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這半年過得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尤其是京城陷落,自己躲到這淮安之後。
不光享盡了江南的美色,而且升官發財樣樣來,不光封了伯爵,而且還開了府。就連南京城裡的大小官員,都沒有他過的舒坦。
如今的劉澤清,手裡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雄霸一,更是掌握這天下第一貨的鹽。自己僅僅是一道命令,揚州的大小鹽商都只能乖乖的來淮安城進貢。
“大哥,您這一個命令,揚州的黃得功可就抓瞎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鹽商們來咱們淮安,一點辦法沒有。黃得功那小老兒,估計正氣得罵娘呢。”
說話的是劉澤清的胞弟劉澤風,正剝着今年最新的柑橘,仔細的剔掉橘子皮上面的每一根莖。等到剔除乾淨,才小心的遞給劉澤清。
劉澤清穿着一身儒衫,裝模作樣的正襟危坐。可是,他的兩隻爪子正在身邊的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身上亂摸。
“哼!想跟我鬥,他黃得功只有區區六七萬人,我現在可是有十二萬兵馬了。南京方面,還不是看誰的人多。等再過兩個月,咱們去把魯中收拾了,到時候誰奈我何?”
劉澤清想到在魯中吃了的虧就來氣,最近聽說魯中招了不少人,想想心裡就癢癢。他這次召集鹽商大會,就是想再弄點錢好去魯中招兵。
雖然自己家銀子已經堆成山了,可是誰家還嫌棄錢多不是?要招兵,他可不願意拿已經存進自己地窖裡的銀子。
“稟大帥,門外有個自稱李銘的鹽商,說是有事求見。”劉澤清的親信李化鯨這個時候悄悄來到身邊,低着頭說。
“有什麼事等明天鹽商大會上說不行嗎?一個小小的商賈,懶得見。”劉澤清對這些鹽商沒興趣,他只想一股腦的一下子收拾,纔沒耐心一個個的見呢。
“屬下問過了,他說有銀子單獨奉上。”李化鯨說話的臉上帶着喜色。
劉澤清一看他的表情,知道不是壞事,就停下了鹹豬手,接過劉澤風的橘子,準備朝嘴裡丟。
“既然有銀子,那就讓劉之榦侄兒去見一下吧。”劉澤清一口把捏在手上半天的橘子丟進嘴裡,輕描淡寫的說。
嚼着嚼着,劉澤清感覺不對味,這橘子怎麼有一股子鹹鹹的味道?回過頭,劉澤清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姑娘,小姑娘被劉澤清盯得恐慌,連忙跪下磕頭。
“拖出去剁了,呸!”劉澤清一口吐出橘子,連忙呸了好幾口,一臉嫌棄的喝涑口。
“大帥饒命啊!大帥饒命啊!”兩個小姑娘膽顫心驚,不住的求饒。
“去,給本帥換兩個擦了香粉的來。這兩個就賞給弟兄們了,也算是本帥有悲天憐憫之心啊。”劉澤清右手啪一下打開摺扇,一副儒雅的摸樣,裝作悲天憫人狀。
李化鯨一聽劉澤清的話,臉上露出淫笑,像抓小雞一樣把兩個小姑娘扛去了隔壁院子。
“大哥越來越像文臣了。這氣度,比當年的王陽明還要好。”劉澤風趕緊恭維了一句。
“不能比,不能比。陽明先生那聖人,我頂多能考個狀元。可惜了,再無機會去考場一試高下。”
劉澤清此人陰狠毒辣,又喜歡以儒將自居,經常賣弄自己的一點文采,還經常召引賓客一起飲酒唱和。
他曾經呼崇禎時的大學士劉鴻訓爲叔。劉鴻訓一死,就將他的兒子孔中、孔和當作子侄看待。他不甚知書而且又自命風流,有一次在淮安宴客,把自己的詩作拿出來讓衆人傳觀。
客人紛紛阿諛奉承,交口稱讚。劉孔和默不作聲,他點名問劉孔和,孔和開玩笑地說:“不作尤好”。他隨即勃然大怒,後藉機遣劉孔和率二千人渡和州,忽然又藉口將他斬首,所部二千人兇兇不服,他竟然將這二千人全部殺之,沒有漏掉一個人。——摘自百度百科。
沒一會,一個年輕人走進了院子。年輕人也身穿儒衫,手拿摺扇,幾乎十足十學的是劉澤清的做派,只是他的眼神卻飄忽不定,一直朝周圍的女人身上瞟看。
此人就是劉澤清的侄兒劉之榦,還是劉澤清的忠實粉絲,劉澤清也甚是看重這個侄子。
“大帥,我已經問過了。來的是晉中鹽商,之前也是見過的,無甚問題。他這次來,是準備引薦一個鹽商。說是此人想在晉東一帶扯旗子搞團練鄉勇,想在大帥標下求一個守備的名份。”
劉之榦想學劉澤清一樣半躺在躺椅上,可是他的手伸了一下,沒有像劉澤清一樣有美女可摟,有些尷尬。
“他準備給我多少銀子?”劉澤清辦眯着眼睛,輕蔑的問。
“十萬兩。”
劉澤清一聽,立刻坐起身來。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遠遠超過了一個守備該有的價值。
“這事不對。”劉澤清拍了一下腦門,能混到一方軍閥的,也不是輕易就被忽悠的。
“快拿地圖來。”劉澤清朝旁邊瞧了瞧,沒有看到李化鯨,生氣的砸了一個茶碗,大聲的吼到:“李化鯨,你死哪去了?”
李化鯨急急忙忙的從一個月亮門跑了進來,手上還提着褲子。匆忙間,拿了地圖,雙手攤開在劉澤清的面前。劉澤清捏了一下地圖,嫌棄的朝李化鯨的臉上擦了擦。
“你們看,後金已經佔領了山西。這個人會不會是他們?”劉澤清指着山西的位置說。
“大哥,不可能吧。如果是他們,爲什麼不直接遞信過來呢?”劉澤風狐疑道。
“我們在淮南,北面還有山東呢。事情還沒到那一步,當然不會直接遞信過來。人家這是提前做準備呢。”劉之榦插話說。
劉澤清讚許的看了劉之榦一眼,說:“我侄兒有眼光,要真是一般人,斷不會拿出十萬兩銀子吸引咱們注意的。此事八九是那邊的人故意露出的馬腳。”
“那,依照大帥的意思,咱們是不是該殺了此人?”李化鯨喜歡直接動刀子。
“不。不光不能殺,還應該好禮相待。不管他是哪一方的人,只要不是南京的,都不能得罪。李化鯨,你再去摸摸地,看看他們到底是從北邊來的,還是南邊來的。如果是北面來的,就好生招待着;如果是南面來的,就殺了。”劉澤清眼神深邃,一副陷入深思的表情。
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懂劉澤清的心思。
“你們想,這大明江山萬一保不住了,你我的富貴還是要多留一條後路爲好。北面的人,咱們得罪不起啊!”
“聽說吳三桂現在都封平西王了,後金待他不薄啊!”劉澤清掐指算了算自己這個伯爵跟王爺之間的差距,一臉神往。
“大哥,此事只能我等知曉,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劉澤風說完,看了看劉澤清身邊新來的兩個小姑娘。
劉澤清惡狠狠的看着兩個少女,手一揮,李化鯨二話沒說,就拿刀子捅了過去。短短的一個時辰,劉澤清的後院就有四個少女慘遭毒手。
“再給耶耶弄兩個過來。”劉澤清混不在意地上的屍體,繼續吆喝着。
在劉澤清的後院一處大院落裡,正關押這上百名芳華年齡的美貌少女,此刻她們忌若寒蟬,一個個正被逼迫着塗脂抹粉,稍有不從就是一頓毒打。
衆少女都害怕的看着院門,之前出去的四個姐妹沒有一個回來,剛剛又被帶走了兩個。
少女們互相抱成一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厄運就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來,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