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來到學校門口時,看到很多學生慌慌張張的進進出出,他想着放寒假了,大家應該都在準備着回家吧。在門口等了好一會才見潘巧巧沮喪着臉走了出來,手裡連行李箱也沒拿。張爾倫趕緊迎了過去問道:“怎麼了,你的行李呢?”潘巧巧委屈的哭訴道:“爾倫哥,我朋友被警察抓走了,這該怎麼辦啊!”說完竟然大哭了起來。張爾倫趕緊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安慰道:“沒事,不用怕,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爾倫哥會幫你想辦法的。”潘巧巧擦了擦眼淚說道:“今天一幫學生在前門外大街上集會演講,後來警察局的去抓人,我朋友從那裡路過,結果也被抓了。”張爾倫聽完後安撫道:“你是說他沒有參加集會,只是路過的,那應該沒事啊,弄清楚不就能放出來了嗎?”潘巧巧着急的說道:“那些警察纔不管你有沒有參加呢,只要抓住了就別想出來了,誰會把到手的功勞再丟出去的。”張爾倫皺着眉頭問道:“抓了多少人?關在哪的知道嗎?”潘巧巧答道:“就抓了我朋友一個,關在東城區警察分局行動隊隊長的家裡了。”張爾倫擡起頭用一種特殊的表情望着潘巧巧,雖然沒說話,腦門上卻清楚的刻了一行字“這什麼孩子啊,倒黴成這樣。”潘巧巧自然明白張爾倫怎麼想的,也抱怨道:“他就是個書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他的物理,真真的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聽說警察來了,人家都趕緊跑了,只有他還在那裡不急不慌的撿被人碰掉的研究材料,那些個警察纔不管你這些呢,直接抓着就走。”看着潘巧巧那小女人態的埋怨和憐惜,心知肚明的張爾倫問道:“你這朋友是個男的吧?男朋友?”潘巧巧被人猜中心思,羞紅着臉不好意思得說道:“沒有啦,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叫錢振中,是燕京的。”張爾倫用手搓了搓臉說道:“行了,你趕緊去拿行李,咱們去戲園子先跟花爺匯合,然後再想辦法救你朋友。”潘巧巧聽了這話高興的點點頭,趕緊跑了回去取行李去了。
當張爾倫和潘巧巧二人來到戲園子的時候,找了一圈也沒見到花逢春,張爾倫心中一緊,不知花逢春又出了什麼變故,趕緊找到一旁的夥計詢問道:“勞駕,想跟你打聽個人,今天有一個操河南口音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來這裡聽戲嗎,他人長得黑黑的……”話未說完,那夥計直接答道:“您說的是不是花爺?”張爾倫趕緊點頭說道:“恩,對!就是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嗎?”那夥計回道:“本來在這坐在首桌聽戲來着,後來徐爺來了,我就請他挪了個地方,再後來徐爺走得時候他也就跟着出去了,我還在這琢磨呢,平日裡都是什麼時候散場什麼時候才動身子的主,今個這麼好的戲怎麼就走了,莫不是嫌我們招待不週生氣了,這位爺若是見到花爺麻煩幫我們陪個不是。”張爾倫此時也疑惑了起來,花逢春的脾氣他是瞭解的,要是因爲換位子的問題而生氣,他當時就得跟人亮傢伙,他可不是個當面裝孫子背後拍黑磚的人。那他爲什麼又要跟着人家呢,那顯然就不是這個事,於是又詢問道:“不知這徐爺是何許人物?”那夥計答道:“徐爺就是我們這警察分局行動隊的徐隊長啊!”張爾倫正欲問其姓名,那潘巧巧卻直接說道:“就是徐嶝亮,我們都叫他瘸子徐!”那夥計聽到這話趕緊擺擺手說道:“這位姑娘,可不能瞎喊,要是讓他得人聽見可不得了。”張爾倫聽見徐嶝亮的名字眼睛一亮,頓時全都明白了,也不聲張,與那夥計道了謝,對潘巧巧說道:“咱們先回旅館等花爺吧,你的事有着落了。”那潘巧巧卻是一頭得霧水,可這地方人多嘴雜的也不好問,只能跟着張爾倫先行離開。
張爾倫和潘巧巧回到旅館的房間裡剛剛坐下,這邊花逢春就哼着小曲走了進來,看見張爾倫和潘巧巧坐在那裡,壞笑道:“喲,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你們在這,我說軲轆,下回這種情況跟下面的夥計交代一聲。”張爾倫翹着腿端坐在一把藤椅上罵道:“死去,想什麼呢!跑哪去了,是不是去八大胡同了?”花逢春也坐到桌子前喝了口水說道:“哪能呢,這不要回去了,我上街溜了一圈給我媳婦買點東西,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走?”張爾倫見他沒說實話,也沒追問,直接說道:“暫時還不行,還得幫我們大小姐辦點事。”花逢春問道:“還有什麼事?”也沒用張爾倫回他,潘巧巧便將整件事情給說了出來。那花逢春瞟了張爾倫一眼,見張爾倫沒有任何表情,正在那裡吃着花逢春帶回來的糖葫蘆,於是也不動聲色得說道:“不救,這樣的傻小子你救他幹什麼,說不定哪天又被抓了,純屬浪費功夫,再說了,咱們張隊長都放過話了,這出門在外少惹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當他擡起頭看見潘巧巧冒着火的雙眼時,趕緊改口道:“當然了,巧巧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這個忙還是要幫的,不過巧巧咱可說好了,我幫了你這回你再不能拿我綁你的這茬說事了,行不行?”潘巧巧一聽花逢春願意幫忙,拍着花逢春得肩膀高興的說道:“放心吧,花爺,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等回到蓋天我給你樹碑。”張爾倫一個糖葫蘆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行了,不過這事咱們還是聽花爺的,出門在外別惹事,回頭我去打聽打聽,多花點錢說些好話看能不能給人贖出來。”花逢春聽了這話,突然一拍桌子大罵道:“放屁,他個狗日的也配用咱們的錢,一個子都不給他!”張爾倫見花逢春終於崩不住了,也笑着說道:“怎麼着,花爺,不裝犢子了,那就說說吧,跟着柺子都看見什麼了,你沒讓他請你喝酒啊?”花逢春往地上吐口唾沫繼續罵道:“喝他得酒我嫌髒了爺得嘴,這王八蛋如今長行市了,還大搖大擺的住進了將軍府,那宅子比巧巧家的還大,你說就他那個鱉孫養的,他也配,一個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帶兵打仗靠扔鞋的貨色,還想着當將軍,瘋了吧!”張爾倫聽完哈哈大笑,想起了當初在蕭家軍的趣事,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柺子第一次帶兵出去打仗的時候走到一個四岔路口,當時一幫子人沒一個能分清楚東南西北的,也不知該往哪走了,一個副官沮喪的說道:“要是能有個指南針就好了,還能確定個方向。”結果柺子直接罵道:“要那玩意有啥用,扔鞋!”說完還真就脫了自己的鞋扔了出去,把手下一幫子人全看傻了,結果還真就攤上他時運好了,三繞五不繞的竟然跑到了敵人的背後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竟然大獲全勝。從那以後,柺子只要出征就帶着他那隻鞋,走到岔路口就扔,不過再沒有那種好時運了,根本就找不到陣地,不管誰說也沒用,人家依然堅信着自己的扔鞋路線。張爾倫想了想問道:“就算你看不上他現在那耀武揚威的樣子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啊?”花逢春咬着牙說道:“這王八蛋竟然把五姨太給娶了,他個該死的東西,老子非剮了他!”聽到這裡張爾倫終於明白花逢春哪來得這麼大的仇,此時自己的心裡竟然發了虛,他實在沒想到花逢春竟然這麼看重這件事情,那自己和葉玉卿呢,不也是一樣的嗎,若是花逢春知道了又會怎麼對自己呢。潘巧巧一頭霧水的問道:“你們說的這個柺子是誰啊?和這事有關係嗎?”張爾倫趕緊收了心思回答道:“柺子就是徐嶝亮,跟我們以前是一個部隊的,不過大家關係不怎麼樣,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潘巧巧這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惆悵的問道:“那怎麼辦啊?振中還能救的出來嗎?”花逢春直接安撫道:“放心吧,我都看好了,他那座宅子後面沒什麼防備,直接從那裡進去,不過院牆太高,得弄個梯子才行,咱們這旅館後院就有一個,回頭給他順走,另外再準備四身黑色短打咱們都換上,給他們來個魚目混珠,再準備四匹快馬,找柺子討個出城的印信,咱們好連夜跑路。”然後看向張爾倫說道:“軲轆,當初打王大拿的時候,老子沒經驗,如今可不一樣了,怎麼說老子也是乾土匪的,這翻牆進院,溜門撬鎖的行當那咱是門清,所以行動的時候你得配合我,今天晚上咱不但要把人救了,我還得跟柺子好好算算帳。”張爾倫點點頭,還沒來的及說話,潘巧巧就直接讚道:“花爺,你太牛了,還真讓我刮目相看啊!”張爾倫在一旁玩笑道:“那是,要不然怎麼從大戶人家往外頭綁姑娘呢!”說完與潘巧巧哈哈大笑起來,到跟花逢春弄了個大紅臉,瞪着他倆說道:“我說你倆還救不救人了,有意思嗎?”潘巧巧正要奉承他幾句,張爾倫卻拽着她的胳膊說道:“不救了,我就不信他不去!別理他那套,自己想報仇,還要讓人小姑娘欠你個人情,扯了你身上的債,門都沒有!”花逢春被人說中了心思,看着張爾倫罵道:“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重色輕友的東西,白跟你混這麼些年了!”張爾倫不怒反笑道:“那沒轍,誰讓兄弟我現在跟人家老子混飯吃呢。”潘巧巧在中間說和道:“好啦好啦,不管怎麼說咱們花爺幫了我這麼大一忙,我還是要謝謝他的,放心吧,花爺,我答應你的事肯定算數。”花逢春這才得意的對張爾倫說道:“你看看人家姑娘,多仁義,你看看你,唉,走眼啦!走眼啦!”
傍晚時分衆人將一切準備就緒,梯子也沒讓花逢春順,張爾倫不想因爲這點事再節外生枝,花了一塊大洋買了下來,三人坐在房間裡就等着天黑動手了。零點一過,張爾倫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叫醒了俯首打盹的花逢春和在牀上合衣而睡的潘巧巧,三人偷偷摸了出去,在花逢春的引領下到了將軍府的後牆外,看到左右無人後,架好了梯子,花逢春把自己的勃郎寧拔了出來遞給潘巧巧問道:“會使嗎?”潘巧巧瞟了他一眼說道:“廢話,我們家就是賣這玩意的,我就是看也看會了!你把槍給我了,你怎麼辦?”花逢春也沒功夫跟她鬥嘴,點頭交代道:“那就好,一會我們上去後,你就把梯子撤走,別讓人發現了,看見你左後邊的那個巷子了吧,你就到那藏着去,等我們把人救出來,就來接你,槍給你了,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開槍,回頭再把人都驚醒了就麻煩了,我沒事,我用刀就行,真要是動起槍來,我也不靈,那就只能靠你爾倫哥了。”張爾倫也在一旁囑咐道:“萬一我們要是在裡面出現什麼意外,你千萬別管我們,趕緊跑,回學校打電話找你爹,到時候也只能麻煩他出面來救我們了。”花逢春搖頭說道:“不用,你直接去找我媳婦,讓她把武嶺上的兄弟都搬下來,老子平了他得將軍府!”張爾倫趕緊阻攔道:“別聽他的!你媳婦帶着人馬來了也不靈,就這麼不到兩千人馬你敢打北平城,看把你能的!”張爾倫這麼一說,花逢春也反應了過來,這將軍府是在北平城裡面的,自己的那點人還真不夠看的,於是也點頭說道:“恩,對,還是找你爹出馬吧,他面子寬!”潘巧巧答應道:“我知道了,你們自己小心點!”話剛說完就見這兩人順着梯子翻了進去。
進了院子,由於今夜沒有月亮,前面烏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爾倫搗了搗花逢春問道:“咱們先去哪啊?”花逢春說道:“先去找柺子,找到柺子什麼事就都好辦了。”張爾倫點頭說道:“你知道柺子住哪嗎?”花逢春乾脆的回道:“不知道!”張爾倫一聽頓時罵道:“你他孃的不知道人住哪,你進來幹嘛,這麼大的地方你到哪找去。”花逢春也很不爽的回道:“廢話,老子大白天要是能在他府裡四處轉,也就不用晚上摸着黑再進來了,到院子裡抓個人問問就是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二人摸着黑往裡面走去,剛來到一處假山前,突然從外面跑過來一個人,二人趕緊蹲了下來,藏住了身形。那人跑到假山邊哼着小曲正對着石頭撒尿。花逢春往四周看看再無他人,直接說了一句:“活該你倒黴。”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左手捂着那人的嘴,右手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將他拖了過來呵斥道:“敢瞎叫一聲,老子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人可沒有張爾倫的好身手,趕緊驚慌的用力點點頭。花逢春問道:“說,你們徐隊長在什麼地方?”說完送開了捂嘴的手,那人大口喘着氣,老實的回答道:“爺饒命!我們徐隊長住在前院,過了兩道門就能看見。”花逢春哪裡知道那兩道門在哪,於是繼續要挾道:“你帶我們去,要是敢耍花招我弄死你!”張爾倫此時卻想着另一件事情,追問道:“你們白天抓的學生還在不在了?”那人點頭答道:“在,就在那邊的柴房裡。”張爾倫又問道:“有多少人看守?”那人回道:“就我一個人看着,平日裡後院是沒人看守的,今天因爲抓了個學生才讓我在這值更守夜的!”張爾倫心想着:嘿!這也太巧了吧,就這麼就把人給救了,這人情也太好做了。於是與花逢春使了個眼色,花逢春點點頭對那人說道:“先帶我們去關學生的地方。”那人回了聲:“好!好!二位爺跟我來!”說完就在前方帶着路,沒走幾步果然看見一間**的小屋,屋門處上着鎖,屋內還亮着燈光。那人從懷裡掏了把鑰匙出來對旁邊的張爾倫說道:“爺,您要的人就在這屋裡,這是鑰匙。”張爾倫覺得這事有點太順了吧,疑惑得問道:“你小子怎麼這麼配合?不會是有詐吧?”那人趕緊搖頭回道:“爺,您別多想,小的就是在這混口飯吃的,那徐嶝亮對弟兄們又不好,看二位就像是殺過人的主,咱也犯不着搭自己一條命去換他的功績,您說是不是這個理。”花逢春拍着他的腦袋說道:“你到是個識實務的,好,只要你幫我們辦完了事,老子一定不難爲你。”那人趕緊點頭應道:“謝謝爺,爺,你放心!”張爾倫接了鑰匙正要往小屋走去,花逢春攔住他說道:“等等,你看着他,我去,你槍快,萬一有詐,你也好接應我不是?”張爾倫一想是這個道理,便將鑰匙給了花逢春,自己過來押住了那人。花逢春貓着身子躥了過去,四周查看了一番,果然沒有情況,便開了門鑽了進去,過了片刻,便從屋裡拎出個穿學生裝的小夥子出來,來到張爾倫身邊把那小夥子往地上一放,說道:“就是這小子,真他孃的是個書呆子,老子進去的時候他還在那看書呢,還問老子要白紙,要演算什麼題目,有病吧!”張爾倫將那人交回給花逢春,蹲下身子看着那個小夥子問道:“你就是錢振中?”那小夥子目光呆滯的點點頭,反問道:“你是誰?”張爾倫回了句:“來救你的人。”然後對花逢春說道:“你在這等我,我把他先送出去。”被劫持的那手下主動說道:“這屋後邊就有個梯子,可以翻牆用!”張爾倫當時就愣了,心想着這徐嶝亮都招得什麼手下,這人質做到這份上跟她孃的臥底有什麼區別。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幾塊銀元遞給他說道:“給,賞你的!”那人接了錢更加的開心了,喜笑顏開的說道:“爺,還有什麼要辦的,你儘管說!”張爾倫又是一聲嘆息也沒說話,走到屋後果然看見了一個竹梯,一手拿着竹梯,一手拽着錢振中直接走開了。到了剛纔進來的地方把梯子豎好,對錢振中說道:“你先出去,潘巧巧在牆外對面的巷子裡,你去與她匯合,然後在那邊等我們,等我們辦完事就去接你們,然後帶你們出城。”錢振中點點頭爬了梯子翻了出去。張爾倫將梯子撤下藏好後,轉身去尋花逢春去了。
在那人質的極力配合下,他二人順利的找到了柺子的住處。花逢春對那人質說了聲:“兄弟,謝謝你了,不過還是要委屈你一下。”說着一掌將那人拍暈了過去,扔到了一邊的灌木叢中。他二人順着灌木叢來到了柺子的臥房前,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很是精神的守在那裡。花逢春對張爾倫說道:“這兩個看樣子是親信了,不好弄啊!”張爾倫拽了下自己的衣服說道:“沒事,就照你說的辦,咱給他來個魚目混珠,直接過去,一人一個解決他們。”花逢春點頭說道:“好嘞,就這麼辦!”兩人從灌木叢那邊繞了出來,跟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向着臥房這邊走着,還在那裡聊着閒話。張爾倫問道:“唉,你下午去的那家店姑娘長得怎麼樣啊!”花逢春說道:“別提了,姑娘特水靈,還他孃的特會伺候人,真是舒坦,要不是老子晚上要值更,肯定不回來了。”張爾倫說道:“沒事,明天咱們一塊去,那姑娘又不會跑,你問了名字沒有?”守門的漢子看到兩個穿同樣短打的向這邊走了過來,卻不認識,因爲天黑實在無法看清面容,只能疑惑的問道:“你倆幹什麼的?”那花逢春接住話很是生氣的說道:“啊?你說我們倆啊,你說我們能幹啥,這大半夜的要不是值更老子還他孃的夢遊不成!”這邊說着話人已經來到那漢子面前,那漢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花逢春瞬間掏出刀子直接朝那人脖子上抹了過去。就在花逢春動手的同時,張爾倫也到了另一人身前,扭斷了那人的脖子。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兩條人命就這麼報銷了,這手法實在是乾脆利索,將這二人的屍體也扔入灌木叢後,他二人悄悄的打開了門溜了進去。貓着腰來到牀前,看到那金絲楠木的大牀上竟然睡着三個人,睡在中間的是柺子,左右兩邊各摟着一個女人。張爾倫低聲問道:“怎麼有兩個女人啊,哪個是五姨太啊?”花逢春說道:“我哪知道啊,這麼黑也看不見臉啊!這樣吧,我把柺子拽下來,你直接上牀,一槍抵住一個,然後等張了燈再慢慢分辨。”張爾倫點點頭,掏出雙槍來在一旁準備着,花逢春先撲了上去,拽着柺子的衣領直接給他甩了出來,那柺子剛哎呦的叫了一聲,就被花逢春刀架住了脖子,捂住了嘴,這邊張爾倫則直接蹦到了牀上一手一槍抵住那兩個女人呵斥道:“別動,敢出一聲就打死你們!”花逢春將柺子拖到牀邊的圓桌旁,拿刀捅着他的後腰吩咐道:“把燈點上!”柺子趕緊爬了起來,點亮了桌上的蠟燭。藉着燭光看清是花逢春和張爾倫時,驚魂未定的說道:“怎麼是你們倆,你倆來做什麼?”這時張爾倫也驚呼道:“七姨太!”花逢春往牀上看了一眼,牀上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五姨太,另一個竟然是柺子的表妹,大帥的七姨太。當時就火冒三丈,一腳將柺子踹倒在地大罵道:“他孃的,你個畜牲!連自己的妹妹都睡!”說完又朝着他胸口狠踹了兩腳,將柺子死死的踩在腳下,坐在了旁邊的圓凳上大口的喘着氣!張爾倫則半蹲在牀上雙手握着槍,望着牀上的兩個女人,那七姨太躲在被子里正瑟瑟發抖,而那五姨太則顯得平靜很多,起身坐了起來,與張爾倫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坐在那裡的花逢春。屋裡陷入短暫的寧靜後,那柺子揉了揉胸口問道:“我說你們兄弟倆這是唱的哪出啊?大半夜的跑我這幹什麼?”花逢春說道:“你說幹什麼,算賬!”那柺子疑惑道:“算什麼帳,老子又不欠你錢?”花逢春聽到這,又是一腳踹了下去說道:“你他孃的欠得是命!”那柺子又是哎呦一聲,怒斥道:“我說你有話說話,能不能不動手啊!這容易內傷!”張爾倫聽了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着這位爺到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還內傷,你以爲我們兄弟倆大半夜偷偷的摸進來是找你喝酒的嗎!花逢春說道:“柺子,今天咱倆得把這帳好好算算,弄明白之後咱再說怎麼辦?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老子現在就剮了你!”柺子這時似乎才明白這兄弟倆來者不善,不是來找他敘舊的,唯唯諾諾的說道:“你要算什麼?”花逢春問道:“當初最後一仗的時候你他孃的跑哪去了,爲什麼老子會被人合圍了?”柺子想了想答道:“我跑錯地方了,等找過去的時候,你們已經被圍了,我手裡那點人哪裡夠看的,只能撤了下來,兄弟,這事真不怪我,你知道我的,我他孃的哪裡是打仗的料啊!”花逢春點點頭說道:“好,這事我不怪你,那她是怎麼回事,怎麼到你牀上了!”說着指了指牀上的五姨太。柺子弱弱的回道:“那是因爲戰後我去大帥府找大帥覆命,看她實在可憐才把她領出來的。”柺子剛說完,誰知那五姨太突然從牀上跳了下來指着他大罵道:“放屁!當初府中大亂,你帶着手下闖入府中大肆搶掠,看我兄弟陣亡了,你便把我搶了下來,你當時還想着搶八姨太呢,若不是她的丫鬟機警將她藏了起來,你又知道他們兄弟倆跟八姨太私交不錯,怕他們回頭找你麻煩,你哪能善罷甘休!”五姨太的話一出,那柺子頓時冷汗直冒,花逢春眼中透着殺氣,張爾倫因爲八姨太也向他投去了惡毒的目光。柺子好言誘惑道:“花子,咱們怎麼說也是一個部隊的兄弟,如今這北洋政府也完了,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幫二位在國民政府謀個好差事,你看如何?”花逢春陰笑着說道:“用不着,老子現在投大清了,我們家萬歲那還缺個近侍,我看你挺合適!”話音剛落,誰也沒想到的是,花逢春直接撲了上去,一手捂住柺子的嘴,一手拿着刀朝着他的下體割了下去。柺子痛得當時就暈了過去,張爾倫愣在了那裡,只覺得自己褲襠裡涼颼颼的,七姨太看見這一出直接昏死了過去,到是五姨太異常的平靜,看着柺子冒着血的傷口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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