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菅恆尾再看梅榮德,梅榮德已經低下了高昂的頭,管菅恆尾笑了,很開心地笑了。
管菅恆尾問梅榮德:“老朋友,可不想也坐坐這把電椅子吧?我想坐這把電椅子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怎麼樣,老朋友,梅先生,你說我們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交定了?,難道你想讓我爲難麼?說實話,如果到了哪一步,你我就沒有朋友做了,這樣的結果對誰都不好,也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我說得對吧老朋友、梅先生?”
梅榮德雖然沒說說話,但梅榮德還是點了點頭,梅榮德這個時候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管菅恆尾哈哈大笑,管菅恆尾說:“這就對了麼,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知道梅先生不可能不跟我們合作的,我說的沒錯吧?”
梅榮德這個時候一臉大汗,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這麼大的汗珠從哪來的,是不是那個農民死相把他嚇得,梅榮德自己也說不清楚,梅榮德只感覺自己很是有些狼狽,自己英雄是當不成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跟理琪相比自己就連理琪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了,梅榮德很頹廢地沉着腦袋。
管菅恆尾很高興,但心裡很是鄙夷這個八路軍的大官,還是一個政委,說到底就是一個耍嘴皮子的,關鍵時刻就尿褲子的主。管菅恆尾說:“梅先生,老朋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請吧——”
管菅恆尾很高興,對梅榮德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梅榮德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嘲笑自己那點出息,鬼子對他沒動用一點刑罰,自己就妥協了,難道自己就這樣投降鬼子了?梅榮德不敢面對自己投降了的這一事實。
在另一間屋子裡,鬼子的憲兵隊隊部,一個鬼子兵給梅榮德拿來了一紙悔過書,梅榮德在鬼子兵的指示下簽字畫押,還在上面摁了個大紅的大拇指手印,管菅恆尾把這張紙拿在手裡反覆地看了一遍說:“梅先生是個聰明人,這就叫化干戈爲玉帛,梅先生對此理解的非常深刻,好,很好。我想梅先生現在肯定是餓了,走,我們吃飯去!”
推開一扇門,門的那邊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管菅恆尾走過去,拿起了一杯酒遞給了梅榮德,梅榮德遲疑了一下,接過了這杯酒,管菅恆尾又拿起了一杯酒,跟梅榮德手裡的酒杯碰了一下,管菅恆尾說:“梅先生,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一起爲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奮鬥,爲天皇陛下效忠!”
管菅恆尾說着將酒杯裡的酒一口何干,亮着酒杯對着梅榮德,梅榮德急忙機械地舉起酒杯,說了一聲:“奮鬥,效忠!”
梅榮德一口也把酒杯裡的酒喝乾,梅榮德當天晚上就被留在鬼子憲兵隊過夜,管菅恆尾爲了表示交朋友的情誼,還特意給他送去了一個日本藝伎,藝伎給他表演了異國風情的舞蹈後,又服侍梅榮德睡覺,那藝伎給了梅榮德一個全新的享受,天剛亮,梅榮德就被管菅恆尾叫走,梅榮德就帶着管菅恆尾指派給他
的任務就又回到了駐地烏頭鎮,梅榮德一夜之間投了敵,頗有些神不知鬼不覺,梅榮德在八路這邊還是當着他的政委。
梅榮德那一夜的經歷噩夢一樣讓他不敢相信,那個農民被折磨致死的慘象時不時就會跳到他的眼前,讓梅榮德心驚肉跳。直到幾天以後梅榮德才慢慢地適應過來。
梅榮德這一次是給魚頭做政委了,按照當時上級的安排,是爲了加強魚頭這支隊伍改編後的領導,當時正處在魚頭他們剛換裝,與豬毛老大換防,殊不知梅榮德卻抓住了這次機會,就搞了一個排以上幹部開會,在部隊剛換防,地形不熟悉,又抽掉了主要軍事幹部開會,製造機會想讓鬼子一口吃掉。如果不是魚頭機警,不出差錯的話,那一次幾乎就全殲了魚頭他們剛剛換裝了的部隊,就那次戰鬥梅榮德得到了當時管區的司令官土橋一次大將的賞析,從此梅榮德就與鬼子的在山東的最高特務機關的青睞,日軍軍部系統特務機構,即爲駐山東日軍司令部參謀部控制的特務組織“魯仁公館”,即“對共調查班”,還與梅榮德取得了聯繫,並派出得力特務協助梅榮德的行動,也不知道魚頭太聰明,還是派來的幾個特務太笨,最後都死在了魚頭和八路的手裡,只是梅榮德的地位特殊,始終沒有引起魚頭的太大懷疑。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軍華北方面軍爲進一步加強對中共黨、政、軍情況的蒐集,於1941年12月設立了“對共調查班”,附屬於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第二課,總部爲設於北平“六條公館”的“黃城事務所”(即對共綜合調查部),在濟南派出支部,配屬駐山東的日軍第十二軍,取山東省的簡稱“魯”及第十二軍的代號“仁部隊”之“魯仁”二字,稱爲“魯仁公館”,初設於經三路緯三路,後遷至經四路緯三路。該機構主要負責對共產黨情報的蒐集、分析,對共產黨的分化瓦解以及對當地駐軍進行有關中共勢力情況的教育,編輯發行“剿共指針”等資料。內設第一調查室(全系日人)、第二調查室(主要是華人),在泰萊、青島、濟南、博山等地設分室機構或工作班,另有“中國和平建國軍”(設於日照)、濟南“中國青年協會”(設於朝陽街,又稱“朝陽公館”)等外圍組織。該機構常以引誘、拉攏變節分子充當特務,冒充“進步青年”投奔革命等手段,混入根據地蒐集情報,或以社會調查等名義,瞭解共產黨活動情況及其他政治、經濟情況,進行綜合整理、抄送或印發。梅榮德就是在這朝陽公館留有職位,只要時機成熟,梅榮德有一天在八路哪裡混不下去了,或者暴露了,就可以在朝陽公館任職。之後梅榮德又連着做了做了幾次行動,雖說有的行動因爲魚頭髮現得早沒有造成大的損失,梅榮德還是得到了鬼子特務機關的嘉獎,獎金金條都積累到了二百多兩,梅榮德只要再策反一個營以上的八路軍隊伍,就做到了功德圓滿,到了日本人哪裡 他就可以到朝陽公館當官,領取二
百兩黃金,吃香的喝辣的,再抱着日本小娘們過神仙一樣的日子。
不過,梅榮德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梅榮德真得將一個營的八路軍帶進了鬼子的伏擊圈,梅榮德又投進了鬼子懷抱的時候,他發現日本人的懷抱是冰冷的,與他們的許諾是大相徑庭的,什麼職位什麼黃金,全都成了破失的泡影,受土橋一次大將指揮,眼下又受喜多誠一中將戒指的朝陽公館的梅榮德上級機關竟然派了他一身不是,梅榮德要據理力爭,想通過田邊野合大佐要回屬於自己的獎金,被當時的一個小特務用眼睛制止,這個小特務對梅榮德說:“兄弟,知足吧你,你沒被卸磨殺驢,對你已經是很客氣了!”
原來這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特務,原來是國軍第五集團軍的一位師參謀長,名字叫廖華凱,一個師的國軍被編入了僞軍的陣營,廖華凱卻作爲不可信任的人被踢出了部隊,失去了軍權。
梅榮德說:“我想要回我那二百兩黃金,我今後要生活,那都是我用命換來的!”
廖華凱笑,廖華凱捏着鼻子笑,廖華凱說:“你那二百兩黃金算個屌,老子我還五百兩黃金,眼下你要這樣想,就你現在對皇軍來說已經沒有用了,你自己掂量一下,你還值一兩黃金的錢麼?不值一兩黃金的錢,皇軍怎麼會給你二百兩黃金呢?以前說給你二百兩黃金是逗你玩的,你這麼大的人竟然還當了真!”
廖華凱說這話時起初還笑,笑着笑着竟然哭了起來,廖華凱說:“老子當初在第五集團軍的時候,怎麼也算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本以爲投靠鬼子升更大的官,發更大的財,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小鬼子真他媽不是個人,是畜生!”
廖華凱喝了酒,酒後出真言。
梅榮德沒想到廖華凱當夜就自殺在自己的宿舍裡,特務隊長催命鬼在上報田邊野合大佐說是“不知什麼原因自殺”。
梅榮德的心裡卻明鏡一樣清楚明白,廖華凱的事件讓梅榮德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之後的日子,廖華凱的失落也同樣體現在梅榮德的身上,終於梅榮德在一次抓捕抗日分子中行動慢了那麼一點,梅榮德捱了催命鬼的鞭子,催命鬼懷疑梅榮德是在人在曹營心在漢,幾乎要把他當共產黨槍斃,梅榮德的心裡頗有一點虎落平川被犬欺的痛苦。
梅榮德也想自殺,梅榮德不想死在鬼子那裡,梅榮德自然就想起了大家庭般的溫暖的八路軍隊伍,他想用自己的生命給有着同樣想法的人一個警鐘,所以梅榮德隨着混戰中的戰士們衝出城來,也在混戰中殺了幾個鬼子特務出出心中這口惡氣。眼下,梅榮德反覆要求魚頭他們斃了他,就他犯下的罪孽槍斃他十回他都認了,可是所有的人都不想爲他浪費一顆子彈,自己的臭不可聞是梅榮德沒有想到的,梅榮德只能自己想辦法,梅榮德在魚頭看過他的當天晚上就吊死在關押他的屋內……
(本章完)