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的意義重大,它徹底扭轉了中原對戰騎兵進攻的劣勢,使以後的任何時候,中原人將不再懼怕任何北方騎兵的威脅。
不管是烏蘭察布的野戰步兵對陣騎兵衝鋒,還是中原人的騎兵對草原騎兵的衝鋒,都能處於對等甚至佔優的地位。明軍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在這一仗中都敢於亮劍,不再依靠城池或者別的防護體系來化解騎兵的優勢。
只有軍事上的絕對佔優,才能讓草原真正納入大明的版圖。所以,大明皇帝朱由檢的內心是非常開心的,他要一路見證明軍的偉大勝利,當然還要帶着崇禎留下的三個兒子一起見證。
明軍足足追擊了一百多裡,追到了固陽境內,絕大部分準葛兒兵都被俘虜或者消滅,可是居然還是讓葛爾丹給跑了。從主力對戰這一仗來說,跑了葛爾丹是不完美的,可是攻打準葛兒,收復草原並沒有落幕,葛爾丹也跑不了。
在廟門溝的一個村落,朱由檢他們終於追上了李定國。朱由檢對李定國這位英雄還是由衷地敬佩地,否則他也不會追到這來。
“立正!敬禮。”隨着一聲口令下達,楊鑫目不斜視,身體繃的筆直。
皇帝以及三位皇子的外圍護衛工作已經被他們大隊接管了,而就在當下,皇上居然親自來檢閱他們了。楊鑫的心裡是激動的,可是他知道軍紀,不會當場痛哭流涕,那是某個半島的民衆最喜歡錶達的方式。
“很不錯,天生一副當兵的料。”朱由檢走到楊鑫的跟前,拍了拍小夥子的胸膛,使勁誇讚,其實他是變着法地想誇朱慈煥的。畢竟當面誇兒子,不如誇兒子手下的兵。
“啓稟父皇,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朱慈煥站在隊伍的前面,大聲地回答。
楊鑫用餘光瞟了朱慈煥一眼,心想:管你屁事。
檢閱當然只是一種形式,代表了皇帝對前線官兵的關心和慰問,除非戰功赫赫的部隊,一般都是檢閱最信任的部隊。所以,朱慈煥的這個大隊就佔了大便宜了。
再不遠處,是一處地主的宅院,雖不奢華,但是面積夠大。那裡是李定國的臨時指揮部,也是朱由檢要去見李定國的地方。部隊檢閱完畢,就地開始警戒,爲皇上、皇子們以及指揮部保駕護航。
“寧宇,快些讓朕看看我大明的第一將軍。”朱由檢滿臉笑容,他是真心崇拜李定國啊。
然而,李定國定定地站在院子中間,身後跟着一批年輕的軍官們,卻沒有主動上前一步。朱由檢沒覺得異樣,反而帶着後世粉絲的心態,快步向李定國走去。
一直到相隔四五米的時候,李定國擡起右手揮了揮。
呼啦一下,整個院子都被一羣士兵給包圍了。尤其是朱由檢身後的親衛,更是被人迅速刀架脖子。
“李定國,你這是要幹嘛?”朱慈炯喝斥道。
“得罪了,父皇。”幾個身影從後面走了出來。
朱慈烺、朱慈煥、王承恩幾乎是同時上前,站在了李定國的一邊。這一刻,朱由檢沒有看別人,只用眼睛死死地看着王承恩。
“皇上,事兒是老奴出的主意,於太子無關。”王承恩倒是坦蕩,主動站出來說。
“不關王公公的事,我們只是想要回大明的江山。”朱慈烺說。
“皇上,李定國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李定國是忠君愛國的人,而你不是大明的君。”李定國補充說。
這一刻,朱由檢徹底明白了,原來這些人其實都看出來,尤其是朱慈烺,恐怕早就發現了端倪。這也難怪,畢竟崇禎上吊那一年他也不小了,而且還是太子。皇帝的秉性他很清楚,最關鍵的是現在的朱由檢剝奪了他太子的名分,而有遲遲不給,還生了幾個小兒子。
這難免不會讓人產生聯想,何況王承恩早就知道朱由檢的真實身份。
“那你們想怎樣?”朱由檢倒也光棍,反正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交出皇位給太子。”李定國說。
“太子已經三十多了,可以登基了。”王承恩說。
“你想讓大明回到以前?”朱由檢盯着朱慈烺問。
朱慈烺躲開了朱由檢的目光,他這些年在地方上處理事情,當然也學習了新的知識,更明白朱由檢嘴裡說的以前是什麼。其實從內心深處,他不願意回到以前,回到那個他父皇天天麻煩不斷的童年記憶中的社會去。
“皇上,老奴只想看到大明的皇位交到太子手上。”王承恩哽咽着說。
“你呢?”朱由檢冷冰冰地盯着李定國問。
“我只護衛朱家天下。”李定國有些底氣不足地說。
“不許傷害我父皇。”朱慈炯關鍵時刻站了出來,擋在朱由檢和朱慈烺的中間說:“大哥,父皇有哪一點對不住你了?”
“住口!他不是我們的父皇。”朱慈煥一巴掌就扇在朱慈炯的臉上。
朱由檢趕緊扶住朱慈煥,連看都沒看朱慈煥一下,其實他心裡一件很清楚了,眼前這個便宜兒子還真不是自己帶大的,不然不會對親兄弟這樣下手。朱慈炯並沒有能力在這裡礙着誰,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而已,何至於要打他?
“噌!”地一聲,朱慈煥當場拔出劍,指着朱由檢的鼻子說:“依我看,不如殺了他倆,恢復祖宗江山。”
“皇弟不可,他畢竟對大明有功。”朱慈烺趕緊說。
王承恩和李定國一件朱慈煥拔劍,也是嚇了一跳。
“今日不殺他,明日他就會殺我們。”朱慈煥哪裡聽得進,順手就刺,而朱慈炯一個挺身,替朱由檢擋了一劍。由於朱慈炯身上穿的是硬橡膠,加上朱慈煥的力道不足,劍鋒居然被厚橡膠盔甲給擋住了。
朱慈煥這一怒,拔劍又是一砍。
“不要傷了萬歲爺!”王承恩兩眼一昏,不管不顧地擋了上去,他這一下是使出了全身力氣的,倒是把朱慈煥撞開了,可是也把朱由檢撞了個倒退幾步。
“不能傷他,他的身體還是萬歲爺的。”王承恩倒在地上喃喃地說,他怎麼能容忍得了別人傷崇禎的肉身呢。
“狗奴才,你們的機會到了,還不動手?”朱慈煥一個翻滾就爬起來,對着門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