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全有吱唔了幾下,似乎想說又不太敢說。
“爹,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要是不說,那我就進去睡覺了,可困死我了,”南風說道。
南全有便說了:“這個嘛……是這樣的,下午週二爺不是過來幫我們洗菜了嗎?”
“恩,然後呢?”
“然後嘛,週二爺又跟我提起了你和野哥的事,說你們兩個這樣總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明明都是郎有情女有意的事,非要說你們是什麼好朋友,這不是自欺……”
南全有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來接下來該怎麼說。
南風替他說了:“自欺欺人。”
“可不是,雖然我答應過你,這一年內都不要提成親的事,可是,你今年都十五了,再不嫁人,萬一將來年紀大了嫁不出去了怎麼辦?週二爺今天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你若是願意,野哥那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野哥那邊沒有什麼問題?”南風擦着頭髮的手頓了頓。
野哥對她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她每次朝他走一步,他便往後退一步,等她往後退一步吧,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現在,她已經傻傻地分不清楚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太困了,或者是一時意亂情迷,南風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那你去問問野哥的意思吧,他同意了再說。”
說完,南風便進了房間。
今天也實在太累,又是插秧又是打獵又是做飯的,加上後來又打掃院子,南風累得骨頭都散架了。
所以,她一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
天亮。
南風今天醒得有點晚,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總之就是天色大亮了。
然而,就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爹是不是問她要不要跟野哥成親?
她是不是頭腦不太清晰,所以一下子答應了。
那爹去問了沒有?
南風馬上掀開被子起牀,稍微理了理頭髮便跑出房間找南全有。
南全有居然不在!
他不會真的跑去問了吧?究竟是什麼時候走的?
南風覺得她必須去聽聽,偷偷地聽也行,她要知道野哥的真實想法。
她趕緊挑了一件新一點的衣服換上,再簡單洗漱就小跑着出門了。
剛走到門口,南風又停下腳步了。
自己一個人跑去,萬一被發現了,那不是很窘?顯得她很恨嫁的樣子,當地的姑娘都不能跑到男方去提親啊。
她便又回屋去了。
鍋裡有粥,桌上有青菜,不知道南全有是什麼時候煮的,她便簡單吃了點。
昨晚的碗還沒有洗,南風想,乾脆拿到河邊去洗,這樣就不用挑水了,還可以順便挑一桶水回來。
於是南風便去河裡洗碗。
在河邊蹲下來的時候,南風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可一張臉依然燙得緊。
南全有那邊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她心裡有冒出好幾個情景。
首先,應該是南全有先跟週二爺傳達大概的意思,由週二爺問野哥的意見,野哥若有意娶南風,那野哥會從村裡找一個媒婆親自上門來重新提親。
野哥平不愛說話,他應該是這樣回答吧:“恩,那我擇日便請村東頭的司馬大嬸作個媒,讓她替我上門求親。”
或者,野哥應該可能會這樣說:“能娶到南風是我的榮幸,但我需先備齊聘禮再去,到時再風風光光把她娶上門來。”
……
南風的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