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尋的要求下,斯緯洛不得不連夜親自護送她回將軍府,原因是,她一個大花閨秀在別人家留宿會惹來非議。
卻不知此舉,更引人矚目。
令千尋意外的是,貼身侍女露草竟然一直守在將軍府門外等候着她回來。
露草一見千尋從馬車上出來,立即迎了上去,滿臉驚喜,“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終於‘這詞裡包含着滿懷的盼望。
斯緯洛見有下人出來接千尋,便朝她溫和一笑,“千千,既然已經有人來接你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
千尋回以一道淺淺的微笑,“七王爺,謝謝你專程送我回來,又麻煩你了。”
斯緯洛無所謂地笑了笑,“舉手之勞,不必掛齒,既然我倆已是朋友,千千以後直接叫我的名字洛就好。”
突然而來的示好讓千尋知道,這一個下午的等待,是有收穫的,至少七王爺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了。
“洛…王爺…我還是叫你洛王爺吧!”
“隨你吧!反正都是一個稱呼而已,那千千,我先告辭了。”
“洛王爺,慢走。”
斯緯洛東奔西走了一整天實在是倦累了,把千尋送到將軍府不多作停留便回去了。
斯緯洛一走,露草笑着說,“小姐,等到七王爺了。”
“嗯。”千尋只是輕點頭,然後一臉慎重的盯着她的貼身侍女露草,像她這樣忠心耿耿的奴婢實在不多,她是否應該委以重任呢?
露草見小姐就這樣看着她不說話,不由輕聲問,“小姐,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千尋偏頭思索片刻,“露草,想習武麼?”
“習武,小姐是讓我去跟武師學武保護小姐嗎?”露草眼睛瞬間亮了,似乎對習武很感興趣。
保護我?千尋覺得這丫頭非常可愛,於是決定親自傳授武功給她,“不,是我親手教你。”
“小姐要教我武功嗎?太好了。”露草歡快的答應了,她雖然不知道,小姐的武功怎麼樣,但是,小姐願意教她,就是信任她了,所以她非常開心。
這丫頭,知道學武就這麼開心了,如果她要是知道教她武功的那個人是武林上數一數二的一等高手,隨便教她幾招都有可能躍升爲武林高手,那她還不樂得跳起來。
千尋從懷裡拿出一本秘籍遞給她,“你沒練過武功,最好是先從最基本的修煉內力開始,修成內力,以後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學習各種武功了。
露草小心翼翼的把書籍抱在胸懷,“謝謝小姐,露草一定會好好練的,練成了以後,誰敢欺負小姐,我就把他打個落花流水。”
看着露草那堅定的眼神,千尋知道,她沒看錯人,若是知道,不久將來露草會爲了她含冤而死,此刻,她絕不會選擇教她武功。
早膳的時候
鐵將軍似乎十分開心,兩個寶貝女兒都在身邊,一家人吃早飯的感覺真好。
也沒過問千尋過去那兩個星期去了哪裡。
一直在說多海婚禮的事情,似乎對多海的如意郎君非常的滿意,然後又問千尋昨天是不是去王爺府了,對王爺的印象如何?
反正,那樣子是恨不得將兩個寶貝女兒同時出嫁。
千尋只是敷衍過去了。
鐵將軍很遺憾不能跟兩個寶貝女兒多聊聊,吃過早飯就進宮去了,說是皇上勒令讓他協助七王爺,晉王爺兩人查出左相全家被殺害的真相。
聽到鐵將軍、楚鳳歌、斯緯菏三人要查左相府全家被滅滿門的大案,千尋眸光微閃,確實沒想到調查此案的會是這三個人,一個是她的親人,一個是她想殺的人,一個是她想拉攏的人。
這樣的組合真是有意思,脣角不自覺的向上揚,就讓她看看這三個人的能力,能不能將此案的始甬者查出來。
佳木蘢蔥,一帶清流。
千尋,多海佇立在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圍繞着荷花池的清流之上,兩人在閒聊着。
多海站在欄杆前,看着面前傾泄而下的清流,有意無意道,“妹妹,是真的喜歡七王爺嗎?”
很不淑女坐在護欄上的千尋有些不太明白多海的意思,“姐姐,怎麼會這麼問?”
多海看着千尋,欲言又止。
千尋,“姐姐,你我姐妹,有什麼話不可直接說的,難道姐姐把我這妹妹當成了外人?”
“妹妹,別胡說,沒有的事,姐姐怎麼可能會把妹妹當成外人。”
“那姐姐爲何不跟妹妹說實話。”
多海看了千尋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其實,姐姐是覺得你並不非真心喜歡七王爺,總感覺你在糾結着一件什麼事情,想借七王爺來把這件事情解開,對不對?”
多海那雙杏眸緊盯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眼睛裡看出一點蛛絲馬跡,可惜,沒有。
聞言,坐在護欄上的千尋,軟軟地笑了,“姐姐,你想太多了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她表面上看似平靜,心底其實早已翻江倒海。
鐵多海居然能如此聰明的猜中她的心思,這讓千尋不得不對看似一向溫順,心思單純的她產生懷疑,鐵多海她真的如表面這般單純麼。
豪華的宮殿裡,金樽酒滿。
整個殿堂飄逸出濃郁的酒香,未進門便可聞到這濃郁的香味,人未醉,心先醉。
金樽酒不空,一杯又一杯。
殿中趴在桌前的少年鳳眸迷濛,滿身酒氣,顯然已醉。
身穿金絲衣,手帶金鐲,滿身貴氣的月貴妃帶着宮女太監緩緩走進殿內。
滿室的酒氣,使她皺起了秀眉。
這月貴妃與皇上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天龍國所有人皆知皇上特別寵愛月貴妃,當年若不是先皇下旨先封了皇后,這月貴妃如今便是天龍國的皇后了。
沒有得到後位的她卻是整個後宮皇上最尊寵的妃子,連皇后都要兼讓她三分,甚至連出生的皇子都是最尊寵的皇子。
自從天龍國大皇子夭折,二皇子毀容變成啞巴之後,皇上雖沒有立太子,但很明顯這太子的位置非三皇子斯緯菏莫屬了。
年過四十的月貴妃依舊保持着華麗的容顏,青春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看着醉臥在桌上的少年,貴妃娘娘朝身後的宮女太監擡手示意道,“來人,拿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