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明代專有軍政特務機構,權力最大的時候,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王公貴族,誰見誰都怕,那臭名昭著的詔獄一旦進去,就算命大不死,也得去了大半條命,鬧個不好就是死全家。
周少瑜其實還蠻感興趣的,一來錦衣衛雖然弊端多多,但能屹立明朝而不倒,甚至一度權傾朝野,總有可取之處,周少瑜打算近距離觀察觀察吸收一下經驗。
二來麼,就是錦衣衛的招牌三件套啦,飛魚服,鸞帶,繡春刀,一套下來還是很帥氣的,搞一套原裝的做收藏挺不錯。
徐潘文終究還沒繼承魏國公呢,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搞到啥職位,只說盡力試試,問清楚周少瑜的住址,然後告辭離去。
“走着,我送你回寇家。”周少瑜摺扇一搖,走路有些飄飄的,好在馬車還在,不然還真有點困難。
如今大明,正處於小冰期時期,哪怕是夏季,到了夜晚,也有點涼颼颼的,小風一刮,周少瑜更暈了,一時到是忘了還要和寇白門說啥。
送回了寇白門,又去將卞敏接回家,牀上一倒,呼呼大睡。
而另一邊,一夜沒睡好覺的寇白門,一早就離開寇家,一臉憂心的找了幾個道士和尚算命啥的。
這下樂子可有了,有沒有真能算命的不知道,反正大多都是靠忽悠,而且很是眼尖的瞧見馬車上寇家的標誌,加之寇白門一臉憂色,又追問將來,於是一個個都往差了說,最厲害的連紅顏薄命都出來了,本來嘛,這行業的女子又有幾個善始善終的。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結果都這麼說,寇白門臉都白了,至於這些人說的幫忙改命,則是壓根沒搭理,這些人再能忽悠,能像周少瑜那般連追悼詩都搬出來?
回到寇家,寇白門更容易發呆了,心不在焉的,連一位姐姐喚她去坐陪一位公子,寇白門想都不想的先問一句‘那公子姓甚’?然後聽聞不是姓朱,這才鬆了一口氣。
周少瑜可不知道自己後來沒跟寇白門繼續對話,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不過某種程度上反到是有助於以後接觸寇白門了。
第二天,卞敏不會下廚,周少瑜又睡到大中午,卞敏也只好戴上帷帽自己出去買些吃食,想着還是要商量一下,起碼也要請個做飯的婆子回來。
周少瑜想了想便答應了,萬一真要去錦衣衛耍耍當個差,那麼也就不可能老在家,吃了午飯,直接找了人牙子介紹,直接挑了一對老夫妻連帶她們的閨女,純粹僱傭,並非奴僕。小院雖然不大,但住上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到了第三日,李香君和卞玉京得了空,紛紛跑來,卞敏這才知曉發生了什麼,一時間又是爲周少瑜的才華驚喜,一時間又是擔心前程,長吁短嘆的。
“毋庸擔心,這都是小事,過幾個月你們便知道了,對了,我或許會去錦衣衛當個差玩玩。”周少瑜擺擺手道。
“公子又何苦自斷前程?”卞玉京趕緊勸,錦衣衛的名聲可不好,再說了,如今的錦衣衛早就大權旁落,就是個拔了牙齒的老虎,沒啥威力可言,對於尋常人或許還有震懾,可稍稍有點地位的,基本都不怎麼憷。
“我的前程不在此,現在沒法明說,錦衣衛也只是去走個過場,不誤事的,賽姑娘且寬心,畢竟還要想辦法將你脫離那地方呢,就是不知願不願意,總不能我自己瞎忙活。”周少瑜笑道。
“若是能離開,自是願的,只是……”
“沒有隻是,只要願意,我敢保證能帶你離開,其實不難的。”周少瑜打斷道。
“公子莫不是想利用錦衣衛的權勢?沒用的。”卞玉京遲疑道。
“非也非也。”周少瑜似笑非笑的道。“當初眉樓顧橫波失去蹤影,尋找之人不要太多,可誰也發現不了半分蹤跡,人都是她是與人私奔,此既是也不是,裡頭種種,現在不便解釋,總之她過的好着呢。”
“周公子知道顧姐姐下落?”李香君眼睛一鼓,雖說幾年前她還小呢,可和顧橫波也有些許交情。
“自是曉得,往後我帶你們見見。”周少瑜樂呵,只是這個‘往後’,也不知道是往後多久了,天曉得什麼時候抽中的。
“咦?”聽到這般說,李香君忽的想到什麼,臉色怪異的道:“公子莫不是連奴家都想帶走吧。”
“嗯哼,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我是無所謂的。”周少瑜一聳肩,到是不客氣。
一時間三女的臉色都怪異了,如果是帶走卞玉京還能解釋是卞敏的姐姐,那麼李香君的話,豈不是周少瑜是個花花公子啥的了?
“哈哈,你們想什麼呢,樂意跟我自然不介意,美人麼,誰不喜歡,不過也不強求,我有份產業,名爲善懷閣,專做富貴家女子的生意,不接待任何男客,以你們的才華,完全可以在那自食其力過得很好。”周少瑜又道。
這就是娶了卞敏的好處了,雖說見面不多,可熟悉的速度卻飛快,自家人麼。
李香君咯咯一笑,隨後又黯淡了下去,道:“公子卻是坦誠,只是過些時日,奴便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卞玉京聽的揪心,拉住李香君的小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是說梳攏麼?具體是多久?不若我買下不碰你便是。”終於等到李香君主動開口提及此事,周少瑜便道。
“公子好意心領了,只是沒用的,梳攏過後即便不樂意,也不得不開門迎客了。”李香君苦着一張小臉,若只是梳攏也還罷了,若是給了中意一些的男子到也好想一些,只是梳攏過後,就身不由己。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已經梳攏了,價格也高不起來,有興趣的誰不垂涎。
周少瑜一拍腦門,居然沒想起這事,如此看來,就算花重金買下梳攏也沒用,除非繼續花錢,一直包養到離開,可這開銷未免太大了,不划算。
“那就在那之前離開,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前提是李香姑娘願意。”周少瑜只能這麼決定了。
“和公子離開,這算個怎麼一回事。”李香君臉色怪的很,也有點羞紅。“平白無份的,與公子也不是那般瞭解。”
“沒關係,可以就當是爲自己而活,在我那總歸不會有人強迫你,善懷閣的女子不少,那兒在下也不過是一妻一妾,她人都有事做過的很好,當然,口說無憑,也無法拿出證明,這都要靠姑娘如何想法了。”
周少瑜有點小後悔,話題進展的太快,應該熟絡一些再如此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