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野狼將羊羣和二丫圍在中間,不但縮少着包圍圈,還對二丫和二丫的羊羣做着各種張狂的挑釁動作,二丫和他的羊羣的處境越來越危險。兩隻野狼很猖狂,這十幾只羊眼看成了它的美味,這個放羊的二丫也成了它們口中的食物。兩隻野狼的包圍圈越來越少,兩隻野狼面對着就要到口的美味食物,正拿不定主意是先吃二丫還是先吃羊。他們先吃羊放羊二丫的鞭子肯定不答應,二丫是這羣羊的保護神,那麼也只有先吃二丫了,兩隻野狼眼光一對,他們就決定了要先吃二丫,沒有了放羊的二丫,剩下的羊兩隻野狼願意怎麼吃就怎麼吃了!
兩隻野狼眼光一對,他們心領神會,就開始先對付二丫了。接下來兩隻野狼採取了措施。兩隻野狼就不再做迂迴的包圍,而是實行了前後夾擊的戰略,讓二丫前後難顧,這樣他們就很容易得手。兩隻野狼開始了攻擊,它們一起向前撲,撲到了二丫眼前羊羣的中間,羊看到野狼撲到了它們的身邊,羊羣一鬨而散,落荒而逃,轉眼就剩下了二丫孤孤單單一個人,而二丫與兩隻野狼相持防身的武器也只有手裡的一支羊鞭,一支羊鞭幾乎就沒有什麼殺傷力,對保護二丫自己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二丫眼下命系一弦,兩隻兇殘的野狼再一起攻擊二丫,二丫自知一點勝算的把握都沒有。就在這關鍵時刻魚頭出現了,魚頭趕着一羣牛出現在山坡上,魚頭髮現了二丫的困境,魚頭大喊:“二丫別怕,神兵天將我來了!”
二丫聽到喊聲,二丫擡頭看,二丫看到魚頭舞着一條放牛的棍子,棍子在空氣中舞得風響,從山坡上直向處在林子邊緣二丫這裡殺了過來,真有些神兵天將的氣勢,二丫心頭一熱,眼淚都幾乎流了出來。二丫動情地喊了一聲:“魚頭哥!”
神兵天將,魚頭爲什麼要這樣喊?緣於這些日子,魚頭天天晚上揹着東家高瞎子偷偷去茶館聽說書,對封神演義裡的神兵天將很崇拜,神兵天將的力量都大無邊,所以眼下遇上了野狼,魚頭爲了給自己打氣壯膽,於是也就喊出這樣的話來。
今天剛開始的時候,魚頭和二丫還與往常一樣,雖然彼此不說話,打過照面,也就與同彼此打過招呼一樣,就像職員上班在辦公室裡點過卯一樣,接下來就是自由行動時間。牛羊開始的時候還在一面坡上悠閒吃草,牛喜歡邊吃邊走,不久就翻上另一面山坡上去了,魚頭也隨牛去了另一面山坡。這樣魚頭和魚頭放的牛就在二丫的視野裡消失,二丫只看着自己的羊羣,一面給自己採摘了好多野花。
這許多日子來,魚頭與二丫雖有些心心相印,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雖說有時候山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男女授受不清的封建思想卻融在血液中,誰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今天上午的時候,還是一個好天氣
,風和日麗,氣溫暖融融地讓人直想睡覺,沒想到下午傍晚的時候,烏雲翻滾,狂風大作,真像評書上說的妖孽要出世般的反常。就在這狂風大作裡,魚頭隱約聽到了一個人的喊叫聲,魚頭再仔細聽過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魚頭只聽到處處都是鬼叫般的風聲;風吹過樹木、吹過草叢,吹過岩石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魚頭有感於這天氣的反常,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事情發生,魚頭一下子擔心起二丫的安危來,二丫是一個女孩,莫不要被居住在大山裡的精靈們搶走,給精靈們做了壓寨夫人,傳說故事裡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在這樣的天氣裡,魚頭隔着山坡看不到二丫,魚頭就有些擔心,雖說魚頭和二丫他們在此之前一句什麼話都沒有說過,魚頭還是趕着牛就開始向二丫所在的位置靠攏,魚頭頂風爬上了山坡,在山坡上魚頭就看到了二丫沒有被精靈搶走,卻被兩隻野狼包圍,二丫危險,二丫的生死就在彈指間。魚頭急了,所以魚頭大喊:“二丫別怕,神兵天將我來了!”
這個時候魚頭來了,二丫真是太感動了,二丫動情地喊了一聲:“魚頭哥!”
兩隻野狼真是餓極了,他們看到魚頭舞着一條看牛棍子衝下來,樣子頗爲不屑,它們並沒有打算逃走,一隻野狼明目張膽地向二丫發起了攻擊,二丫就用她手裡的羊鞭子抽向攻擊她的那隻野狼,這隻野狼初時還左躲右閃,怕被二丫的羊鞭抽着,後來終於被二丫的羊鞭抽着,這隻野狼發現二丫抽在它身上的羊鞭,並不是想象中的不可抵禦,這隻野狼就不在躲閃了,而是迎着二丫的羊鞭,直接就衝上了二丫,一口撕掉了二丫前襟的一塊衣服。
二丫發現羊鞭子根本就打不住這隻野狼,而且自己根本就不是這隻野狼的對手,在野狼再向二丫撲上來時,二丫開始躲起來,這隻野狼就追着二丫咬。
一隻野狼追着二丫咬,另一隻野狼卻迎着魚頭衝過來,魚頭舞着放牛的棍子與這隻野狼大戰在一起,魚頭用放牛的棍子打得緊,魚頭髮現狡猾的野狼總能很輕便地成功躲過打過去棍子,魚頭累得呼呼噓氣,卻沒有一棍子真正打在野狼的身上。魚頭看野狼,野狼樣子瀟灑,卻是一副逗你玩的輕鬆。
魚頭自忖:這事還真有點麻煩,眼前的這隻野狼都打不走,如何能救二丫出野狼之口。魚頭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些急,回頭看二丫被野狼追得磕磕絆絆地跑,追二丫的那隻野狼反倒顯得特別有耐心、耐力,野狼長長的舌頭紅紅地舔着鼻尖,野狼的鼻子都被其舔的水汪汪地發着亮光。
魚頭不能讓追二丫的野狼得手,魚頭喊:“二丫,快往我這邊跑!”
二丫被野狼追得窮途末路,左腳的後跟被野狼咬過一口,二丫也就是這一次被野狼抽倒,好在二丫反應快,舞着鞭杆沒等野狼再發起
攻擊就跳了起來。好在二丫穿得鞋子墩後、結實,野狼尖利的牙齒也沒有穿透,二丫沒有受傷,沒能妨礙二丫繼續與狼周旋。
二丫聽到魚頭這樣一喊,二丫急忙向魚頭跑過來,魚頭隨之也向二丫方向移動,兩個人勝利地匯合到了一起,兩個人背靠了背,二丫有了一種死裡逃生的感激,二丫說:“魚頭哥——”
魚頭面對着眼前的野狼頭也沒回地說:“好妹子別說話,注意應付你面前的惡狼,一定別讓它傷着了!”
二丫也忽然明白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二丫和魚頭他們背靠背貼在了一起,共同面對着兩隻野狼。兩隻野狼看到二丫和魚頭匯合到了一起,忽然增加了它們攻擊的難度,一隻野狼有些惱怒地仰脖子長吼一聲,另一隻野狼也做呼應似地長吼一聲,兩隻野狼一起弓起身子,讓後背上的毛咋撒開,像一根根鋼針一樣直立着,它們一起跳起來一齊向二丫魚頭攻擊上來。
魚頭這一次似乎有了一定的章法,他的一條放牛棍子,長有八尺,爲山棗木,一把來粗,木質結實,魚頭常把它比喻成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哨棒,魚頭不止一次地想:如果當初武二郎景陽岡上打虎,用得是他手裡的這根棗木哨棒,就是打在樹枝上,樹枝斷了,也不會是武二郎手裡的哨棒斷了。
魚頭爲武二郎惋惜,武二郎如果哨棒不斷,武二郎打虎是不是會更輕鬆一些?魚頭就是擁有這樣一條放牛棍,這條放牛棍由於常年在魚頭的手裡風露雨裡使用,木質的外面有一層光滑的包漿,在太陽底下有時候還放着亮光。就是這條放牛棍,讓魚頭幾次在山裡看到野狼,野狼不識魚頭手裡是什麼秘密武器,野狼都遠遠避他而行,魚頭常爲擁有這樣的一條放牛棍而滿足。
眼下,魚頭這條放牛棍,掄起來似乎有了章法,原來用放牛棍一棍棍向野狼劈打過去,都會被狡猾的野狼躲過,魚頭沒有一棍子真正打砸在野狼的身上。這一次,可能是二丫到了眼前,魚頭冷靜了許多,魚頭的放牛棍不但掄起來有了一點章法,而且還多了個心眼,魚頭這一次放牛的棍子打出去虛實相間,真真假假,野狼防不勝防,有一次魚頭終於瞅準了機會,狠狠一棍子砸在野狼的腦殼上,棍子用力大少不說,魚頭清清楚楚聽得“嘭”地一響,魚頭的掄放牛棍子的虎口都震疼了,放牛的棍子都差點從魚頭的手中震飛,魚頭試想這一次這隻野狼的腦袋肯定是會砸開了花!
魚頭定神一看,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野狼的腦袋不但沒有被砸開了花,而且屁事沒有,到了這個時候,魚頭才猛然記起來,狼的腦袋爲銅頭,是砸不爛的,魚頭想起來了關於狼的一段諺語:銅鑄的腦袋,秫秸腿。
也就是說,打狼打它的腦袋是不行的,只有攻擊狼的腿,狼的腿脆與秫秸,一打就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