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的地形真豐富。”袁來從一片竹林中走出,就看到了一片開闊的平地,面積足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平地中央有稀疏的一小片林子。
就像沙漠裡的一小片綠洲,顯眼極了。
“小世界裡的地形植物隨操縱的使用者心意改變不足爲奇,就像我剛剛還看到了兩種分明不在同一地域的植物竟然生在在一起。”謝采薇笑了笑。
她的心情很好,因爲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很不錯。
一路過來非但沒有遇到危險反而又被他們摘到兩顆道果,這次的要大一些,如鉢盂般大,一個土屬性的散着土黃色熒光,一個金屬性的表面光滑如鏡。
“我覺得那裡應該會有。”袁來指着那片“綠洲”。
謝采薇贊同道:“既然設計出這種奇怪的地形,那裡又如此顯眼,可能性的確很大,過去看看吧。”
說完,兩人就奔着那處走了過去。
這片稀疏的小樹林的確很寒顫,歪歪扭扭地只有幾十棵樹,即便是以樹的審美也看得出個個生得歪瓜裂棗,走入林中再看看林外滿眼的空曠地勢,袁來不由有些緊張,這個地形太過暴露,但同時視野也很開闊。
他感覺自己就像站在射擊標靶的十環正中心,有一種時刻被人窺探的錯覺。
往裡走了幾步謝采薇腳步一停,袁來擡眼看去就現了一棵雷擊木。
稀疏的小林子中間是一棵被雷霆擊打得只剩半截樹幹,被雷火焚燒得一片焦黑的樹。
雷擊木斷裂的參差不齊的截口是凹進去的,裡面安安靜靜躺着一紅一紫兩顆拳頭大的道果!
兩人一走進那道果就散出紫紅兩色的光彩來,分外炫目!
“一顆是火屬性的,一顆是蘊含雷霆之道的,我們的運氣好的有些過分了。”謝采薇嘆道。
“我的家鄉有一句老話,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運氣好你還不樂意?”袁來笑笑就要上前摘下,可是突然謝采薇臉色微變道:“有人來了!”
袁來警惕地向林外望去,只見遠處空地上正有兩個考生向這裡走來!
“兩個的話……”袁來正在琢磨二對二的勝算有幾分,謝采薇就又道:“恐怕不只是兩個。”
的確不只是兩個,在另一個方向也有兩個考生走了過來。
很巧,但是也理所當然,這個地形的確有些顯眼。
袁來修行尚淺,運用元氣攻擊的法門一種也不會,謝家從來沒有人踏入修行,謝采薇即便是學過幾種身法也是大多作爲防身的手段,外人不知,他們二人卻心知肚明,在初試上大放光彩的兩個人其實若是真刀真槍地與人相對恐怕也就是炮灰之流。
“離開是來不及了。”袁來有些嚴肅道。
“不用離開,我有辦法可以藏一藏。”謝采薇道。
“藏?”
“趕快摘下道果,我會一種道法可以暫時讓他們看不見我們。”謝采薇眼看對方越來越近,也有些焦急,再走進些恐怕他們兩個的身影就要被看到,那時候想藏恐怕都不容易了。
袁來上前先摘下了那顆紫色的道果,之後卻猶豫了一瞬,果斷放棄了摘另一顆。
“那顆先別摘。”他飛快道。
謝采薇雖然疑惑但也明白袁來不會平白無故這樣做,便點點頭,飛快地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樣小物件,那是一隻袖珍版的堂前燕,質地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她將其向空中一拋,元氣自指尖點出進入那隻堂前燕,頓時它彷彿活了一般扇動翅膀,渾身散出光芒!
“來!”
謝采薇忽然伸出小手探向袁來,袁來微怔便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此時堂前燕在空中三起三落後降落在了謝采薇的肩頭。
頓時,一陣元氣波動籠罩了二人,在外人看來他們彷彿是瞬間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四個考生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了這片稀疏的林子。
又幾乎是同一時間在雷擊木前停住,四人面面相對,警惕地肌肉繃緊,然後他們同時看到了那顆唯一的紅豔豔如火的果實。
袁來用眼神向謝采薇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我們先離開吧。
於是他們就牽着手,小心地走出來這片林子,當少男少女的兩雙腳剛剛踏出樹林範圍的時候,他們的背後就傳來了一陣打殺聲。
謝采薇一直以爲複試纔開始不久,還不會有爭鬥,但袁來卻從不這樣認爲,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場遊戲,而是關乎很多人切身利益的考覈,那麼當它開始的時候,爭鬥也就已經開始了。
就像趙西坪,他的邏輯就是並不需要讓自己的道果比其餘人多,只需要讓能到達終點的人變少,自己的勝算也就自然變大。
當打殺聲響起的時候,謝采薇的手就是一抖,她的小臉有了一瞬間的蒼白,袁來沉默不語,手心微微用力,他感受到了這個女孩手指瞬間的冰冷,也希望讓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
世界從來都不是安樂屋,有人的世界裡就是叢林,不會是藏滿了書籍的小樓,書裡記載一場戰鬥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兩筆,但是其間包含的諸多含義卻只能身受,不可言傳。
……
……
等打殺聲結束的時候,袁來獨自轉身去察看結果,沒有人死,只不過有了不少的鮮血也栽倒了三個人,剩下一個所剩戰力不多,袁來一拳一個把四個人通通砸暈然後懷着複雜的心情將他們並排擺放好,摘走剩下的那顆道果,回到了陷入沉默的女孩兒身邊。
“撲通!”
謝采薇的道桶裡又多了一顆道果,她看了它一眼,總覺得這紅色不像是火焰更像是鮮血。
她本以爲自己讀了那麼多的書,通透那麼多歷史上的爭權奪利齷齪和爭鬥,可以很坦然地面對,但是她此時才現自己依然太脆弱,就像她院子裡的牽牛花,說碎也就碎了。
這次僅僅是坐山觀虎鬥或者說是做了一把漁翁就讓她的心情沉重了起來,這讓她不由得開始想起爹爹,想起自己,想起修行。
“袁來,你說……我是不是把修行想得太簡單了。”她忽然扭頭問道。
來自沈城的少年咧嘴露出一嘴雪白牙齒,笑道:“不是你想簡單了,而是有人摻和的事情總會變得複雜。”
“走吧,咱們得快點找了,我看着天快黑了。”袁來說道。
這小世界的時間很奇怪,似乎和外面並不同,才短短几個時辰太陽就從頭頂滑落了西邊。
“恩,走!”
“去哪?”
“你拿主意!”
“行,那就……那邊吧……那邊花兒挺好看的……”
(寫這幾章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玩我的世界和生存戰爭兩款遊戲的場景,一種即視感撲面而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