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人家嚇得臉色都白了,你坐在側邊看到你瞪她了!”那個男同學猶自憤憤不平地數落着宋溫暖,做着免費護花使者的工作。
宋溫暖不再理她,而是淡淡笑了一下,沒有爭辯,她的沉靜溫雅與男同學的咄咄逼人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讓他的行爲更加落了下層,連帶着後面站着的陳媛媛都被拉低了檔次。
就連老師,都忍不住開口道:“宋溫暖同學既然來了,大家就聽她吧,與此事無關的人就不要話了。”
宋溫暖轉頭看向坐在靠前位置的幾位老師,有學院的領導、院長,也有她的指導老師。剛剛開口的是一位她並不是很熟悉的女老師,看上去比較爽朗的一個人。
她對着老師笑了笑,表達老師爲自己話的謝意,轉而看向側身後的陳媛媛。
“那個陳同學是吧,剛纔你是怎麼指控我的,不介意再一遍吧?”宋溫暖一上來並沒有直接爲自己申訴,而是很淡定地讓污衊她的女孩率先陳言,這份氣度和自信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江艾雪在下面看得直着急。
而江浩遠狹長的丹鳳眼則是一亮,熠熠生輝,如夜晚耀眼的星辰,這個女孩子果然與衆不同。外表溫柔卻不懦弱,臉上總是帶着自信恬淡的笑容,即使在不利於自己的情形下也能如此鎮定自若,饒是他,在被別人潑髒水的狀態下也沒把握做到這麼好。
他看着宋溫暖,不禁挪不開眼睛,她就算穿着再普通,容顏也不驚豔,也難掩她是一個發光體的本質。
被點名的陳媛媛同學站了出來,宋溫暖很自然地給她讓出一個位置。
陳媛媛重新打開兩篇數據雷同的論文的對比,再貼上導師郵箱上繳的時間,陳述了一下論文的主題和對公式的運用,然後也對着所有人鞠了一躬,身形瘦弱但還算鎮定。
她的表現並不如她的外表般軟弱,能把抄襲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宋溫暖也是服氣得不行。
她無聲地冷笑着,聽到生氣處,並沒有出聲打斷陳媛媛的話,而是鎮靜地聽完她的陳述。
宋溫暖目光飄向高啓,她的指導老師,這篇論文宋溫暖也只有給過他文本,是用大二的一個課題延伸出來的,她從來沒有拿出來用過。宋溫暖是先給了導師文本,之後才整理成論文發郵箱的,難道是?
這個想法只是在她的腦袋裡一閃而過,宋溫暖很快就否定了,一般論文指導老師不會做這種事情吧,自己帶的學生出現這種“醜聞”對於老師,他的臉上肯定是無光的。也許是陳媛媛偷拿了他桌子上的原稿吧。
等到陳媛媛陳述完後,宋溫暖鼓起了掌,的不錯,但還沒到要點上,他們根本就不懂這個計算公式的核心,而只是生搬硬套。
宋溫暖設計的這個公式是針對於特殊羣體消費者的,通過數學離散幾何分析來研究這一消費者的購買能力和對商品的購買慾望,而陳媛媛則拿它來做無差別消費者數據的收集及整理,本身就是錯誤的運用。
“的很好,你指控我抄襲的點除了交論文的時間,還有其他方面嗎?要不要分析一下我的論文內容?可以這麼,你的運用完全是錯誤的。”
宋溫暖走上前,比女孩高半個頭的身高差距,加上從容鎮定的優雅氣場直壓迫得她臉色又泛白了。
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着她做什麼?那麼陳媛媛抄襲她的論文、並且反咬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會給她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呵呵,那煞白的臉真像在風中飄零的白花,她今就要做一做辣手摧花的事情了。
宋溫暖無視她,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所有同學都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宋溫暖,他們剛剛在聽陳媛媛講解論文的時候,並沒有聽出什麼錯誤的地方,就連在場的老師,只是帶着淺淺的疑惑,只有院長,盯着論文有些震驚的表情。
江浩遠捏着一隻中性筆,百無聊賴地轉着圈,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的論文,當然由你自己來講解,但是你抄襲我的論文數據是鐵打的事實。”陳媛媛咬咬牙,在宋溫暖眼神的攻勢下還能保持清醒。
這抄襲者的心理素質,看來不像她的身體素質一樣那麼差勁。
“我研究的是婚慶專用首飾的消費羣體,針對新婚年輕人,而且是一婚、唯一,我在公式中去掉了很多影響到它的概率,並不能拿來計算陳媛媛所研究的女性消費羣體。”
宋溫暖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把這個公式的功能、用法以及數學思維的邏輯都解釋了一遍,臺下的許多同學還一股茫然的樣子,顯然聽不懂。
只有江浩遠,停下了手中轉筆的動作,目光一直盯着宋溫暖,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這個只是你口頭而已,以時間爲證,你就是抄襲的那一個,你就不要在這裡狡辯了,我希望老師能夠按照校規秉公處理。”花格子襯衫的男同學根本聽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這些已經超過了本科生學習的範圍。
他在班上的學習成績不算差,以爲宋溫暖在那兒胡八道,則義無反顧地站起來指責宋溫暖。
校規,呵呵,因爲宋溫暖要拿獎學金和逃課做兼職,她對校規簡直是瞭如指掌,作弊幾次被開除、什麼事會被記過以及拿多少分可以得到獎學金她都一清二楚。
像這種範圍的抄襲現象,畢竟他們只是本科的畢業論文,普通的畢業論文就沒有機會發表到期刊上去的,所以情節不算太嚴重。
陳媛媛如果不是鬧得太大,整個學院都知道,按照校規,頂多只是被記個過。
但是,宋溫暖冷笑兩聲,問道:“請問如何秉公處理?”他們既然想往大了鬧,宋溫暖就奉陪到底唄。
花格子襯衫同學想也不想就開口道:“當然是公開道歉,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