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鬼子的97野戰炮兵聯隊,從黃河岸邊到廟山車站沒用上十二小時,以至於97野戰炮兵聯隊到達廟山車站的時候,八路軍的情報部門沒有得到一點情報,老何在廟山車站看到鬼子,在沒有把情況徹底搞明白就急忙傳遞出去,就是爲了趕時間,給魚頭他們充分的準備時間,免得鬼子到了眼前什麼還不知道,那樣的話會給根據地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兵貴神速,鬼子就是爲了打魚頭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藤茂隆崎大佐的97野戰炮兵聯隊到了廟山車站,藤茂隆崎大佐立刻派出偵查大隊的騎兵中隊,向桃園軍分區所在的桃花溝鎮進犯,目的就是爲了搞清楚膠東第一支隊兵力佈防位置,爲其炮火的精確打擊指示方位。
鬼子的騎兵中隊長是鬆島,這是一個很機警的傢伙,他帶着騎兵中隊沿着大路走到三家灣的時候,鬆島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大對頭,鬆島命令:“停止前進!”
鬼子的情報中隊就停在了三家灣那個位置不再前進,一個騎兵小隊長有些奇怪,騎兵小隊長問:“少佐,發現了什麼情況?”
鬆島說:“什麼情況也沒發現。”
騎兵小隊長奇怪了,騎兵小隊長問:“少佐,即然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現,爲什麼我們要停止前進呢?”
鬆島說:“沒有發現情況不等於沒有情況,我感覺前面有伏擊,八路軍的伏擊!”
鬼子的騎兵小隊長聽了鬆島少佐的這樣一說,騎兵小隊長騎在馬上的身子條件反射似地立刻就矮了許多,幾乎要貼在馬背上,這是一個馬上衝鋒的戰鬥戰術動作,就是爲了防止敵方的子彈打在自己的身上,鬆島大爲不悅說:“注意形象!”
鬼子騎兵小隊長初時不知鬆島指揮官說的是誰,他前後看了一下,發現就自己的姿勢有些猥瑣,就立刻直起了身板來。
忽然,後面燈光雪亮,一道道燈光像一把把利劍刺破剛剛黑下來的夜空,野宴瓜菜的摩托化中隊從後面駛了過來,鬆島的騎兵隊就自動地閃到了道路的兩邊,讓出路來讓摩托中隊通過,摩托化的中隊很快就駛了上來,野宴瓜菜的摩托在鬆島少佐的馬前一下子停了下來,野宴瓜菜問鬆島:“爲什麼停滯不前?”
野宴瓜菜與鬆島兩個都是少佐,都是偵查大隊的中隊長,兩個人彼此不合,總愛挑對方的刺,讓對方在衆人面前下不來臺,出對方的醜,野宴瓜菜總比鬆島強勢,鬆島卻裝出一種大度的姿態不予計較。鬆島見野宴瓜菜這樣問話,就說:“我感覺前面有八路軍伏擊圈!”
野宴瓜菜一聽鬆島一句感覺哈哈大笑,丟下一句:“神經病!”
野宴瓜菜得手一揮:“繼續前進!”
摩托車隊一加油門,摩托車載着野宴瓜菜向前衝去,前面一片閃閃的火光,傳來了激烈的手榴彈的爆炸聲,還夾雜着數不清輕重武器的射擊聲,野宴瓜菜的摩托中隊果真就遭到了伏
擊!
戰鬥就發生在三家灣前面一個叫官道渡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水,沒有河流,爲什麼起來這樣的一個名字,沒人能說得清楚,也許從前很早很早的時候這裡曾經有過水,還有過渡口,不得而知。
二丫從軍區司令部打馬趕到官道渡的時候,戰鬥還沒有發生,二丫將一營的二三兩個連一起用上,分左右兩翼迂迴到了一連左右,二丫問一連長:“怎麼回事?”
一連長回答說:“營長,小鬼子的騎兵怕死鬼,他們走到現在的那個位置,忽然就不走了,讓我們白等了這麼長的時間!”
一連長說着將匣子搶換到了另一隻手上,將這隻握槍的手上的汗在自己的褲子上擦過又擦。這個時候遠處的燈光閃耀,傳來了摩托車的馬達聲,摩托車隊似乎沒做什麼停頓就向前開了過來,一連長說:“小鬼子的騎兵怕死,小鬼子的摩托隊不怕死!”
二丫沒有反應,二丫命令:“同志們,準備戰鬥!”
二丫的一聲命令,戰士們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鬼子的摩托車隊像一條發着亮光的蟒蛇毫無顧忌地進入了一營的伏擊圈中,二丫喊一聲:“打!”
二丫率先向鬼子的第一輛摩托車打了一槍,這一槍打在鬼子的摩托車駕駛員身上,鬼子的摩托車駕駛員中彈摔下駕駛位置,摩托車失控,撞到路邊一塊岩石上,摩托車當即着火,將戰場照亮,正好照亮了鬼子的掩藏位置,戰士們狩獵一樣打着一個個活靶子!
鬼子的摩托車隊遭襲,架在摩托車車斗的鬼子機槍拼命的掃射,怎奈八路軍在暗處,鬼子在明處,又有火光照亮,而且又是在路上開闊地帶,小鬼子的火力雖說很猛,但還是被被二丫他們一營一打一個準,小鬼子只要扎堆成羣,戰士們就用手榴彈炸!
野宴瓜菜帶領摩托車隊衝向前去,果然遭到了八路軍的伏擊。鬆島少佐心裡不覺就有點高興,就在前兩天鬆島少佐剛剛學會了兩句中國的諺語,這兩句諺語是:淹死會水的,打死犟嘴的;野宴瓜菜少佐這屬於什麼,屬於打死你不服氣的!
鬆島看到了野宴瓜菜倒黴,心裡高興是高興,但他沒有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八路軍伏擊,摩托車隊反擊,雙方的位置暴露無遺,這無疑給了鬆島騎兵中隊一個絕好的立功機會,鬆島少佐命令:“一小隊二小隊三小隊,三個位置你們明白麼?”
鬆島少佐用指揮刀向前點着一營三個連的三個位置,三個鬼子騎兵小隊長立刻回一聲:“明白!”
三個鬼子小隊長被鬆島按着順序指點過的三個位置,就是他們三個小隊要進行戰鬥的位置,鬆島命令:“立刻迂迴到他們的身後,將八路消滅!”
藤茂隆崎大佐的97野戰炮兵聯隊,特別是偵查大隊的炮兵中隊、摩托車中隊,還有那個卡車運輸中隊,他們的中隊長一律都是少佐軍官擔任,按照慣列,中隊指揮官的軍銜一般都是由中尉來擔任,最
大也不過上尉,而在97野戰炮兵聯隊動用了少佐指揮官,由此可見對這三個中隊的重視。也應當說,這些傢伙在戰場指揮打仗,還是有一些不可小覷的指揮智慧的。
鬆島少佐的一聲令下:“出發!”
三個小隊的鬼子立刻分成三支鬼子,他們行動快速,爲了不暴露他們的意圖,他們繞過正打的火熱的戰場,從後向二丫的一營三個連的身後,從他們的身後迂迴包抄上去,騎兵對步兵那是一種不相稱的戰鬥,鬆島少佐對殺退八路信心滿滿的。
黃河岸邊的國軍前哨連首先發現了對岸鬼子的大炮不見了,哨兵吃驚地喊:“連長連長,鬼子的大炮不見了!”
哨兵高興地對連長揚着手裡的望遠鏡,前哨連長是一個膠東人,姓耿,名字叫耿連富,名字不錯,就是一直沒有富過,更別說連富了,爲了飽肚子,耿連富早年逃荒去了關東,在關東受了小鬼子的欺,下決心當兵,拿起槍桿子找小鬼子報仇,小鬼子發動918事變,耿連富覺得這下子該跟小鬼子好好地幹了,長官一聲令下不準開槍,他們所在的部隊就沒放一槍,一直退,從瀋陽城退到了城外,城外那也不是他們能呆的地方,之後沒幹別的,只做一件事就是撤退,一直退,退出了東北,又退出了三海關,退到西北打紅軍,紅軍成了八路軍,他耿連富也稀裡糊塗成了連長,耿連富總結自己當上連長的秘訣,就是他認識的連長排長班長全都死了,他們死了,不死的耿連富就當成了連長。
耿連富當上了連長最大的愛好就是喝燒酒吃豬頭肉,哨兵揚着望遠鏡喊鬼子的大炮不見了,耿連富還以爲哨兵被鬼子的大炮嚇傻了,耿連富將一塊豬耳朵丟進嘴裡,再給自己灌上一口酒,然後很響地咀嚼着豬耳朵的脆骨,罵一句:“傻逼,喊什麼喊,你小子是不是眼睛不好使了,瞎眼了?”
當兵的日子好過也不好過,好過是每天都過得瀟灑,就像耿連富連長喜歡豬頭肉喝燒酒,就每天豬頭肉喝燒酒。那個年代當兵的人沒有明天,都把今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於是也就過的瀟灑,顯得好過一點,耿連富的連是前哨連,那一天鬼子大炮一炮打過來,也就不一定死的是誰了,鬼子的105mm的榴彈炮就擺在對岸,那傢伙光炮彈就是幾十斤重,一發炮彈打過來,幾十米之內無生命存活,再說了跟小鬼子打仗,就得抱着一個必死之心,這樣才能過好每一天,如果總想活,怕死,還不被小鬼子早早嚇死?
哨兵見連長這樣不相信他,哨兵急了,哨兵大叫:“連長,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就過來看!”
耿連富聽哨兵這樣一說,耿連富呆了一下,停下口中的咀嚼,把舉到嘴邊的酒盅慢慢地放到了子彈箱上說:“小兔崽子,你要敢撒謊,老子揪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耿連富罵罵咧咧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接過哨兵遞給他的望遠鏡向對岸一看,張大的嘴巴一下子合不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