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要揹着朱由檢一起跳崖。
這是所有人都意識到的一個問題。朱由檢當然也意識到了,可是他想要從鰲拜肩膀上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楊靜大喊一聲:“接着。”順手就把劍丟了出去。在楊靜丟劍的時候,鰲拜的左腳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朱由檢擡頭看着劍飛來,一個起身,接住鰲拜死死按住他雙腿的力道,在鰲拜的肩頭站了起來,探手一把抓住了劍身,雙手血流如注。
韋小寶是用匕首從天靈蓋把鰲拜殺死的,朱由檢則是用劍鋒直接從鰲拜的鎖骨縫插進了鰲拜的心臟。楊靜的劍比較小,劍鋒卻很利,一把劍直沒劍柄,貫穿了鰲拜的內臟。
鰲拜倒了,朱由檢也摔在了懸崖邊上,離懸崖僅僅只差半步。這一仗,鰲拜打了他人生的第一場敗仗,全軍覆沒,功敗垂成。
朱由檢爬在地上,大腿夾着雙手,疼的滿地打滾。鰲拜臨死一倒,打腦袋正好磕中了朱由檢的下體。楊靜和方怡慌忙跑上前,不停的在朱由檢身上摸索,看看到底傷哪了。
“別亂摸,我有傷。”朱由檢疼的眼淚只掉。
“你到底傷哪了,快讓我看看。”楊靜說着就順着朱由檢的手去摸傷口。
“不是包紮那裡,是我手上的血,剛剛拿劍的時候,拿到的是劍刃。”朱由檢伸出滿是血的雙手,楊靜這才發現,原來褲子上的血都是手上的傷口流出來的。
嘎子斷了三根肋骨,已經被人擡下了山。鄧之容胳膊上捱了一刀,正吊着手臂朝地上的韃子兵胸口上補刀。朱由檢被兩個少女扶着坐在石頭上休息,他已經感覺不到你們疼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有人要刺殺我的?”朱由檢嚴肅的盯着楊靜的眼睛。
“好心沒好報,師姐,我們走,以後別理他。”方怡明顯生氣了,剛剛還救了這傢伙,轉眼就開始懷疑起人了。
“還不是你的手下乾的好事,把你的行蹤賣了個乾淨。”楊靜氣呼呼的說:“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這傢伙叫鰲拜,號稱什麼後金第一巴圖魯。”
“你說死的是誰?”朱由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鰲拜。”方怡補充了一句。
朱由檢噌的一下站起身,圍着鰲拜的屍體足足轉了三圈,像看一個寶貝一樣。
“把你的劍給我。”朱由檢朝方怡伸出手,楊靜的劍還插在鰲拜的身體裡呢。
方怡把劍遞給朱由檢,朱由檢對準鰲拜的胸膛,使勁一插,劍居然沒有插進去,像是插到一塊石頭上。兒女大驚,這朱由檢是不是變態,對着一個明顯已經死掉的屍體叫什麼勁,這個人又不可能是裝死的。
然後,朱由檢做了件更驚奇的事,他把鰲拜的衣服扒光了。
“哎喲!師姐,這個人真噁心。”方怡轉過臉,不去看鰲拜的光身子。
當朱由檢扯出一件亮晶晶的鎖子甲的時候,兩個女人的眼睛發亮,露出一臉的貪婪像。朱由檢僅僅只當是《鹿鼎記》裡虛構的鰲拜有一件寶甲。可是剛剛的戰鬥,鰲拜躲過了好幾箭,甚至連兒女的劍刺也躲過了。
自己穿着背心才躲過鰲拜的箭,那麼同樣的情況下,只能說明鰲拜真的是有一件寶甲。
朱由檢把寶甲拿在手上,仔細的一看,這根本不是什麼黃金甲,也不是什麼密銀。這就是一件鉑金甲。其實,鉑金的硬度介於銅和鋁之間,比黃金和銀要硬,也是延展性很好的金屬。
當朱由檢知道鰲拜的寶甲是鉑金製作的之後,就沒什麼興趣了。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秘銀,所謂的秘銀不過是一種幻想。鰲拜的寶甲甚至還沒有自己身上的鐵背心防護性能好。
寶甲隨之也就成了二女的戰利品了,朱由檢看着兩個少女正在爲寶甲你爭我搶的樣子,就淡定的一笑。女人,天生見不得銀光閃閃的東西。
朱由檢看着鄧之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憤怒。陳二順的事情,楊靜已經說明白了。要不是陳二順報信,楊靜也不會帶着彌勒教的人來救自己。
而鄧之容又是直接泄密給的陳二順,楊靜帶的彌勒教跟自己還有殺師父的仇恨,真是一筆糊塗賬。
這一仗,自己這邊直接死亡的有三十幾個,傷了接近兩百個。後金兵是以打倒敵人無還手之力爲目的的。這是明軍的幸運,不幸運的是有了一地的傷病,而且重傷的佔了一半。要不是最後以多打少,還不知道死多少人。
朱由檢對這些部下談不上滿意或者不滿意。畢竟他們面對的對手是鰲拜,鰲拜手下更不可能是弱兵,這些人只能是後金精銳中的精銳。自己這些又是剛剛成軍的兵士,優缺點全都暴露了出來。
一場所謂的實訓,也就草草的收場了,朱由檢帶着軍官營直接下了山。至於泰山,還是等有機會再來吧。
“報告司令!紀彪帶的人已經把此刻藏身的那個村子圍住了。”
“帶着所有人,一起去。”朱由檢大手一揮,隊伍重新集合,一路朝那個小村子殺了過去。
“村裡有多少刺客?”朱由檢站在山腳,看着被部隊團團包圍的幾乎人家。
“大約有二十幾個人,其中一大半都是漢人打扮。我們喊話,對方還都是用的山東口音。”
“XXX,老子最恨的就是漢奸。殺,一個不留。”朱由檢咬牙切齒,幾十萬人的後金是如何佔領整個大明的,還不都是這些漢奸的功勞。以至於後來搶着給別人當包衣奴才,還以當奴才爲光榮。
朱由檢一想到後來的影視劇裡的“奴才”稱呼就來氣,已經跪下的雙腿,根本就不配再站起來。
“可是他們手裡有人質,司令你看。”
順着傳令兵的手指向,朱由檢看到憤怒的一幕。五個全身赤裸,披頭散髮的女人被幾個漢人打扮的後金兵拿刀架在脖子上,負隅頑抗。
僵持,朱由檢沒有下攻擊的命令,他狠不下心。很明顯,這些女人們已經遭受了這世上最殘忍的凌辱,自己不能救她們,如果還把她們就這麼犧牲掉,對她們來說,是多麼失望的一件事。人,誰不想活着?!
“放了我們,保證不殺她們。”一個後金兵大聲喊話。
“大兄弟,不要相信他們,替俺殺了他們吧!”遠遠的,朱由檢就聽見一個女人大聲喊到。
“臭娘們兒,你找死啊。”隨後就傳來一聲耳光聲。
“兄弟們,殺了這些畜生,記得一定要替俺們報仇。”朱由檢看到難忘的一幕,五個女人拼命抗爭,有人慘死在刀下,有人撞死在院牆上,還有三個起身跳下了懸崖。
“殺,給我殺,殺光這些畜生!”朱由檢瘋了,暴跳如雷,抽出劍就朝山上衝;滿山的士兵也瘋了一樣衝了上去。
農家小院裡,場子中央並排躺着五個女人的屍首。朱由檢正仔細的給每一個女人穿着新衣,替他們梳洗整理遺容。李巖帶着軍官營,默默的圍在旁邊,楊靜和方怡正在捂着嘴痛苦。一塊木板上寫着“五朵金花”四個大字,這是朱由檢給她們準備的墓碑。
“那些畜生有俘虜沒有到?”
“俘虜了一大半,只有幾個韃子是戰死的,漢人全都當了俘虜。”
“給老子把他們全都帶過來。”
不一會,鄧之容押着十幾個俘虜一股腦全都踹跪在地上,這些俘虜一臉的驚恐,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
“將軍饒命,我們也是漢人。”一個俘虜不停的磕頭,雙手不斷的合十,一臉求饒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