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對於三家族全部被俘,周少瑜自然是高興的,不過更好奇的是,呂玲綺怎麼會帶着幾百軍隊出現在這裡,不應該啊。
因爲呂玲綺尚不成熟,此次的攻城計劃,雖然帶着她出來長見識增閱歷,卻是壓根沒做什麼安排,甚至直接放在了南城門,讓她負責管理南邊的青壯,算是增加領軍的經驗。
而攻城時,只有周少瑜所帶領的東城門一處發動進攻,換言之,理論上來說,呂玲綺應當一直待在南城門外的營寨纔是。
“我,我,是步練師讓我這般準備的。”呂玲綺先前的模樣,看起來是想直接自己認下,然而不知道想了什麼,直接將步練師給賣了出來。
“步練師?”周少瑜眉頭一挑,這個答案比較意外。“說說詳細情況。”
步練師也是最近一次穿越帶回來的新妹子,甚至可以說是意外,跟呂玲綺是一樣一樣的。
因爲和張遼交好,張遼便將呂玲綺託付給了周少瑜,希望能夠脫離曹操的掌控安穩的活下去。隨後在廬江,孫策襲取發生戰亂,呂玲綺又無意間救下了步練師,這纔有了周少瑜帶回的結果。
因爲從沒有當做過目標,接觸的時間雖不算短,但從來沒單獨相處過,此外步練師也一直表現的異常安穩,是以周少瑜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主要是,步練師在歷史上雖有留名,但卻無甚出彩事蹟,遠比不得她兩個女兒,所以周少瑜也就沒指望過什麼,也就是打算到時候放在李清照身邊做個助手培養罷了。
畢竟雖不出彩,但記載上卻頗爲不錯,性子總歸是好的,不然孫權也不會數次想立她爲後,只是遭到羣臣反對纔不得不作罷,可實際上,步練師雖名義上是嬪妃,可實際和皇后是沒區別的。這多少也就說明了,這妹子至少拿的出手,站的穩坐得住,管得住偌大的後I宮。
可是這突然,居然能建議呂玲綺帶隊攔截,這就很稀罕了,再且,步練師不應當沒有跟隊隨行麼?
“步練師是我帶出來的。”呂玲綺訕笑,趕緊解釋道。“其實她並沒有那麼弱的。”
周少瑜一愣,卻也說的過去,步練師光是爲了躲避戰亂,都經歷了不少次遷移,若當真完全是個柔弱的女子,哪裡扛得住。不過要說多厲害,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最起碼,對於戰爭的感觸肯定不低,因爲見的太多了。
原來,周少瑜攻城時,待在南城的呂玲綺聽見動靜,也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只覺心癢難耐,不過也曉得這邊全都是沒訓練過的青壯,貿然去攻城,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不過情況確實忽然發生了變化,只見城頭上,那些防衛居然全部四散,城牆上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旗幟也倒下大片。
呂玲綺立刻就知道了,周少瑜這是攻進城內了,不然不是這反應。當時的想法邊是,好快!
於是呂玲綺忍不住了,咱不能親自參與攻城,試試感覺總不錯的吧,於是帶着幾百個膽子大的漢子,同時還應將有些不願意動彈的步練師給強拉上,扛着梯子就衝上了城頭,果然一個人都沒有,還白撿了不少武器防具。
而從上俯瞰城內,呂玲綺見大局已定,三家族已經潰敗至城中的府衙抵抗,呂玲綺放了心,覺得沒啥問題了,前面沒參與,後面起碼也要近距離看看吧,於是帶着步練師和十幾號人就朝中間靠近。
好死不死,就瞧見了周少瑜做大戲的那一幕。
呂玲綺想法不大,只覺得周少瑜的確是個好人,(好吧,這位妹子也被忽悠了。)但是步練師有着別的想法,於是就讓呂玲綺如此這般,並且約定事後不要提她。
於是呂玲綺便迅速趕回城頭,帶着那幾百青壯一路疾奔,於此處設了埋伏,結果還真就等到了。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呂玲綺實在沒好意思自己獨領,這纔將步練師給說了出來。
聽罷,周少瑜和李秀寧互看兩眼,心說還真是小瞧了這位平日裡很是低調安穩的妹子了。
“我並不懂戰,卻懂人心。”回到府城,面對周少瑜的詢問,步練師嘆了一聲,道。“大家族,不就是如此麼,他們既然想逃,又如何會真帶上那些拖慢速度的婦孺,而不帶,那些私兵又怎麼會跟隨,是以只能盡數拋卻,我不知公子的打算,但想來是不想輕易放過他們的,不管如何肯定會追,那時候,便是馬車也跟不上速度,最終也只能拋卻……”
周少瑜雙眼一眯,懂人心?單憑這句,後面那句‘大家族’就可以無視,換言之,即便她真和呂玲綺約定好保密,但想來也是算到了,呂玲綺絕對會將她說出來。
既然知道最終如此,那麼顯然,步練師是已經做好了和周少瑜對話的準備。
“所以,你的目的?”周少瑜的問題看起來挺不客氣,但語氣卻挺好。
因爲周少瑜相信,步練師應當是個懂得分寸知進退的女子,不然歷史上,孫權也不會選擇立後不成之後,寧遠將皇后之位空置也不會立她人爲後,這說明了,孫權對步練師的滿意程度是相當高的,而步練師若是不知分寸進退,又如何做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對於這種小心計,周少瑜也不會在乎,因爲即便是拐了一個大圈,這樣的舉動也可以視作步練師願意向周少瑜靠攏的態度。
“奴的行事準則,無非求安穩罷了,只是,在這清淨了一段時間,卻也發現,便是同來的貂蟬與大小喬,也發揮了自己的作用,而奴卻依舊不變。奴知公子的性子,即便如此也不會說什麼,屆時央求公子帶奴回鄉一探,怕也不會拒絕,然而終究心下難安。”步練師沉穩的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頗有種大氣的感覺,與平日裡那般帶點暮氣的安穩全然不同。
“只有這樣麼?”周少瑜笑了笑,追問道。
步練師這才抿抿脣,隨即雙目明亮的道:“或許,也是被感染了吧,哪怕身爲女子,既然有條件去做點什麼,爲何不去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