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也是鄭家的。
打開鄭夫人送的三個盒子,三盒有兩盒是首飾,最下面一盒最大,足足有二十顆大珍珠。
江綰拿了一個在手裡看了看,珍珠又大又圓不說,還粉粉嫩嫩的,十分的難得可貴。
欣賞了會兒,江綰就將珍珠放入盒中,讓雪青收好。
雪青和月白兩人跟着江綰來了一趟鄭府,雖然全程都跟啞巴一樣,一句話都沒有出,但兩人心裡震撼不小。
原來她們跟的主子這麼厲害嗎?
在鄭府的時候,她們清清楚楚地看到,鄭夫人對她們主子的巴結,一副恨不得挽着手,向世間宣佈兩人交好的模樣。
原本主家的身份對她們來說就神秘,這會更是鋪了一層光。
傍晚,陸謹川回來。
江綰把他拖到房裡給他看粉珍珠。
“你看,漂亮嗎?都是鄭夫人送的,回頭可以存起來給詩詩當嫁妝。”
陸謹川點點頭,“好看,你喜歡就留着自己用,她那兒不缺這些,她想要的話可以自己買。”
陸謹川有時候會嫉妒詩詩。
特別是詩詩故意跟他爭寵的時候,他如果不是惦記着一點血緣關係,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纔好。
他對妹妹自然也是極好的,可是看到江綰每次得點好東西,都惦記着要留給妹妹時,他就很難再對妹妹好,甚至會想把她遠遠的丟下。
“難得吧!你看這一盒子的珍珠,大小顏色都這麼漂亮。”
江綰是真的挺喜歡的,覺得這種珠子如果做在鞋面上,嘖嘖,絕對閃耀全場。
就可惜不太適合她,她走路沒一個正形,不像詩詩,一步一搖曳,大家閨秀的模樣。
“喜歡就留着。”陸謹川將盒子收起,並說:“你不用想着給詩詩存什麼東西,她現在也是大姑娘了,喜歡什麼會自己去買。”
江綰白了陸謹川一眼,“你就跟個繼兄一點,對她一點都不好!這種好東西,哪裡是她一下就能淘到的,況且你也說她是大姑娘了,自然要存點好東西當嫁妝,以後出門纔不至於被人看輕。”
陸謹川無語地看着江綰。
在這種事情上面,他每次都說不贏江綰。
誰叫江綰想得這些東西特別容易,但本人又不追求這些,她自己不愛將這些東西往身上套,說是做事行動不便,麻煩!但又喜歡將詩詩打扮得漂漂亮亮。
這就讓他很撓心了,總覺得虧待了她,想對她更好一點。
“你都有理。”
陸謹川將盒子丟到一邊,直接壓上去,堵住江綰的嘴,免得她再說話讓他心塞。
很快,屋裡的溫度升高,兩人也都忘了珍珠的事情。
次日江綰醒的時候,陸謹川已經出門了。
雪青來侍候的時候,江綰問了一嘴。
“主子爺一早就出門了,囑咐奴婢二人不得吵醒夫人,主子爺讓奴婢二人跟夫人說,他今日有事,可能會晚歸。”
“噢,行吧!”
江綰沒多問,反正問了雪青和月白肯定也不知道。
鄭府今日設宴的時辰在申時,江綰用了午膳,躺着看了會話本,閒着沒事,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出門了。
鄭府的馬車還是昨天的那一輛,馬伕都是同一個人,等在同一個位置。
她剛出門,馬伕就駕着馬車上前。
一回生兩回熟,江綰這會都沒多問,都直接上了馬車。
剛到鄭府門前的巷子,就看到了一輛馬車,這條巷子修得很寬,可以同時行駛兩輛馬車。
但對面看到鄭府的馬車,並沒有與他們擠,直接停下馬車,讓他們先行一步。
鄭府的馬伕也習慣了這樣的陣勢,沒有停頓的駕着馬車往裡趕。
鄭府門前,門庭若市。
這樣的陣勢,可見請的人真不少。
江綰下馬車的時候,門口的鄭夫人正在迎接貴客,看到她來了,對着貴客說了一句,就向她走來。
“鄭姐姐。”
“綰妹妹來了,快快有請。”
江綰瞄了眼鄭夫人,比起昨日,今日的妝,明顯重了許多,而且即使這樣,眼下有些青影也能看出來。
“姐姐放寬心,匆用多慮,有我在呢!”
想來,爲了鄭馥兒的事情,鄭夫人昨晚沒有睡好,江綰細聲跟她說了一句,又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雖說心理問題不好治,但看鄭夫人對鄭馥兒的重視,江綰倒覺得這個問題不難。
就怕病人無人問津,只要不是這樣,有愛有情又有耐心的話,總能將人帶出黑暗的旋渦,時間長短而已。
“……好!”
鄭夫人眼尾有些紅,昨晚狠哭了一場,今兒眼睛仍然有些澀痛,想到這會兒人多,也不敢失態,立刻揚了一下頭,將淚意壓了下去,引着江綰入府。
鄭夫人引着江綰一起入後花園,這一個舉動明顯能看出來,她今日站在大門口迎客,迎的就是江綰。
各人心裡也有數,畢竟鄭夫人的身份擺在這裡,能夠讓她親自出去相迎的人,沒有幾個。
“這麼多人啊?”
江綰跟在鄭夫人身側,倒不覺得驚慌,就是有點驚訝而已,她沒有想到鄭夫人請了這麼多人來。
鄭夫人小聲回話,“可是叫多了人?如此的話,我下回少送幾張請帖,平日我請人小聚,也不會叫這麼多人的。”
江綰瞭解鄭夫人的意思。
“不用,人多的話,賺的錢也多。”江綰壓低了聲音小聲回答,聲音裡難掩高興。
鄭夫人看江綰滿意,也跟着笑了起來,不枉費她廣發請帖。
“綰姐姐。”
李欣欣跟着她的婆母上來掃招呼。
江綰笑笑,“你也來了。”
“嗯,綰姐姐給我帶的藥膏我用上了,很好用,用完後,臉上滑滑嫩嫩的。”
“好用就好,回頭用完了跟我說,我再帶給你。”
“謝謝綰姐姐。”
李欣欣沒客套,說完話也不走,就站在江綰的身旁,她的婆母正好與江綰寒暄。
這時候又有人叫鄭夫人,她小聲說:“綰妹妹,你先在這裡玩着,我還有點事情,一會再來。”
鄭夫人這裡宴請的人多,有些客人甚至都還沒有到,自然不能從頭到尾的陪着江綰一個人。
但事先她就放出了風聲,也不怕會有不長眼的湊上來,她可不興什麼先抑後揚,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鄭府看重江綰。
能來參加宴會的人,事先都知道鄭夫人這宴是爲何,所以鄭夫人一走,就有人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