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衆人守在張爾倫的房間裡,王招北望着躺在牀上的張爾倫對花逢春說道:“團座,團副這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你要想想辦法啊!”花逢春在那裡來回的踱着步子,不耐煩的說道:“老子他孃的能有什麼辦法,子彈只是從腹部擦過,並沒有留下彈頭,咱們也給他包紮了,按理說不應該昏迷的啊。”唐龍對花逢春說道:“團座,咱們再這瞎猜沒用,還是要儘早給團副找個郎中醫治才行!”花逢春接着嚷道:“我能不想給他找郎中嗎,可咱們頭上全他孃的是小日本,咱們也得能出的去!”花逢春話音剛落,龍羽看了看周邊,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花逢春身旁低聲嘀咕了一句,花逢春聽完後一跺腳自責道:“我他娘真是豬腦子,咋把這個給忘了!”然後對龍羽吩咐道:“你帶幾個人從那邊出去,務必要給老子找個郎中回來,你就是搶也要給老子搶一個回來,知道嗎?”龍羽點點頭答應道:“我自己去就成,您放心,要是連個郎中我都弄不回來,我也就白活了。”說着轉身出了房間。可剛過了兩三個鐘頭,那龍羽又折了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八路軍,花逢春張口罵道:“你他孃的怎麼又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去找郎中的嗎?”龍羽趕緊指了指那個八路軍解釋道:“團座我剛出了地道到了山口就碰見這小子在那轉悠,他說他是八路軍的醫生,專門來給團副治傷的。”花逢春望着那人狐疑的問道:“你是醫生,會治傷?”還未等那人回答,一直守在張爾倫牀邊的二寶子轉過身來,看了那人一眼驚呼道:“根生哥,怎麼是你!”花逢春聽他這麼一喊,轉頭問道:“二寶子,你認識他?”二寶子趕緊點頭應道:“認識,當然認識,他叫楊根生,是楊爺的兒子,楊杏的大哥。”花逢春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罵道:“你他孃的哪這麼多廢話,你就說是你大舅哥不結了嗎,他會治傷嗎?”“當然會,他當初在廣州就是學醫的,後來還去英國留過洋,”接着轉向楊根生問道:“根生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當了八路了?”楊根生答道:“回來有一年多了,這話說來話長,等有時間再說,我還是先給張隊長看看傷吧!”花逢春在一旁也迴應道:“對,對,大舅哥,你抓緊給他看看,我們都快急死了!”楊根生點點頭來到張爾倫面前,先看了看傷口,又拿出聽診器聽了聽之後對着衆人說道:“張隊長之所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應該是兩個原因,首先他受傷前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導致氣血淤積於胸口無法排解,我給他開點活血化瘀的中藥,喝上幾副應該就能化解了,只是他腹部有外傷,這藥力不宜過猛,只能慢慢來,另外就是這槍傷,雖然你們進行了包紮,可救治的不及時,再加上沒有徹底的消毒,造成傷口發炎發了高燒,”然後皺着眉頭繼續說道:“若此時能有些消炎藥就好了,可這種藥日本人管控的很厲害,根本弄不到。”花逢春望着他問道:“消炎藥是啥藥?”楊根生答道:“消炎藥是一個統稱,簡單的說就是一種西藥。”楊根生話音剛落,卻見那花逢春一拍大腿說道:“我們有啊!不就是西藥嗎,我以爲什麼靈丹妙藥呢,老子這多得是,一水的洋文,除了張爾倫也沒人看得懂,都他娘不知道幹嘛用的,你跟我來!”說着率先走了出去,楊根生很是疑惑的跟在了後面。當楊根生看到那堆了滿滿一山洞的藥品時,當時就愣住了,這麼多的藥品即使是在八路軍的主力師師部他都未曾見過,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如何能相信,一個民間的土匪組織會囤積了這麼多的西藥。他趕緊跑了進去,從一個紙箱子裡拿出一盒針劑對花逢春說道:“有了這個,張隊長就可轉危爲安了!”花逢春聽他這麼一說甚爲驚喜,開心的說道:“好,只要你能給張爾倫治好了,這一山洞的藥品老子就送你了!”楊根生望着花逢春心中想着還真是碰到個不懂行情的主了,於是笑着對花逢春說道:“花團座當真!”花逢春不屑一顧的說道:“這有什麼當不了真的,棲鳳山上老子說的算!不瞞你說老子還有兩山洞呢,堆在這裡實在是佔地方!”楊根生指着手裡的針劑問道:“花團座可知這一盒針劑現在在黑市上賣多少錢嗎?”花逢春瞟了一眼說道:“你別以爲老子不懂,老子知道西藥貴,這一盒怎麼着也要五塊大洋吧!”說着還伸出五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楊根生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根金條,就這價還是有價無市,普通人能弄到點藥片就不錯了!”這下輪到花逢春愣住了,他那裡想到這東西會這麼的值錢,真是守着個金山過着苦日子,最可氣的是他還很大方的把一座金山送人了,他現在都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巴掌,轉了轉眼珠子支支吾吾的呵呵笑道:“那個大舅哥啊,你看啊,那什麼,我們這山上弟兄們也多,這用藥啊也厲害,你看要不你先拉一半成嗎?”楊根生笑了笑,他本就沒打算訛花逢春,要不然也不會將這個行情告訴他了,只見他點點頭說道:“花團座,咱們先去給張隊長治傷,這事不急,回頭再說唄!”花逢春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不愧是自家人,敞亮,咱們先去給人瞧病,什麼事都好商量,好商量!”
經過楊根生的一番治療,到了午夜時分,張爾倫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張爾倫醒來,花逢春高興的蹦了起來,對楊根生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行啊!大舅哥,你這醫術可以啊!得了,乾脆你就別回去了,留在棲鳳山上,一家人都在咱這,你跑人那邊去算什麼事嗎!你放心,我回頭去跟你們高團長說,我就不相信了,老子拿一倉庫的藥品跟他換你一個,他會不願意,這買賣他划得來!”楊根生委婉的回絕道:“多謝花團座好意,花團座擡舉我了,可我們八路軍有紀律,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事等等再說吧,現在張隊長醒了,諸位也該放心了,病人本就氣血不暢,這房間裡這麼多人不利於病人休養,各位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先行離開吧!”花逢春也點點頭對着大家說道:“沒聽見醫生怎麼說得嗎,都杵在那幹嘛,趕緊給老子滾,各自回去守好各自負責的洞口,要是讓小日本鑽進來,老子剝了你們!”衆人離開後,花逢春坐到牀頭對張爾倫說道:“我就說你小子肯定沒事,你是誰啊,九死九生的張爾倫,大帥都說過,你小子是屬貓的,命硬着呢,要是被一顆流彈就把你給報銷了,那纔是天大的笑話呢,哈哈!”楊根生看了看坐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花逢春又看了看一直在陪着葉玉卿的陳嫣紅,陳嫣紅自然明白了楊根生的意思,拍了花逢春一下說道:“人楊醫生讓咱們先回去,敢情沒說你是吧,就你還再這呱噪個不停,你不知道爾倫兄弟剛從鬼門關闖出來,現在還虛弱的很,需要休息嗎,趕緊跟我走!”花逢春站了起來點頭說道:“我這不是看兄弟醒了高興嗎,恩,你說得對,”然後對張爾倫說道:“兄弟,你好好躺着,哥哥這就給你殺羊燉湯去。”說完跟着陳嫣紅離開了房間。屋裡終於靜了下來,楊根生望着張爾倫說道:“張隊長,你感覺怎麼樣?”始終未開口的張爾倫打量了他一番微笑着說道:“恩,感覺好多了,你什麼時候加入的**?”楊根生說道:“在歐洲留學的時候入的黨,我來的時候高團長和趙政委正在想辦法給你們解圍,我相信你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張爾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失落。望着站在旁邊一直沒有離開過的葉玉卿,楊根生似乎明白了什麼,對張爾倫說道:“你好好養着,等你好點了咱們再聊。”然後對葉玉卿微笑的說道:“葉小姐,張隊長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其他的傷員,有什麼事你就叫我。”葉玉卿也微笑的回道:“謝謝你,辛苦你了!”等到房間裡再也沒有了其他人之後,葉玉卿才坐到張爾倫的牀邊望着他,張爾倫看着葉玉卿那憔悴的面容,嘴角上揚,笑着說道:“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吧,讓你擔心了!”葉玉卿拿起他的手臂,直接枕着他的手臂躺到他得懷裡說道:“你若是醒不過來,我已打算與你一塊長眠了。”張爾倫撫摸着她的秀髮安慰道:“你也是在大帥軍中呆過的人,又豈會不知蕭家軍裡命最硬的那一個叫張爾倫,想弄死我哪有這麼簡單。”
白嬌嬌於傍晚時分再次踏入了蓋天這座小縣城,走在這依舊熟悉的街道上,心中百感交雜,難以形容,還記得十年前的那一夜自己與這座縣城不辭而別,從此背上了不守婦道的名聲,現在想來,自己當初做錯了嗎?白嬌嬌不敢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雖然從探索真理,追求國家民族新出路上來說,自己沒錯,可從一個女人甚至是一個有夫之婦的身份上來說,她是有愧的,不僅是對張爾倫有愧,包括自己的哥哥一家因爲她承受了多少的屈辱。當她再次見到貓在櫃檯裡打盹的白永貴時,眼圈頓時紅了,心中酸的厲害。她輕聲的呼喚了一聲:“哥,我回來了!”白永貴在昏昏沉沉中聽到這一聲呼喚,猶如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他猛的睜開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這個女人,腦子裡如過電影一般將那些已經塵封多年的記憶又放了出來,就這麼盯着她看了足足五分鐘,突然站了起來,指着白嬌嬌大吼道:“滾,別喊我哥,老子沒有你這個妹妹!”聽到白永貴的吼聲,香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跑了出來,當她看到白嬌嬌的那一刻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緊跑到門外朝着周邊看了看,然後又折了回來,拉着白嬌嬌的手大聲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家掌櫃的做夢說胡話呢,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走,咱們去後面說話。”然後對着白永貴低聲呵斥道:“你不知道你妹妹什麼身份啊,還敢扯着嗓子喊,你就不怕讓人聽見彙報給日本人,看你怎麼辦,趕緊的,有什麼話到後面去說。”說着拉着白嬌嬌的手率先朝後面走去,白永貴嘴裡雖嘟囔了一句:“死了活該!”但人已經跟着朝後面走了,臨走前還朝着門外掃了兩眼。
白永貴和香玉的臥房裡,香玉和白嬌嬌手挽着手坐在牀上,白永貴坐在對面的圓桌前望着白嬌嬌問道:“你怎麼跑回來了,**那裡呆不住了?”白嬌嬌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們現在奉命調到雲獅嶺駐守,進行抗日活動。”香玉吃驚的問道:“怎麼你們**還讓女人上戰場嗎,那你豈不是太危險了。”白嬌嬌解釋道:“我在宣傳隊工作,負責部隊的宣傳,不參加軍事行動的,其實我還真想上前線去,小鬼子打進來了,哪裡還分這些,凡是中華兒女都應加入抗擊日寇的行列中來,就連蔣介石不都說了嗎,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焦土抗戰。”白永貴開口訓斥道:“那是那些大人物的事,你一個姑娘家的跟着操哪門子心,你還上前線,你能幹個啥!”香玉衝着他說道:“妹子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嚷嚷嗎!”然後轉向白嬌嬌說道:“你也別怪你哥,他是心中有氣,你是不知道,當初你跟着那個姓趙的吭都不吭一聲的就跑了,你哥和我受了街坊鄰居多少白眼,聽了多少難聽話,你哥那段日子死得心都有,他現在見到你想發泄發泄,你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白嬌嬌點點頭說道:“嫂子我懂的,我不怪我哥,當初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讓你們受苦了,我哥想罵就讓他罵兩句吧,沒事的,我這次回來看你們還有件正事想找你們幫忙。”白永貴聽都未聽便回絕道:“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幫你啥忙,你找別人去。”白嬌嬌着急的說道:“哥,你聽我說完,我這次找你們幫忙不是爲了我自己,是爲了爾倫哥。”白永貴聽他這麼一說,擡起頭望着她問道:“你見到張爾倫了?”白嬌嬌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沒有見過面,爾倫哥他們在棲鳳山被鬼子給包圍了,我們首長想炸掉鬼子在蓋天的物資倉庫幫他們解圍,可我們不知道物資倉庫的確切位置,你們住在城裡,應該知道些情況,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這件事的。”香玉一聽這事,趕緊擺擺手說道:“我的親妹妹呢,這種事我們這小老百姓哪裡會知道,那日本人也不會告訴我們啊!但凡是和這日本人有關的,我們躲還來不及呢,更別說摻和了。”白永貴卻出奇的沒有說話,心中想着怪不得最近張爾倫沒有和他聯繫,原來是這麼一個情況,他幫張爾倫打探敵情這件事任何人他都沒有告訴,包括香玉。於是開口說道:“你既然回來了,事能不能辦成暫且不說,在家裡吃個飯再走吧,香玉,你去廚房準備點飯。”香玉起身說道:“好,你們兄妹先聊着,我去廚房看看,我說永貴,你可別在嚷嚷了!”等到香玉離開房間後,白永貴看着白嬌嬌低聲問道:“你們真打算炸物資倉庫救張爾倫,可他們也不是**啊?”白嬌嬌回道:“不錯,但他們是抗日的武裝啊,現在是全民族統一抗戰,只要是打小鬼子的隊伍都是我們的戰友,他們有困難了我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白永貴點點頭,又朝着門外看了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圖紙遞給白嬌嬌說道:“物資倉庫就在小學校的後面,這是倉庫裡面的分佈圖和火力配置情況,有一箇中隊駐守,分三班執勤,營房在最後面。”看着白永貴手裡的圖,聽着白永貴說的情況,白嬌嬌簡直難以置信,這還是她那個膽小怕事的大哥嗎,他怎麼會有這麼精確的情報,他在幫誰做事?白嬌嬌接過圖紙問道:“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白永貴答道:“自打小鬼子進了城,大夥都躲着小鬼子遠遠的,你嫂子也早就勸我搬了,可我一直不走就是這個原因,小鬼子天天來我這買東西,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很多時候都能聽到一些消息,守這個倉庫的鬼子中隊長也是從這個軍營裡抽調出去的,最喜歡來我這買茶葉,他調到那邊之後,我就帶了兩包茶葉去看他,順道就把他倉庫的情況都摸清了,反正那些小鬼子都認識我,對我也沒防備,我在他們倉庫裡隨便轉,他們也不管我,回來之後就畫了這張圖。”白嬌嬌繼續問道:“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你弄這些情報幹什麼?這些情報弄來後你送給誰?”白永貴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事連你嫂子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要說給別人聽,我這是還咱們家的債啊,人家張爾倫幫了咱們家多少忙,如今他要打鬼子,我本來是想着跟他一起上山的,可他跟我說起這件事之後,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妹子,咱們欠他的真是太多了,我要是不替他做點什麼,良心過不去啊!”白嬌嬌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理解你得心情,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自己一定要多小心,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有了圖事情就好辦多了,第二天晚上,高團長便親自帶着小分隊潛入了蓋天城,一行人正按照趙得志給畫得路線圖快速的行進着,剛到一個拐彎處,突然看見前面來了一隊日本巡邏隊迎面走了過來,眼看就要碰見了,高團長看見旁邊的一面院牆對着小分隊揮了下手,衆人迅速的從院牆上翻了進去,躲過了那隊日本巡邏隊。高團長腳剛落地,就有一隻鋼叉抵住了他的後背,一個老人驚恐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高團長趕緊把手高高舉起,低聲說道:“大爺,您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八路軍,剛纔在外面遇到一隊鬼子的巡邏兵,實在是沒法躲避了,才擅自闖入了您的院子,還望你老多諒解!”那老人依舊警惕的問道:“八路?你們進城來幹啥來了?”高團長回答道:“棲鳳山的鐵血團讓小鬼子給圍住了不能脫身,我們進城是爲了炸掉鬼子的物資倉庫幫他們解圍的。”不知爲什麼,那老漢聽到這句話頓時放鬆下來,將抵着高團長的鋼叉拿了下來問道:“你說的是張爾倫張隊長的隊伍嗎?”高團長轉過身來點了點頭。那老漢突然把鋼叉往地上一扔,衝着屋裡喊道:“老婆子,快!去牀底下把我藏的那兩桶洋油拿出來給這幫軍爺,張隊長被小鬼子圍了,他們要去炸倉庫救張隊長,二虎子你趕緊去喊幾個人給這幫軍爺帶路,把小鬼子的倉庫給他炸掉!”望着這位突然間反差極大的老人,高團長笑着勸道:“大爺,不用給我們帶路了,我們帶着圖呢。”那老大爺衝他擺擺手說道:“那東西不行,圖是死的,路是活的,讓娃娃們帶着你們去,他們路熟,就算碰見小鬼子的巡邏隊也知道往哪兒躲。”看着那老人誠懇的樣子高團長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謝謝大爺您了!”那老人搖頭說道:“客氣個啥,你們是救張隊長的,老漢我就是豁了這條命也得幫你們啊!那是我們家大恩人啊,沒有他,我那老婆子早幾年就沒了?”高團長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什麼?”老人解釋道:“前幾年,我家老婆子生了一場大病,當時就快不行了,中醫看不好,只能往西醫院送,可這西醫院看病貴着呢,咱這樣的老百姓哪裡能花得起那個錢,可治病要緊啊,我就想着去找潘爺借點,可潘爺那兩天正好不在,誰知在大門口碰見了張隊長,他一聽說是這事,想都沒想直接拿了五十塊錢給我,還說要是不夠再去找他,壓根就沒提還錢的事,如今咱知道人受了難,豈能不報這個恩,那還是人嗎!沒說的,你們去炸了小鬼子的倉庫後,來我們家歇一休,我讓老婆子給你們做燴麪,等明天開了城門我安排人掩護你們出城。”高團長衝着老人敬了個軍禮說道:“大爺你放心,我們一定不辜負你老的希望,炸掉鬼子的倉庫。”
從老人家離開後,望着前面帶路的幾個年輕人那積極的樣子,警衛員小魏對高團長說道:“真沒想到,這個張爾倫在這蓋天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剛纔問了一下那幾個人,不是受過張爾倫恩情的就是家裡有人是以前護鏢隊的,一聽說是救張爾倫都踊躍的很,還有嬌嬌拿回的那圖,也不知道是誰,就是聽要救張爾倫連圖都給咱們畫好了。”高團長迴應道:“是啊,這一點我也沒有想到,這就是民心所向啊,看來以後要是沒有這張爾倫,咱們要想在這縣城開展羣衆工作還真不好乾啊!”在蓋天縣百姓的積極幫助下,高團長沒費一槍一彈便順利的炸燬了日軍的物資倉庫。整個蓋天縣雞飛狗跳的,日本人在瘋狂的搜着城,捉拿着放火的人,而高團長一行人吃飽了肚子,正藏在老人家的地窖裡安穩的睡大覺,小魏異常興奮的說道:“真沒想到這活幹的這麼輕鬆,這麼漂亮,還真是多虧了這幫老百姓幫忙。”高團長對他說道:“這就是**教育我們所說得羣衆的力量是偉大的,我們要溶入到羣衆中去,組織羣衆,發動羣衆,依靠羣衆,只要有了羣衆的支持,就沒有任何困難是不能解決的,這纔是咱們與敵人作戰最大的資本。”
關夏急匆匆的跑進張爾倫的房間裡大喊道:“團副,好消息!好消息!”坐在一旁的花逢春望着他罵道:“你媳婦生了,你他孃的慌成這樣,有什麼好事,喘勻了氣再說!”關夏緩了口氣說道:“回團座,小日本撤兵了!”聽到這消息,花逢春也坐不住了,蹦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邊,當真?”關夏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真!我剛纔親自出去看了一下,一個小日本都沒有了,都撤走了!”花逢春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可算是把這幫瘟神給他孃的送走了,再擱這地底下憋着,老子都快瘋了!走,通知所有人出去擺酒!”關夏聽了這話卻搖頭說道:“不過你還得在這地下再住些日子,咱們所有的山寨包括家眷們住的村子都被這幫天殺的小日本給燒了個乾淨。”還未等花逢春說話,半靠在牀上的張爾倫則說道:“沒事,燒了咱們還可以重建,只要人在,咱們跟小日本就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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