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三哥剛剛帶她回覃家時,她一副小百花的模樣,明明又肥又壯,卻偏偏怯生生地躲在三哥身後,目光一直圍繞着三哥團團轉,連眼也捨不得眨。
三哥是何甜甜的,她也早就認定了何甜甜纔是她的三嫂,這憑空冒出來的女人想搶三哥?
門兒都沒有!
好在三哥把人帶回來便離開了。
她故意給她臉色看,故意爲難她。可對方卻把她當小孩子,凡事忍讓,越發惹怒了她!
沒成想,她後來莫名其妙就傻了。她心裡該高興的,畢竟她可以名正言順不讓三哥娶她爲妻,可莫名的,她又同情起她來。只是她沒想到,等三哥一回來,這大傻子居然又莫名其妙不傻了。
她生氣、她怒、她悔!沒想真被甜甜說中了,這大傻子從一開始就故意裝傻騙人,看她的笑話。
想看她的笑話是吧?
很好,她覃珏瑛和她勢不兩立,有她沒我!
一想到這些過往,覃珏瑛就恨不能衝上去撕碎那張虛僞的臉。
“你別說,我也很好奇。覃寶山他就近看中了我哪點?不如……你去問問?”
夏梓晴輕笑。
說完,也不看覃珏瑛那張扭曲的臉,自顧自掀了草簾,進了草棚子。
草棚子緊挨柴棚,依着柴棚搭建。用來替覃寶山騎回家的那匹馬保暖。這匹馬是覃寶山從暫借來的,可不能餓瘦了,或者凍病了。看着這匹健壯的馬兒,夏梓晴莫名動了心。
或者,家裡也添一匹代步的馬?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覃珏瑛追了過來。
“你別得意,甜甜姐命好,人家現在嫁去了薛家做少夫人穿金戴銀,前呼後擁,吃穿不愁。就你,抱着那忘恩負義的男人哭吧!呵。”
罵完,不等夏梓晴說話,轉身便走。
還是娘說得對,三哥早已不是過去的三哥,吃裡爬外,心向着外人。這樣的三哥,不要也罷。
真是有病!
何甜甜命好不好關她屁事!夏梓晴望着晃動的草簾搖搖頭,覃珏瑛這性子不改改,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
覃珏瑛罵得舒爽,等走出老遠,又想起今兒她來的緣由還沒說。
再回頭和那大傻子商量,她又拉不下臉來。就這麼回去面對孃的怒火?她又沒這膽子。
遲疑良久,最後還是迴轉。
“咦,你還沒走?”
夏梓晴添了草料打掃了衛生刷了馬,這才走出來。擡頭就看見等在外面一臉糾結的覃珏瑛,呵呵兩聲笑就嗆了她一句。
覃珏瑛從不過來這邊卻突然上門,想到覃大力的婚事,夏梓晴哪能不明白她的來意?
那張帶笑的臉刺激了覃珏瑛,小臉兒氣得緋紅,心底憋屈得慌。
又不得不帶起笑:“喂,是我娘讓我過來的,你別以爲我想來。”
“那你就走啊。”
夏梓晴不理她,自顧自越過她進屋,覃珏瑛趕忙跟上。
“我娘說了,家中現在沒銀子了。我覃家養大了三哥,自然得給銀子。也不要多,就50……不,就100兩!”
“噗!----”
夏梓晴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拿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你想錢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