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許安安坐在大廳裡面,看向俞昊晨,整個人都有些脫力。她們雖然是住過來了,但是中間還需要整理各種東西。
阮沛沛的房間,因爲種種原因,是早就整理好的。可許安安不是啊,即便是傢俱之類的不用她擔心,但是自己的東西搬過來,還是需要稍稍整理一下的。
而經過這“稍稍”的整理之後,許安安竟然就累成了狗,毫不誇張,她現在整個人就趴在沙發上。如果不是俞昊晨還在這裡,她就直接睡覺去了。
“我打算怎麼辦?”俞昊晨靠在桌邊,這裡當然有一間他的房間。他早就在許安安收拾的時候換上了便服,手裡端着杯紅茶,十分愜意的樣子。
許安安的問題,他稍稍感到了意外。他以爲,許安安會更加在意一些阮沛沛今後的安排。
“對啊。”許安安在沙發上小幅度地翻了個身,以便看到俞昊晨的樣子。
俞昊晨喝了口茶,道:“雖然我很想說,我已經考慮好了一切。”又喝了一口,“但是,只怕我要這麼說的話,你大概是不會相信的吧。”
“恩?”
“我已經向我爸說明一切了。”俞昊晨看着手中一瞬間就變得空空如也的杯子,心中也有些盪漾。“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事實上,我爸比我更加支持我的決定。”
許安安因爲這話微微晃了神,“支持?”她頓了頓,“是支持你拋下總裁的位置,和一大堆需要處理的事物,帶着阮沛沛私奔嗎?”
“差不多吧。”俞昊晨放下杯子,本來,俞昊晨對自己做的事情抱有疑惑,但是,當俞父對自己說出鼓勵話語的那一瞬間,俞昊晨整個人都明白了過來。
俞父說的話,其實很籠統,無非就是一些大道理之類的,但是其中,還是有那麼幾句是非常讓俞昊晨深有感觸的。
“如果說在這個時候不帶她走,那你這麼多年,豈不是白喜歡了?”
“現在還來得及,去爭取你想要的東西,公司我還能頂一段時間。”
“等你搞定了,回來就好,爸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
許多話匯聚在俞昊晨的腦海裡面,就成了這麼三句。縱觀其他商家,俞昊晨可以挺起胸膛,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家父親是最明事理的父親。
“那你媽呢?”許安安的疑問,將俞昊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媽當然也是說了很多話,不過……”俞昊晨回憶了一下,“罵我的居多。”
“哈哈哈,我估計也是。”
俞昊晨的母親,許安安可是見過的,那種一板一眼的人,對於俞昊晨做出的這麼“叛逆”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生氣?也就幸虧他父親不是妻管嚴,不然現在俞昊晨能不能出來還是個問題。
“笑什麼。”俞昊晨可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他走到許安安面前,紮紮實實地衝着許安安的腦袋來了一拳。
因爲阮沛沛在睡覺,許安安就忍住了要喊痛的聲音,將自己頭抱住,帶着怨氣地看着俞昊晨,“幹什麼,我又沒說錯。”
“是沒說錯,但是我看得不開心。”俞昊晨轉身在許安安邊上坐下,“那天,我從易修彥辦公室走的時候,他並沒有看見我。”
“哦?”許安安捂着腦袋,並不明白爲什麼俞昊晨要在這時候提這個。
俞昊晨靠着沙發,“當時他和杜寧允的樣子過於親密,讓我一氣之下直接就走了。”他嘆了口氣,“當時我就應該上去給他一拳,撂下狠話,讓他再也不敢對沛沛做壞事。”
許安安聽後沉默,她知道,這是俞昊晨在自責的表現,可是,現在說這些事情,又有什麼用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雖然許安安心裡這麼想,但其實她也沒有開導別人的權利,畢竟,她的心裡,現在也仍舊在自責着。
“別想了,反正,他以後也不會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了。”許安安儘量讓自己冷靜得說着,心中卻在想着別的事情。
既然俞昊晨已經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也需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飛機是在後天下午兩點,在那之前,決定好你要帶的東西。”
見天色不早了,俞昊晨便最後和許安安說了會兒話,最後把時間告訴許安安,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許安安記下這個時間,也回到了房間。
坐在牀上,許安安可比剛剛要精神多了。對她來說,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出國要帶上什麼,而是如何解決杜氏的事情。
剛剛俞昊晨說的是,後天下午兩點,也就是說,她還剩下一天半的時間。許安安苦澀地笑了笑,差不多夠了吧。
心中所想,驅使着許安安到了杜氏集團的門口。奇妙的是,許安安不管是在杜氏集團的哪裡,都是不被受到管束的。
哪怕是直接乘上電梯,找到杜氏集團總裁的辦公室去,也絲毫沒有人攔住她。
許安安也是輕車熟路,一下子就找到了地方。看着門口掛着的三個金色大字的標牌,許安安不禁深吸一口氣。
沒有敲門,她直接走了進去。不出意外,在裡面的,是杜父和杜母兩人。杜母也在這裡,是許安安早就預料到的,她知道,這個時間,一般杜母都會來給杜父送飯,美名其曰:維護感情。
許安安心中冷笑,不過就是怕這男人沾花惹草罷了。也真虧杜母一把年紀還非要每天堅持過來送飯。
“安安,怎麼不敲門?”杜母見到許安安的一瞬間就蹙緊了眉頭,但也就是剎那之間的事情,之後,她展現在許安安面前的樣子,毫無疑問是慈善的。
“恩,一不小心就忘了,實在是太激動了。”許安安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長地說道:“姨夫,你知道嗎?尼歐集團又跟我聯絡了!”
單單這麼一句話,就讓杜父從剛剛含情脈脈看着杜母的狀態中脫離,興奮地朝着許安安走來,並且激動地問道:“真的嗎?他們說什麼了?”
許安安道:“他們說,要無條件給我們注資!”說着,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杜父。 Wшw◆ TTκan◆ CO
看着幾近是被搶走的文件,許安安的笑意更大了。“姨夫,生意上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懂,您可得仔細看看!”
“這不用你提醒!”杜父連忙回到辦公桌前,翻看起了文件,這時候的杜母,好像是不存在一樣,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尷尬。
可這種尷尬,在許安安看來,卻是正好。
她看着杜母用毫不掩飾的兇狠的目光盯着自己,許安安的心中更是樂開了花,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怎麼了姨媽?難道你聽到這個好消息不開心嗎?”
杜母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不開心”這三個字,她只能是強顏歡笑着回答道:“沒有,哪能不開心?”她話鋒一轉,“安安你這麼爭氣,想必你媽媽在天上也會開心的。”
扯到她母親?這是在暗示着如果她再插手下去,結果會跟她母親一樣嗎?笑話!她可沒有她母親那麼善良,單純。
不過,她確實是不打算再插手下去了。
“或許吧。”許安安沉默良久,說道:“姨夫,我打算把尼歐集團的聯絡直接交給你,可以嗎?”
這是許安安一直以來都死守着的東西,因爲,她需要讓杜家知道,她的價值。自從她幫助杜家和尼歐集團連上線以後,杜家的這兩人就對她笑顏大開,即便心裡不開心,也只能憋着。
這樣的感覺,說實話,讓許安安一時之間非常爽。可是看久了,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今天,她給杜父帶來的東西,無疑是致命的,哪有生意人會無條件奉獻的?不是真的大慈善家,就是真的大陰謀家。
而尼歐集團,毫無疑問是後者。
可偏偏巧的是,杜父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哪怕他有,許安安給他的這個甜餅也會命中地將杜父砸暈。
“怎麼說?”杜父聽了許安安這話,連忙又扔下手中的合同,和剛剛一樣激動地起身問話。
這是,許安安做出了一副爲難的樣子,“其實,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準備和他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定居,並且不準備再回來了。”
半真半假的話,是許安安面對杜家人最熟練的招數。
“原來是這樣啊……”杜父也配合着做出一副遺憾的樣子,當然,時間不短,他就又提到了正題,“所以你纔會把聯絡直接交給我……”
許安安點了點頭,“對,因爲我怕交給別人,杜氏還會再次落入危機。”
一直以來,杜家都用許安安的母親來牽制許安安,說什麼,她是在杜家被養大的,她的母親是用杜家的工資來供她上學的。
她需要向杜家報恩。
“原來如此。”杜父正經地點了點頭,瞄了一眼身後的杜母。因爲,許安安說剛剛那話的時候,就一直都在看着杜母。雖然不明顯,但也被小肚雞腸的杜父看了個正着。
毫無疑問,這就是栽贓陷害,可是許安安覺得,只要她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