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人對三百人,而且也爲了身後的親眷,縱然士氣不高,但肯定也會捨得豁出命來,周少瑜傻了纔會選擇正面硬拼。
“全部都有,立刻後撤。”周少瑜想也不想便下令道,雖說不懼,但沒必要做無謂的鬥爭,只需稍稍拖延片刻,三家族的人一跑,這些人自然就會奔潰。
只是,如此一耽擱,想要追上三家族的人更加不可能了。
罷了罷了,回頭想辦法改變戰略,想想怎麼應對。話說回來,先前的大戲應該演的不錯吧。
時間倒流。
周少瑜一揮手選擇放行,牆頭上的周再興,堂堂八尺男兒,簡直哭成了淚人兒,應當說嚎啕大哭纔對。
“少爺,無需如此啊,奴周再興悽苦半生,得遇少爺才終於感覺自己活的像個人,少爺大恩,本就無以爲報,當不起少爺如此厚待,少爺,少爺啊,不要猶豫,打,下令打啊!”
“閉嘴,雖然我從未將你當奴僕看,但此刻,你既然自願跟隨於我,那你的命怎麼處置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纔算,我畢生宏願,就是讓天下萬民過上富足美滿的好日子,若是連身邊的人都不能保全,又談何宏願,如今誠徽州即將攻略完畢,幾縣的百姓也過上了安穩的生活,然而還有更多的地方等着我們去救助,你可是我看好的未來將軍,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親眼見證,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不要說你,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卒,只要有機會救下來,那便救!人命大於天,又豈非說笑!”
好麼,什麼叫還有更多地方等待救助?話兒說的真是好聽,其實說白了,不就是爲了野心攻城略地佔領地盤嘛。
然而這話,在不同的人聽來,感覺就不一樣,外人聽着自然感覺不大,因爲不瞭解什麼,但跟隨周少瑜的這些人,卻是深信不疑,看看蒔竹縣,再看看隆縣,何止是百廢待興,人家現在家家有餘糧,在縣衙的主持下,甚至還開始了養殖業,再過段時間,連肉都不會缺了吃。
破敗的房子也全部修繕,街道清理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也有人開始做起了小生意,愈發的顯得繁華,現在私底下,可都是以嫁這連個地方的人爲榮,無他,條件好啊,而且人人都很團結,說是夜不閉戶也不爲過,在這三不管亂了數十年的誠徽州來說,這簡直就比理想國還理想國。
再且官府主持的事情可不止是這麼一星半點,換言之,人家的的確確是爲了民生而在努力的,並且效果那是相當好。
有實證爲例,那可信度就相當高,壓根沒覺得哪兒虛假。
然後就是周再興無限表忠心,周少瑜寬慰的戲碼,演的那叫一個感天動地的,好在人家周再興是真情表露,而周少瑜則是妥妥能拿小金人的存在,到是沒人瞅出什麼貓膩來。相反也紛紛被感染感動的稀里嘩啦,跟着這般仁義的頭,還有啥不滿意的。
嗯嗯,總之,這場戲沒白演,起碼收穫還是不少的。
當然,眼下看來,代價也不小,一旦得知誠徽州被統一,興武軍是絕對會出兵的,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周少瑜率軍後撤,更是助漲了那六百來人的氣焰,嗷嗷的就往前追,而他們的後方,卻是各種眼色不斷,準備瞅準機會脫離。
約摸追出了三百餘米,三家族的馬車隊突然傳出數聲‘架’的喝聲,隨後馬鞭聲不斷,只見三家族的人,瞬間拋下了他們私兵的家眷選擇了獨自逃離。
最先發現的自然是私兵的家眷,立刻心慌的想要追上,然而兩條腿的速度哪裡比得上四條腿,不多時就越甩越遠,心慌的她們哪裡還不曉得意思,哭嚎不止,聲音傳來,前方的私兵也發現了異樣,慌亂的情緒迅速瀰漫,哪裡還有心思追?
雖然他們一直都只是三家族的奴僕,主家拋下奴僕也實屬常事,但還卻故意讓他們列陣圍殺敵軍,實在有點兒過了,一時間怒罵不止,紛紛拔腿往回跑,滿腦子只想一件事,回去帶上家眷,然後想辦法逃跑,也有那薄情寡義,或者的確是孤身一人的,則立刻四散朝着兩邊的山中跑去。
“追,不得放過一人,儘量抓活的,碩真,這裡交給你了。”周少瑜一聲令下,而後只帶着李秀寧和楊妙真直接打馬朝着三家族追去。
三人追人數多達數百的三家族?挺起來很誇張,其實一點也不。
對面壓根就沒什麼戰力可言,只要殺的怕了,量他們也不敢亂跑,當然,很可能也會選擇分路逃跑。
馬車飛奔,的確要比常人跑步要快,但是面對單獨的快馬,如何跑的過?顯示有十來位三家族的青壯提着武器意圖阻擋,然而一個照面就被打殺。
這般結果,如何還有人敢再來送死,眼見追了上來,三家族的男丁想也不想,竟然全部不約而同的拋卻馬車上的婦幼,獨自騎着馬狂奔起來。
“混賬!”李秀寧和楊妙真看的面色鐵青,拋棄妻子子女的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叫她們接受。
然而古代男權社會,這種事情又曾少了?普遍的想法,只要人在,妻妾可以再娶,兒女可以再生。不說別人,就是漢高祖劉邦,不也曾做過這種拋棄的事情,而且他更狠,是直接將她們從馬車上推下去的。
一時間,女眷的哭喊聲不斷,算是也嚐到了被拋卻的滋味。
可惜現在兩邊都是快馬加鞭,周少瑜再使勁也沒辦法追上去,始終隔着距離,然而……
事情突然,前方逃往的三家族男丁忽然一羣羣的被絆倒,馬匹嘶鳴,人聲慘叫,都摔的個人仰馬翻。定睛一看,卻是幾根絆馬索實現埋在那裡,此刻已經被拉了起來。
用一時刻,兩側的山間,一個個漢子站了起來,旌旗飛舞,一杆朱雀大旗很是惹眼,而後,一名女子帶着數十青壯衝了出來,大喝投降。
一聽聲音,周少瑜楞的不輕,呂玲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