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拍了拍座位, 見姜姜坐下來以後, 她吩咐, “坐好別動, 姐姐給你貼個東西。”, 她一發話,姜姜立馬規規矩矩的坐的端端正正,甚至連眉頭都放鬆了下來,安安把暈車貼一撕開,直接貼到了小孩兒的耳朵後面,她說, “若是還是想吐就喊我, 我把這玩意在撕下來,重新給你貼一副。”
不知道是不是姜姜的錯覺,他總覺得姐姐給他貼完那東西以後,好像不暈車了, 而且姐姐身上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離得近了車子上的難聞的味道就小了很多。
安安見姜姜舒服了不少,這才悠悠的拿了一個手絹出來,把自己的鼻子捂住,當然也沒忘記給姜姜一個手絹, 直接把手絹繫了在腦袋上面,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成了門面大俠。
旁邊的同學見到安安準備這麼齊全, 不由得有些羨慕, 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準備一些東西,也不至於現在這麼難過。
胡小書也沒聞過這麼難聞的氣味,她板着一張晚娘臉,頤指氣使,“顧安安,你還有手絹嗎??”
安安頭都沒回,“沒了!”
胡小書一張臉都氣白了,冷哼了一聲,她絕對嘴賤,爲什麼要去問顧安安,問誰都比問顧安安強點。
別人怎麼樣,安安可管不着,她和姜姜兩個人倒是裝備齊全,把鼻子一捂着,基本那股子難聞的味道就被過濾了一邊,沒那麼可怕了。
而且安安還從超市裡面找了一個檸檬出來,切成了小片,若是自己或者姜姜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就吃一片酸檸檬,畢竟暈車時候,吃點酸酸的東西,比啥都管用。
太鬆縣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呢!光坐這車子,就得兩個小時,而且這個時候路況並不好,一路上顛簸的不行,哪怕安安這個會開車的人,都有些想吐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基本上一個車子裡面除了安安姐弟兩人,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吐了好幾遍。
眼見着連帶姜姜都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喉嚨一直咽口水,安安眼疾手快的把切好的檸檬塞到了姜姜嘴裡,吩咐,“閉嘴,含着!”
一股酸到極致的味道,從上顎一直蔓延到舌尖去,在順着喉嚨流到了胃裡面,讓姜姜整個人都舒服了喟嘆了一口氣,之前那會的惡性感也被壓了下去。
姜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安詢問,“這是什麼?”
安安自己也吃了一塊,覺得舒服了不少,她笑眯眯的,“不告訴你!若是你一會還是不舒服,就喊我,我再給你吃一塊!”
“顧安安,你在吃什麼?”,胡小書強壓着惡性,有氣無力的問着安安。
安安冷笑,“吃什麼,還用跟報備???”,旁邊的姜姜聽到這問話的時候,神色也不好看起來,小孩兒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而且那個胡小書不是啥好人。
胡小書,“我只是好奇,我們全車的人都吐了,爲什麼你們姐弟兩人沒吐,若是有啥好法子,可以告訴我們下,大家也少受點罪,到時候考場上也發揮的更好一些。”,這一句話,就把安安姐弟兩人說到了說有人的對立面,瞧瞧這兩人都知道不暈車好法子,卻是自私的很,沒一個人願意說的。
大家看着安安和姜姜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畢竟誰暈車誰知道,那種渾身無力,還一直想吐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連帶着帶隊的老師,也殷切的看向安安,他們也沒想到,這次來的車子會這麼破,而且味道會這麼難聞。
安安超市裡面的暈車貼是不可能拿出來的,她把手絹解開了,露出來了臉,把手絹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我帶了手絹,你們看到嗎??至於我剛吃的啥,我剛吃的薄荷糖,有問題嗎??”,說完,她左手伸到了口袋裡面,摸了摸,摸出了五顆薄荷糖來,“若是有人不舒服,可以嘗試下這個薄荷糖!能壓制一會,但是能堅持多久,就看大家的體質問題了。”
胡小書瞪着眼睛,“你有法子,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讓大家夥兒受了這麼大的罪!”
安安把糖發了出去,卻唯獨漏掉了胡小書,“我又不欠你!憑什麼告訴你?”,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而姜姜卻深深的看了一眼胡小書,接着也隨着安安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被安安發了薄荷糖的幾個人,連忙把薄荷糖剝開,塞到了嘴巴里面,這個年頭的薄荷糖是那種超麻的那種,入口一股麻味,接着就是一股子的冰涼,原本嗓子口的惡性也被這一股子的冰涼給趕了下去。
所有人都舒服了不少,唯獨胡小書還蒼白這一張臉,面色難堪的要死,她問了一場,顧安安卻唯獨把她給漏下去了,大傢伙有些不好意思,其中有一個高二年級的女生,跟胡小書是鄰居,她便幫腔,“顧安安同學,大家都是同學,你就幫幫胡小書吧!”
安安睜開眼睛,看向說話的那個女生,她當着大家的面站了起來,掏了掏口袋,把口袋直接往外翻,“沒了!一共七顆,裡面還有我和我弟弟回來的薄荷糖,一塊發完了,若是你心疼胡小書,大可以把自己的那一份薄荷糖讓給胡小書。”,這種慷他人之慨,安安向來不喜歡,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個胡小書,她們兩人本來就不對付,讓她去幫胡小書,怕是腦袋有病。
安安話音一落,幫胡小書說話的那個女生頓時臉色有些尷尬,“抱歉,我以爲你還有!”,至於她自己的薄荷糖,她已經吃了下去,怎麼可能在分給胡小書。
聽到這裡,安安扯了扯嘴角,泛着淡淡的譏誚,正準備蓋上手絹在繼續睡覺的,卻突然被姜姜給拉了拉,冷不丁的看到了一汪水一樣的眸子,安安那點煩躁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她拍了拍姜姜,“在睡一會,醒來就到了。”,姜姜點了點頭,小聲,“姐姐,你別不開心!”,他覺得自己好沒用,一點沒都幫上姐姐。
安安失笑,“沒用不開心,只是蚊子嗡嗡嗡,煩人的佷。”
她的聲音並沒有收斂,自然傳了出去,被稱爲蚊子的某人,更加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