隊,對他抗擊的信心和士氣都是一個最好的打擊,讓他沒了翻盤的機會!而且炸了炮兵隊之後,王招北也能帶着人過來幫你抄敵人的後路!”花逢春也悟了過來點點頭說道:“行,就找你說的辦!炸了!”張爾倫繼續說道:“在你的陣地外圍,你還要挖出一兩米深兩米寬的環形坑,坑裡下竹刺也行,灌水也行,你怎麼順手怎麼來,外面蓋上草坪做成陷阱,這是你們的強項!”那花逢春又不解的問道:“你挖這麼深的坑幹什麼?”張爾倫解釋道:“你想啊,你要是突然莫名的遇到敵人伏擊,第一反應肯定是衝上去與敵接觸,那八十米的平坦地,你都擋不住他們一次衝鋒的,挖了陷阱不但可以阻敵接觸,還能使敵人更加混亂!”花逢春聽完後哈哈大笑,對着張爾倫豎起大拇指說道:“高!實在是高!反正老子是想不出這麼多損招來!”花逢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不對啊,軲轆,你說我挖一環形坑把自己給圈起來了,這敵人要是跑了,老子怎麼追啊?再說了就算老子不追,打完了仗之後老子怎麼出去?”張爾倫是真真的無語了,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花爺,我剛纔讓你準備的長板子你就不能把它再拿過來架成便橋用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說吧!”這時陳嫣紅問了一句:“爾倫兄弟,那我們怎麼知道保安團什麼時候出城啊,總不能讓弟兄們過了年就天天在那守着吧?”張爾倫讚許的點點頭,心想終於有一個明白人,能問到點子上了!他遙指了指廳外的一個籠子說道:“那裡面有一隻信鴿,是白永貴養的,你回頭讓它在這熟兩天,到時候在放回去,白永貴就住在軍營對面,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會放信鴿過來通知你們,二道彎子這地方離你們這較近,離縣城較遠,正好給你們準備的時間,這事嫂子你親自負責,交給咱花爺我信不過。”看到陳嫣紅點頭應下後,張爾倫繼續說道:“不過環形坑和戰壕要事先挖好,過完年地上化了凍就要開始挖,如今趕上旱災,老百姓都逃荒去了,四里八鄉的也少有人家,也不怕別人看見了去彙報,挖好之後都蓋上長木板和厚土,每天派幾個兄弟去照開一下便可!還有什麼問題?”說完朝衆人掃了一圈,花逢春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陪笑道:“那個,兄弟,你知道的,我們這也沒什麼人讀過書,你說的陷阱那個我們會挖,可你說得那個什麼淺戰壕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弄!”張爾倫一拍腦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着王招北說道:“去給我找把好用的鐵鍬,然後讓所有的人上操場集合,我現在教你們!”花逢春拍了拍張爾倫的肩膀說道:“沒事,兄弟,咱們先喝酒,這個等到時候你帶着兄弟們挖就行了,還是當年的老規矩,一切軍事行動你指揮,老子看誰敢不聽!哦,對了,兄弟,你剛纔還沒說到時候你幹嘛呢?”張爾倫撇了他一眼說道:“老子在家睡覺!我說哥哥,你想什麼呢,我現在是潘府的護鏢隊隊長,早上還和鳥毛打過照面,回頭你倆幹起來了,讓人發現我跟你混一塊,再有個漏網之魚跑回去一彙報,這通匪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就算我不怕連累,潘爺豈不是也要被牽連,人家對我有恩,這種事我不能做,就是老子借你們的衝鋒槍你們用的時候也給我找塊布包起來,免得讓人發現了惹麻煩,懂嗎!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再上山了,有什麼事就用信鴿聯繫。”花逢春一想還真是這道理,潘爺剛給他送了一車裝備,回頭因爲張爾倫再牽連了他,那就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反正張爾倫把一切都交代好了,到時去不去也沒多大關係,於是也點頭接受了這一事實。過了片刻,王招北拿着鍬鎬走了進來,張爾倫便帶着衆人去操場教授手藝去了!
隨後的日子裡,張爾倫天天躲在家裡陪着白嬌嬌,兩人天天看看書,逛逛街,過得到是閒情逸致,感情也有了些許增進。至少白嬌嬌告訴了張爾倫一個秘密,她們學校的校長趙得志就是**員,而白嬌嬌知道很多黨組織得消息都是從他那裡得來的,她還告訴張爾倫,趙得志很欣賞他,希望有機會能和他聊聊,對此張爾倫一笑而過,表示有時間一定見一見,他知道,這事對他來說也許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對白嬌嬌來說,她能告訴張爾倫,就是一種莫大的信任,張爾倫也不好辜負了她的示好。
就這樣一直到了1928年的農曆二月,潘爺遞過話來說初六啓程,今年鬧了糧荒,糧食收不上來,只能放空去上海了,張爾倫趕緊收拾準備了一番。初五早上,張爾倫起牀後正在外屋洗漱,那白嬌嬌已經買了早點從外面回來,剛一進門就說道:“咱倆昨天在家呆了一天也沒出門,都不知道外面得事!”張爾倫笑着應道:“這就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白嬌嬌答道:“保安團今天要出城剿匪了,昨天就在全城貼滿了告示,還號召百姓早上都去軍營的操場看他們開誓師大會,你那位老同僚最近可是紅得很啊,前些天剛抓住了棲鳳山大當家的龍羽,這才幾天啊,又要出城剿匪了,看樣子你兄弟要有麻煩了!”張爾倫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得說道:“讓他去吧,正等着他呢!抓龍羽也不是他的本事,誰讓那位爺大過年的不好好在山裡呆着,非要一個人跑縣城裡瞎轉,還喝得酩酊大醉的,讓人發現給舉報了,結果讓保安團撿了個大便宜,這就跟天上掉下個金元寶差不多。”白嬌嬌問道:“你說你那老同僚會如實上報嗎?”張爾倫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這麼大得功績,這小子肯定要吹噓一番,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給上面的報告肯定是寫着自己如何冒着大雪帶着保安團的兄弟深入虎穴,浴血奮戰,最後在他英明的指揮下,不傷一人得搗毀了棲鳳山的匪窩,活捉棲鳳山匪首龍羽,呵呵,這種事我們當年在蕭大帥手底下的時候都沒少幹!”“哈哈!”白嬌嬌捧腹大笑道:“真有你們的,難怪你們北洋軍被人打得這麼慘,弄了半天都是這麼糊弄上級的,我還真想知道他這次出城剿匪回來後會怎麼跟上面報告。”張爾倫坐到桌前邊吃早飯邊說道:“你當上頭都是傻子啊,到底怎麼回事上面門清的呢,不過上面只看成績,只要你完成了,管你怎麼幹的,大家都歡喜又何樂而不爲呢,不過這次只怕他是不敢上報了,老子給他布了個十面埋伏的大陣,夠他喝一壺的!你回頭能幫我個忙嗎?”白嬌嬌站起來做了個禮,玩笑道:“夫君儘管吩咐,奴家定遵其命,呵呵!”張爾倫笑着說道:“吃完飯你去趟你哥那裡,你就告訴他不用等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鴿子放了吧,本來我還擔心你哥的安危,怕回頭消息泄露了會懷疑到他頭上,現在人家自己都宣揚的滿城風雨的,也就不存在什麼泄密的問題了,早點把消息傳過去花逢春也好早做準備,你傳完話之後也暫時別回來了,在你哥那住幾天,等我從上海回來後再去接你,我一會也去潘爺那裡避一避,阮玉鵬那小子回頭與花逢春碰了面,再吃了敗仗回來後肯定要來找我麻煩,雖然他也抓不住我什麼把柄,可我還是給自己找一後盾穩妥點。”白嬌嬌望着他不解得問道:“你這麼精心策劃的一戰竟然打不死阮玉鵬,那花逢春也太沒用了吧?”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是花逢春的原因,這一仗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阮玉鵬必敗無疑,可這小子雖然無用,必定也是在軍伍之中混跡了多年,在亂軍之中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這種情況下就是我親自去,也不敢保證就能擒住他!”白嬌嬌繼續問道:“那你幹嘛還要策劃這一仗,一點意義也沒有!”張爾倫接着解釋道:“當然不是沒意義,第一可以打擊一下阮玉鵬得囂張氣焰,讓他清醒清醒,其次最重要的是安撫花逢春,你要是不幫着他打一仗讓他消消火,那位爺是真敢打縣城給他幹老子報仇。”白嬌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望着張爾倫關心的說道:“打仗的事我也不懂,到是你一定要小心!”張爾倫與她對視了一眼,面帶微笑的用手撫摸了一下白嬌嬌的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傳達着一種放心的意思!
阮玉鵬穿着一身威武得軍裝,身下騎着一匹棗紅馬,率領着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城外的官道上,他覺得自己真是應了景交了大運了,正如那句詩詞說的一般,那真是春風得意馬蹄急。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撿了一個棲鳳山大當家的,讓手下給編寫了一份漂亮得報告遞了上去,從他師姐那傳回得話說上面很滿意他的行動,還說讓他再接再厲,下一步提他當個旅長也沒問題,有了這話墊底,阮玉鵬對剿匪一事更加的重視,這一次可謂是傾巢出動,勢必要打一場漂亮仗,坐在馬上拿着望遠鏡朝前方望去,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平坦的荒地,一個人影都沒有,他轉過頭對跟隨其後的副官蘇遙問道:“前面就是二道彎子了吧!離盤龍嶺還有多遠?”那蘇遙答道:“回團座,過了二道彎子還有四五里地就到盤龍嶺了!”阮玉鵬點了點頭吩咐道:“通知前隊加速前進,讓偵查兵不要在瞎耽誤功夫了!一塊平地查什麼查,難不成他們還能從地裡鑽出來不成!”蘇遙提醒道:“團座,炮隊機動力不行,已經和大隊人馬脫離了,我們是不是等等再走?”阮玉鵬否定道:“不等了,一個娘們帶着一幫烏合之衆再加上一個過期的軍官,就是沒有炮兵掩護,我這一團人馬拿下他們也是綽綽有餘,我現在都後悔了,早知這炮行動如此不便還不如留它守城呢,非帶出來幹嘛,瞎耽誤功夫!對了,還沒查出那個北洋軍落草的軍官叫什麼嗎?”蘇遙回道:“報告團座,只知道江湖上都稱他花太歲,至於真名叫什麼還真沒人知道!”阮玉鵬蔑視的說道:“無所謂,一個堂堂的北洋軍軍官竟然混到跟一個娘們手下當土匪,想來也是廢物一個!快!全軍加速,天黑之前一定要掃平盤龍嶺!”部隊得到命令後,開始加速前行,片刻後就已經全部進入了二道彎子。就在這時,意想不到得事情發生了,突然從旁邊的荒地裡蹦出一個人來,只見那人拿着手槍朝天放了一槍吼道:“弟兄們,給老子往死裡打!”話音未落,從路左邊的荒地裡黑壓壓的冒出一大片人來,所有的人臉上還塗着重重的油彩,如鬼魅一般,還好是白天,這要是晚上估計膽小一點的直接能嚇得背過氣去。霎時間槍炮齊鳴,保安團頓時大亂了起來,那阮玉鵬直接從馬上翻了下來,握着匣槍,躲在人羣之中罵道:“這些人是他孃的哪冒出來的,他們剛纔都藏哪兒的,這是誰得人馬?”蘇遙護在他身邊答道:“誰知道啊,就跟惡鬼一樣,就那麼呼啦啦的就從地底下鑽出來了!團座,咱們怎麼辦?”還未等阮玉鵬下令,那邊剛剛發令的那人就站在那裡吼道:“鳥毛!你個狗日的,還認識你花爺爺嗎,你他娘當初害死了大帥,如今還要來剿老子,老子不用你剿,老子自己來了,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身上得毛拔乾淨了,老子就不姓花!”花逢春!阮玉鵬看到此人時當時就愣在了那裡,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小子當時不是被重兵合圍給打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難道他就是花太歲。阮玉鵬知道今天是難善了了,但仗着人多勢衆也並不擔心,穩了穩心神朝天也放了一槍,大吼道:“都不要慌,他們沒幾個人,給老子還擊,殲滅他們!”話音剛落,自己的背後,剛剛還有如死地的右邊荒地上突然也冒出了一大羣人來,就聽到一個女人喊道:“兄弟們,給老孃打!”於是後方也是槍炮四起,保安團兩面受敵更加的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阮玉鵬這一年多似乎也長了本事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沒有落荒而逃,而是繼續集結部隊,並向蘇遙傳達着命令:“讓一營攻左邊,讓二營攻右邊,其餘部隊就地還擊,掩護一營二營!”蘇遙立即將命令傳達下去,各部隊接到命令後立即依令行事,那一營長帶着部隊迅速朝左邊衝去,身先士卒異常得英勇!當他在密集的火力掩護下衝到敵人面前三十米開外處,突然覺得腳下一軟,心知不好,可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自己順勢直接沉了下去,你就看隨他一起的那些士兵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的直往下掉,有的士兵發現了情況剛止住腳步,就被後面的人剎不住腳來直接撞了下去!最壞的就是花逢春這小子了,這小子竟然還落井下石的命令手下往坑裡扔手榴彈,三十米的距離,還這麼大的目標,所有的手榴彈一顆也沒浪費,全落了進去,因爲坑太深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只能看見水花四濺,血肉橫飛,鬼哭狼嚎的慘叫聲直刺人心骨!蘇遙向阮玉鵬報告道:“團座,這幫土匪挖了個環形的陷阱把自己圍在了裡面,弟兄們全掉進去了!”阮玉鵬當然看得清楚,自己的半個營瞬間就報銷了,再看着右邊的二營也好不到哪裡去,阮玉鵬的嘴脣都咬破了,張嘴朝着對面花逢春所在的位置罵道:“花逢春!你個王八蛋,也就你他媽能想出這麼缺德的主意,你都不怕絕後嗎!”花逢春心想這他媽哪是老子的主意,這是張爾倫那孫子想出來的,當然我們的花爺肯定不會出賣兄弟的,直接樂呵呵的回道:“鳥毛,不用你費心了,老子有兒子了,等明年清明給你上墳的時候,我讓你嫂子抱去給你看看,哈哈!”那阮玉鵬肺都快氣炸了,他望着路兩邊的環形深坑,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老子今天出兵的事昨天才定下來,花逢春躲在山上是怎麼知道的,就算是派了細作在城裡得到的消息,他又是怎麼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挖出這麼大的陷阱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一個偉岸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張爾倫!阮玉鵬恍然大悟,他現在什麼都明白了,這兄弟倆早他媽的算計好了,就等着自己往裡跳呢,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還在那裡洋洋得意呢,只怕那棲鳳山的匪首龍羽也是這兄弟倆故意給自己送去的,爲得就是麻痹自己。阮玉鵬現在恨得都向立即撲到他倆面前把他倆活吞了!望着正前方吞吐的火舌,阮玉鵬惡狠狠得對蘇遙命令道:“派傳令兵去通知炮隊,給我開火,炸死這幫王八蛋,老子看他們這次往哪兒躲!給老子狠狠的打!”那蘇遙正要去傳令,剛剛轉身就聽見後面幾裡外轟轟的幾聲巨響。那蘇遙心中一緊,感覺非常的不好,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了片刻後一個傳令兵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報告道:“報告蘇副官,咱們的炮隊讓一夥土匪給劫了,所有的大炮都被炸了,那夥土匪火力很猛,正向咱們得後面殺過來呢!”當蘇遙將這個噩耗告訴阮玉鵬的時候,阮玉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情極度的沮喪,他心知自己這一仗徹底的敗了,連最後翻本的本錢都輸完了!想着從身後包抄過來的敵人,爲了防止自己被人合圍,他趕緊站了起來說道:“通知部隊,後隊變前隊,趕緊殺出去,命令一、二營剩下的人馬就地阻擊兩邊的敵人隨後撤退,反正這兩邊的土匪也衝不出來,不用管他們!”說完率先向後面衝去。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花逢春知道王招北肯定是得手了,於是站了起來下令道:“兄弟們給老子衝上去,活捉鳥毛的重重有賞!”手上衆人也是士氣大振,紛紛從戰壕中爬了出來向敵人合圍過去。看到路兩邊衝過來的土匪,連阮玉鵬都感到莫名其妙,望着蘇遙問道:“他們怎麼衝過來?花逢春是不是樂傻了?”那蘇遙定神一看,指着衝在最前面的土匪答道:“團座你快看,這些土匪都抱着長板子搭橋呢!”阮玉鵬瘋了,徹底得瘋了!手下的部隊也崩潰了,再也無人聽從指揮了,紛紛丟盔棄甲,四散逃命,好不狼狽。這一仗徹底的摧毀了保安團官兵的意志,使得後來的日子裡只要一提起這次戰鬥,很多士兵經常會在半夜被嚇得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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