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洗了碗,南風挑起水桶回家,一邊是水,一邊是碗。
她平時覺得挺沉的,但現在卻覺得一點都不沉,甚至是腳下生風。
這個時候爹應該回來了吧?
沒想到,南風還沒回到家便在路上看到南全有那一瘸一拐的身影了。
南風想也沒想便大喊一聲:“爹——”
聲音裡顯然是充滿了期待的。
是的,她很期待南全有跟她說點什麼。
比如,“風丫頭,看來你的婚事不遠了,野哥答應了。”
南風的臉再次紅到脖子根。
天哪,要成親了?
成親後,是不是意味着以後要天天跟野哥睡在一塊兒?
想到野哥那結實富有彈性的胸肌、腹肌,南風突然覺得下腹一陣緊縮,緊張極了。
那邊,南全有在叫南風:“風兒,你愣在那裡幹啥呀?趕緊回屋吧。”
南風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自己失態了,便“哦”了一聲,然後再加快腳步走到南全有面前。
彷彿肩上那桶水是沒有重量的一樣。
“爹,你今天去……哪了?”她明知故問。
“去週二爺啊。”
“去……他家幹啥呀?”
“替你問話去啊,”南全有知道,南風是知道的。
“那問出什麼來了沒?”南風也知道,南全有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南全有看了南風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卻是意味深長。
南風卻突然被南全有的深沉給嚇住了。
但好在她也是學過情緒管理的,能壓制住自己的衝動。
南全有說:“咱們先回家再說吧。”
回到家裡,南全有替南風把碗放回竈臺邊上,隨後又搬了張小凳子在院子裡坐。
隨後,南風也搬了張凳子出來,她這回不拐彎抹角了,直接便說:“爹,把你去週二爺家的情況直接告訴我吧,老實說,是不是野哥不想娶我?”
南全有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更多的是無奈,“我跟週二爺說這件事的時候,野哥就在旁邊,他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的意思是他要再考慮考慮。”
南風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考慮”這兩個字,若放在上一世來說,就是委婉地拒絕了。
南全有看到南風臉上的失望,他有些慌了,便趕緊跟南風說:“野哥前面還有話的,他說……”
“說什麼了?”南風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南全有說:“原話是怎麼說來着?他說自己目前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他考慮過些時候再跟你說清楚,因爲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要坦承……好像就是說了這麼多,但是那意思……並不是想……想娶。”
南風想到以前宿舍的一個女特工愛上了一個學長,後來去表白,得到的說法跟野哥說的差不多,什麼特工將來的生活很複雜,他們不一定能在一起,可那個學長沒多久就跟一個學姐在一起了。
南風記得那個宿友當時很傷心,一個人默默在宿舍裡喝了幾瓶啤酒,後來還對南風說了一句:“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會想辦法來到你身邊。如果他不喜歡你,就算前面是一層紙紗,他也懶得擡手去捅破。”
所以,野哥的意思……是不想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